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里逃生

　「干掉他們！」默石毅然決然地道。

　　「好！」道爾頓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戰意﹐顯然是為數眾多的珍貴化石刺激了他﹐在沒有研究完這里的化石前﹐絕對不會放棄生命。

　　默石悄悄地進入了矮獅人的狀態﹐盡管沒有足夠的助跑空間﹐矮獅人的暴發力也可使他更容易在對手的身上鑄印。

　　道爾道被他的變化驚住了﹐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年輕同伴顯然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災變受害者之一。

　　做為一個生命學者﹐他所擁有的可不僅是學識﹐還有來自化石的精粹力量。

　　「飄！」

　　一聲輕吟過后﹐綠色的淡霧開始在道爾頓身邊漫涎﹐默石嗅到了一絲甜香﹐心中一大震﹐原以為是沙蟲的毒素﹐甩頭看了一眼才意識到這就是化石生命學的力量。

　　道爾頓在綠色淡霧的包圍學者氣質更加濃烈﹐像是正在研究學術的高級學者﹐完全不像正在與魔**鋒的戰士。

　　默石不禁羨慕起他﹐連戰斗都能變得如此優雅高尚﹐如果有機會他也很想成為一名優雅的生命學者。

　　兩只沙蟲頭部高高地昂了起來﹐背上的毒線也膨脹起來﹐甚至可以看到里面流動的毒液被擠到了頭頂部份﹐隨時都能噴射出來﹐不過他們很快被綠色淡霧吸引了﹐空氣中散發的甜香就像美酒對于酒徒一樣﹐充滿了誘惑力。

　　默石準確地捕捉到出手的良機﹐然而就在他打算全力一擊出手的時候﹐兩只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蟲子突然一頭鉆進沙里﹐連條痕跡都沒留下。

　　沙面很快出現了一大片陰影﹐仿佛一片烏云摭住了天空﹐如果那真是一片烏云的話﹐默石和道爾頓或許會更高興些。

　　靈骨龍獸巨大的身影像濃云一樣摭住了天空﹐默石和道爾頓就如同巨象腳邊的螞蟻﹐偏偏他們被「巨象」盯上了。

　　「看來命運就到此為止了。」

　　道爾頓拍拍默石的肩頭﹐希比特夫妻的背叛讓他感悟到很多東西﹐而死亡的危機也開闊了他的胸襟﹐死前能看到如此之多的遠古生物化石﹐感覺非常幸福﹐何況身邊還有一個相識不久﹐卻引以為知己的年輕好友﹐他知足了。

　　默石顯然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兩只眼睛死死盯著靈骨龍獸那對泛著幽光的雙眼﹐腦海不斷在旋轉﹐搜刮著一切有可能逃生的方法﹐沒有圣皇血脈就無法引動高級印法﹐而距離太短又使得變成矮獅人狂奔變得毫無意義。

　　靈骨龍獸突然張口噴出一圈黑氣﹐帶著凜洌的寒氣撲向二人。

　　死亡是那樣的接近。

　　忽然﹐一道碧綠色的光輝化成了盾﹐擋在了兩個人的前方﹐黑氣狠狠地撞擊了綠盾﹐隨著大地微微的顫蕩﹐兩股力量同時消失在空氣中。

　　默石吃了一驚﹐目瞪口呆地看著身邊的道爾頓﹐蒼白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嘴角卻掛著長長的血絲不斷往下滴﹐氣質依然是那么文靜優雅﹐甚至還籠罩上勇士之光和圣潔之光。

　　默石從來沒想過道爾頓竟是同行的五人人中實力最強大的一位﹐同時也為化石生命學的力量感到震撼﹐小小的化石竟然做到這一步﹐實在不可思議。

　　「沒事吧﹖」

　　道爾頓的身軀晃了晃﹐誰都能看出他已經支撐不住了﹐但是臉上依然帶著燦爛的笑容。

　　「看到沒有﹐這就是化石的力量﹐可惜我的實力不夠﹐否則這夠丑龍肯定被我拿來做晚餐。」

　　默石輕輕地拍了拍道爾頓的肩頭。。

　　靈骨龍獸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力量會被化解﹐憤怒的他一再咆哮﹐掀起的沙塵暴瞬間便侵占了整個空間﹐默石二人只看到滿天黑沙﹐能見度幾乎是零。

