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旅程初始 第五十八章 猜測

“嗶——”不等辰陽發完瘋，芬雪一下切斷了通訊。

“你直接切斷通訊，這樣好嗎？”赤玉淺笑著問道。

“煩。”芬雪冷冷的只說了一個字。

“呵。大哥放心，族中的事情，永夜自會處理。”永夜在大屏幕中，依舊是笑得高深莫測，說罷也斷了通訊。

“……”

對於永夜的反應，赤玉同樣有些意外。

“赤玉在擔心什麼？”屏幕中錦繡問道。

“嗯——沒什麼……”赤玉喃喃的說道，忽然又想起剛才銀墨的話，轉而笑了笑，抬起頭說道，“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永夜也這麼輕易接受了十二成為少族長的事情。我以為——”

“赤玉以為，永夜的野心還要更大一些？”錦繡笑意吟吟的接著赤玉的話說道，“‘大哥’，今天的你，變得直率可愛了哦。”

“呵，錦繡，不要拿我取笑。”赤玉笑著說道，“我只不過是發覺，凡事都裝在心裡，並不是一件好事。”

“‘大哥’終於開竅了。”錦繡抱臂在胸，向後仰著靠近椅背，笑著說道，“不過以永夜對十二的心思，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也無可厚非吧？”

“或許吧。”赤玉點點頭，卻並沒有說出心裡此時所想。

赤玉總認為，永夜對十二的心思，興趣，多於真正的喜歡。不過這件事，也不過是他自己的猜測，貿然說出來，赤玉覺得對永夜有些不公，因此也就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

“赤玉是來找族長爹爹的吧？”芬雪的問話打斷了赤玉的思緒。

“對。”赤玉點點頭，“既然辰陽、汐月的事情永夜說他會處理，那麼我這就去見族長爹爹了。”

“嗯。”芬雪和錦繡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三人交換一個眼神，辰陽的問話回響在耳邊——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要護著十二？族長爹爹這麼寵他，為什麼他們都不覺得不甘心、不會嫉妒？現在族長爹爹更是把少族長的位子都給了十二，為什麼他們會如此默契的全票支持，而沒有一人反對？

是因為十二乾淨無暇的面容配上純粹直接的心思嗎？是因為十二進步神速的實力令他們欽服嗎？還是因為每次執行任務受傷回來，無論傷勢大小，這個十二都會要瑤伯為他們治療？又或者是因為十二明明很受寵，卻從來不會倚勢欺人？

十二這樣受到族長爹爹的重視，他們原本該不滿或者嫉妒，但是他們卻沒有。翼人族不需要太多軟弱的感情，翼人族不需要婦人之仁。但是，他們從族長爹爹和自己娘親那裡沒有得到過的關懷，這個小小的十二給了他們，也讓黑部裡從來都是各自為政的兄弟姐妹們，有了一個理由聯合在一起，真正感受到了手足親情。

這樣的十二，讓他們忘記了翼人的禁忌，讓他們生不出半點不滿與嫉妒之心。還有什麼為什麼？還需要什麼為什麼？

三人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同樣的答案，眼中再次染上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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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赤玉走到族長爹爹和十二的房間門口，輕叩門扉。

“嗯。”門內傳來擎蒼低沉的聲音。

鈦合金的門同樣應聲打開。

“族長爹爹。”赤玉躬身行禮，起身時同樣看到銀墨已經回到房間，正枕在擎蒼腿上閉目養神。

赤玉眼中劃過一抹溫柔笑意，再也沒有一絲傷感黯然。

十二和族長爹爹在一起的情景就像是一副美麗的畫卷，兩個人相互依偎的模樣看起來總是那麼相契、親密而溫馨。見到這一幕，赤玉此時心底只有嚮往和期待，不知以後和他相互依靠、親密無間的人又會是誰——

聽到動靜，閉目養神的銀墨從擎蒼懷裡起來，但依舊和擎蒼緊貼著身子坐著。

“何事？”擎蒼見是赤玉，一面淡淡問著，一面一隻手搭在銀墨腰間。

注意到族長爹爹的小動作，赤玉眼中劃過一抹笑意——他們的族長爹爹，這可是在吃醋麼？只可惜這醋，吃得有些沒道理了。

“族長爹爹，赤玉收到情報，特裡維爾將軍他們正在進行一個名為‘N。G。P。’的計劃。”赤玉微微一笑，恭敬的對擎蒼說道。

“N。G。P。？”聽到赤玉的話，銀墨低頭看了看擎蒼搭在他腰上的手，才轉頭問向赤玉。

“正是。”赤玉點頭，繼續說道，“剛從紅炎那裡聽說，所謂N。G。P。，意指Next Generation Project。但是具體內容，它也不清楚。不過紅炎說，它會試著侵入特裡維爾將軍空間站的電腦，查詢相關情報。”

