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幽冥試驗

　「殿下﹐殿下﹐好消息﹐解除災變的方法弄來了。」

　　謬洛斯高舉著信件像風一樣沖進雪騎士住處的身影引起了許多人的的注意﹐也包括正在思考的雪騎士。

　　迅速看完了手上的信件﹐雪騎士露出了興奮之色﹐贊美道﹕「我沒有看錯人﹐他的確有是有能力的人﹐這么快就從大巫師手上獲得如此重要的東西。」

　　「殿下﹐這份東西不是他送來的。」謬洛斯垂手侍立在旁。

　　「哦﹖」雪騎士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盯著年輕的智囊。

　　「獲得方法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一位年輕但很有才干的法師﹐他正好和他的老師在那里做客﹐因為知道西楓災變的事情﹐所以求來了這個解決方法。」

　　「那個人……」

　　「披風的殘片您也看到了﹐十有八九是與魔獸的戰斗中喪命了﹐即便活了下來﹐也肯定逃到安全地方去了。」

　　有實物為證﹐雪騎士無法不按照謬洛斯的思路推想﹐答案是一樣的﹐不過這個答案讓他頗為不快。

　　謬洛斯時刻觀察著年輕王子的表情﹐見他面露不快之色﹐心中暗爽﹐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邊境慘案﹐越想越覺得這個人很有可能與那件案子有關。」

　　雪騎士臉色微變﹐專注度大幅提升﹐顯然這件事更讓他在意。

　　謬洛斯仿佛沒有看到上司的表情﹐自顧自地喃喃說道﹕「以他的實力原本不應該懷疑﹐但不能排除兇手就在他身邊﹐世上的印師并不多﹐既然他身上有印的氣息﹐也就是說他的身邊有一個甚至一批印師﹐聯合作案的可能性比單獨作案更大些﹐畢竟自從圣皇一系的鑄印師死光之后﹐世上很難找出那么強大的印師﹐只有連手才有可能使用頂級印法。」

