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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大年初四,伍子昂又帶了伍子華跑了一天。昨日去的是內閣大人的府上,今日則是以工部、兵部、禮部、刑部四部的長官以及其他都察院等三品官員為主。其中的大部分人年初三那天已經來拜過年了,伍子昂這麼做更像是回禮拜年,就算大家心知肚明梁王是在利用年節與朝中各位大員示好,也沒有人出來多嘴,頂多私下腹誹一番。畢竟大過年的,梁王來拜年也算是給了面子。

  又是到了天都黑了,伍子昂才帶著喝了一肚子酒,吃了一肚子油的伍子華回到王府。姑奶奶已經歇下了,讓伍子華也早些回去休息,伍子昂回了自己的院子。抬頭看了眼院子上的匾額,伍子昂吩咐跟在他身後的伍獻:「讓伍玄把這院子的名改了。改成『獨心居』。」

  「王爺?!」伍獻愣了,「這『無憂居』不好嗎?獨心居……王爺,不是小的多嘴,您馬上要大婚了,要改也得改個喜慶點的吧。」

  「就改『獨心居』,讓伍玄明日就找人來改了。」伍子昂大步走進自己的臥房,把伍獻關在了門外。摸著自己差點被撞倒的鼻子,伍獻咕噥道:「王爺怎麼突然來這麼大脾氣啊,難道今日在外面受了氣了?」想想他家王爺被削了封地,回到京城還得四處套交情,伍獻有點明白王爺為何心情不愉了。不再多廢話,他轉身就跑,去找管家伍玄。

  鞋也不脫地躺在床上,伍子昂的臉上再也掛不住笑了。不是因為笑了一天臉僵了,而是他不想笑,笑不出來。後天他就要回梁州了,難道在離開京城之前都見不到皇上?伍子昂心裡很煩,煩得他想找人打一架。讓自己冷靜下來,伍子昂閉著眼睛想辦法。再睜開眼時,他笑了。起來洗了把臉,換了身衣裳,他出了屋,直奔廚房。

  琴弦斷了,右手的食指又被劃破,雖然宮裡還有琴,不過秦歌卻彈不了,就是筆也拿不了。看書看一會手就凍得僵硬,又不便捧著手爐看,看了沒幾頁秦歌索性把書也丟一邊了。這幾日各地均有下雪,不過都是讓人喜歡的冬雪,而不是會帶來災難的大雪。秦歌鬆了口氣,年節碰上災年,那來年也不會是瑞年,而且還會引起百姓的恐慌。

  京城這幾日倒是沒有下雪,可卻又冷了幾分。秦歌更是不願出門了,出去走不得一會便手腳冰涼。昨日在外站了一會,右腳跟就被凍傷了,現在癢癢痛痛的很是難受。秦歌也不想抹凍瘡膏,不喜歡那種粘膩的感覺,而且抹了也沒用,他的手腳到了冬天就是如此。

  「皇上,您晚膳都沒怎麼吃,奴才讓御膳房上宵夜吧。」溫桂走進來問。

  秦歌抱著手爐,不怎麼想動:「不必了,朕不餓。你下去吧,朕有事再召你。」

  「是。」溫桂眼裡閃過擔憂,退下了。

  股間的疼痛緩了許多,不過這幾日用膳還是需格外注意。連吃了四天的粥水,秦歌哪裡會有食慾,只有等傷處全部好了他才能好好的吃,只不過就算傷好了他也沒有太多的胃口。喝了幾口茶,無所事事的秦歌又撿起地上的書。就聽門外溫桂說:「皇上,李副統領求見。」

  李韜?秦歌坐了起來:「傳。」

  不一會,門開了,一名皮膚黝黑的壯漢走了進來,跪下叩頭:「臣叩見皇上。」

  「起來,何事?」

  李韜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走到皇上跟前,躬身遞了過去:「請皇上恕罪,臣斗膽前來是為一人給皇上送封信。」

  秦歌的心一跳,接過了信。誰能指使得動內廷侍衛副統領給皇上送信?秦歌心裡罵了句潑皮:「下去吧。」

  「是。」李韜退了出去。

  看了看沒有一個字的信封,秦歌把信取出來,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話:皇上要不要嘗嘗伍御廚的手藝?

  秦歌的嘴角勾起,眼中閃著光彩。「溫桂,把孔謖輝叫來。」

  「是。」

  把信燒掉,秦歌又罵了句:潑皮。

  夜晚,內廷侍衛統領孔謖輝手持皇上的御令駕著馬車出了宮,說是有秘事要辦。當夜秦歌在宮裡下旨,他要到靜心齋內呆兩天,任何人不得打擾,由內廷侍衛副統領在靜心齋外把守。得知此事的朝中官員們有點膽顫心驚,皇上不是大過年的也要拿人開刀吧。

