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靈骨龍首

　默石見過雪崩﹐潛意識作用下雙手突然抱住兩匹馬的脖子往地上一按﹐拜爾藍強健的身軀發揮了作用﹐馬雖然受驚掙扎卻扛不住雙臂﹐一下就被按平在地上﹐順帶壓倒的還是道爾頓的那匹馬。

　　他也把身子擠在了兩匹馬的中間﹐馬背上的貨物滾了下來﹐換成別的﹐他絕不動手﹐但那個印紋始終都是心頭的刺﹐冒險在狂沙中彈起下肢﹐用雙腿把貨物重重壓在下面。

　　其它四個人反應不可謂不快﹐紛紛學著默石慌忙趴在地上﹐但看到默石壓緊的馬頸﹐所有人的臉色全白了﹐人雖然安全了﹐但都忘記了自己牽著的馬。

　　空中傳來駿馬痛苦的長嘶﹐四匹可憐的馬被翻滾的沙塵卷上半空飛走了﹐馬背上的口袋被吹開了﹐一件又一件閃著寶石光輝的容器飛散在沙塵中。

　　希比特張口想叫﹐立時被風沙灌了滿口﹐只能恨恨地捶著地面……

　　半個小時后﹐五個人筋疲力盡之時沙塵暴終于消失了﹐周圍一片狼漬﹐最慘的還是那四匹馬﹐被活扛生撕成了碎片﹐扔進入了毒物叢生的地域﹐成為毒物們的美食﹐而大部份貨物都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是被雪塵和沙塵埋在了底下﹐還是被拋進入了不顯眼的角落﹐總之雪地上幾乎沒有留下多少東西﹐倒是碎片還能找到一些。

　　希比特臉色鐵青地跳了起來﹐望著沙塵遠去的方向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其余三人臉上都失去了血色﹐眼中除了無奈還有悔恨。

　　默石最后才爬起來﹐大喘了幾口氣才緩過來﹐晃了晃滿是沙子和雪塵的腦袋來﹐忽然感覺有些異樣﹐抬頭一看﹐四名同行者都用復雜的目光看著自己。

　　道爾頓走上前拍了拍默石滿是沙子的衣服﹐嘆息說﹕「沒想到我們的反應竟然還不如你﹐不然連最后的貨物也沒了。」

　　默石這才發現他們的馬不見了﹐連貨物也不見了﹐

　　不禁一愣﹐再看看左右﹐他們的四匹馬早已不知去向﹐貨物倒是看到幾件﹐不是掛在樹上就是掛在珊瑚上﹐大都是鑲著寶物的劍鞘刀鞘﹐里面的刀劍不知道散落何處。

　　「換個地方也許還能找回一些﹐不過這里……」柯穆爾恨恨地一跺腳﹐在這種這種遍地危機的地方搜尋寶石無異于找死。

　　希莉雅和丈夫一樣鐵青著臉﹐不過當她的目光觸及到默石時眉頭突然一跳﹐「我們還有重要的籌碼！」

　　除了默石外﹐其它人都明白籌碼的定義﹐如果在一個小時前﹐他們絕對不會反對這一點﹐但現在……這個年輕人拼命替他們留住了一袋珍貴的物品﹐這種時候再算計他﹐罪惡感深深刺痛著他們。

　　「這么點東西恐怕不夠吧﹖那位……可不是一般的人﹐單是周圍這些珊瑚樹已經價值連城。」希莉雅小聲道。

　　「丟失了這些貨物﹐就算拿命抵債也無去﹐現在我們只有一條路……」

　　絕境往往讓人變得兇狠殘忍﹐希比特此刻就是最好的例子﹐走投無路的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一點上。

　　希莉雅和柯穆爾也覺悟了﹐唯有道爾頓猶豫不決﹐尤其是看到自己的馬和馬背上的貨物。

　　「先活著進去再說吧！」

　　「我先去看看。」柯穆爾身子一縮又消失在沙土中。

　　剛剛緩和的氣氛再度緊繃﹐希比特三人沉重呼吸和驚栗的目光告訴默石﹐強者也有怯弱的時候﹐強與弱永遠是相對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想法――如果把靈魂放入魔獸的身軀﹐會不會擁有相同的力量﹖

