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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系列020:三色貓恐怖館》第15章
第三章:科學怪人(3)

  幽靈出現。

  那種話題並不稀奇,電視啦、週刊之類一年到晚都在做這種近乎騙人的報導。

  女孩們又愛又怕地談著,其實並不相信,僅僅裝作相信而已。

  如果近距離聽見那種東西的話,當然不會覺得太舒暢──

  「哎,阿義。」荻野邦子說。

  「不要叫我『阿義』可以嗎?」片山不悅地說:「捉住一個即將三十歲的大男人喊什麼『阿義』嘛!」

  「唷,有啥關係?我們是未婚夫妻呀。」

  她完全以片山的未婚妻自居。

  「哎,我和你並沒有──」片山正要抗議時,冷不防邦子撲過來說:「我是鬼哦!」

  「喂,幹什麼!」片山慌忙仰起上身。儘管對方是高中女生,但當女性接近時,他有下意識逃走的習慣。

  「知道嗎?」回到原來的位子後,邦子說。

  放學回家的路上,二人並肩坐在附近的公園板凳上。同校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地經過。

  「拜拜,邦子!」

  「加油哦!」

  有些路過的人這樣喊。加什麼油?片山納悶地側側頭。

  片山並非為見邦子而來。由於那出話劇已開始在放學後綵排,石津也哭喪著臉加入練習。作為石津的「監護人」,於是片山也以此為藉口來到上志學院高校。

  然後在校園裡遇到傷勢已復原的邦子。活潑的邦子馬上把他拉到這裡來。

  「知道……知道什麼?」

  「哪裡有廉價酒店?」

  片山翻白眼時,邦子咯咯大笑。笑得實在開心的樣子。

  我也有過這種年代。片山想起遙遠的青春年代──其實是不久以前的事。那時候……很不開心。被女孩甩了、成績不好、做什麼都被人取笑。為何人生如此不公平?他每天都在感嘆著過日子。

  跟現在比較一下……現在也沒啥改變啊。

  「有鬼出現哦。知道嗎?」邦子終於回到正題。

  「鬼?在哪兒?」

  「學校──大家都說,一定是橋本信代的鬼魂回來報復的。」

  「啊──有人看到嗎?」

  「沒有哇。不過呀,聽說怪事接連發生哦。」

  「例如?」

  「在無人的房間裡,花瓶掉地跌破了、玻璃窗突然裂開之類。」

  「會不會是什麼人的惡作劇?」

  「為什麼要做那種事?還有,經常有人聽到啜泣聲哦。」

  「那種鬼話我也常聽聞。」

  「唷,你在笑。不當真呀。好吧。我就捏造說和你上酒店去了。」

  「慢著!」片山慌了。因著曾被本宮校長目擊二人接吻的事,片山極不願意那件事傳進栗原耳中。

  「刑警做出如此有傷風化的事,豈有此理!」栗原大概會怒吼。「你要工作到退休為止!」

  那才是真正的悲劇……

  「你要我怎麼做?」

  「陪我一起去調查如何?」邦子雙眸發光。如果說「不」,又是上酒店?

  當然,重大事件也有從表面上看似無關的調查而一下子破案的例子,不過少之又少。

  「好吧。那要回學校囉。」

  片山站起來。邦子也霍然起立,用手纏著片山的手臂。

  「哎,這樣子走進學校──」

  「進酒店比較好?」

  「知道啦。」片山嘆息。何以我總要被人威脅?

  反正都要回學校一趟的。石津那傢伙順不順利……

  路上被擦肩而過的學生們指指點點地取笑著,片山羞得臉紅到脖子裡。

  「最初發生的是英語課室哦。」邦子說:「這邊。」

  片山只好老實地跟著走。

  所謂的視聽課室,在片山念高中的年代還相當稀奇。每張桌子都有耳機,用作語文的學習。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看,那個牆壁。留下四方形的白色痕跡,對不?」