  馬車在京城裡繞了幾個彎,確定沒有引來他人注意後拐進了一條小巷子,在巷子裡的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了下來。馬車剛聽,宅門就被人從里拉開了,出來的人走到馬車邊,掀開車簾,對裡面的人伸出手。車內的人單手握住對方炙熱的手,在對方的攙扶中下了馬車。然後一個很自然的放開,一個很自然地收手。沒有說一句話,來人跟著那人進了宅子,宅門關上。宅院裡,那兩株臘梅花依然開著。

  跟著人進來暖和的堂屋,秦歌冷冷地看著那張笑臉,說:「朕的內廷侍衛統領和副統領都和梁王有交情,一個負責傳傳話,一個負責送送信,朕若有些什麼舉動,可能還來不及做梁王就已知曉了。」

  被譏諷的人傻笑道:「瞧皇上您說的,臣這不是沒辦法嗎?臣又不能進宮,有什麼話想跟皇上您說也只能找人傳傳話,送送信。」

  秦歌臉上的寒意沒了,嘴角微勾:「梁王倒是越來越潑皮了。」

  「承蒙皇上誇獎。」伍子昂把潑皮發揮的淋漓盡致。

  「噗!」溫桂摀住嘴,急忙退下,皇上和王爺在一起越來越有趣了。壓下心底的那抹酸澀,他去泡茶。

  孔謖輝沒有跟進來,而是直接去了廚房靠著灶台取暖,順便吃兩顆盤子裡炒好的花生米。屋內沒了外人,伍子昂為皇上解下棉氅:「我後天就要回梁州了,最快也得半個月才能回京。原本想著離京前能見見皇上,可又不行了。皇上,天太冷了,若不是我不能進宮,我絕對不會讓皇上您這麼冷的時候出來。」

  「我知道。」秦歌坐下淡淡道,沒有絲毫的不快,相反,他心裡很快樂。「太師來找朕,說了許多擔心。他說得有道理,朕卻不能對他說太多。太師的顧慮也是朝中官員的顧慮,你現在還未在京城站穩,四處套套交情這沒什麼,可日日在宮裡就不行了,那樣的話勢必會引來百官的忌憚。沒有人不願意做權臣,但也沒有人會願意看到別人做權臣。」

  「這我明白。」伍子昂坐到皇上身邊,臉上是秦歌最沉溺的溫柔,「所以我才想了這個笨法子見皇上一面。還好上回帶皇上來這裡吃了飯後,我把這裡買下來了,不然臨時找個安靜的地方還挺麻煩的。」

  秦歌的嘴角又勾了下:「難為你了。」

  「怎麼是難為?」伍子昂不高興了,「皇上這麼冷的天跑出來才是難為了。」說著,他突然握上了秦歌的手,秦歌下意識地要把手抽回來,卻被人握緊。

  伍子昂的臉上是如常的老實與憨厚,沒有絲毫的邪念,他大大的炙熱的手掌包裹住皇上冰涼的手,自責道:「我若把皇上凍著了,真是罪該萬死了。」

  「朕沒那麼嬌貴,不過是涼了些罷了。」拚命壓下快速的心跳,秦歌鎮定地任伍子昂給他暖手,腦袋卻因那股炙熱而有些發暈。伍子昂似乎只是想給皇上暖手。

  「皇上、王爺,奴才送茶來了。」

  伍子昂又是很自然地放開秦歌的手,起身去開門。

  在他離開後,秦歌重重呼了口起,剛被放開的雙手又涼了下來。很快,伍子昂就回來了,抬著托盤,溫桂沒有跟進來。他給皇上和自己沏了茶,把熱壺放在屋內的火爐邊。

  做完這一切,伍子昂突然面露猶豫,秦歌蹙了眉:「怎麼了?」

  「皇上……」伍子昂支吾了半天,這才開口,「我想多跟皇上聊聊,皇上今晚……能不能不回宮?我已經把屋子收拾出來了。晚上我跟孔謖輝一間屋,絕不會擾了皇上,就是這裡的床有點硬,皇上可能會睡不慣。」

  秦歌的心怦怦怦直跳,接著喝茶的姿勢避開伍子昂的注視。子昂……想跟他睡嗎?不,子昂剛才說了他和孔謖輝睡。可即便是這樣,想到子昂在求他留下,秦歌就有些呼吸不穩。自小的帝王學讓他完美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就好像思索了許久,在他可以正常地開口後,他說:「好吧,朕也確實有些事要和你說說。不過,你又不是沒睡過朕的床,這時候來矯情什麼?」沒有生病的子昂還會願意與他同床嗎?

  「皇上!」伍子昂一臉的驚喜和「羞澀」,跟個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地說,「若皇上不嫌棄,我,我今晚還是與皇上一同睡吧。孔統領晚上打鼾。」

  「你怎麼知道?」秦歌純屬下意識的反應。

  伍子昂立刻說:「以前有一次不小心碰到孔統領在睡覺,我聽他鼾聲如雷。」

  不疑有他,甚至是歡喜的秦歌點點頭:「今晚你就跟朕,睡吧。」舌尖都在發顫。

  「謝皇上!」伍子昂那個高興啊,看得秦歌繼續喝茶,心都快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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