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刺客小月

　「果然是阿拉古薩古王國的矮獅人﹐嘖嘖……」艾雷達索像欣賞藝術品似的﹐圍著默石轉了好幾圈。

　　「請問這是詛咒的力量嗎﹖」

　　「更準確地說是巫咒。」大巫師心情極好﹐居然仔細地解釋起來﹐「詛咒那種東西是沒操節的小孩的玩物﹐巫咒可是堂堂正正﹐博大精深的一門學問﹐阿拉古薩王國之所以被稱為咒之王國﹐就是因為他們把巫咒的力量精研到極至﹐后世所有的咒系力量都源自阿拉古薩建立的巫咒系統。」

　　「以您的力應該可以解除吧！」面對決定生死的超級強者﹐默石選擇了恭順的態度。

　　「你是在調侃我嗎﹖能在兩種形態之間的自由轉換﹐說明巫咒的力量已經被你駕馭﹐還說甚么解除﹐笑話！」大巫師挑起三角眼冷冷睨了默石一眼。

　　「不是不是！」默石嚇出差點丟了三魂七魄﹐「我是請求您指點解除的方法﹐外面還有一批受害者等著﹐他們并沒有我的好運。」

　　「哦！這么說我倒是很好奇是怎么破解的。」

　　「我……恰好碰上了圣皇血脈……」

　　默石支支吾吾地說話方式竟然沒有引起大巫師的好奇﹐他只是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又回到原來的地方。

　　「那片地域十有八九是阿拉古薩王國的舊墟﹐地下深處一定埋藏著古王國的巫咒力量﹐一定是有某種力量把遠古巫咒的力量引升至地面。」

　　「力量﹖會是對象嗎﹖」默石突然想起那尊雕﹐連忙從皮革袋中取出來。

　　「暗血咒像……手工倒是不錯！」

　　「災變真是這東西引發的﹖」默石臉色有些蒼白。

　　「可以是﹐也可以說不是﹐單是這種東西不可能牽引出強大的遠古力量。」大巫師接下暗血咒像晃了晃﹐「這東西一般是拿來設置『元咒隱陣』的陣器﹐那一帶一定還有相同的對象﹐肯定是有人打算在那一帶布置『元咒隱陣』。」

　　「元咒隱陣﹖像法陣一樣的東西﹖」

　　「有一點點相似﹐但效果卻截然不同﹐法陣更大的作用在于聚合力量﹐法師們利用高度聚合的魔法力量進行各種魔法工作﹐尤其是傳送一類﹐元咒隱陣更像是一個咒術陷井﹐一但隱動﹐咒術的力量就會變成無限殺機﹐直到進入隱陣的人死亡或是離開。」

　　「有人要對特定的人物下毒手﹖」默石沖口而道。

　　「白癡也該想到了！」大巫師不屑地道﹐晃了晃手中的暗血咒像﹐冷笑著又道﹕「有人抽取了咒像內的力量﹐無形中破解了元咒隱陣﹐元咒隱陣這種東西出不得半點錯﹐小小的變化都可以讓整個陣面目全非﹐災變十有八九就是因為少了這件東西。」

　　默石感到冷汗正沿著脊背一路往下淌﹐引發災變的重責像山一樣壓了下來。

　　「不過……」艾雷達索話鋒一轉﹐輕聲笑道﹐「你們還真幸運﹐如果不是出了差錯﹐恐怕一個不剩全死光了。」

　　「為甚么﹖」

　　「用腳后跟想也該明白了吧﹖不同的材料引動的元咒隱陣截然不同﹐用到紅寶石做材料的十有八九是『珠淚』﹐再不就是更強大的『血心』﹐無論哪一種都是殺人工具﹐當年我在戰場上用『珠淚』直接干掉五萬人多﹐用的紅寶石也就是這個的三分之二……用這么大塊紅寶石﹐設陣的人可真是不惜工本啊！同樣也可以感覺到至在必得的信念﹐一但引動元咒隱陣﹐別說是人﹐連只螞蟻都未必能留下。」

　　一股寒頭由頭到腳潑了下來﹐連骨髓都仿佛凍成了漿糊﹐默石從未想過一種力量可以達到這境界﹐巫術可怕遠遠超過了想象﹐難怪那么多人對這座大巫師談虎色變﹐生死仿佛就在他的手邊旋轉。

　　同時產生的還有強烈的憤怒感﹐如果不是意外地破解了元咒隱陣﹐整片整片的村莊將會變成死域。

　　「設陣的人肯定沒有想過地下蘊藏著遠古的力量﹐其中一個暗血咒像失去力量后﹐陣已經不是最初的陣了。」

　　「不會失敗嗎﹖」

　　「元咒隱陣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它一但啟動就會維持到力量消盡為止﹐因此加減力量只會改變元咒隱陣的本質﹐卻不能讓它停下來﹐我猜一定是異變得的元咒隱陣變成了引動力﹐把地下深處的遠古力量隱了上來﹐因而形成了咒法效應。