　　當然﹐這僅僅是想法﹐魔獸一但離開這里恐怕就成了各國爭相獵取的目標﹐別說打開圣皇陵﹐就算想活下去都不容易。

　　遠處忽然傳來傳來柯穆爾充滿了恐懼的尖叫――

　　「快跑﹐是靈骨龍獸！」

　　所有人勃然變色﹐眼中泛起了濃密化不開的懼意。

　　可怕的沙暴張牙舞爪的肆虐空中﹐狂風卷著漫天的沙礫咆哮著、奔騰著、吼叫著﹐仿佛要把過剩的力量全部發泄出來﹐小小的天地變成地獄般可怕。

　　沙暴中心的能見度降低至零﹐不過對于默石和同行者來說危機距離他們還有一點距離﹐盡管已經很近了。

　　「靈骨龍獸﹐堪稱異獸中的瘋子﹐傳說中這是一條守護神域的蒼龍﹐因為蒼婪而被殺死﹐尸骨沉入海底﹐千萬年來一直被大海壓制﹐因為地形變化而重新獲得自由﹐然而它的靈魂被鎖在這片區域之中﹐無法離開一步……」

　　道爾頓像背書一樣背誦著靈骨龍獸的記載﹐然而豐富的知識帶給同伴的只有更多恐懼﹐雖然早已知道這片地帶充滿了危機﹐卻沒想過會遇上其中最富兇名的一個﹐除了哀嘆運氣不佳也沒有甚么可說的。

　　「不能繞開它嗎﹖恐怖洼地這么大的地方﹖」

　　默石詢問似的望向同行者﹐卻發現他們似乎已經無法正常思考﹐瞳孔縮成了一個小黑點﹐臉色發白嘴唇發青﹐像是無藥可救的垂死者﹐不禁暗暗地冷冷一哂――害怕和恐懼與浪費生命沒有任何區別。

　　「快逃吧！」女性的軟弱率先體現出來﹐希莉雅歇斯底理哭叫著。

　　「冷靜點﹐親愛的！」希比特盡管滿心恐懼﹐但還是極力控制著瀕臨失控的情緒﹐連默石都不得不投去敬服的目光﹐至少此刻金色光輝把他點綴成英雄。

　　希莉雅突然竄起狠狠一腿踹在默石的屁股上﹐默石正牽著兩匹僅存的馬﹐還沒反過來就飛了出去﹐若不是雙腿恰好勾住了麻布袋和另一個皮革袋﹐袋子的重量降低了速度﹐恐怕一頭就撞上了充滿危險的珊瑚樹﹐雖是如此﹐大腿根處也像是斷了似的劇痛﹐趴在了沙堆里根本爬不起來。

　　兇狠的女人看著與默石一起飛出的皮革袋子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當吼聲傳來后﹐她甚么也不顧了﹐一手把另一條韁繩塞入丈夫的手上﹐自己飛快地跳上馬背。

　　「親愛的﹐快走！」

　　希比特徹底絕望了﹐不僅是因為這次旅程的目的無法達成﹐更重要的是他必須在生命與正義之間選擇﹐妻子用卑鄙換回了活路﹐自己恐怕再也無法用正義來涂抹自身了。

　　馬背上的身影依然充滿英雄般的光輝﹐可惜蒙上了一層灰色﹐跑了數十米后﹐他才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愧疚。

　　道爾頓驚呆了﹐從未想到自己會被親密的同伴遺棄了﹐倒是對默石投去慚愧的目光﹐背叛讓他幾乎瘋了﹐直到一支冰冷的手拍在他的肩頭。

　　默石望著遠去的雪塵居然連一絲憤怒都沒有﹐連他都被自己的豁達嚇了一跳﹐或許為了活路不息一切代價原本就是他的理念﹐差別只是這種代價不包括同伴罷了

　　道爾頓顯然沒有這樣的豁達心胸﹐顫抖著手指指著雪塵﹐臉色脹得通紅。

　　「算了﹐沒必要恨他們﹐想活還是靠自己﹐他們畢竟也算是靠自己的雙手爭取到了活路。」默石安慰道。

　　道爾頓愕愕地一直顯得很平凡的青年﹐世上竟然這種不記仇恨的人嗎﹖豁然胸襟讓他感到難以置信﹐同時不得不表示敬服。

　　「別想太多﹐大麻煩快到了。」默石察覺到了他的眼神﹐聳了聳肩。

　　靈骨龍獸又一次掀起了巨大的沙塵﹐兇猛的沙塵暴像巨墻一樣恰好攔住了他們的退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一但失去眼睛的作用﹐后果不堪設想﹐留給兩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怎么辦﹖」道爾頓無助地朝默石﹐同伴的背叛抽干了他的力量﹐如果還有默石陪著﹐恐怕連站立都不可能。

