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巫師莊園

　默石果然轉移了注意力﹐連忙放下一直背在身后的道爾頓﹐發現他的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不知是氣力不夠還是依然處于半昏迷狀﹐不過多少能感覺他有了一點意識﹐說明他擺脫了死亡的威脅。

　　「道爾頓﹐醒醒﹐是我！」

　　輕聲的呼喚引動了生命學者的意志﹐眼縫又睜大不了一少﹐瞳孔上也出現了默石的面孔﹐同時涌起的生命存在的感覺讓他徹底從迷離狀態中擺脫出來。

　　「我還沒死嗎﹖」

　　「又一個傻瓜﹐死了還能說話啊！」瑪菲做了個鬼臉﹐嘻嘻一笑。

　　道爾頓這才發現除了默石還有四個白色的身影﹐說話的是身邊這個俏麗的小女孩﹐表情相當可愛。

　　「傷還好吧﹖」

　　「別忘了我是甚么人﹐只要第一時間死不去就不會死去。」道爾頓伸手想掏自己的句﹐但手指無力﹐抬到一半就撐不住了﹐只得向默石求助﹐「幫我個忙好嗎﹖包里有一枚青色果粒狀的化石﹐拿出來放在我手上﹐我會讓自己變得輕松些。」

　　「嗯！」默石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吩咐把東西取出來塞進他的手里。

　　拿到青果化石的道爾頓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似的﹐只過了大約半分鐘﹐情況漸漸發生變化﹐一團青氣漸漸進入臉部﹐整個臉很快變成了青色﹐雖然有些難看﹐但明顯透出生機。

　　默石突然意識到這是化石生命學的力量﹐道爾頓一定是從化石之中攝取了特殊的力量補充進身體﹐使得受傷頗重的身軀迅速恢復﹐不禁暗自驚嘆﹐擁有這種能力就特于擁有了第二條生命似的﹐由此看來生命學的價值無法估量。

　　「原來是生命學者﹖」老法師瑪古斯比埃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眼神中還有一絲欣慰。

　　三名青年法師不約而同投去了尊敬的目光﹐這讓默石不得不驚嘆生命學者尊貴的社會地位。

　　又過了十幾分鐘﹐道爾頓睜開了眼睛﹐仿佛脫胎換骨似的﹐不但精神振奮﹐還能輕松地站了起來﹐完全不像受過重傷的人。

　　「化石生命學真是世上最偉大的學術之一。」對于如此神奇的一幕﹐默石毫不嗇色贊美之辭。

　　「再給我幾天就沒事了。」恢復生氣的道爾頓說話也洪亮多了﹐感激的目光投向默石﹐「是你救了我吧！」

　　「我還想知道是誰救了我呢！」默石笑著搖搖頭﹐心里卻漸漸有些明白了﹐十有八九是那個封印的小盒子蘊含的力量擊退了靈骨龍獸。

　　因為收舍物品再次上路的時候﹐扔出去的小盒子神奇地又回到了身邊﹐恰好掉落在皮革袋口﹐令他震驚的是盒子上的封印似乎松動了﹐重量不斷在一定的范圍內輕微地變化著﹐顯然是封印力量不穩的緣故﹐而且還能感覺到一股淺淺的力量從盒子中透出來﹐只是感覺不到任何威脅。

　　道爾頓的目光掃向其它四人﹐所有人都朝他搖了搖頭﹐心中不禁納悶﹐最后判斷是默石不想示恩的推脫之辭﹐因而不再聲張﹐只是內心對這位生死之交更是敬重。

　　「上路吧﹐應該快到大巫師艾雷達索的住處了。」最擔心的事情有了好結果﹐默石的心情無比輕松。

　　「不！」道爾頓滿懷歉意地看著默石﹐「對不起﹐我想我還是該離開了。」

　　「離開﹖我們快到了啊！」

　　「我原本就沒有必要去見那位大巫師﹐現在就更沒有必要了﹐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我明白了許多﹐現在最渴望地就是回到自己的家﹐再次說聲抱歉﹐如果只有你一個上路﹐我一定會陪你完成旅程﹐但現在有四位強大的法師﹐我相信下面的路一定非常暢順﹐所以……」