　　「您的意思是原來是殺人的元咒隱陣﹐被遠古力量替代不再有傷殺性﹖也就是說矮獅人形態的變化不會帶來實質性的傷害﹖」

　　大巫師白了他一眼﹐「傷害﹖難道你不覺得力量增強了嗎﹖巫咒之所以讓阿拉古薩王國變得強大就因此巫咒真正的力量在于強化﹐而不是卑鄙的詛咒那樣偷襲效果。」

　　「的確﹐矮獅人讓人變成得強大﹐但形象方面……」

　　「那很簡單﹐像你一樣控制形態就好。」

　　默石無奈地苦笑。

　　「或者……」大巫師瞥了一眼暗血咒像﹐「把每一件暗血咒像取出來﹐這樣元咒隱陣就會漸漸失去力量﹐直到最后﹐失去了元咒隱陣﹐地下的遠古力量也就失去了引導的橋梁。」

　　默石完全明白了事情發生的過程﹐心中涌出莫名的憤怒。

　　「能夠制造出元咒隱陣的人一定相當強大吧﹖能不能猜到是誰﹖」

　　大巫師微微一愣﹐看到默石眼中的殺氣后立即明白了﹐淡淡地道﹕「具體是誰我不可能猜到﹐不過能夠動用到如此級別的元咒隱陣﹐還使用了昂貴的咒像﹐一般人可做不到﹐十有八九是國家行為。」

　　默石身子一顫﹐隨即想起了騎士王國即將發動的戰爭﹐在世人眼中那是一個侵略者的形象﹐然而真相卻未必如此﹐至少設下元咒隱陣的勢力率先把戰火引到了騎士王國本土。

　　「萬分感謝﹐我終于明白發生了甚么事﹐此行也不算白費了。」

　　大巫師微微一愣﹐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默石﹐「就為這種事情﹐你一個人跑進恐怖洼地﹖」

　　「嗯！

　　「想不到現在還有你這種傻瓜﹐哈哈﹐希望在試驗的時候你能聰明點。」

　　默石鼓起勇氣﹐懇求道﹕「我很榮幸協助大巫師您完成試驗﹐做為交換﹐我希望能把解救的方法送回去。」

　　大巫師愣了愣后放聲大笑﹐仿佛要把一個月的笑聲都釋放出來﹐整間木屋都回蕩著笑聲﹐卻把兩個侏儒嚇得抱頭鼠竄﹐一頭鉆入了沙發底下。

　　默石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甚么﹐但話已出口再也收不回來了﹐只能等待命運的決擇。

　　「你這是一個可愛的家伙﹐雖然無論你同不同意都將成為我的試驗品﹐不過做為對一個合作者的獎勵﹐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答應你。」

　　「感謝您的慷慨。」

　　默石深知就算沒有條件﹐自己也跑不掉﹐還不如把災變的問題順利解決了﹐至少那些無辜的村民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更重要的是那個讓他傾心的女孩也可以從此擺脫災厄。

　　「不過﹐你不能去﹐讓外面的那四個人中的一個去就好﹐法師的傳送能力比你的雙腿更加有用。」

　　默石用力一拍腦色﹐居然忘了法師最著名的能力﹐隨即喜形于色﹐絲毫沒有因為即將成為危險的試驗品而有任何擔憂。

　　大巫師越來越看不懂這個青年了﹐不過率直的個性倒是很對自己的口味。

　　西楓城﹐從北方移來的雪云停在了這里﹐雪片大把大把扔下﹐伴隨著烈風重重拍打著整座城市﹐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任何在不想站在風里承受雪神的憤怒。

　　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快速走過街頭﹐身軀忽然一頓﹐仿佛莫名的心悸顫動了她﹐抬頭望向北方﹐紅唇中喃喃念叨著甚么﹐隨即快速地沒入了風雪。

　　街道側方的酒館是雪天最好的選擇﹐烈酒不但能驅散了寒氣﹐也能讓人從受到陰郁天氣影響的情緒中解脫出來。

　　「小月﹐這邊！」人群最深處舉起一只手﹐朝剛剛進門的身影揮了揮。

　　來人抬看了一眼﹐低著頭走到了最深處。

　　「這么大雪﹐辛苦了﹐喝點東西暖暖身子吧！」坐在來者對面的青年倒了杯熱水﹐臉上綻放在像月亮一樣皎潔的笑容。

　　「謬洛斯﹐找我有甚么事﹖」

　　青年正是雪騎士的親信摯友兼智囊謬洛斯。

　　「沒甚么﹐只是通知你一聲﹐派去跟蹤那家伙的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件破碎的披風。」