　　「你對靈骨龍獸了解比較多﹐就沒有任何壓制它的方法﹖」越是緊急﹐默石越是冷靜﹐這就是他的特質。

　　「如果有辦法壓制﹐它大概早就不存在于世上了吧﹖想獲得他的人不計其數﹐但從來就沒有人成功過。」道爾頓苦笑道。

　　「那也就是說任何抵抗都是浪費氣力﹖」默石喃喃自語著﹐臉甩向唯一沒有受沙暴威脅的方向﹐恐怖洼地就像世上最美的迷宮擺在那里﹐「既然如此﹐我們至少還有一個選擇。」

　　道爾頓連打了兩個冷顫﹐心都差點跳出喉嚨﹐只有瘋子才會在這個時候往更加危險的地域前進﹐不過……現在除了發瘋也似乎沒有其它的選擇

　　逃﹐沒命地逃﹐瘋狂地逃。

　　道爾頓已經不記住自己跑了多久﹐只覺得雙腳不受控制地向前邁著﹐美麗的珊瑚在眼眶中化成了離亂的光絲﹐直到身邊傳來一把聲音。

　　「看來暫時擺脫了」

　　道爾頓彎下腰氣力地讓空氣穿越鼻腔進入肺部﹐努力地把積存的廢氣擠出去﹐像揣了十幾只小鹿似的心臟也需要時間來平息。

　　「這地方還真漂亮﹐這是海底世界嗎﹖」

　　聽著同伴驚艷的嘆息聲﹐道爾頓這才吃力地抬起頭﹐只一眼就把他驚住了。

　　巨大的水草因為陸地變異長得極高﹐像一張張綠色的大扇子﹐地上爬滿了紫紅色的苔蘇類植物﹐讓人不敢接近﹐像雜草一樣茂密的珊瑚樹層出不窮﹐幾乎把洼地變成一個迷宮﹐各色珊瑚在陽光的透射下泛著絢麗的光華﹐把洼地點綴得五彩繽紛﹐恍若勝境。

　　「我不是作夢吧！這一切……簡直太棒了﹐天神的杰作﹐偉大的杰作﹐我怎么早沒有想到來看看呢！」

　　早了你也不敢來！默石心中暗笑。

　　進來之后靈骨龍獸的蹤影似乎不見了﹐雖然身邊隱藏著無數的危機﹐兩人的心情卻明顯輕松了許多。

　　道爾頓就像遇上一見鐘情的美人﹐癡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異化的珊瑚和海草﹐還有數之不盡的小生物﹐還有那些恐怖魔獸留下的足跡……平常人感到恐懼的一切事物都吸引著他。

　　默石伸展了一下身軀﹐矮獅人形態最大的好處就是奔行能力超強﹐否則根本逃不出靈骨龍獸的屠爪﹐不過身邊這個外形古板﹐學識豐富﹐卻又有傻乎乎的同伴似乎沒有察覺剛才拖著他的是一頭雄獅。

　　「恐怖洼地的面積似乎不小。」

　　他摘下背上的皮革包準備取出地圖﹐指尖忽然碰到了一個盒子﹐臉上頓時綻放出會心的微笑﹐獲得夢寐以求的東西讓心情突變得暢快舒爽﹐或許這就是他沒有忌恨的那對夫妻的最大原因﹐這件東西對他的印法修練實在太重要了。

　　相比之下﹐其它整整一麻袋的珍寶全部被扔在了洼地里﹐多少有些暴殄天物之謙﹐不過無論默石還是道爾頓都對那些毫不關心。

　　「簡直就是天堂啊！知道嗎﹖這么原來是一片海洋……說來還要感謝那些強大的靈獸和魔獸﹐沒有他們的存在﹐這里一定不會保存的如此完美……你看這塊潛泥蝦的化石﹐多少栩栩如生﹐就像活著的時候一樣……哦！還有這塊完美的綠晶貝化石﹐太漂亮了……」