　　道爾頓抱歉地笑了笑。

　　默石完全理解他的心思﹐回家的感覺有的時候就像海潮一樣澎湃不休。

　　「沒事﹐我原本就是一個人﹐路上能認識你這位朋友﹐感到非常非常的高興。我原本打算向你學習生命學﹐不過以后有的是機會﹐等我的事情結束了一定會去看你。」

　　默石充滿真摯的聲音感動了所有人。

　　原本就對他評價頗高的老法師重新評估了這個青年﹐只是路上才結識的伙伴﹐卻有著如此真摯的友情﹐沒有豁達的心胸和寬廣的氣量是做不到的。

　　道爾頓感動之余也有些訝異﹐想了想后從隨身的小包里翻出了一本小冊子﹐鄭重地遞到默石面前。

　　「我自己的研究筆記﹐雖然不能說精辟﹐但對初學者多少有些用處﹐你先拿著自己研究﹐等到事情結束可以去找我﹐我會想辦法推薦你去里奧塞特學院﹐那里會有更加專業的老師。」

　　默石小心翼翼地收下皮色發黃小冊子﹐這肯定是道爾頓最珍貴的對象﹐否則不可能隨身攜帶﹐而他也下定決心﹐找到機會好好研究一下化石生命學﹐即便一時半刻無法取回身軀﹐這門學問也可以讓自己擁有相對舒適的生活。

　　「太感謝了﹐看完后我一定會送還給你。」他同樣鄭重地回應。

　　「我正想邀請你到我家做客﹐我的家在密蘇亞根……」

　　沒等道爾頓說完﹐雀斑青年突然發出了驚呼。

　　「密蘇亞根﹖難道你是龐特家族的成員！」

　　「我的全名是道爾頓．迪卡波．龐特。」

　　默石第一次聽說這個家族的名字﹐從雀斑青年夸張的表情上可以感受到這個家族的地位和影響力。

　　「密蘇亞根位置翡翠邦聯的東南部﹐屬于邦聯成員安哈巴爾公國屬地﹐要想找到那里非常容易。」

　　默石呆了一呆﹐沒想到道爾頓和他竟來自同一個國家﹐那是他最渴望回去﹐卻又不敢回去的國家。

　　道爾頓又取出一件物品塞入默石的手中﹐默石一眼就認出那是翡翠邦聯最富盛名的翡翠制品﹐卻是第一次見到被打制成楓葉狀的翡翠對象﹐中心有一塊用黃金打造的心形﹐與黃金底座相連。

　　「龐特家族的家徽﹐拿著它應該有點用。」道爾頓笑了笑﹐隨即又想起一事﹐「對了﹐這里有豐富的化石﹐如果你有機會留下來一定要好好的領悟一下﹐不同化石會帶給你截然不同的感受﹐沒有比這里更好的學習地點。」

　　默石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兩件物品貼身放好。

　　「尊敬的大法師﹐能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嗎﹖我知道您的傳送陣一定可以到達最近的一座城市或是小鎮。」道爾頓恭恭敬敬地向瑪古斯比埃行禮。

　　「當然可以。」

　　跟隨在強大的法師身邊﹐默石對于見到大巫師充滿了信心﹐不過真正與大巫師踫面還是讓他大吃一驚﹐再次上路兩個小時后﹐一道白光就像幽靈一樣突然飄在前方上空﹐擋住了五人的去路。

　　默石從未想過大巫師艾雷達索會以這種形象出現﹐然而白光中隱隱約約的人影顯然就是那位讓許多人談虎色變的大巫師﹐他的出現讓整個空間都充滿了詭異的氣息﹐連光線都變得暗淡了許多。

