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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系列020:三色貓恐怖館》第21章
第四章:吸血殭屍(4)

  「你沒事吧,姑媽?」片山嘆氣連連地說。

  「已經不行了……阿義!拜託,不要回去!」

  「我知道。我在這裡啊。」

  真是的,怎麼搞的?

  片山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

  由於自助餐的關係,八點鐘換另外一批客人。片山等人已吃夠了──特別是石津,完全拿回「本」──正要離開時,被兒島光枝逮住。

  「我和阿義有話要說。」她連晴美也趕回家,然後把片山拉去酒吧。

  「來,乾杯吧!」

  不知為什麼而乾杯。沒法子。片山叫了姜啤來喝,但不顧一切猛灌雞尾酒的光枝突然覺得不舒服,只好吧她帶到大堂的沙發休息。

  「對不起哦。阿義。」

  「不,我無所謂……沒事了嗎?我叫計程車送你。」

  「不行,我一動又要死似的。」

  怎會這樣豈有此理?但他不敢說。

  光枝痛苦地喘著氣說:「阿義呀,我要留在這裡過夜,你幫我拿房間好不好?」

  「在這間酒店過夜?」

  「是。對不起,阿義,你也一起吧。」

  「可是……我有工作……」

  「你爸爸臨死前說過,『光枝,義太郎是個善良的孩子,將來他一定會照顧你的。』──」

  「好吧,我去櫃檯問問看。」

  沒法子,片山只好讓光枝留在沙發上,然後跑去櫃檯。幹嗎我要被女人指使?而且報酬太少……

  對了。這三年來,不知和晴美談判了多少次,但她一直不肯增加零用錢。物價漲了那麼多,增加一點零用錢有什麼不對?

  「有房間嗎?」片山滿肚子火地瞪著櫃面負責人說。

  「呃……幾位?」負責人有點倒退著問。

  沒法子,只好拿了雙人房。

  「房間拿到啦。」片山回來向光枝報告。「……要不要借輪椅來?」

  「不,沒事了。走吧。」

  光枝倏地站起來,大步地往電梯走去。片山啞然目送……

  「──一晚多少錢?」走進房間四處打量的光枝問。

  「兩萬圓。」

  「兩萬圓──好便宜啊……」

  由誰結賬?從剛才起片山就很在意,但又不好意思問。到了緊要關頭時,恐怕都是自己掏腰包了。一想到這裡,片山的心──不,荷包就很痛……

  「總之,我先洗個澡就睡啦。」

  「那就好。」

  「對不起,阿義,你能下去一小時左右才上來嗎?」

  「知道。」片山點點頭。「如果覺得不舒服,打電話去櫃檯吧。我會叫他們通知我的。」

  「謝謝阿義,你好親切哦。」

  她叫阿義時,片山想起邦子的事,覺得笑臉有點痙攣。

  「那我到樓下的咖啡室去了。」

  走出房間關門時,聽見光枝喃喃自語:「比較有情調的房間就更好了……」

  姑媽不可能是準備誘惑我吧?片山臉都青了。

  「──是的。有啥法子?唔,明天我會回公寓一趟。」

  給晴美打過電話後,片山在大堂蹓躂一會,然後走進酒店的地下咖啡室。他坐在靠近大玻璃窗的位子,叫了咖啡。還有四十分鐘,必須設法消磨時間。

  十萬圓的賭注?真是的,年輕女孩就喜歡傻瓜遊戲;而晴美和石津已稱不上太年輕……

  「咦?」片山喃喃自語,探前身子,扭起脖子往上看。

  剛才從外面的馬路經過的……不是荻野邦子嗎?當然,年輕女孩的打扮都大同小異,可能看錯了……不過,的確很像。

  片山打哈欠。咖啡室裡只有兩、三個客人,非常安靜。音樂低低地飄揚著,加上微暗的燈光,營造出使人睏倦的氣氛。片山是個很容易受氣氛影響的人。他開始打瞌睡。

  ──頭「登」地跌下,赫然醒過來。

  「唉……睡著了呀。」

  片山揉揉眼睛,看看表,一驚。竟然睡了一個鐘頭!

  姑媽已經睡了吧?回房去好了。他站起來。咖啡室裡,已經沒有其他客人。

  他不好意思地離開咖啡室,往電梯走去。又打哈欠。

  有兩部電梯,另外一部正要關上門。片山瞪大了眼──在電梯門關上前,片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是關谷。

  說起來,剛才看到的女孩好像是邦子。奇怪。因他滿腦子都是案件的事,會不會看到每一張臉都似曾相識?