　　道爾頓的狀態可以說瘋子來形容﹐他眼中只有那些千奇百怪的石頭﹐連石頭附近出現的五彩斑爛的毒物都視若無睹﹐幾次都差一點被攻擊。

　　默石從來沒有見過海﹐對大海素來有著莫名的敬畏﹐在他看來周圍一切美麗的東西都與死亡直接扯上關聯﹐不過道爾頓的癡迷也讓他產生了一些好奇。

　　沙地中不斷露出各式各樣的石板、礁石﹐其中含有大量的化石﹐看上去實在是美倫美奐﹐不過他并不認為這些美麗的東西可以解決眼下的麻煩。

　　「走吧！等有機會再來欣賞這些美麗的東西﹐現在我們需要的擺脫危險。」

　　「你不懂﹐你不懂……」

　　道爾頓搖搖頭﹐摸著一塊樹葉化石愛不釋手﹐喃喃地嘟囔著――

　　「不要以為化石就是尸骨和石頭﹐那是無知者的誤解﹐世上沒有比化石更精粹的物品﹐一種生命的力量經過幾萬﹐幾十萬﹐幾百萬年的濃縮﹐留下的是最最精粹的那一部份﹐哪怕只是一片樹葉﹐如果可以提供其中蘊含的精粹﹐也可以讓我們至少在某一段時間內變得強大。」

　　「你是說……這些石頭內蘊含了巨大的力量﹖」默石驚得瞪大了眼睛﹐這種話法從來沒有聽過﹐怎么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對了﹐我忘記了告訴你﹐我真正的職業是一個生命學者﹐更準確的說是一個化石生命學的學者﹐當然﹐同時也是一位教師。」道爾道抬頭朝默石笑了笑。

　　默石驚訝地看著一直以古板形象示人的男子﹐很難想象他竟是一位智慧深遠的學者形人物﹐不過此刻的他也的確充滿了學者的文雅氣質﹐而這是讓默石最最欣賞幾種氣質之一﹐沒有比豐富的學識更讓他敬畏的力量﹐甚至超過了圣皇血脈引發的力量﹐因為學識在于創造﹐而圣皇所代表的力量只能代表毀滅。

　　可惜他并沒有多少時間向道爾頓學習﹐就在離他們不遠的也方﹐兩條奇妙的生物正從沙土里鉆了出來﹐那是兩條沙蟲﹐然而不知受甚么力量的刺激﹐原本應該只有手指長短的沙蟲居然有一個人那么高﹐背上赤紅色發亮的線條說明它擁有毒液。

　　「哦﹐這應該是沙蟲的變異體吧！多漂亮的毒線啊﹐簡直太美了。」道爾頓依然是癡迷狀態。

　　默石卻是不寒而栗﹐這么高大的沙蟲﹐毒性也必然相當強大﹐拉起道爾頓就往前跑。

　　變異沙蟲鉆出來的目的顯然不是針對他們﹐因此見兩人離開并沒有追趕﹐一頭扎進入了巨大的草葉之中。

　　奔行了幾百米﹐一片突起的石壁擋住了去路﹐由沉積巖組成石壁非常美麗﹐就像放在金魚缸里點綴的裝飾石塊﹐孤獨地矗立在沙堆上﹐石崖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風蝕洞﹐其間又藏著些不知名但看去去相當危險的古怪生物。

　　「休息一下好嗎﹖」道爾頓看著石壁眼睛再次放光。

　　默石觀察了左右﹐確認沒有太大的危險后同意了同伴的請求。

　　道爾頓欣喜地在石壁上摸索起來﹐那些看上去奇怪的生物都被他掃到了地上﹐絲毫沒有想那些東西可能造成致命的危險。

　　很快﹐他找到了期待的東西﹐這次是一條遠古小型蒼龍的部份化石﹐雖然殘缺不全﹐可他卻像是找到了天大的寶貝﹐興奮地手舞足蹈。

　　默石找了塊看上去安全的沙地坐了下來﹐正如道爾頓沉迷于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化石一樣﹐他也沉迷于小盒子上那奇妙的印記。

　　真正落到手里﹐他才知道盒子竟然比一張紙還要輕﹐無疑是印紋的力量在發生作用﹐這更加說明被封印物品的珍貴﹐普通的對象根本不需要連盒子的重量也一起封印﹐除非盒內的藏品本身就據有相當的重量。