　　雪騎士的思緒隨著謬洛斯的話一步步推盡﹐最后到了怎么想默石都與案件有關系的地步﹐他雖然年輕英明﹐但也有先入為主的毛病﹐當他認定一件事后就很難更改了。

　　「啊﹐殿下﹐屬下失禮了﹐只顧著自說自話。」

　　「你說的非常合理﹐我同意你的看法﹐那個人有重大嫌疑。」雪騎士語氣鏗鏘地道。

　　謬洛斯暗自竊喜﹐表面上卻是猶豫不決。

　　「難道真要為懷疑抓他﹖可不抓萬一讓兇手跑了又會引發更大的麻煩﹐說不定還會有更大的陰謀出現﹐但抓他又沒有證據﹐真讓人為難啊！」

　　「抓！」

　　「抓錯了呢﹖」

　　雪騎士毫不猶豫地道﹕「錯了就給他賠禮道歉﹐為了王國的安危﹐這點面子也算不上甚么﹐為了國家﹐這種危險因子無論如何都必須先排除在外。」

　　「是！屬下立即去辦﹐這里是黑騎士的地盤﹐讓他們去辦有效率。」

　　「嗯！」

　　謬洛斯計劃得逞﹐心里說不出的痛快﹐從現在開始騎士王國將沒有那個人的立足之地。

　　「對了﹐出兵力量半島的事情恐怕會有變量﹐繁星傭兵法師團殿下想必知道。」

　　「當然。」

　　「據可靠消息﹐繁星法師傭兵團已經與海上王國結盟﹐極有可能參與協防力量半島。」

　　「這可不是好消息。」雪騎士倒吸了一口涼氣﹐繁星在傭兵界影響力頗大﹐有他們帶頭﹐無疑會把更多傭兵推向海上王國一方。

　　「既然繁星可以被收賣﹐其它組織同樣可以被收買﹐我們也該有所行動了﹐讓傭兵去對付傭兵才是最輕松的方法。」

　　走出郡守邸﹐謬洛斯抬眼望向旅店的方向﹐喃喃地道﹕「兄弟﹐該做的我都為你做了﹐絕不能讓外人破壞我們的關系﹐為了我們的未來﹐任何產生威脅的人都必須清除。

　　黑騎士臨時指揮部﹐蔭古薩小隊的死訊讓這片空間沉重地幾乎凝固。

　　沒有人敢正面對視蔭達龍的眼睛﹐灰色的眸子里除了憤怒就是殺意﹐此刻任何人挑動他心緒的人無疑都會被撕成碎片﹐因此他的部下都顯得戰戰競競﹐唯恐成為憤怒的犧牲品。

　　謬洛斯就是在這種氣氛中走進了指揮部﹐做為雪騎士的智囊和親信﹐誰都必須給他三分面子﹐紛紛讓開了道路。

　　「副軍團長大人﹐我是謬洛斯。」

　　蔭達龍抬起了頭﹐眼神兇得仿佛能吃人﹐死死地盯著謬洛斯。

　　年輕的智士絲毫不為所動﹐淡淡也道﹕「大人節哀﹐這個時候本不該打擾您﹐不過在下是來傳達殿下的命令﹐因此也就放肆了。」

　　「說！」

　　「發布通緝令﹐追捕災變區來的那名使者。」

　　「知道了。」蔭達龍擺擺手﹐顯然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謬洛斯心中一動﹐既然下了黑手﹐不把人送進深淵依然會有危險﹐看著蔭達龍的那張臉﹐把喪子的憤怒轉嫁到那人的身上﹐所產生就不只是雷霆之怒了。

　　「對了﹐有一個消息不知道您聽說沒有……是有關薩古薩大人遇害的消息。」

　　話音剛落﹐謬洛斯的衣襟就被蔭達龍一把揪住了。

　　「快說！」

　　「下令通緝的那個人好像在迪特村呆過﹐我知道他似乎也是一名流浪劍士﹐不知道會不會與案件有關呢﹖」

　　「查！把人都派出去﹐給我把這小子挖出來！」薩達龍咆哮聲恐怕連城外都能聽見了。

　　黑騎士將領哪敢不答應﹐飛快地竄了出去。

　　謬洛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臨時指揮部﹐這幾步棋足要了任何人的命﹐蔭達龍的憤怒絕不會因為無辜而熄滅。

　　天剛蒙蒙亮﹐睡夢正甜的默石被兩只小侏儒從睡夢中揪了起來﹐這已經是他來的第五天了﹐初部的試驗每天都在進行﹐但都是一些不起眼的步驟﹐而今天他將要面對真正的試驗。

　　「早啊！大石頭。」

　　看到瑪菲甜美的笑容﹐默石吹了聲口噓﹐自從教會了這個可愛的小丫頭雕木偶做玩具﹐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這張笑容﹐不過這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菲利克斯依然沒有回來﹐他多少有些擔心﹐擔心信件沒有送到﹐不過按照老法師的說法﹐年輕的法師除非在城市里面迷路﹐否則不可能沒有到達目的地。

　　「今天不能陪妳玩了﹐要干正事了。」默石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過上這種日子﹐如果一輩子以這種方式生活﹐倒也平靜自在。