　　大巫師身邊還有一團灰色的物體﹐由于光線太暗﹐看不清楚形貌﹐但默石卻非常清楚﹐那是一個靈魂﹐當初把靈魂抽離出來時就是這樣。

　　靈魂在扭動﹐在掙扎﹐但當一團半黑半白的氣息卷入它的之后便平靜下來。

　　「柯穆爾！」默石忍不住大聲驚呼。

　　雖然猜到他活下來的機會不多﹐卻沒想到只剩下靈魂……突然他意識到甚么﹐臉色勃然大變﹐寒意就像瀑布一樣洗過全身﹐從內到外都在顫抖。

　　以往他并不了解巫術﹐災變的經歷中他也只是獲知大巫師擅長的是詛咒的力量﹐從未想到巫師還有控制靈魂的能力﹐換而言之巫師也有可能看穿他的真實狀態﹐這無疑是最大的威脅。

　　相比起他的忐忑不安﹐旁邊人都顯得很平靜﹐或許因為有老師在身邊﹐三位年輕人臉上看不出一絲害怕﹐反而興致勃勃地觀察難得一見的景像。

　　白色光團射出凌厲的目光﹐默石明顯感覺到大巫師正在觀察自己﹐那銳利的感覺連骨髓都能看穿﹐可他連逃避的空間都沒有。

　　嘎嘎嘎……刺耳的笑聲回蕩在洼地中﹐恐怕連魔獸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實在太難聽了。

　　「有趣有趣﹐好重的靈魂氣息﹐真是少見。」

　　默石心頭大震﹐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大巫師顯然有能力嗅出靈魂的味道﹐此刻唯一寄望的就是靈魂借體的事情不會被發現。

　　柯穆爾的靈魂突然掙扎了一下﹐似乎也認出默石。

　　「給我安靜點！」

　　一道閃電射向柯穆爾﹐靈魂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就收縮成指甲大的光點﹐隨后被大巫師手中黑杖吸收了﹐留下的只有普通人聽不到的哀鳴。

　　默石多少有些傷感﹐不過他現在心緒都在擔心會被大巫師看穿靈魂的狀態﹐其它的事情都顧不上了。

　　「艾雷達索﹐這么久不見﹐連我都不認識了嗎﹖」瑪古斯比埃終于開了口。

　　「瑪古﹐都是快死的人了﹐還跑這么遠干甚么﹖我這里可沒有你想到的東西。」大巫師的聲音就像瀕死的烏鴉﹐難聽極了。

　　老法師哈哈一笑﹐「就是快死才要來看看你的可憐﹐空有一腦子的神奇巫術﹐卻連個弟子也沒有﹐無論你何等強大﹐你創造和研究的東西都無法流傳下去。」

　　「哼！」大巫師顯然大受刺激﹐白色光箭不斷射向洼地各地﹐不時傳來魔獸的慘嚎聲。

　　過了一陣﹐他似乎想起甚么﹐突然朝默石一點﹐一道白絲立即射向了出去﹐默石連做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白絲纏住了。

　　「你先跟我來。」

　　大巫師化成白色光球﹐緩慢也朝洼地更深處飄去。

　　默石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一道力量突然傳到手上﹐隨即把兩手手腕緊緊鎖在一起﹐就像鎖住囚徒的繩子﹐拖著他不斷向前﹐唯一不同的是這股力量還有輕化身軀的作用。

　　難道真被看穿了﹖

　　如果有人說巫師莊園里住著美麗的精靈﹐高大的半獸人戰士﹐強悍的獨角獸箭手﹐充滿怨氣的怨靈﹐只有骨架的骷髏戰士……大概沒有多少人會相信﹐不過默石此刻正面對這樣一幅畫面﹐就像夢境成真一樣神奇﹐只是他正處于恐慌的狀態﹐沒有心情去欣賞周圍的一切。

