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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學生又怎樣》第10章
正文 第十章

 上激情戲(不是H)

 韓曦熙是談書墨出來買單跟在他後面出來的,卻見他簽了卡後,抬頭一看,就掏出手機來站到一邊打電話。

 韓曦熙不便跟過去,努力想聽清楚這人在說什麼,最後他走近了,她聽到他說:“過馬路小心點”

 韓曦熙心裡被攪得五味參雜,她和談書墨在英國讀書時就認得了,更早的時是聽長輩們提起,談家的兩個孩子都異常的聰明,長得也是靈氣極了。她是領教過他的傲氣的,卻不曾想過有一日這樣的人也會輕聲細語,關懷備至地對一個女人。

 韓曦熙站在談書墨身邊,不著痕跡的打量,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猜疑嫉妒一旦寫在臉上只有自取其辱的份,但看著那人一手支在吧臺上,一手差在兜裡,人還是冷冷淡淡,晶亮的眸子卻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冗繁的交通,川流的人群,她的心裡卻是翻江倒海的。

 過來的路上,韓曦熙說自己車子沒開出來,楚菲菲就說:“正好,我們就在附近,來接你。”

 她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楚菲菲口中的我們自然是說有談書墨的,平時忙的熱火朝天的工作,突然就沒了勁頭,拿出化妝鏡偷偷補點妝,中途還去了洗手間好幾次,一到下班拎了包包就往電梯裡擠,老遠看到那人的530LI,撩了下頭髮,小步走過去。

 果然上了車,得意得聽到楚菲菲吹了聲口哨,上去就給了他肩一巴掌,這公子想來都不吝嗇他的讚美的,談書墨卻是在後視鏡裡點了下頭,繼續開車,大家好久沒見了,加上楚菲菲的嘴皮功夫,自然是不會冷場,過會,楚菲菲說:“兄弟,什麼味兒啊?你車裡什麼時候那麼香了?定是香水,交代啊,昨夜到哪荒郊野外的好混了?”韓曦熙知道又是楚菲菲嘴賤,好笑的看他耍寶,反正最後都會被談書墨冷冷地說回去,楚菲菲就坐前面翻,終於,打開車座的前蓋,拿出包餐巾紙來,也不知是什麼牌子的還真的很香,一拿出來就知道是車裡的味道的罪魁禍首,楚菲菲說:“我說吧,果然有女人,咱不急,等下吃飯慢慢說。”

 談書墨正在開車,側頭一瞥,果然是趙水光的紙巾,估是哪天用了拉下的,這孩子雖然愛在她車上,辦公室吃東西,看書,看漫畫,但很有分寸,絕對不會亂丟東西,帶他添亂。

 韓曦熙本是靠在後邊的,坐起身子來,看了那包紙巾一眼,顏色有點素,俏皮的圖案,紙巾上還有暗花紋,斷然不是談書墨的,再說這車上的抽紙盒就在後座上,她手旁邊,她不由皺起眉。

 韓曦熙現在想來,原來真的是很有可能,她趕緊打起精神,看看進來的是個什麼人物。

 不一會,談書墨就直了身子,大步往門口走去,韓曦熙站那等著,看他低頭說話,過會,遠遠看他拉了個人走進來,近了,那人微矮的身子,從談書墨修長的身體邊探出來,看到她,睜大了眼睛,似乎尷尬,飛快地低了下頭,一會又想到什麼,抬頭對她靦腆一笑。

 韓曦熙記憶也是快得抓不住,意識裡,覺得這女孩長得很是眼熟。

 趙水光心裡可是埋怨死了,以為過來和談書墨打個招呼就可以走了,他卻說:“快散了,坐下,等會送你回去。”不由分說地拉了她的手,好好的週五,她卻是要應酬,可憐啊,可憐。

 談書墨也沒和韓曦熙介紹,直接牽了趙水光的手上樓,拉開和室拉門,一屋子人坐那,趙水光頭皮都發麻,覺得是有點熟悉,卻又不大認識,靠門坐的那個人是極熟的,端了青瓷杯喝酒,一雙鳳眼,似笑非笑得看著她,她硬了頭皮喊:“楚大哥好。”

 楚菲菲笑起來,“磕”地放了杯子,說:“小光妹妹,來來,坐”

 趙水光只得脫了鞋坐過去,談書墨隨後落座,韓曦熙也跟進來,不動聲色地坐回座位,談書墨指指楚菲菲說:“這你認得,那是孫羨”趙水光望過去,果然是上次一起打牌的儒雅男子,喊了聲:“孫大哥”,孫羨點頭一笑,談書墨又指指左邊:“這是林韓”趙水光其實都記不住,也只好點頭微笑說:“林大哥”。

 被談書墨拍了下她腦袋,狀似輕撫,卻貼進她,輕聲說:“笨蛋,不用喊人的。”趙水光覺得那麼多雙眼睛下,他的熱氣就在耳垂邊,頓時就燒紅了耳朵。

 楚菲菲離得近,卻是聽到了,“噗”地下,差點把酒噴出來。

 談書墨好氣又好笑,不似上次打麻將,這次因為一來是確定了她在他心裡的位置,才耐心得幫她一一介紹,二來,也是不願看她那麼局促,擺明瞭告訴大家她是他談書墨的女朋友。沒想到這孩子,像他在介紹長輩似的,還規規矩矩喊人,他談書墨的女朋友需要在乎這!