  「大概掛過圖畫吧。」

  「是鏡框。因為老師的興趣是攝影嘛,他去英國時拍的照片都放大了掛在那裡。他只去過一次罷了,就是愛談那個。怪人一個。」

  「那張照片的鏡框怎麼啦?」

  「鑲在表面的玻璃破了呀。」

  「嗯哼──可能是有足球飛進來打破的,各種理由都有可能呀。」

  「沒有的事!事後大家都仔細看了。找不到足球或石子之類。」

  「哦……」

  片山抬頭去看那個掛過鏡框的牆壁痕跡。那旁邊裝置了一個細長的金屬棒。

  「那是什麼?」

  「天線。」

  「電視的?」

  「不是啦。是FM的天線。當老師要講什麼時,從衣領上的無線咪入聲,透過那個天線送達各部耳機。」

  「原來如此。若是那樣,畢竟是有東西從窗口飛進來造成的。」

  「很遺憾,窗戶是關閉的。打開的只是通風用的小窗而已。」

  「是嗎──那一定是某種震盪……會不會是地震?」

  「只有這個課室地震?」邦子用稍微輕蔑的眼神看看片山。

  「是誰看到鏡框打破的?」

  「無人見到。老師上鎖出到外面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傳來「砰」一聲巨響。老師還站在課室前面,熱心地回答學生的問題哪。然後被聲音嚇了一跳,開鎖進去一看,鏡框表面的玻璃已粉碎了。」

  奇妙的故事。不過,似乎與殺人事件不太有關。

  「可能是有人不慎打破的。」片山提出稱不上名探的推理。「其他還有什麼打壞了?」

  「不想說了。」邦子說。

  這是好現象,片山想。只要邦子對自己失望,她就不會再以未婚妻自稱了──普通男性被女孩討厭會覺得沮喪,但片山的情形是例外。

  「我做這行的,對事情的看法會很現實。」片山說:「即是無夢的男人囉。」

  「是呀。」邦子點頭。「作為未婚妻的我,對於這一點是不安的。」

  「可不是?你應該挑個更年輕的、充滿夢想的男人才是。」

  「不是的。當然,和有夢的人交往會比較有趣,但實際生活的話又不一樣了。夢不能吃嘛。結婚對象還是像阿義這樣無夢的人好。」

  片山渾身一震。

  「不要再叫我『阿義』好不好?」他急忙離開邦子,走到並排的桌子間。「──看來很有趣。你們用這個來聽老師講話嗎?」

  他拿起桌面的耳機,試著戴在頭上。

  「或者用來聽外國人講話的錄音帶。」邦子說:「想不想聽我愛的呢喃?」

  「這是開關?沒有播音樂嗎?」

  他搞錯是收音機了。把音量的鈕轉至「最大」時,發出輕微的嗡嗡聲。然後突然「嘎」地,宛若一百隻獅子的咆哮聲侵襲耳朵。

  「嘩!」片山跳起,粗暴地把耳機扔掉。

  「危險!伏下!有怪物!」他嚷著匍匐在地。

  可是──回心一想,這種地方不可能有猛獸。驀地抬頭一望,從桌間匆匆走過來的是──

  「福爾摩斯!」片山爬起來。「是你呀?發出那個驚人叫聲的。」

  邦子噗哧而笑。

  「老師的桌上有咪哦。是你把音量扭到最大……」

  「好傢伙!專嚇人!」

  「阿義這人相當糟糕咧。好可愛!好想保護你哦。」

  邦子往片山步步逼近。片山已到了被人讚可愛也不覺得開心的年紀。他連忙後退,可是夾在桌子間,沒有太多後退的餘地,很快就被邦子追上了。

  「我這人的母性本能很強的,最愛有需要被保護的人了。」

  邦子伸長脖子把唇壓過來。片山企圖閃過一邊──不料連人帶桌一起栽倒。

  發出「咚隆呯啷」的驚人巨響。好不容易爬起來時,課室的門打開。

  「什麼事?」來者是本宮校長。「又是你們?」他氣得瞪眼睛,聲音顫抖。「到校長室去好好請教請教!」

  走進校長室後,邦子好奇地東張西望。

  「啊?這裡是校長室?相當寒酸哪。」

  「坐吧。」本宮校長拚命擺出威嚴的臉孔說。不過,那句話是多餘的,因為片山和邦子已經雙雙坐下了。

  「到底警視廳是怎樣教育的?自稱來查案,實為誘惑女學生。太豈有此理了!」

  片山正要表示抗議,這間學校是怎樣教育的?女學生居然公然誘惑前來查案的刑警!

  可是,這樣子會變成吵架了。

  「萬分抱歉。」

  幹嗎我要道歉?總之,他呶著嘴道歉了。

  「唷,阿義只是在執行任務罷了哦。」邦子辯護。

  「阿義?」本宮眨眨眼。

  「對。為了從我探出情報,有必要和我加深友好關係嘛。因此由我充當小孩──是不是?片山先生。」

  不要突然改變稱呼!片山點點頭。

  「大概是這樣吧。」

  「可是,那不是越軌了嗎?」本宮從椅子起身,漲紅著臉壓到片山前面。

  「還沒去到那個地步呀。」邦子反唇相譏。「假如不是校長干擾的話,就快越軌了的……」

  這是哪門子的辯護?