“紅炎？”擎蒼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問了一句。

“爹爹，‘紅炎’是一給013取的名字。”銀墨抬起頭仰視著擎蒼說道。

“嗯。”擎蒼點頭。因為上回的事，小東西一直沒再給R94-013取名。現在得知赤玉為那人造人取了名，他也不會多去在意。

“赤玉以為，特裡維爾的這個計劃，目的何在？”擎蒼問向赤玉，“Y星情況一直由你監控，講講你的看法。”

“是，赤玉猜想，特裡維爾將軍的這個計劃，應該和紅炎誕生有關。和錦繡碰面時，赤玉也聽紅炎提起了自己的製造方法，只不過對於‘基因移植’、‘細胞融合’等等這些技術名詞，赤玉並不完全明白。”赤玉實話實說。

“爹爹，還有那個馮。他也接受過基因移植的。”銀墨突然想起之前馮的變異，出聲提醒著擎蒼。

“嗯。”擎蒼點頭。他當然沒有忘記馮的變異。自那以後，擎蒼一直不時在想，他的小東西是不是有一天也會像馮那樣，發生變異、出現危險。

“爹爹？”感覺到擎蒼攬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緊，銀墨有些疑惑的喊道。

赤玉同樣注意到擎蒼的動作，心裡有些疑惑，卻終究沒有說話。直覺的，赤玉認為這會是族長爹爹與十二兩人之間的秘密，但是會讓族長爹爹露出這般凝重的表情——赤玉還是不敢輕怠。

“族長爹爹，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赤玉調查？”赤玉選擇這樣一個迂迴的方式問道。

“——”擎蒼微微抬眼打量一下赤玉。擎蒼覺得這回見面，赤玉似乎有了些不同，好像比過去自信了些，也從容了些。

“你自去繼續調查N。G。P。的具體內容。其餘的，本座與墨兒自會料理。”擎蒼交待道，“還有，今後你送來的資料，先交與墨兒過目。他，已是少族長，你該知道吧。”

“是。赤玉以聽錦繡說過。”赤玉淺笑道。

“嗯。”擎蒼點頭，“你剛才找過芬雪了？老九何事？”

“——沒有什麼大事。”聽到擎蒼問起此事，赤玉還是顯出一分遲疑。

“一，我剛剛跟你說過了，有話直說。”銀墨微微蹙起眉頭。

“呵，十二，當真沒有什麼大事。”赤玉對著銀墨一笑。這些瑣事，赤玉並不想說出來煩擾族長爹爹與十二。

“我做少族長，九不服？”

雖然剛才聽說九要求和七通訊，銀墨並沒有太過在意。但是現在見赤玉吞吞吐吐，銀墨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赤玉見銀墨已經猜中，也不再隱瞞，點頭承認。

“哼。”擎蒼冷哼一聲，仿佛可以讓一汪湖水頃刻間冰凍三尺，若是辰陽此刻在這裡，恐怕會立刻嚇得跪地求饒吧。

“他如果不服，可以直接來對爹爹說。或者隨時來找我挑戰。為什麼要去找七？”銀墨有些不解的問道。

“十二，這便是氣度與膽色的差距。”赤玉淡淡一笑，由衷說道。

“既然永夜說會去解決。墨兒就不必放在心上了。”擎蒼接過赤玉的話側過頭去對銀墨說道。

“嗯……”銀墨見擎蒼開口，也不再多做過問。原本九服與不服和他就沒有什麼太大關係。

擎蒼此時卻是眯起一雙眼——永夜，小東西就任少族長，永夜不會當真心悅誠服。那個二兒子，有多少野心，全都寫在眼裡。這一回永夜沒能獨占鰲頭，嘴上沒有說，心裡怎會沒有不甘？

他倒想看看，這樣的局面之下，永夜到底會做出怎樣的反應，而他的小東西，又會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