  片山按了往上的鈕掣等著。他看看剛才上去了的電梯。裡頭好像沒有其他客人……

  電梯停在十六樓──十六樓,片山拿的房間也在十六樓。他從上衣的口袋拿出房間鑰匙來看。沒錯,是十六樓。

  多半──一定是巧合。

  片山有點在意。隔鄰的電梯來了。時間已晚的關係吧,有個男性職員在操作電梯。片山急急走進去。門關上,開始上升。

  「十六樓。」片山說。

  「這是直通瞭望台的電梯哦。」職員說。

  沒法子,片山只好上到瞭望台,再等下去的電梯。幸好馬上來了,這回變成自動操作。沒有別的客人。片山打起精神按「16」字。

  也許毋須擺在心上。可是,相同事件的有關人士,三個都聚在同一間酒店,是巧合嗎?如果不是巧合,理由安在?片山毫無頭緒,因而不安。

  十六樓。片山走出電梯,在指示板上確定房間方向後,匆匆走在走廊上。假如關谷有事找自己的話,到底是什麼?還有,他怎知道片山在這裡?

  走廊配合建築物的形狀,是和緩的弧形。來到可以看到房間的地方時,那道門突然打開,有人從裡頭衝出來──是關谷。

  「喂!」片山喊他。關谷瞪大眼睛回頭看。平時那張端正、柔和的臉,因怒氣而漲紅了。

  「她騙我,畜牲!」關谷嚷叫。片山注目在他手中握住的尖刀。

  關谷衝出走廊去了。片山正要追時,想起兒島姑媽。

  他打開半掩的門,衝進房內。

  立地燈倒了,椅子翻了,桌子也歪向電視機。大概叫了房間服務吧,地上有三文治和咖啡杯翻倒了。

  姑媽明明說不舒服要先睡的,怎麼回事?

  到處不見兒島光枝的人影。可是,關谷為何跑來這裡?然後他說「她騙我」是什麼意思?

  「姑媽──姑媽!」片山喊,在衣櫥嗎?「嘩啦」一聲打開──頓時瞠目。

  裡頭並沒有屍體,而是掛著女人的衣服。可是……怎麼看都不是光枝的衣服。那是可愛的洋裝。

  「片山先生……」浴室的門細細地打開,探臉出來的乃是──荻野邦子。

  「好怕!」說完,她從浴室飛撲出來,撲向片山。片山慌忙掙扎脫身。因為邦子穿的是薄薄的睡袍。

  「你怎會來這兒?」

  「這是你姑媽的計劃喲,她想把我們搞在一起……」

  「嗄?真是擾人哪!」

  「然後,我就等你囉。不久傳來敲門聲……我以為是你嘛,於是跑去開門,見到關谷凶巴巴地站在那裡,手握尖刀……」

  「後來呢?」

  「我就衝進浴室鎖門囉。傳來物品打破的聲音,然後,他企圖打開浴室的門,但打不開,就放棄而離開了。」

  「剛好我來到嗎──但,你們做得太豈有此理了。」

  「更重要的是關谷他──」

  「你留在這裡。掛上門鏈子。在我回來以前不准動。懂嗎?」

  「知道了。」

  片山出到走廊,往關谷離開的方向奔去。可能他早跑掉了,但要追追看。

  這裡是十六樓。如果不用電梯的話,只能用從業員用的樓梯,或者外面的太平梯了。

  從走廊拐個彎,應該回到電梯前面才是。但以被追者的心理來看,他不可能游閒地等電梯。恐怕是從太平梯出去外面的……

  拐了彎,來到太平梯的門前時,見到一個中年婦人倒在地上。片山連忙沖上前去扶她起來。

  「我……我女兒……」那婦人難受地說。

  「怎麼啦?」

  「我們正要……進這房間時,有個男子跑來……他拿著刀。然後,他毆打我一頓,把我女兒抱走,從那道太平門──」

  「明白了。我是刑警。能站嗎?」

  「嗯。我沒事。但我女兒──」

  「請你用房間的電話通知櫃面,叫人趕快到太平梯下面去。懂嗎?」

  片山打開那道重甸甸的門。風吹過來,差點站不穩。

  出到外面時,彷彿全身的血液從腳下流出去的感覺。但總不能站在這裡不動。

  滲著風聲,腳下傳來「咯噠咯噠」的聲音。那是離地十六層高,緊貼著高層建築物側面的鐵骨太平梯。有畏高症的片山,不可能往下看。

  總之,他只望著自己的腳畔,開始恐懼地下樓梯。由於各層的太平門上面有燈照明,所以並不太暗。

  不要緊。這裡項多三層樓。三層哦──他這樣告訴自己,然後一層一層地走下去。

  「誰?」突然,從下面傳來聲音,片山止步。已經下到五、六樓的地方了。在下面一道太平門前面,關谷的左手抱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女童,右手握刀,抬頭望住片山。