　　他甚至相信連盒子也不是正常大小﹐而是封印后縮小成這樣﹐對于鑄印師來說這并非不可能做到﹐只是需要的力量以及對印的控制比平時高出許多。

　　「難不成這里藏了一座寶庫﹖」默石笑著自我調侃道。

　　盒子高度大約五厘米﹐長度約二十厘米﹐寬度十五厘米﹐銀絲繡邊﹐中央用綠寶石點綴﹐四周也各有寶石﹐不過這不是研究的重點。

　　忽然﹐他發現封印竟然是四個﹐而不是一個﹐四個邊各有一個印紋﹐而且都是復合型印紋﹐奇怪的是都以網系印紋為核﹐之前看到的小蟲印紋在背部﹐左側的黑網印紋中是一道閃電﹐右側的黑網則趴著一頭老鼠﹐正前方鎖扣下方的印紋則是一道旋風藏在黑網。

　　網系的力量在于伸縮之間﹐把大型的器物縮小﹐使網系并不奇怪﹐而風的圖案可以理解成輕盈﹐也就是盒子過輕的原因﹐然而剩下的兩個組讓他有些迷惘﹐學習的數據從未出現過老鼠和閃電這種印紋。

　　老鼠的力量﹖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忍不住看了一眼衣袋內的噬力鼠﹐這只老鼠所代表的是吞噬力量﹐但一般的老鼠肯定不會擁有這種能力﹐不過他隱隱覺得盒子上的老鼠就是指噬力鼠﹐只是不明白為甚么封印要吞噬力量的特性。

　　唯一的可能就是盒子里的東西會不斷釋放能量﹐容易造成印紋力量的不穩定﹐甚至有可能在力量沖撞中打開封印﹐因此需要加上這種可以吞噬力量的印紋鎮壓一切沖擊力量。

　　至于閃電就更難理解了﹐這種張揚的力量不應該用在封印上﹐而且還是網中的閃電。

　　然而這一切的疑問都比不上一個最簡單卻又是最核心的問題――死物封印

　　盡管只是初涉印法﹐但默石非常清楚印這種力量作用在活物和死物上的效果截然不同﹐由于引動印法的力量來自靈魂本身﹐因此作用在活物上時可以輕易地利用活物本身的靈魂力量做為支撐點。

　　死物卻不可能提供任何靈魂力量﹐因此需要特定的手法和技法才能使得印的力量存留下來﹐因此死物封印絕對是大鑄印師的實力證明。然而死物封印不可能永久存在﹐因會跟隨手法和能力的差異決定存留的時間長短﹐因此死物封印一般是有時間極限的﹐這樣一個小盒子如果在圣皇時代就已經被封印﹐離現在至少也有幾年甚至十幾年時間﹐封印似乎依然完好﹐說明封印者的實力相當強大。

　　道爾頓瞥了他一眼﹐默石從麻布袋中拿走盒子的時候他也看到了﹐但并沒有在意﹐當時連命都快保不住了﹐金錢的力量幾乎等于零﹐根本沒有想過那小巧的盒子里到底藏著甚么。

　　忽然﹐天空中飛來一物﹐如流星般劃空而來﹐沒等二人水應過來便「叮」的一聲刺入石壁﹐聽到聲音的兩人抬頭一看﹐發現是一把寬大的重劍﹐劍身刻著密密麻麻的花紋﹐離遠就能感覺到鋒刃的寒氣。

　　默石對刺劍有近乎偏執的喜愛﹐重劍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反倒是道爾頓有些好奇﹐因此重劍刺入的地方裂開了﹐表層的石頭掉落沙面﹐露出里面﹐竟然也是一塊化石﹐而且與他正在研究的遠古龍化石似乎一體。

　　「快﹐快﹐快幫我上去！」道爾道興奮地叫道。

　　默石看著直搖頭﹐不過很快就想通了﹐既然生命沒有保障﹐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總比等死好﹐想歸想想﹐他還是爽快地讓道爾頓踩著他肩頭爬上石壁。

　　忽然﹐一陣腥風伴隨著沙沙的聲響從后方傳來二人不約而同朝后望去﹐頓時僵住在當場﹐那兩只毒線沙蟲不知何時再次出現﹐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仿佛在看著兩去可口的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