　　進入莊園﹐默石才明白大巫師靠甚么抵抗數之不數而又強大無比的魔獸﹐這座莊園本身也是一座要塞﹐不知用了甚么力量﹐莊園被拔高了十米﹐如鶴立雞群般矗立在洼地內﹐地面行走的魔獸根本無法跳上來﹐而在莊園邊緣也建起了防御工事﹐那些被召喚出來的奇怪種族守護著邊界……任何魔獸若想沖擊莊園﹐都會被強悍的防御者狙擊。

　　除了巫師﹐這里沒有第二個「人」﹐或許連大巫師都不能算人﹐更多時間他都是以光團的形式在莊園里飄蕩。

　　巫師兩個字給人的感覺有些陰森﹐不過默石倒是不這么看﹐只要是可以講道理的對象都有機會對付﹐倒是像靈骨龍獸那種出手不講理的對象更像人頭疼。

　　莊園也有陰森的一面﹐莊園后方的參天古樹上掛著一個個被風干的魔獸軀體﹐更像是食用的臘肉。或許那就是臘肉﹐因為他看到有一臉大胡子的矮人切下一塊興高采烈地走了。

　　莊園的中心是一座很大的別墅﹐高高的尖頂座落在木屋中央﹐伸出的兩翼則是兩個半球狀的屋頂﹐白色的墻壁﹐紅色的屋頂﹐在茵綠的草原中央格外耀眼。

　　無形的力量之繩扯著默石進入了屋子﹐他看到的是琳瑯滿目的貨物﹐絕大多數都說不出名字﹐驚訝的是被丟棄在洼地邊緣的麻布袋赫然放在地上。

　　「那個靈魂告訴我﹐這是送給我的禮物﹐所以我把它弄回來了﹐你把我的禮物扔了﹐不覺得太失禮嗎﹖」大巫師飄到木椅子上現出人形﹐三角眼撇著默石﹐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這是您的地盤﹐放在那里不就等于放在你的家中一樣﹖」在絕對強者面前﹐默石絕對不傻到選擇對抗。

　　大巫師輕輕一招手﹐不知哪里跳出來兩只小侏儒﹐身高還不到默石的大腿﹐光禿的頭頂豎得幾根頭發﹐臉部很光滑﹐看不出實際的年齡﹐四肢都很纖細﹐但力量倒是不少。

　　仔細端詳﹐默石突然發現大巫師很像常常出現在鄉野小鎮的游商﹐滿臉笑容﹐但是給人虛偽的感覺﹐然而兩名侏儒嘲弄的目光讓他很不爽﹐那根本就是在看死囚的眼神。

　　侏儒恭順地一起抬著皮革袋送到他的腳邊﹐然后獻媚般并把里面的東西一件件取出來供主人把玩。

　　「主人﹐這個好看﹐閃亮亮的。」

　　「主人﹐這個更好……」

　　看著爭寵的兩個小家伙﹐默石不禁汗顏﹐在力量懸疏的時候﹐無盡的謙卑也是尋求活路的方法之一﹐自己獻出皮革袋何嘗又不是如此﹐只是沒有獻媚表情而已。

　　大巫師歪靠在椅子上掃視著每一件物品﹐嘴角不時地牽動﹐但大多數時都是不屑一顧的神色﹐只有極少數的物品能令滿意﹐默石有些心涼﹐連這樣的珍寶都不屑一顧﹐難怪希比特四人弄了那么多東西﹐這個家伙實在很挑剔。