 談書墨知她嗜甜,拿了點日式點心放她面前,趙水光低頭吃她的,反正他們說的她也不清楚,在這群人精面前,她是鬥不過的,說什麼做什麼,定時被那麼多人看得透透的,耍嘴皮得不償失,少言少錯。

 在坐的不是當年一起出國的,就是從小玩大了,天南地北地工作,有空了,總要聚一聚,大家知道談書墨的脾氣,他都那麼介紹了,自是不敢去惹。

 酒興起來了,大家說:“今個誰帶煙了?”孫羨拿出個小提琴盒樣的盒子出來,趙水光奇怪,不是要煙嗎,這才來了精神,伸長頭看著,孫羨從盒裡取出個一米左右的玻璃罐子來,通體玲瓏剔透,下身壺狀,上身卻是管型,帶著軟管,有人加了煙草進去,管裡的水就“咕咕”冒起泡來,頓時一陣水果香就溢滿整間屋子,談書墨扶了她,靠近說:“這叫水煙,歐洲流行這。”孫羨說:“來來,試試,阿墨去年去英國新帶回來的料。”就在管子上加了濾嘴,趙水光新奇極了,那東西像小時候測肺活量的吹嘴一樣!

 談書墨接了過來,精緻的側臉移近,薄唇靠近濾嘴,眼神半眯,妖冶欲滴,透過敞開的襯衣領口,看到突起的喉結移動,吐氣,一顆煙圈冒出來,性感至極,帶著周身水果香甜,惹人迷醉。

 楚菲菲說:“小光妹妹。試試”趙水光堅決不肯,開玩笑,這東西雖然好聞,可也是煙啊,嗆死了,楚菲菲勸她:“沒事,你都滿18了,沒關係。”有的人才知道她居然還十幾來歲,奇怪極了,女人們竊竊私語,就是不明白談書墨怎麼想的。談書墨哄她說:“沒事,試試吧,不含尼古丁的”,孫羨笑說:“就聽你談老師的沒錯,這東西還是當年他跑法國找出來的,法國上流社會的人都怕死!”眾人就笑起來,心下卻更加驚愕,這女孩居然是談書墨學生。

 趙水光才湊近了,談書墨端著濾嘴,她吸了口氣,果真不得要領,硬是被嗆得鼻子都沖了,但真是清爽的味道,沒有煙氣。談書墨拍了她背,遞了水給她,。趙水光看著楚菲菲換下濾嘴,才知道這東西是可以換下來的,怨恨的看了眼談書墨,居然當場陷害她和他用一個濾嘴,卻看那人笑的眼都亮了。兩人關係不言而喻。

 韓曦熙在知道趙水光年齡的時候就電光石火地想起來她是誰了,心下那個鬧騰,酸氣直冒,要知道,她向來都以為趙水光和自己不是以個等級的,如果談書墨帶來的是個樣貌氣質過人的女人也罷了,可朝思暮想的人卻被一個小丫頭搶去她能服氣嗎?

 她不知道的是,女人們往往對著心上人的女友時,嘴上都是客氣的,心裡卻認為那人不如她,評論得比陌生人還要苛刻,就算對方是再好的女人都要理直氣壯地找出個不是,然後問自己:怎麼好男人總在別人身邊?

 其實兩個永遠不可能親近的女人,要如何判斷對方好與不好,無論怎麼想都過於片面。

 我的好,你不懂,她的好,我不明了。種種做法只是讓自己好受一點,因為我還愛著你。

 過了良久,大家酒興正高,煙癮正濃,男人坐一起,女人坐一堆聊天,談書墨拉開門接了電話出去,趙水光只好拿著茶杯喝茶,果然事就來了。

 女甲說:“你真是談書墨學生?J大的”

 趙水光說:“是”點頭。

 女甲就咕嚕:“我當學生時怎麼就沒遇上這樣的老師啊!”濃黑的睫毛膏直閃

 女乙聽到插嘴:“得了,你看看孫羨上次帶來的那個,現在人都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那幫子。”看了趙水光一眼

 趙水光繼續喝水,默念: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

 韓曦熙說:“書墨不是這樣的人,我和他在英國那麼多年,還不瞭解,別想太多!”對趙水光笑笑。

 趙水光算是明白什麼刀子嘴豆腐心啊,這幫女人是刀子嘴啊!

 人家說了讓你放心,人家還是瞭解,人家和人家都認識那麼多年了。

 火死她了,她放了杯子說:“不用和我說,我又不是他什麼人。”幾個女人愣了一愣,還真沒看過哪個女人說不待見談書墨的,居然真這麼說!