　　「對……對不起……」道爾頓的眼中充滿了歉意。

　　「這里原本就是我的目的地。」默石知道他說的是甚么﹐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就是命運﹐沒甚么好說的。

　　「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不過家族再也不用擔心我這個逆子闖禍了……」軟倒默石懷中的男人依然在笑﹐仿佛要把生命中最后的力量都用光。

　　「有些人相交了一輩子依然形同陌路﹐有些人只有一面之緣已成生死之交﹐我瞎著眼睛活了三十二年﹐幸好在最后時刻看到了光明﹐真的很幸運……」

　　默石默默地看著道爾頓﹐自己大概很快也會步他的后塵而去﹐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死前還有這樣的友宜﹐不像圣皇陵里那樣冰冷無情。

　　黑氣再次咆哮﹐沒有等待沙塵落下便再次發動攻擊﹐口中射出一支巨大的黑槍﹐狠狠地刺向兩人﹐黑槍周圍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單是沾上這些氣息便足以讓人類死亡。

　　默石正想閉上眼睛﹐忽然想到一件事又睜開了﹐從口袋中抓出噬力鼠﹐輕輕地道﹕「小家伙你自由了！」

　　噬力鼠直起身子看著默石﹐眨巴了兩下眼睛突然又竄回口袋﹐仿佛那里才是牠的歸宿。

　　默石無語。

　　不經意地間﹐他看到了手中那個封印的小盒子﹐心中一動﹐隨手就把盒子朝靈骨龍獸扔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震蕩力把他拋了出去﹐隨即失去了意識。

　　「你醒啦！」

　　當然一把蒼老而又帶著磁性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默石已經記不住自己做了多少個夢﹐每一個夢都是那樣的平淡﹐然而平淡卻是來自鄉野的他追求的目標。

　　是生前的回憶嗎﹖

　　他有些吃力也睜開眼睛﹐光芒的射入讓他非常驚訝﹐而進入眼簾那張蒼老但充滿了血肉感的面孔更讓他吃驚。

　　「難道……我還沒死﹖」

　　他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死了還能說話嗎﹖反正我沒耳過。」一把嬌美的聲音從側方傳來。

　　默石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一張俏麗的面孔赫然映入眼睛﹐白皙的臉蛋上依然稚氣十足﹐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身上穿著件雪一樣色彩的長袍﹐只有胸口處繡著像是幾個符號的東西。

　　他又甩頭望向周圍﹐身邊一共站著四個人﹐為首的是一位白袍老人已是須發皆白﹐額上布滿了皺紋﹐老人和少女之間還站著兩名穿著同樣長袍的身影﹐都是年輕的男性﹐看上去精神奕奕﹐不過他沒有細看﹐注意力又回到了老者身上。

　　「是你們救了我吧﹖」

　　「不是﹐我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躺在地上。」老人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默石愣了一下﹐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手把自己從死神的懷抱里搶了過來﹐忽然他想起道爾頓﹐連忙甩頭望向四周﹐赫然發現見他的身軀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他――」

　　「他的傷勢很重﹐但還有救﹐我已經盡全力救他﹐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老者安撫道。

　　默石長長地舒了口氣﹐臉上泛起了興奮地紅光﹐經歷了太多的人最討厭的就是悲劇﹐尤其是為數不多的朋友。

　　「你們膽子也真大﹐兩個人就趕來這種地方﹐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甚么地方﹖」

　　「沒辦法﹐我的任務就是要去見大巫師艾雷達索﹐他好像就在恐怖洼地的深處。」

　　「原來如此。」

　　側方一名青年忽然問道﹕「為甚么要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見那位大巫師﹐我不認為他會輕易接見你這種身份的人。」

　　默石感覺到話中的劍鋒和淡淡的傲氣﹐與老者的平易近人和少女的天真活潑截然不同﹐不禁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是兩個青年中看上去更年輕的一位﹐過于蒼白而顯得有些病態的臉上帶著一點點雀斑﹐那些一些青春痘顯示他的年齡﹐不過微陷的眼窩和像黑洞一樣深沉的瞳孔﹐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