　　烏黑的瞳孔猛然收縮﹐如果不是極力壓抑著﹐一聲刺耳的尖叫恐怕再所難免。

　　「現在周圍一片狼漬﹐似乎經歷過可怕的事情﹐還找到了一些尸體殘片﹐不過不是他的。」

　　「那個家伙……想殺死他可不容易。」明亮美麗的眸子中泛起淡淡的淚光﹐仿佛在追憶著甚么。

　　「你不會愛上他了吧﹖」謬洛斯輕聲笑道﹐換來的卻是凌厲一瞥﹐連忙做投降狀舉起手﹐「說笑說笑﹐其實……就算是也沒甚么大不了﹐菲利克斯那家伙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混呢……把這么漂亮的戀人拋在一旁﹐換成我也恨得咬牙切齒。」

　　「沒別的事我走了。」

　　「別急嘛！」謬洛斯按住了正欲起身的香肩﹐「雪停后使團就會上路﹐這一次準備很充份﹐應該可以順利見到艾雷達索﹐災變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倒是擔心妳以后怎么辦﹐沒想到那邊說趕人就趕人﹐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察覺到甚么。」

　　「那邊又找我了。」

　　謬洛斯吃了一驚﹐隨即恢復常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讓妳回去﹖不會沒有條件吧﹖」

　　「紅胡子！」

　　空氣中響起淡淡的﹐極力壓抑的抽吸聲。

　　少女走了﹐謬洛斯觀送的笑容隨即變得十分凝重﹐說到披風時少女眼神中的憂傷讓他極為震撼﹐就算不能證明愛情﹐至少也是感情的表達。

　　「菲利克斯﹐你這家伙再到處亂跑﹐情人可以守不住了。」

　　忽然﹐街頭的一個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瞳孔不斷放大﹐直到眼睛睜圓了才狂喜大叫一聲﹐飛快地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那個更加高大的身影。

　　「菲利克斯﹐你怎么在這里﹖我剛才那一秒還在想著你呢！」

　　「謬洛斯﹐我的天﹐你居然在這里﹐真是太好了。」菲利克斯也給了摯友一個熱情的擁抱﹐兩個大男孩在街上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

　　「對了﹐小月剛走﹐你要是早來一步就好了。」謬洛斯突然抱著腦袋驚叫起來﹐為了那錯過的相遇極度惋惜。

　　菲利克斯「嗯」的應了一聲﹐反應有些平靜﹐不過眼神卻變得極為復雜﹐似是驚喜﹐似是感慨﹐似是懷念﹐似是不安。

　　「喂！你們之間還在冷戰啊！」謬洛斯重重地一拳打在菲利克斯的肩頭。

　　「她還在夜殺團﹖」

　　「本來已經退出了。」

　　菲利克斯猛地抬起頭﹐臉上現出驚喜之色。

　　「我就知道你在意她成為殺手﹐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用刀子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我們要幸福多了。」

　　「為甚么說本來﹖難道她又……」

　　「夜殺團又給她任務了﹐剛告訴我﹐似乎還在猶豫。」

　　「這還猶豫甚么﹐早該和夜殺團劃清界線了！」菲利克斯憤怒地揮舞著手臂。

　　「冷靜點﹐你好歹也位法師﹐不能沒點氣度﹐我可警告你﹐再這么下去戀人就沒了﹐現在可是有人準備下手了。」

　　菲利克斯身子猛地一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甚么。

　　「這事還是等你們見面再談吧﹐反正她就在附近﹐走走﹐先上我家去。」

　　謬洛斯半推半拉把好友扯回到落腳的旅店﹐雖然是雪騎士的私人助理兼知囊﹐但他并不是騎士王國的公職人員﹐在這個規定極其嚴格的國度﹐他也只能住旅店﹐只不過是最好的旅店﹐最好的房間﹐絕不遜色于郡守邸。

　　「你怎么在這里﹖」菲利克斯有意轉換一下心情﹐主動打開了話題。

　　「聽好了﹐我現在可是雪騎士殿下的親隨兼智囊﹐雖然暫時還沒有職位﹐不過等回到騎士王城﹐我就可以擁有公職了。」

　　「你要在騎士國發展﹖」

　　「這個國家非常適合我﹐殿下也是一個極好的追隨對象﹐年輕﹐剛毅﹐英明﹐果斷﹐擁有不俗的戰斗力﹐更主要的是擁有做為一位領袖的優秀潛質。」謬洛斯毫不吝嗇對雪騎士的贊美之辭﹐眼中也充英了敬意。