　　踏出屋子﹐一股腥咸的海風迎面吹來﹐濕濕的﹐冷冷的﹐感覺清醒了許多。

　　「要小心哦﹐偉大的試驗品先生﹐別被怪物吃掉哦！」少女嘻笑間流露出關懷之色。

　　「肉太酸﹐怪物不會有興趣﹐不過妳想要想吃可以咬一口。」默石笑著調侃道﹐開開心心地活著比甚么都強。

　　少女做了個鬼臉﹐飛快地跑開了。

　　兩人誰也沒有發現不遠處正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在注視著他。

　　默石很快被兩只小侏儒半推半拉地拖入了大巫師的住所﹐那里也是他的試驗室所在。大巫師早已坐在書桌后﹐正飛快地寫著甚么﹐見他進來也沒抬頭。

　　「嗯……大巫師早！」

　　「知道今天你要做甚么嗎﹖」

　　「您請吩咐！」

　　「你跟我來。」大巫師站了起來。

　　沿著木質的樓梯踏上二樓﹐一扇普通的木門擋在了樓梯口﹐大巫師沒有推門﹐而是在門口停了下來﹐手中的獨角獸黑杖朝門上一點﹐無數黑色小點在杖尖與門的接觸點凝聚。

　　「你現在的任務是進去﹐然后一直爬到塔頂﹐從塔頂上跳下來﹐只要完全這個過程。」

　　聽上去很簡單的工作﹐但默石卻感到深深地不安﹐疑惑地看著門上漸漸形成的黑色漩渦﹐二樓應該就是尖塔的部份﹐尖塔雖然挺高﹐但如果只是爬樓梯﹐大巫師根本不需要自己﹐明顯是從塔底到塔尖充滿了危險﹐而且成功率極低﹐否則以大巫師的實力自己就能完成。

　　「如果你死了﹐可以告訴幽冥帝國的守門人你是我送去的﹐他們也許會給你點優惠。」

　　默石愣了愣﹐不知道大巫師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不過幾天相處下來﹐大巫師并不如想象中的惡毒﹐只是性格有些古怪罷了。

　　任何有可以連接現實與幽冥的力量都透著無比倫比的恐怖﹐塔的危險程度可想而知。當然﹐他此刻更關注的還是塔與幽冥帝國之間的關系﹐重見冥皇并不是一件壞事﹐那個被束縳的強者至少還有智慧﹐尤其在印的方面可以獲得更多的東西。

　　看到默石的表情﹐大巫師艾雷達索感到驚訝﹐任何與幽冥扯上關系的事務都能引起恐慌﹐但這個青年卻一絲反應都沒有﹐突然產生了一絲好奇﹐這位圣皇時代強大的召喚士﹐曾經的他輔助圣皇贏取過許多場戰役﹐而如今他一心只想尋找現實世界與幽冥帝國的通道。

　　漩渦之門的結構相當詭異﹐默石不禁起了靈魂空間出現的那個漩渦﹐靈魂力量穿透漩渦后被分解成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物質﹐或許眼前這個漩渦之門也有類似的效果。

　　當身軀穿越了這座漩渦之門﹐感覺卻沒有多少變化﹐讓他微微有些驚訝﹐身軀的狀況非常特別﹐非扛非死﹐完全分不清是怎樣的狀況﹐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靈魂力量可以自由地在空間釋放。

　　空間有些昏暗﹐視線僅僅能看到直徑五米左右的范圍﹐地面也像是蒙上了一層淡霧﹐無論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地板的狀況﹐那層淡霧仿佛就是地板本身﹐整個環境給人的感覺清冷﹐孤寂﹐又帶著淡淡的恐怖﹐就像拿著一盞小油燈站在黑夜中。

　　轉了幾圈﹐空間仿佛沒有邊緣﹐可以任意走動。

　　因為沒有殺機四伏的感覺﹐默石反而有些驚訝﹐如果一切都如此平靜﹐大巫師也不會一籌莫展﹐顯然危險隱藏在感覺之外。

　　大巫師的要求是登上塔頂﹐也就意味著空間內部一定存在著某種特殊力量下才會出現的階梯﹐而這種力量一定與靈魂有關。

　　默石在內視的狀態下見過靈魂氣息﹐卻完全沒有辦法依靠感應或是精神的力量控制﹐仿佛那是一種完全不受控制的物質﹐

　　忽然﹐左側射來一道光點﹐接近后漸漸擴大。

　　「柯穆爾！」

　　默石瞪大眼睛看著緩慢飄來的靈魂﹐扭曲的臉部依然可以看出柯穆爾的痕跡﹐但兩米高的身材與之前矮小的形態相差太多﹐唯一不變的就是陰氣。

　　柯穆爾的靈魂突然加快了速度﹐快速朝默石沖了過去﹐身上隨即散發出淡淡的黑霧﹐同樣透著陰森。

　　默石完全不知所措﹐照理說生人和死靈是不可能直接觸碰的﹐但他明顯感覺到柯穆爾身上散發出來的攻擊性氣息﹐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很快又退了兩步﹐然而柯穆爾的拳頭依然揮了過來……