 有人看到門口,不說話了,頓時就很安靜

 趙水光一抬頭,談書墨就手叉在兜裡靠在門邊,眼裡寒光流轉,她是真害怕了,縮了縮,這一縮,更上談書墨光火,兩步上去,擒住她的手腕,拉起來,說了句:“我們先走。”頭也不回的拉她出去。

 趙水光哪裡敢吱聲,被他拉到樓道死角,這時候的談書墨是比剛才還嚇人的,冷凝的眼角,嘴唇抿起,她才懂剛才他已是給她面子!

 趙水光貼著牆壁,夏天的短袖很薄,只覺得背後,手臂觸得是一片冰冷。

 談書墨的眼裡漲滿熾熱的怒意,他掐起趙水光潔的下巴:“再說一遍,我是你什麼人!”

 她是從沒見他這樣的,輕聲喚:“談老師”

 話還未全出口,他的吻就蓋下臺,密密地包圍,舌懲罰地攪動,極其肉欲,趙水光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吻,嚇都動都不敢動,只能閉著眼,舌尖火燒火燎,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有自己心怦怦跳的聲音,震著耳朵。

 她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拉開距離,低下頭,輕舔她的耳垂,呵著氣,哄她說:“趙水光,我是誰?”

 趙水光只覺得談書墨身上的水果香氣一陣陣傳過來,嘴裡的清酒氣味混合著清甜的果香讓她微醺,一波一波,腦子裡暈暈乎乎的。

 夏日的衣服都輕薄,兩人的上手臂緊緊相貼,卻似要擦出火來。

 女生夏天穿的又短,他的手掌本是滾燙地貼著衣服的,慢慢探進去,冰冷的指尖地扣上緊膩的腰線,沿著背部的彎曲線條尋上去,修長的指灼上少女細膩光嫩的肌膚,所到之處皆是燎原的誘惑。

 他靈活的舌尖刷過她的耳廓,聲音性感至極:“我是你什麼人,嗯?”

 趙水光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糊裡糊塗,輕聲說:“老公。”

 談書墨的動作頓了一下,收了手,托住額頭,自己靠在牆上笑得直不起腰來。

 趙水光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悔得恨不得給自己巴掌,學校裡,學生互稱老公老婆是常有的事了,宿舍女生都會說:我老公今天幹嗎,幹嗎了。趙水光也沒多想,下意識地講出來,仔細想想聽在談書墨耳裡可能是另一種意思,此老公和彼老公到底有什麼差別她也不清楚,總之就是不同。想死的心都有了!

 談書墨也是知道現在學生間的流行的,他本是並不是火她說“不是他什麼人”他也知道那麼多女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或許也有問題,但這丫頭刻意和他拉出的距離使他很不快,他知道她或許不是有心,但潛意識裡是覺得他和她之間有距離的,這讓他很氣餒。逼她說出來,是讓她自己有個準備,有這意識,卻沒想到效果相當好!

 他伸了手出來,攬住她,洶湧的笑意早融化的眉眼的冰冷,輕輕哄她:“再說一遍!”

 她卻是臉都沒了,埋了頭在他懷裡,不理他。

 韓曦熙找到這裡,卻是發現拐角的狹小空間裡,那個男人靠在牆上擁抱著懷中的女孩,眼裡是滿滿的寵溺,嘴角溢著柔軟的笑容,從來都沒見過那樣冷傲的側臉有如此美好的表情。

 韓曦熙說的是實話,她和他認識多年,她瞭解他,但她卻未曾見過有如此柔和的他,那兩人靠在那裡,緊緊擁抱,仿佛世上已再無他人。

 牙疼不是病

 趙水光覺得自己最近很黴,在學校哪次課不到,哪次課必點名;回個家,手機也在車上給人順走了;和希妙逛個街,也能遇上不想遇的人。

 六月的天,南京已是很熱,趙水光點了紅豆沙冰,站在那和希妙聊天,忽然就聽背後有人喊:“小光妹妹”,趙水光還真沒被哪個女人這麼喊過,抖了一下,回身。

 只見韓曦熙站在身後,幹練的黑色西服,裡面低胸開口的蕾絲內衫,配上修身窄裙,露出小麥色緊實的小腿,活脫脫一都市麗人。趙水光,抬頭看看正午的太陽,真是好本事,這麼熱的天,居然這麼穿著還沒有中暑,關鍵是人臉上的妝花都沒花,到底是專業的。

 趙水光對韓曦熙形象很深,很快就答:“你好”,想想,還是對她笑笑,雖然心下是想不到她要做什麼的。

 希妙湊了臉過來,偷偷問趙水光:“她是誰?”

 趙水光輕聲說:“談老師的朋友。”

 至於是什麼樣的朋友,她也搞不清楚。她有眼睛會看,她有耳朵會聽,她知道韓曦熙對談書墨很是不同,但她也明白談書墨和她之間是沒有什麼的。

 十八,九歲的女生對感情難免患得患失,她趙水光也一樣,心裡也像要擠出酸汁來,但她是懂談書墨對她的好的,對這樣的男子,她還能去猜疑些什麼!