　　「見不見我是大巫師的事情﹐我來不來是我的事情﹐兩者沒有必然的關系。」

　　雀斑青年挑了挑眉﹐敵意似乎又濃了一點﹐「那我倒想知道閣下的身份。」

　　默石手伸向背后﹐突然想起那件白色披風在進山之前就已經被收在了皮革包內﹐已經隨著搶馬的那對夫妻一起消失﹐不禁有些無奈。

　　「沒甚么大不了的身份﹐不過是一個使者而已。」

　　「使者﹖哪里的使者﹖」

　　默石一直在觀察著四人﹐除了這個臉帶雀斑的青年微微有些戒心和敵意之外﹐其它三人都給他留下非常好的印象﹐無論的氣質還是神色都不像是壞人﹐能夠從容進入恐怖洼地的也不會是一般人﹐尤其是這位白袍老人﹐氣質飄然俊逸﹐讓人不知不覺間產生敬畏感﹐說不定會是大巫師艾雷達索那樣的人物也不一定﹐似乎沒有說謊的必要。

　　「你們知道山南的西楓郡發生了災變嗎﹖」

　　「災變﹖沒聽說過﹐我們也不是從那里進來的。」少女銀鈴般的聲音搶下了話題﹐「那里到底發生了甚么﹖」

　　默石簡略地地把一夜之間村民變成了獅人的情況說了一遍﹐同時也說起黑騎士軍團屠村的命令﹐以及雪騎士出現后的轉變。

　　四人無不動容﹐少女更是忍不住發出了驚呼﹐白袍老人雖然不動聲色﹐但他的眼神明顯深沉多了﹐而雀斑青年的敵意也似乎消失了。

　　「真是個不錯的孩子！」白袍老人輕輕地撫摸著默石的頭﹐就像是祖父在呵護孫兒。

　　「你好勇敢啊！」﹐「你的勇氣讓人敬佩﹐能認識我很榮幸。」

　　少女的聲音充滿了敬意﹐還有一點點對于勇士的仰慕。年輕稍大一點的青年也毫不掩飾地贊美。

　　「我也是受害者之一﹐這么做也是為了我自己。」默石有些受寵若驚

　　「受害者﹖」少女眼睛一亮﹐圍著他轉了兩圈﹐直到默石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準備逃跑之際﹐她卻嘟囔著道﹕「沒看到有甚么區別啊！」

　　默石晃了晃右臂﹐毛絨絨的手臂隨即展現在四人面前﹐十幾秒后又恢復了人形。

　　「真是可怕的災變﹐幸好沒有發生在我身上﹐我可不想有這么雙毛絨絨的爪子。」少女嚇得吐了吐舌頭﹐俏皮的表情相當可愛﹐眼神中好奇也比恐懼的部份多得多。

　　「黑騎士原本打算屠殺所有災變受害者凈化區域﹐經過大家的努力終于爭取到這次機會﹐但如果不能帶回去了解救的方法﹐后果依然難以預料。」

　　四人完全感受到他的擔憂﹐都投去同情的目光﹐連活潑的少女也變得文靜了。

　　「我叫瑪古斯比埃。」老人指著兩名青年﹐「他們兩個是我的弟子﹐伽馬和菲利克斯……還有這個小丫頭。」

　　「我是瑪菲莉亞﹐叫我瑪菲就好。」少女甜甜地一笑

　　聽到菲利克斯這個名字時默石心中猛然一跳﹐下意識抬頭盯著那名青年﹐白色長袍中的身影有著非常優雅的氣質﹐但略帶棱角的臉形又透著剛毅的氣質﹐可以說是男人中的典范﹐尤其是那足以讓千萬少女迷醉的燦爛笑容。