　　「可這個國家選擇了戰爭和侵略。」

　　「那又有甚么﹐那是強者的權力﹐你也過來幫我吧﹐這個國家的法師太少了。」謬洛斯興奮地道。

　　「我剛剛加入了繁星。」

　　「那個法師傭兵團﹖」

　　「繁星好像已經接受了克理希斯海上王國的邀請﹐加入力量半島的防御﹐嘿嘿﹐我們要成為對手了。」菲利克斯玩味地笑道。

　　謬洛斯呆了一呆﹐神色隨即變得凝重起來。

　　「啊！」菲利克斯從口袋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差點忘了來這里的本意了﹐這是受一個青年之托送來的﹐里面記載著解除災變的方式﹐托付者說要交給雪騎士﹐正好由你送去。」

　　謬洛斯眉頭一皺﹐驚訝地看著沒有信封的信﹐沒想到那個人真的辦到了﹐更沒有想到菲利克斯會認為正在威脅他的情敵。

　　「你從大巫師艾雷達索那里過來﹖」

　　「你怎么知道﹖」

　　「這個家伙就是以我們的名義去的﹐既然成功了就說明他見到了大巫師﹐你要小心這個家伙！」

　　「小心﹖我覺得這個人很不錯﹐聽說這封信是他用成為艾雷達索的試驗品而換來的﹐你也明白﹐成為巫術試驗品的后果﹐這樣樣的實在讓人尊敬啊！」

　　謬洛斯的眼神越發深沉﹐東西越是來之不易越是麻煩﹐他完全可以想象這個感人的故事一但傳入小月的耳中﹐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絕不能讓兩個好朋友被外人拆散﹐他們才真是最完美的一對！謬洛斯眼中閃過一道厲芒﹐開始盤算如何擺布這件事情。

　　輕輕敲打著信紙﹐他忽然冷笑道﹕「你的確要小心這個人﹐不僅是因為他來歷不明﹐更重要的是因為他一直在糾纏小月。」

　　菲利克斯臉色大變﹐蒼白地幾乎失去了血色。

　　「放心﹐小月從來可沒有理過他﹐甚至一直在為此煩惱﹐這次那家伙冒險去尋找﹐看上去很偉大﹐其實完全是為了向小月獻殷勸。」

　　「你是說……小月也在災變區域﹖」菲利克斯緊張地站了起來。

　　「這才對嘛﹐看你緊張成這樣﹐平時就別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謬洛斯高興地拍拍摯友的肩頭﹐「放心﹐她沒有大礙﹐你又帶來了解救之法﹐就更不會有事了。」

　　「我現在去找她來﹐你可記住了﹐別提那個人的名字﹐小月為了這事都煩透了。」

　　安撫了菲利克斯﹐謬洛斯飛快地召來馬車趕往幾個約定的地點﹐他知道美麗的伙伴此刻絕不會離開西楓城﹐災變區已經穩定﹐只等帶回拯救所有人的方法﹐她一定會守在城中等候消息。

　　果然﹐在一間不起眼的旅店外﹐他找到了俏麗的身影。

　　「快快﹐快跟我走。」謬洛斯不由分說就把她拉上了馬車﹐然后急催車夫往回趕。

　　「他回來了﹖方法找到了﹖」小月眼睛突然大亮﹐綻放出興奮和期待的光輝。

　　謬洛斯看著心頭一禁﹐難得一見的笑容很難說是因為方法找到了﹐還是因為那個人﹐不禁又擔心起來。

　　「就沒有更關心的事情﹖」他笑著打趣道。

　　少女呆了一呆﹐臉色很快又變了﹐輕輕咬著下唇不再說話。

　　「對了﹐他還帶回來一件禮物。」見俏臉完全無動于衷﹐謬洛斯加強了語氣﹐「那是妳現在最渴望的東西﹐也是災變區最需要的東西。」

　　「難道是災變的解除方法﹖」少女驚呼一聲。

　　「猜對了﹐這份禮物夠重吧﹖你們也該好好聚一下﹐都成年了﹐別再像小孩子一樣鬧別扭。」

　　少女呆呆地看著前方﹐一句話也沒有說。

　　「等到了地方﹐我馬上就去郡守邸把呈報殿下﹐很快就會有最完善的措施出來﹐妳可以完全放心了。」

　　少女再次露出難得的笑容。

　　「為甚么會是他送來﹐他沒有回來﹖」

　　兩個「他」﹐字雖一樣﹐意思卻截然不同。

　　謬洛斯聳聳肩﹐若無其事地道﹕「只有披風殘片﹐天知道是死還是活著﹐也有可能跑了﹐那種場面﹐肯定是魔獸造成的﹐以他的實力﹐除了跑也不會有第二種選擇。」

　　「他不是那種人﹐要跑早跑了。」少女瞪了同伴一眼。

　　謬洛斯沒想到隨口一句玩笑﹐她竟當真了﹐這可不他想要的結果﹐連忙閉上嘴巴。

　　回到旅店﹐他直接把少女往房間一推﹐隨著帶上房門就往郡守邸去了﹐小月的反應讓他感覺到危機的存在﹐決定為平生僅有的好友們做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