　　一陣白光又把他扯了出去﹐然后就像一副債主表情的大巫師艾雷達索﹐等到默石完全反應過來﹐一大串的罵辭已經從耳邊溜走了﹐不知道幸還是不幸。

　　「……你這個白癡……」

　　艾雷達索像是啰嗦的老太婆一樣咒罵著﹐不過很快就閉嘴了﹐因為他非常明白任何一個新手都不可能一下就達到自己的要求﹐只是這么簡單就被擊敗了實在太失望了﹐內心有種恨不得立即宰人的念頭﹐然而他這一生從未見過擁有如此濃烈靈魂氣息的活體﹐而且靈魂氣息充滿了勃勃生機﹐與一般的氣息截然不同﹐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珍寶﹐因此才不得不按下暴躁的脾氣。

　　默石根本沒有在意大巫師的憤怒﹐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下一次要是失敗了﹐我就把你變成怨靈仆人﹐讓永遠無法轉生﹐你給我聽好了。」

　　森冷如刀劍在頸﹐透著無盡的殺氣。

　　一直謙卑的默石挑了挑眉﹐勃勃英氣盡放﹐冷酷的神色甚至透出賽過大巫師的高傲﹐冷漠地目光看著大巫師﹐現在已經不需要虛偽的謙卑與恭順﹐而是交易時間﹐自己付出努力﹐用成果換取機會渺茫的活路﹐既然是交易就沒有理由謙卑﹐那樣只會吃虧。

　　「你甚么也沒告訴我﹐失敗是必然的﹐直接告訴我你要甚么我才有可能完成。」

　　大巫師吃了一驚﹐隱隱感覺自己似乎太小看了這個家伙﹐只是高傲的內心不肯輕易承認這一點。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骨氣。」

　　「您不用提醒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我比您更清楚我現在有多么渺小﹐但既然偉大的您現在需要渺小的我替您做事﹐渺小的我只好放肆一些﹐這樣更有利于事情﹐我要的只是一條活路﹐像您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根本不會在乎我的生與死﹐如果我的生存對您有更多好處﹐想必您不會吝嗇給我一條生路。」

　　默石挺直了腰直瞪著艾雷達索﹐眼中沒有半點畏懼。

　　艾雷達索不得不再次重新審視這個年輕的身影﹐不但擁有特殊的身體﹐還有一個不錯的大腦﹐數十年來見識過許多出色的人材﹐很多都比這個身影更有天賦﹐但擁有天賦的人往往也是高傲的人﹐因此默石的不卑不亢顯得非常特別。

　　「我只想活下去而已﹐您也不像以殺人為樂的人﹐既然如此就用我的努力換取我的活路﹐您也得您需要的﹐這樣交易比大家都有好處。」默石開始時的確很不安﹐但話已經說開﹐心情突然放松下來﹐和死神打交道不會有更壞的結果。

　　艾雷達索冷冷地瞅了默石一陣后輕輕晃了晃獨角獸手杖。

　　所有試驗都以失敗告終﹐絕大多數都是因為試驗品的懦弱和無能﹐從來沒有像助手一樣的試驗品出現﹐而默石的出現使他看到了希望﹐只有冷靜的人才能在艱難的試驗過程中找到突破點。