 韓曦熙也笑了笑,她的工作已很習慣微笑,對這什麼人該上揚多少度的嘴角,用什麼樣的眼神,她早已駕輕就熟。她問:“現在有事嗎?一起喝點東西隨便聊聊?”指指旁邊的咖啡店。

 趙水光愕然,俗啊,俗啊,這種情節也會落她身上。韓曦熙這種女人也是極為聰明,沒有惡言相向,沒有言辭威脅,人只說了:隨便聊聊。但她趙水光和她有什麼好聊的呢。

 希妙本是站在旁邊吃沙冰的,抬了頭,指了旁邊商場,大聲說:“小光,上次和你說的涼鞋,金鷹在打折呢,走,陪我看看去。”就拉了趙水光想走。

 趙水光好笑極了,這希妙嘴上是要數落她的,卻又是極見不得她被人欺負的。

 趙水光回頭對韓曦熙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在陪朋友逛街。”

 韓曦熙也不強人所難,聲音溫婉說:“那好,改天吧,我怎麼聯繫你呢?”細聽卻是說不出的強勢。

 這樣的人,工作上必是披荊斬棘,所向無敵吧,趙水光這樣想著,她從來都學不會那樣的勢氣。

 歎了口氣,回身說:“不好意思,韓小姐,我想我是不會有機會和你聊天的,宴無好宴,你要說的,我都能猜到,既然都是我不想聽的,我為什麼要逼自己去聽呢。”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確是心中所想,眼神清澈誠懇。

 這樣的臉是不用上妝的,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雖然輪廓還有點稚嫩,但年輕本來就是隨性的。

 韓曦熙沒想到趙水光這小女生居然會講得如此直白,她愣了一下,還真不知道接什麼好。

 讀書,留學,工作,見得人多了,她早以習慣了對別人的話句句分析,對自己的行動步步斟酌,對一切以獲得最大的利益做考量。

 韓曦熙突然有點嫉妒這樣的趙水光,活得如此的坦然,擁有著關心自己的朋友,呵護自己的愛人,她的生命,青春逼人。而她,曾幾何時,那些對於友情的堅定執著,對於愛情的純真熾熱,對於未來的沸騰憧憬,在人性的蒼涼中漸漸冷卻下來。

 她的話有點尖銳:“感情的事,起起落落,現在在一起不代表以後都會在一起,妹妹,我年齡比你大,看得比你多,好心提醒你一句,人是極其善變的動物。愛不愛只是一瞬之間,更何況你們之間隔了那麼多。”

 趙水光拉了拉希妙,知她又要開罵了,但這是她趙水光自己的事情,避不過就該自己好好解決。

 趙水光點了點頭說:“謝謝,我知道以後的事情都說不準,既然是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早擔心晚擔心都是一樣,還不如現在快樂點,以後的事以後再煩惱。而且我這人目光比較短淺,只看得到眼前的幸福,好好珍惜就行了,以後無論是成為回憶也好,心痛也罷,我都會努力去接受。”

 韓曦熙一直認為趙水光還是個小女生,道行甚淺,卻沒想到有時候年齡也是一種力量,但她韓曦熙也絕對不會認輸,在感情上她更是彪悍,她冷笑:“但願如此,我拭目以待”轉身離去,多麼可笑,她早已不相信世上還有如此純粹的情感。

 趙水光想想,還是喊住了她:“韓小姐,如果你不喜歡叫我小光,或是小光妹妹,可以直接喊我趙水光。”

 沒有再看韓曦熙,拉了希妙,走遠了。

 有些事情不管我們願不願意,都得去做,人生既然已經如此無奈,那些自己可以決定的事情,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完成,活得坦誠一點,至少對得起自己。

 過了幾日,趙水光接到趙媽媽的電話:“最近在忙什麼啊,這孩子,在學校好好地啊,我昨天做夢,夢見帶你出去玩,結果一會你人就跑不見了,把我急死啦,到處去找。”

 趙水光聽了好笑,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她現在就是把她踢出門,她都要周周回家的,還自己跑不見了,怎麼可能,心下這樣想的,嘴上還是唯唯諾諾說:“媽,沒有,在學校待著呢,那麼多事忙,哪有空跑啊。”

 趙媽媽嘮嘮叨叨一大堆,掛電話前還來一句:“就因為你這孩子平時太不省心了,才會做這夢。”

 趙水光苦笑不得,想來,父母的相處什麼時候已有如此的不同。

 兒時,父母說什麼都是對的,總認為爸爸媽媽是無所不能的。長大了,發現父母也是人,也有犯錯的時候,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夢幻世界的倒塌,伴隨的是反叛基因的滋生。大學後,早已適應,什麼時候,已從父母對立的那一面走出來,發現爸爸媽媽老了也是需要人照顧的,心疼之心油然而生,責任感突然多起來。

 趙水光突然想起,趙媽媽有一日在家吃飯,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學校裡,有沒有合適的?”

 她一口飯在嘴裡,差點噴出來,要知道,當年她和希望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絞盡腦汁地打地道戰啊,突然有一天就這麼翻身解放,做地主了,爽氣啊。但要趙媽媽知道“合適的”就是談先生,不知是不是要暈過去。

 自從上周,希妙才考到駕照,顯擺地把她老爸的悍馬開到學校來接她,關於趙水光的流言就比吃了催化劑還快地瘋狂傳播著。版本有很多,咱隨便抽一個:

 A:國貿一班的趙水光,周周都不同的有車來接送,可牛拉。

 B:不是吧,被人包養了?那女的長什麼樣啊?