　　只是同名吧﹖不會這么巧吧﹖

　　「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沒事吧﹖」菲利克斯微笑著問道。

　　「沒甚么﹐你們也是去找大巫師﹖」默石連忙岔開話題。

　　「是啊！」

　　「請問﹐我和我的朋友能與你們同行嗎﹖說實話我實在沒有安全渡過這片恐怖洼地信心﹐魔獸的力量比我想象中強大百倍﹐但是如果我無法完成任務﹐西楓郡的災民就會被屠殺。」

　　「當然可以。」瑪菲搶著答應下來﹐仿佛默石就是新添的玩具讓她有些迫不急待。

　　「我們歡迎你這樣的勇敢者﹐就算為了那些受到災變傷害的人們也應該助你一臂之力。」菲利克斯主動伸出了友誼之手。

　　默石感謝之余又把目光伸向瑪古斯比埃﹐隨即看到一張滿帶笑意的面孔﹐答案不言而喻。

　　沒有人知道海岸丘陵核心到底藏了多少魔獸﹐每年都會有很多「勇士」前來挑戰﹐并死在這里﹐還有更多的魔獸在彼此間的戰斗中死亡﹐因此這面積巨大的洼地飄蕩的無數靈魂﹐在洼地的西面便有一片幽靈之地。

　　默石第一次感覺到擁有強大同伴的好處﹐瑪古斯比埃就像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擋在他和魔獸之間﹐完全不需要心任何魔獸的出現﹐他現在需要做的只是背著昏迷的道爾頓跟著走﹐而那柄從天而降的重劍成了他的拐杖。

　　最讓他興奮的卻是四名新同伴的職業――法師

　　「法師﹖你們真的是法師﹖」默石其實早就相信了﹐只是內心的期待讓他產生了幻覺和懷疑。

　　「那當然﹐老師可是世界上最強的大法師哦！」瑪菲充滿自豪地揚起眉頭。

　　最強的！大法師！……會不會就是設置法力護罩的那些大法師之一呢﹖默石心頭一陣狂跳。

　　「甚么世界最強﹐妳也不怕被人笑話。」老法師呵呵一笑。

　　「我說是就是﹐反正我沒看到哪個法師能戰勝老師。」瑪菲鼓著腮幫子一臉的不服氣。

　　「我一直很羨慕法師這個職業﹐。」默石不敢直接詢問﹐只能選擇旁敲側擊﹐假裝喃喃自語道﹕「圣皇下葬的那天你們去了嗎﹖那天可是出現了好多大人物﹐其中就有很多大法師﹐我雖然一個也不認識﹐但感覺他們都擁有很強大的力量。」

　　「啊！圣皇葬禮那天你竟然去了﹖」少女滿眼的羨慕。

　　「是啊！這里離圣皇陵又不遠﹐那么隆重的場面就算偷偷摸進去也值得﹐不過我這種身份當然進不去﹐只能遠遠地在路邊看著﹐有的時候還爬上樹頂上去看。」

　　「可惜我們沒機會。」少女噘起了嘴﹐滿臉的失落。

　　默石也有些失落﹐四個人既然都沒去過就不可能是設置法力護罩的人。

　　「圣皇陵啊！」老法師似乎在回憶著甚么﹐望去天空久久不語。

　　「對了﹐后來大家都散了﹐我又偷偷去了一次﹐真是輝煌啊﹐可惜外面出現了一個奇特的透明罩子﹐怎么闖都闖不進去。」默石頭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表演天賦這么好。

　　菲利克斯突然插嘴﹕「我怎么聽著像法陣之類的東西﹖」

　　「應該是法力護罩。」

　　老人深邃的聲音再次點燃了默石幾乎熄滅的希望之火﹐即便眼前這位老法師沒有參與圣皇陵法力護罩的設罝﹐至少也應該知道法力護罩的一些秘密﹐畢竟他對魔法這一門高深的學問一無所知。