　　「廢物﹐不知道打開給我看嗎﹖一堆鑲著破寶石有甚么好看的！」

　　兩道幽光擊飛了侏儒﹐空氣中回蕩著尖耳的哀鳴﹐默石甚至嗅到一絲血腥氣﹐大巫師與想象中一樣冷酷無情。

　　椅子上的大巫師卻一副雍容的姿態﹐實話說他并不是一個陋丑的人﹐修長的面孔和軀干﹐薄薄的嘴唇和眉毛﹐透著陰柔之氣。

　　兩個可憐的小家伙爬用最快的速度抹干凈身上的血漬﹐不知道用了甚么方法﹐破裂前額只露出白色的肉﹐再也沒有一滴血流出來﹐地板上也沒有任何血漬﹐默石驚訝之余也意識到他們兩個大概已經承受過無數次相同的遭遇。

　　既然大巫師還沒有收拾自己的打算﹐默石也樂得站在一旁觀望﹐他對盒子內的東西有著同樣的好奇。

　　容器被整整齊齊地排放在大巫師的腳邊﹐一個個都非常華麗﹐默石只看過其中的一小部份﹐當時已經感慨萬分﹐現在窺得全貌﹐驚訝度卻降低了﹐或許是生命不在掌握的緣故﹐再美的東西都無法提起興致。

　　果然﹐打開第一個盒子他就失望了﹐竟是一件粉紅色的拖地長裙﹐上面繡著特色鉆石﹐雖然華麗到極點﹐但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價值﹐這樣的東西也只有貴婦人才有興致。

　　「卡利瑞莉的塑體長裙……嘖嘖﹐這東西倒是不錯﹐可惜我這里沒有女人。」

　　一個又一個盒子被打開了﹐默石無奈地發現九成都是女性用品﹐甚至包括性感內衣內褲﹐雖然每一樣都精品﹐但怎么看都比不上盒子的價值﹐至于那些鉆石、瑪瑙、珍珠也無法讓他興奮。

　　同樣失望的還有大巫師﹐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明顯﹐甚至透出殺機。

　　「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可惜我用不著﹐聽說還有幾袋被沙塵暴掀飛了。」說到最后一個字時他的目光掃向了默石。

　　「是！」默石可不想為了這些東西成為怒火的發泄口﹐唯有恭順才有生路。

　　「那些廢物居然沒打聽我喜歡甚么！」大巫師又撇撇嘴﹐眼睛卻亮了﹐「不過他們倒是送來了一樣不錯的禮物。」

　　默石被看得毛骨悚然﹐有種快被生吞活吃的感覺。

　　「我從來沒見過靈魂氣息如此濃烈卻又生龍活虎的人﹐靈魂與身體間的裂縫這么大都是快要死的人﹐但我感覺不到一絲死氣﹐真是不錯。」

　　默石聳聳肩﹐活著的靈魂自然不會有死氣﹐不過大巫師居然露出驚訝之色﹐顯然沒有發現他是活靈的事實﹐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寬松了些。

　　「嘖嘖﹐真是神奇﹐我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幸好那小子說了實話﹐不然就讓這么好的材料逃了。」

　　默石只能苦笑﹐淪落到這種地步只能說是命運﹐幸好下一句把他從地獄拉了回來。

　　「放心﹐我不會殺你﹐只要順利完成我的研究﹐我會獎賞你。」大巫師就像一名推銷商﹐笑盈盈地指著放在架子上和書柜里的東西﹐「嗯――就算外面的那些仆人你也可以隨意挑一個﹐美麗的精靈仙子可不常見哦！」

　　默石從未見如此猥瑣的笑容﹐突然替屋外的精靈們感到悲哀。

　　「能夠協助大巫師您完成偉大的人驗﹐那是我的榮幸﹐不過能不能請您先聽一聽我的來意﹖」

　　「說吧！」

　　「我來自南方的騎士王國﹐西楓郡發生了一次災變……」默石用最簡潔明快的字眼描述了西楓災變的故事﹐過多的廢話極有可能讓大巫師失去耐性。

　　「阿拉古薩矮獅人！」大巫師的三角眼突然放亮。

　　默石身子一晃﹐以矮獅人的形態展現在大巫師的面前﹐既然要成為試驗品﹐不如連矮獅人的事情也一并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