 A:不知道,聽說一般般,還說有次見她上了輛寶馬,和公管系談老師的車一樣!

 B:不是吧!

 趙水光很是無奈,自打她擠公車丟了手機,虎朋狗友無不問候,希妙是唯恐天下不亂,單陽那撥子人也被希妙使喚著過來,談書墨有空的時候她自然是去蹭車,有時候談書墨不大放心,連楚菲菲的奧迪都出現過。

 她是中過流言毒的,她知道是人家好心,又不便拒絕,來接的人打電話來,她都說停外邊,離學校是有點距離的,但群眾的力量太過偉大了!!

 宿舍裡,楊楊是個直腸子的,說:“趙同學啊,傳說您最近很紅啊,來,解釋解釋!”

 這麼一說,一宿舍的人都放下身邊的事了,趙水光淡淡說:“那都是朋友的車”,她知道這種事,解釋得越多越激動,人家越懷疑。

 許瑩抬了趙水光下巴,說:小妞,你哪有那麼多有車朋友,最近挺吃香的啊,快介紹介紹”

 趙水光抱了她說:“唉,你居然敢懷疑俺的真心!”

 其它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書本瞬間就飛過去了。

 後來,趙水光發了短信都快以死明志了,也減少了週末回家的次數,這事就淡下去了。

 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還就是要人命,趙水光對於這話現在是深深地贊同。

 最近快期末考試了,她沒怎麼回家,都留在學校複習,上周開始,右邊牙發酸,她以為蟲牙也沒去管,過了幾日,越發疼痛,帶了牙齦都酸疼起來,某日早上,楊楊說:“小光,你怎麼一邊臉大,一邊臉小啊。”

 趙水光拿了鏡子一看,果然如此,半邊臉都腫起來了,被許瑩拖去校醫室。

 只有一個校醫在那,四十多歲的胖女人,正坐著打電話,看趙水光進來,講了會,不情不願地掛了電話,問:“有什麼病啊?”

 趙水光想笑,這是罵人啦還是這麼地,但牙齦疼,講得含糊不清,許瑩接過去說:“她右邊牙疼。”

 那女人正準備帶手套,滕楊居然進來了,趙水光再一次在心中默哀了下自己的黴運。

 滕楊對自己笑了笑,趙水光臉都腫了,還是咧了嘴笑了下,在滕楊驚愕的目光中,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去,看到許瑩戲挑的眼,她就知道這臉要嚇死人了。

 胖校醫問滕楊怎麼了,滕楊說:“沒事,她先看吧。”指了指趙水光。

 胖校醫也不理他說,滕楊只好說有點發燒,拿了體溫計一測,果然是病毒感冒發燒了,坐到一邊掛水。

 胖校醫回來戴上醫用手套,拉開趙水光嘴在大燈下照了半天,趙水光眼角余光看到滕楊在旁邊打量的樣子,也是不想活了。

 一會,胖校醫丟了手套說:“智齒位置不正,牙齦發炎了。”

 寫了病歷,問她:“是去市里看,還是開藥。”

 趙水光想想一大堆書沒看,說:“先開藥吧”,不行,她自己再回市區。

 胖校醫抬眼看了她下說:“我去查下有沒有那藥了。”學校大多進的是感冒藥,很少進那種治療牙疼的。

 胖校醫一出門,趙水光拉了許瑩找了位置坐下來,就她們三個,安靜的能聽到點滴啪啪掉下來的聲音,很是尷尬。

 突然,趙水光的手機震起來,解救了她,她也沒看是誰,直接接了,談書墨清冷的聲音傳出來:“在幹嗎?”

 趙水光瞥到滕楊的坐直身子得有點僵,眼觀鼻,鼻觀心的,她臉都腫了,還烏裡烏拉地說:“在外邊”

 談書墨一聽就知道她今天不對勁,說:“你聲音怎麼了,現在到底在哪?”

 趙水光知是瞞不過去,糯糯地說:“在校醫室”還想說:牙疼而已,“啪”地一下,電話就掛了。

 愛情的智齒

 智齒又稱阻生齒是指16——21歲以後萌出的或尚未萌出的第八顆牙。無咀嚼功能,且存有一系列的潛在危害,儘早拔除是為上策。

 上文:

 談書墨一聽就知道她今天不對勁,說:“你聲音怎麼了,現在到底在哪?”