  「豈有此理!我堅決抗議哦!」本宮校長揮拳示意。門打開,校長的女秘書端茶進來。

  「噢,有客人嗎?」她在校長的桌上擺放一個與主人形象不太一致的高級茶杯。

  「這兩個不必了──」

  本宮說著,邦子馬上打斷,說:「請給我們咖啡。」

  片山十分羨慕現在女孩們的膽量。以膽識來說,她可達到警視廳的秘書級。

  女秘書走開後,本宮沉著臉說:「算了吧。」他邊說邊伸手拿茶杯。「我先把這些事藏在心裡。作為一個有責任在身的人,必須有顆寬大的心。」

  如果你的心那麼寬大,可否幫我收藏我家書架滿溢出來的書?片山想。

  突然,茶杯發出聲音破了。並不是本來有裂縫,慢慢擴大而破裂的那種破法,而是一下子裂成碎片的方式。

  當然的,茶杯中的熱茶不可能保持原貌。依據物理學法則,它迅速溢出校長的桌面上。

  「哎喲!」本宮跳起來。

  邦子用力捉住片山的手腕,說:「幽靈!」

  「好痛呀──」片山皺眉。現在的女孩怎麼這樣孔武有力……

  不過,很怪異。確實,剛才發生的事,片山也看到了。

  「唷,不好啦。」聞風而至的女秘書拿了抹布衝過來。

  「我的『凡德士』西裝……」本宮俯視了一下澆上茶的西褲,一副要哭的樣子。

  「若是高級布枓的話,拿去乾洗後,也等於新的一樣哦。」片山安慰他。本宮的臉霍地發亮。

  「說得好!『凡德士』是英國一級布料,拿去乾洗不會變形的!它的特點是可以穿好幾年。」

  居然開始宣傳了。似乎覺得這是說明自己的西裝是如何高級的絕好機會。

  「這種料子呀──」正要開始解釋時,女秘書拿著抹布和手巾回來了,打斷他的話。

  片山感到有東西碰他的腳。

  「福爾摩斯嗎?你發現了什麼?」

  福爾摩斯緊跟著他們來到校長室,坐在門邊「划船」──打盹。

  「真的是幽靈哦。阿義也看到了吧。」邦子說。

  「可是,怎麼可能──」

  「不然你說,怎樣打破那隻擺在房中央的茶杯?」

  「那個我不曉得……」

  「瞧,果然有鬼啊。」

  的確,這個房間只有本宮、片山和邦子三個人在。門是關著的,窗戶也是關著的。只有上面通風的小窗開了一條縫而已。

  女秘書先用干手巾揩拭本宮的衣服。福爾摩斯住桌子前進,敏捷地跳到上面去。

  「喂,幹什麼?」片山走過去。

  福爾摩斯把前肢伸進桌面擴散的茶海裡,弄濕了,連忙縮回,哆嗦著揮動。然後開始慎重地收集那些飛散的碎片。

  「喂喂,會受傷哦。你要收集嗎?好,我幫你──對不起,給我一個信封。」

  片山拿到一個信封袋,小心翼翼地把碎片逐片逐片地拾起,丟進信封裡。

  「這麼多夠了吧?嘎?還不夠?」

  福爾摩斯彷若叫他「別懶惰」似的「喵喵」叫著。

  「好吧,好吧。」

  幹嗎我要聽從這「女人」嘮叨的話,片山悲嘆不已。

  這回女秘書拿來水桶,仔細地揩抹校長的桌面。

  「這樣可以了,待會就干的。」她說。

  「謝謝。你真是家庭式女性。希望敝校的女生都能像你一樣。」

  聽起來有點話中帶刺,邦子扭遇臉去扮個鬼臉。

  「沒有啦。」年紀已經不小的女秘書故意表示難為情,提著水桶,說聲「失陪了」,然後開門。

  驀地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個雙眼深陷,涂白了的臉上佈滿可怕傷痕的「科學怪人」法蘭肯斯坦。

  女秘書嚇得眼睛瞪大,「唔」一聲,就這樣暈倒在地。

  水桶當然隨著滾跌,裡頭的茶水灑了一地都是。

  「怎麼啦?」那個怪物──石津說:「這人是不是有羊癇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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