  「是你呀。」關谷說。他喘得很厲害。當然了。他的體格不如長沼那般健碩,而且勉強拉走十歲女童,當然筋疲力竭了。

  「你再接近半步,我便殺了她!」在亢奮的激動狀態下,聲音也提高了。他的刀貼住半暈厥狀態地女童的喉嚨。

  「好!我在這裡不動。」片山急急地說:「不過,你逃也沒用。酒店的警衛在下面等候著。跑不掉的。」

  「住口!」關谷喊。

  「到底怎麼回事?殺野田惠子和橋本信代的是你嗎?」

  隔了一會,關谷說:「野田惠子的事,我不知道!」

  「那麼,橋本信代呢?你使她懷孕,然後殺了她?」

  「是呀。」

  「她是你朋友的妹妹啊!」

  「是她擅自表現熱情的。真的哦。我本來也是真心的;而她竟然……對你這種人著了迷!」

  這麼說,信代的情信是真的了?抑或為了把他留在身邊,故意裝成被別的異性吸引?

  「那麼,你殺她,是因為她想離開你?」

  「她叫我給她打掉孩子的費用。如果不給就告訴她哥哥什麼的……她當我是傻瓜!」

  以花花公子自居、待人和氣的背後,自尊心被傷害時,產生了殺意。然後──當信代去造訪片山時,跟蹤她的關谷以為她要把自己的事向片山陳明,因此刺傷信代……

  可是,她到最後都沒說出那個名字。可能是為了庇護關谷,也可能是她無法確信行刺她的人是關谷。

  「關谷君……」

  「不要過來!」

  他相當自暴自棄,太危險了,片山想。這樣下去,女童也有危險。

  「……你為何跑來這間酒店?」

  讓他說話,能使對方冷靜下來,於是片山這樣問他。

  「我受騙了。」

  「『受騙』是什麼意思?」

  「我接到女聲電話。說有個叫片山的刑警和她兩個在酒店裡。連房間號碼也告訴了我。」

  「為何荻野君──」

  「不是!我以為是『她』。不,那女子說,你和『水口聰子』在一起!」

  「水口……那麼,你也和她……」

  「今天,她拒絕了我。我很惱怒。這時,接到那個電話;而且,對手竟是叫片山的。我很氣,準備兩個都幹掉!」

  究竟是誰打電話給關谷?而且,很明顯地,對方的目的是欺騙關谷。難道是想借關谷的手殺掉片山和荻野邦子?

  太平梯下面傳來人聲。

  「畜牲!有人來啦!」

  「關谷君!你還年輕,不要亂來哦!」

  「過來吧!」

  「你說什麼?」

  「下來呀,來!」

  「放開那女孩吧!」

  「你先下來再說。快,下來吧!」

  如果下去的話,他會刺死女童吧,片山想。可是,現在這情形,不能說「不」。

  唉,假如福爾摩斯在就好了……不過,最近它的表現很冷淡,說不定會袖手旁觀。

  「快點!」關谷的聲音歇斯底里地提高。他靠在太平門上,燈光照出他臉上的汗珠在發光。怒火上升時,他可能殺了女童。

  片山慢慢走下去。下面有衝上來的腳步聲。

  「不要過來!」關谷喊。

  「停在那裡!」片山也喊。「我是刑警。在那邊等機會吧!」

  穿制服的警衛,在兩層樓下的休息平台止步。片山來到關谷所在的地方。他會放開女童,然後刺片山吧──能否避免?

  片山覺得汗水沿著太陽穴滴落。

  「好……我現在放了她……」關谷手中貼住女童喉嚨的刀呆緩緩移向一邊。

  就在那一刻,在關谷頭頂上照著「緊急出口」的燈破了。就跟上次在講堂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碎片傾注而下,關谷抱頭踉蹌。已經失去知覺的女童往地面倒下。片山扶著女童的身體。