 趙水光知是瞞不過去,糯糯地說:“在校醫室”還想說:牙疼而已,“啪”地一下,電話就掛了——

 夏日的知了掛在校醫室外的樹頭叫個不停,燥熱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趙水光端正地坐在校醫室裡,牆上的鐘嗒地一響,她仿佛也嗒地流下一滴冷汗來,不一會,鼻子上佈滿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不一會,胖胖的校醫就挪回來了,給了趙水光消炎藥,趙水光拿了紙杯和水吞下。

 胖校醫後朝趙水光的病歷上鬼畫糊般地寫了幾行,趙水光是從來沒像現在那麼感激她。

 拿了病歷趕緊準備走人,轉了身,一個修長的人影早就伴著刺目的陽光走進屋來。

 談書墨一身淺灰色棉質V領短袖,露出泛著米色光澤的手臂,石墨色棉府綢長褲,走動間,綢緞的面料勾勒出大腿精壯的曲線,說不出的飄逸的性感。

 趙水光突然覺得幾日不見談書墨,已是想念,但想想自己都大禍臨頭了,哪還有空風花雪月,趕緊低下頭去,

 談書墨看她低了頭,縮進殼裡的樣子,不禁莞爾,本來只是聽她說在校醫室,手頭上的工作再無心思,放下了一切過來,看到她安然無恙,還有空眼睛發直,他提著的心思也算掉了下來,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點故意,但他可沒那性情和她談見不得光的感情,他談書墨這種人怎麼會放棄這等大好機會。

 四十多歲的校醫很奇怪談書墨會出現,教職工的大會上,她都是偶爾見到這位傳說中的談老師,見到一次都要“哇”地叫一次,感歎一下的。

 胖女人趕緊走出座位,清了下嗓子,柔聲問:“談老師,有什麼事嗎?還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談書墨頷首,不熱情也不冷淡,掛了笑容說:“謝謝,我是來找人的。”

 趙水光低著頭,聽他這麼一說,心是涼了半截,飛快地抬頭,求饒地掃了他一眼,卻見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就知是躲不掉了。

 胖校醫看談書墨手插在兜裡,側著身子,含笑地盯著剛才進來不大吭聲地小姑娘,心下奇怪極了,想想還是說:“奧,這學生長智齒了,牙齦有點發炎。”

 談書墨聽她說完,上前一步,挑起趙水光的下巴,看著孩子的臉腫了半邊,皺了眉頭,問道:“疼嗎?”

 趙水光硬被他拉起來,抬了眼,看到他黝黑的眸子,一下子就撞進他的眼裡,愣著搖搖頭說:“還好,沒事。”怕他擔心,咧嘴笑了笑,卻倒吸一口冷氣,你爺爺的,牙都酸死了,什麼沒事啊。

 談書墨聽這孩子說沒事都聽出習慣了,再不相信她的“沒事”。

 轉頭問校醫:“需要去醫院拔掉嗎?”

 那胖女人早就呆掉了,她哪會想到還有這出,看到談書墨認真的臉,才清醒過來,說:“最好”聲音有點不穩,“咳”了下,接著說:“最好去下醫院。”

 趙水光急忙說:“真沒事,都吃了藥了,我不想去醫院。”開玩笑,她這樣一路和他走出去,到教學樓那的停車場,她趙水光以後還想不想在學校混了。

 校醫擦了汗,終於有她出場的地方了,說:“給的是消炎藥,不能治本”,趙水光心裡那個惱啊。這醫生也太多不讓人好了

 談書墨是什麼人,她趙水光打的小算盤他會不知道,談書墨挑了眉說:“趙水光,我沒空跟你煩那些,我問你,你去不去醫院?”

 趙水光雖然固執,在談書墨的淫威和將來的臉面之間,她瞬間就做出了權衡,面子值多少錢啊,談書墨要是發火了,那才叫可怕。

 趙水光同學飛快地答:“去,去”,答完後就想抽自己,什麼威武不能屈啊,要擱戰爭時期她趙水光就是個賣國賊。

 很好,談書墨扣了趙水光的手轉身往外走。

 趙水光跟在他後面往外走,轉了身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坐旁邊已經石化了的兩個人。

 如果說剛才趙水光從校醫打量的眼光中可以預料到即將來臨的暴風雨。那她現在看到許瑩那本不是很大的江南鳳眼瞪得個牛眼大,她真的是欲哭無淚,許瑩露出個“小樣,等下你好好解釋”的兇狠眼色。

 旁邊的滕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難以置信?憤恨難平?

 她也不知道,她趙水光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照顧這位同學的心情!

 談書墨牽著趙水光的手和滕楊擦身而過,只聽滕楊喊了句:“趙水光”

 談書墨停了下來,趙水光頓住腳,心跳快如打鼓,這滕楊真是太會添亂了。

 滕楊盯著趙水光說:“趙水光,我很喜歡你,如果我和你說話,你不要理我好了,如果我看你,你也不要回視我,你也可以不要再接我的電話,但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滕楊看著談書墨走進來,看著他抬起她的臉,看著他拉住她的手要離去,心底的猜測成了事實,真的逼急了。

 聽到這樣的話,趙水光說不感動絕對是騙人的,她也只是個快二十歲的女生,也喜歡虛榮這種東西,一個人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喜歡你,她真的很感動。

 但趙水光是懂得牙疼的苦的,愛情的智齒更是如此,長時間的酸疼,對大家都沒好處,留久了傷口還會發炎,早撥早好。

 趙水光小心地瞥了談書墨一眼,看見那人眯起眼睛看著滕楊,側臉的輪廓堅硬如冰刀一般。

 趙水光握了握談書墨的手,對滕楊說:“對不起,我喜歡的人是談老師”伸手指了指談書墨,繼續說:“滕楊,你知道如果你和我說話我不可能不理你,也不可能不看你,因為我們是同學,我還當你是朋友,但你這樣說讓我很困擾,我喜歡的人也會不高興,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

 總有那麼一種男生,喜歡你,就理所當然地認為你也一定會喜歡他,他不知道的是,愛情並不是施捨,也不是逼迫,任何人喜歡上你都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有先去付出才有被愛的可能。

 趙水光說完,看看談書墨,談書墨也不理她,扭了頭看向室外的樹林。

 趙水光那個冤啊,這人肯定生氣了,但她該怎麼和他解釋她和滕楊真的是碰巧遇見!