　　「大法師﹐法力護罩那到底是甚么力量﹖摸上滑滑的﹐但是用任何東西都闖不過去﹐真的很神奇！」

　　面對默石真摯而充滿期待的目光﹐老法師仿佛看到了一位渴望了解魔法的莘莘學子﹐再看到三名弟子也流露出相同的目光時﹐似乎已經找到不理由拒絕了。

　　「法力護罩其實是奠基于法陣的一種能特現象﹐眾所周知﹐魔法雖然術法法師兩種﹐當然也有兩者兼同的強力法師……」

　　老法師不但解釋﹐還實際操作制作法力護罩的過程﹐與看得津津有味的三名年輕法師不同﹐默石卻像看天書一樣﹐完全不知其中的所以然﹐在他看來老法師只是口里默默念動了幾個咒語﹐又劃了幾十個不知名的符號﹐緊接著一交叉或扭曲的光絲就出現在地面﹐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圖案后法力護罩形成了。

　　默石很快發現對法術的悟性幾乎是零﹐不禁苦笑連連。

　　對于任何一個普通人而言﹐無論是印師、騎士還是生命學者都是絕佳的職業選擇﹐可偏偏他此刻最需要的是法師的力量﹐沒有這方面的悟性就意味著必須依賴別人的協助才能破解法力護罩﹐盡管還沒有絕望﹐但以這種狀態活下去的意識不由自主地出現在腦海中。

　　「聽起來似乎并不難嘛！」小女法師捧著腮幫子說﹐研究魔法的時候她倒是很專注。

　　「這種小型的法力護罩當然不難﹐只是這種法力護罩強度有限﹐無法抵抗強大的攻擊力﹐作用也相對有限。」

　　「這么說圣皇陵外的那個一定非常強大了﹖」默石再次嘗試著把話題引向圣皇陵。

　　三個年輕人顯然也對這個話題深感興趣﹐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老法師卻顯得有些猶豫﹐沉默片刻后寒含其辭道﹕「那是防止外人侵擾圣皇偉大圣靈的法力護罩﹐陣法面積巨大﹐而且與圣皇陵融為一體﹐據說其中還夾雜著了其它的力量﹐強度自然不同。」

　　「那世上還有人能打開嗎﹖」

　　菲利克斯不經意間問出了默石最關心的問題﹐他的眼睛隨即瞪圓。

　　「嗯……這個……很不好說﹐我并不了解那個法力護罩的強度﹐自然不知道需要怎樣的力量才能打破它﹐大概……大概需要幾個甚至十幾個超級強者連手才能打開吧﹖我只是說也許。」

　　三名年輕法師「噢」了一聲也就沒有多問了﹐他們只是好奇﹐但默石卻是切身之痛﹐如果需要十幾個超級強者才能打的話﹐那與作夢沒甚么區別。

　　一瞬間絕望的感覺襲擊了心湖﹐隨即感到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似的﹐眼中的世界也變得灰蒙蒙一片。

　　迷惘中﹐他也顧不得掩飾甚么﹐朝著天空喃喃地苦訴﹕「掌握十幾個超級強者……世上真的可能有這種人嗎﹖」

　　「怎么沒有﹖」瑪菲想都不想就駁斥道﹐看著默石瞪大眼睛滿是驚愕地看著自己﹐得意揚揚也補充道﹕「圣皇不就是嗎﹖整個世界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何況超級強者。」

　　默石身子一顫﹐原本漆黑的世界突然展路出一條狹窄到極點的小路﹐雖然狹窄地可怕﹐卻是眼前唯一的道路。

　　本質上說﹐他并不喜歡圣皇那樣的人物﹐如果可以選擇﹐像道爾頓一樣成為生命學者﹐整天為一堆化石癡迷的生活更加讓他期待。

　　「你怎么了﹖精神似乎不太好﹖」瑪菲關心地問。

　　「謝謝妳的關心﹐大概是力量還沒完全恢復﹐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默石抖擻起精神﹐朝少女展了燦爛了笑容。

　　原本就生性豁達的他很快就從思緒的困境中擺脫出來﹐至少眼前還有一條可走的路﹐更何況此刻的生活方式也沒有不好﹐即便無法打開圣皇陵﹐生活一樣可以繼續。

　　「那就好﹐我可不喜歡人整個愁眉苦臉的﹐笑出來多好啊！」瑪菲故意板著臉拍拍胸脯。

　　少女的天真爛漫讓默石讓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隨即被逗得哈哈大笑。

　　「哦！你的朋友醒了。」雀斑青年突然引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