  「危險!」片山大喊。因為關谷搖搖晃晃地走向正面的欄杆。「會跌下去啊!喂──」

  關谷的身影越過欄杆,轉眼就消失了。

  片山把女童抱起來,大聲喊:「什麼人來一下!然後轉到下面去!」

  片山把女童交到警衛手裡,衝下樓梯,往關谷摔倒的樹叢底下奔去。

  「好像還有氣息。」另一個警衛說。

  「叫救護車!」片山說,彎身在關谷上面。「振作些!沒事的!這裡的泥很柔軟。你會獲救的。」

  老實說,已經不行了。泛白的燈照出關谷的臉是土灰色的。關谷的嘴唇微動。

  「嗄──你說什麼?」

  片山聽不清楚,把耳朵湊前去。關谷的左手在動。他在柔軟的泥土上,用食指緩慢地寫了一個「Y」字。

  「『Y'?『Y'怎麼啦?」片山喊,可是關谷已失去回答的氣力。

  「現在,救護車──」

  警衛跑過來。可是,關谷已去了一個連救護車也趕不上的地方……

  「解決一宗案件啦。」栗原警司啜著茶慢慢地說。

  「怎樣呢?」片山搖搖頭。「關谷確實承認刺傷橋本信代的事,但有關野田惠子、荻野邦子以及竹林明的事件,他就不置可否……而且否定了野田惠子案件與他有關……」

  「誰曉得?凶手都是這樣的。一度只肯承認一項罪行。」

  那個片山也經歷過。不過,從當時的氣氛來想,假使關谷和其他案件也有關的話,他應該不會否認才對。

  「還有,野田惠子也是懷孕而被殺的,不是很相似嗎?」栗原說:「總之,疑凶已死,從關谷這條犯罪線過濾看看。如果出現矛盾,到時才考慮。」

  「知道。」片山說。

  「──就是這麼回事。」片山吃過飯,躺在榻榻米上。

  「橋本君也怪不幸的,居然被其中一個好友殺了胞妹。」晴美在收拾著碗碟。「而且,那出話劇,等於少了一個演員啦。」

  「是嗎……他們還要演出嗎?」

  「好像要。不然全校反而呆滯不振哪。他們希望藉文化祭來恢復元氣。事件都成為過去了嘛。」

  「成為過去?什麼都不明不白哦。」片山咋舌。「不是嗎?即使全是關谷干的,動機何在?刺傷竹林明後,他怎樣跑掉的?向關谷告密說我和水口聰子在酒店的是誰?還有──對了,當時緊急出口的燈為何會破?關谷臨死之際寫的大字『Y'是什麼意思?」

  「大『Y'字呀……會不會是凶手名字的縮寫?不過,他自己就是凶手嘛,好怪。他想說什麼呢?」

  「不曉得。單單一個『Y'字嘛……」片山嘆息。「喂!福爾摩斯,你也隨便說點什麼好不好?」他對蜷縮在房間角落的福爾摩斯喊。

  福爾摩斯忽地站起來。然後走向廚房,碰碰垃圾桶,「喵」了一聲。

  「什麼?垃圾怎麼啦?」晴美走過去。「沒什麼呀。空袋、報紙、傳單廣告、紙巾的空盒、茶杯碎片和朱古力包裝紙……」

  「喂!」片山站起來。「你說茶杯碎片?」

  「對呀。不曉得怎麼來的,掉在衣櫥裡,還裝進信封哪。」

  「糟糕!我忘啦,是那校長的茶杯!」

  片山慌忙把茶杯碎片從垃圾桶掏出來。

  「你呀,竟然把證物搞丟了。」

  「一時粗心大意罷了──這個做什麼的?」

  片山把茶杯碎片全部倒在收拾乾淨的桌上。晴美注視了片刻,說:「何不組合起來看看?」

  「組合這個?開玩笑吧?」

  福爾摩斯「嗄」地叫了。

  「連你都說那種話?好吧,好吧。」

  「我去拿超能膠來。好好幹吧!」晴美雙眼發亮。片山認真地想,我應該和妹妹對調工作才是。

  「先從底部黏起吧。來,這個和這個……」

  晴美開始了,沒法子,片山也陪她做。加上途中的咖啡時間,不知不覺做到天亮,茶杯除了有點扁癟外,可說幾乎回覆原形了。

  「──奇怪。」晴美說:「明明全部填滿了的……」

  片山極其渴睡,但也知道有古怪。桌子上,多出一片相當大的碎片。

  「多餘的碎片……福爾摩斯,我想這是解謎的鑰匙哦。你說呢?」晴美說。

  可是,福爾摩斯繼續坐在桌旁,迷迷糊糊地睡了,晴美笑說:「福爾摩斯,你會掉下去哦。」

  話沒說完,傳來「咕咚」一聲,睡了的片山從椅子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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