 趙水光歎了口氣,拉了談書墨往門口走。

 滕楊喊:“趙水光,我不是輸給你,也不是輸給他,我是輸給年齡!”

 趙水光回頭,曾經的娃娃臉上一片倔強之色,她很想說感情的事情沒有輸贏,但對於這樣一向自負的滕楊,她知道他肯定是聽不進去的,其實滕楊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但就是這樣的人往往接受不了失敗,更何況對手一切都比自己高出一籌,他極其不願意承認。

 滕楊伸了手去拉趙水光空出的手,急切地說:“我不夠成熟嗎?過幾年我也是那樣啊。”

 趙水光覺得很好笑,滕楊真的以為是因為年齡她趙水光才會不喜歡他,可誰又知道正因為是年齡的問題她趙水光當年畏頭畏尾,差點錯失美好的感情和所愛的他,正因為兩人的身份,她才事事忍耐,到現在還會為年齡的距離擔驚受怕。

 人往往看得到迸放的美麗花朵,卻不曾想到曾經毫不起眼的青澀種子。人往往在別人收穫豐滿果實的時候欣羡嫉妒,卻未看到播種的艱辛。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看上去很美罷了。

 眼看滕楊的手要抓住趙水光的手腕,眼裡是掩飾不了的熱烈,現場的氣氛一觸即發。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瞬間接過,扣住即將伸過來的手腕。

 談書墨擒住滕楊的手腕,眼睛裡的怒意如出鞘的冰劍,勢不可擋,渾身上下滿是厭氣,趙水光是沒有見過這樣的談書墨的,害怕出事,扯住他的衣角。

 談書墨狠狠地把滕楊的手甩回去,拉了趙水光的另一面手,說:“成熟是人意識到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時候。”

 收回冰淩般的目光,他微微放軟了聲音:“我愛趙水光的時候她只是一個孩子,她對我來說就是個孩子,曾經是,現在是,以後還是,終其一生。”

 誰說過的如果一個人愛你,他總是會把你當作孩子,會認為你老是長不大需要他照顧,會萬般呵護,會大聲斥責,卻都是百般思量為了你好。

 他談書墨認識她趙水光的時候,她還是青澀的17歲,為了喜歡的人哭泣,為了逝去的情感心碎,裝作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他懂,她,還只是個堅強的孩子。

 趙水光仰頭看著他,背著烈日的陽光,他一身舒爽地站著,逆著光的臉看不大清,輪廓確是堅毅,這樣淡定的人是給了她如何巨大的情感啊。她想她趙水光一輩子能碰上一個談書墨已是用盡了三生的福分。

 趙水光轉頭,很是真誠,對滕楊說:“對不起,無論過多少年你都不會是他,對我來說世上只有一個談書墨。”

 是的,世上只有這樣一個你,這樣的挑著眉,這樣的上揚著嘴角,這樣的對我笑,就算時間改,就算容顏變,你卻是還是這樣好好地活在我心中。

 滕楊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站著不說話了,他剛才看見平時冷傲的談書墨竟會有如此逼人的氣勢,已是心驚,做好了幹架的準備,他卻是個不失風度的老師,這都讓他自愧不如,在人生的態度上他已經敗下陣來。

 他一直認為趙水光過於冷漠,對他的追求裝呆,無動於衷,原來她不是不懂,有如此的情感的人又怎會不懂,她只是顧及他的面子。

 突然之間,滕楊覺得自己很是惆悵,為何自己沒有如此的無畏而又誠摯的感情?

 趙水光和談書墨走出校醫室,談書墨就放開趙水光的手,她知道他是生氣了,也不顧有多少人在路上,趕緊把她的手塞進他的大掌裡,說:“對不起,我真的是剛巧碰見他的,他正好去掛水。”

 談書墨不理她,別了臉往前走,手卻沒有再甩開。

 趙水光連連說:“不要生氣啦!”討好地笑容堆在臉上。

 一路上收到不少的注目,她是無暇顧及了,反正以後的日子是不得安寧了,先擺平了眼前的最為重要。

 就這樣一路蹭到車上,談書墨“嘭”地一聲關上車門,趙水光趕緊拉了安全帶,他發動車子,她把大頭湊到他臉前,嬉皮笑臉說:“嘿嘿,談老師,你吃醋啦。”

 他俊挺的側臉有淡淡的紅暈,扭了頭,冷冷地說:“趙水光,坐好,你牙不疼了?”

 趙水光這才發現剛才太過驚心動魄,都忘了牙啊,臉啊,這檔子事,吃了消炎藥,牙疼是好多了,但臉還是腫的,一想到自己剛才頂著石榴姐的個大腫臉穿街過巷的,她心裡發毛,算了,反正她趙水光認識了談書墨臉都已經不是臉了,不要也罷!

 到了醫院,他排隊,掛號,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光景很是熟悉,那年她在考場上發闌尾炎,也好像是他送她來的醫院,轉眼時光一變,都走到了這裡。

 醫生戴了口罩,鏡片下的眼睛寒光閃閃,趙水光很是害怕,果然,人醫生說:“這牙要馬上拔了。”

 趙水光心裡都罵死了,把談書墨推出診室,說:“要我拔可以,你不能看!”

 開玩笑,她可不要讓談書墨看她張著個大嘴,醫生的鉗子搗來搗去。

 拔牙時打了麻醉的,所以不疼,她裹了半嘴的棉花出來,看他手插在兜裡靜靜地坐在診室外的長椅上,淺灰色的襯衣映著奶白的長椅,十分好看,走過去的護士不停的指指點點,他卻混然不覺,低著頭,只露出冷傲的側臉,看她出來了,他才站起來,點了點她鼓鼓的嘴說:“怎麼樣?”

 她烏裡烏拉地說什麼,他也不知道,卻笑彎了嘴角,很是愉悅,趙水光見談書墨貌似忘了滕楊的事,松了口氣。

 要四十多分鐘後才可以拿掉棉花,他讓她在椅子上坐著,過了會,趙水光看那人拿了瓶礦泉水回來,才知他是去一樓大廳投幣買水去了。

 他扭開瓶子,確保開了,又旋上,把水放她旁邊,自己再到她身邊坐下,談書墨本就不是多話的人,趙水光又什麼話都講不了,兩人倒也安靜,她把他放在兜裡的手抽出來,拿了自己的手來比著玩,他的手好大啊,她就露出驚恐地樣子,他好笑地拍了把她的頭,抓了她的手來把玩,趙水光靠在他的寬厚的肩上,看著他垂下的密密眼睫,一汪似水的黑眸,這時他哪有點老師的樣子,更別說什麼冷傲了,只覺得那人身上散發出如湖水般寧靜祥和的氣質,惹人迷醉。

 那一刻,誰也沒有說話,但卻都感覺到傳說中的“幸福”。

 四十分鐘後,談書墨就牽了趙水光去拿掉棉花,可這一番又是吃盡苦頭。

 趙水光的半邊臉腫了,嘴根本就張不大開,護士小姐拿了起嘴器,撬了她的嘴,她也是直抽冷氣,談書墨看不下去了,說:“我來吧。”護士小姐臉紅,把棉簽,起嘴器遞給他,幽怨地看了眼趙水光,趙同學很是無辜。

 趙水光的嘴巴根本就張不太大開,談書墨也不用起嘴器,拿棉簽蘸了水,輕輕擦了趙水光幹幹的嘴唇,拿棉簽伸進她嘴裡慢慢撥那坨棉花,趙水光猴了腦袋,不想讓他弄,太噁心了,嘴巴裡又都是血的,他卻是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她就乖乖地把頭挪回來了。

 她低了眼角看他真的是很認真地在拿棉簽一點點搗,抿了嘴角,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這就是世上最重要的事了,連護士小姐在旁邊都看呆了,絕對不相信有那麼帥的男人能蹲在地上幫女朋友耐心做這種事的。

 好一會,棉花才被他撥出來,他拿了棉花,到旁邊垃圾桶那扔了,在水池那洗手,她坐在那裡,臉已通紅,她自己只看了一眼,果然很噁心,又是血塊又是口水的,他居然能若無其事的。

 護士小姐接上來柔聲說說:“明後天記得要來掛水。”話是對趙水光說的,眼睛卻是盯著談書墨,趙水光想這叫什麼事啊。

 談書墨洗好手,接過護士小姐遞的餐巾紙,頷首說:“謝謝”,擦了手,向愣頭愣腦地坐那的趙水光伸出來:“幹嗎呢,走啊!”

 她趕緊抓住他的手,在護士小姐瞻仰的目光下撤退。

 上了車,他擰開剛才買的礦泉水,讓她喝了,問:“好點了?”

 趙水光覺得自己臉都沒了,看也不敢看他,直點頭。

 談書墨掐了她下巴,撩起妖冶地笑說:“趙水光,你不是問我有沒有吃醋嗎?”

 趙水光呆呆地看著他,說:“我嘴腫得像豬嘴一樣!”言下之意是,你不是連豬嘴都親吧!

 他笑得更加魅惑,貼近了說:“我知道”呵出的氣在她臉上拂過,逗得臉上麻麻地癢。

 良久……

 “啊”地一聲,車裡,傳出一小聲尖叫,趙同學的下巴上,多出一排牙印,某人很是滿意,車子“轟”地一聲發動,向前方飛快地駛去。

 有的人窮其一生尋尋覓覓,而我卻是何其幸運,能在那麼早的人生路上就遇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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