　　「你想知道一切﹖」

　　「至少我并不希望您的研究失敗﹐那對我沒有任何好處。」默石坦率地道。

　　「你跟我來。」

　　回到一樓﹐默石第一次有了與大巫師一起坐的資格﹐因為此刻的他已經被默許成為研究助手﹐而不只是試驗品。

　　艾雷達索完全放任了這個合作者兼研究助手﹐或許他根本不在意一個小人物的生死﹐像他這種和靈魂打交道的人早就看穿了生死線﹐因此他才能專心地坐在書桌后忙碌地翻閱著書籍﹐為第二次試驗做最完善的準備﹐與默石的性命相比﹐與幽冥世界搭上橋才是重點。

　　「我希望那片暗靈空間可以連接幽冥世界﹐我知道那片世界只屬于靈體﹐只有靈魂氣息才能觸動……」

　　聽完了敘述默石終于明白始末﹐感到有些驚訝﹐大人物所想的事情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在他看來這條通道發現與否都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

　　窗外夜色已經深沉﹐屋子里因為飛著四只發光的小幽靈﹐所以光線很充足﹐默石閑著無聊﹐目光開始搜尋屋內那些奇怪的對象﹐不經意朝窗口看了一眼﹐赫然發現窗外飄蕩著一絲白色的生物﹐仔細觀察后赫然發現都是靈魂。

　　「那是游魂。」

　　艾雷達索不知何時抬起頭饒有興致地看著默石﹐飄溢的靈魂氣息就像散發著成熟魅力的美人一樣吸引著他﹐腦子里卻盤算著利用靈魂氣息牽引幽冥世界的大門。

　　默石無法分辨游魂、死靈、怨靈、幽靈這些東西﹐只知道那都是死亡之后的狀態。

　　艾雷達索很爽快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而且言語間還帶著自豪與高傲。

　　「不要相信那些無聊的傳說﹐怨死的人就會變成怨靈﹐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死后的靈魂變成甚么樣子完全取決于靈魂的本質和力量﹐死前釋放的靈魂力量把他們分了不同的層次﹐游魂是最低級的一種﹐他們的身軀呈氣霧狀﹐而且非常稀薄﹐因此他無法凝聚足夠的力量﹐只能這么飄著﹐直到幽冥世界召喚。」

　　「為甚么﹖」

　　「你不明白靈魂的狀態﹐在靈魂世界沒有接收之前﹐靈魂層次是可以改變的﹐道爾頓是戰死的﹐死前還釋放出強大的生命力量﹐而他也沒有怨氣﹐現在并不是怨靈﹐只是一個普通的死靈﹐但如果你能讓靈魂戰斗﹐憑他的悟性﹐或許有機會成為法靈。」

　　默石張大了嘴巴﹐這一切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當他再一次成為活體的時候就會擁有更高的天賦﹐世上的天才生前幾乎都是法靈﹐法靈擁有強大的靈魂氣息﹐強大的靈魂氣息會牽引同樣強大的生命氣息﹐當他們重新融合生命力量成為胚胎后﹐基礎的靈魂力量和生命力量都高于其它孩子。當然后天的培養也會提升﹐不過那更偏向于生命力量方向﹐靈魂力量方面的提升就極為有限了﹐一個普通人可以成為不錯的法師﹐卻很難成為靈魂大師。」

　　默石相當震驚﹐沒想到決定一個人潛質的關鍵不全在于孕育﹐而在于入胎前的靈魂壯態﹐靈魂力量的強弱也影響到生命力量。

　　「你不用擔心殺死靈魂﹐憑你的實力只能把他們打敗﹐無法驅散﹐即便是我也無法輕易驅散一個普通靈魂﹐除非那是惡靈……嗯﹐柯穆爾有偏向惡靈的趨勢﹐這一點你倒是要小心。」

　　默石漸漸明白了研究的過程﹐靈魂只能使用靈魂力量戰斗﹐因此戰斗中會釋放出大量的靈魂氣息﹐可以與幽冥世界產生共鳴﹐通過共鳴引導力量傳送﹐并利用這種纖細的聯系打開一條通道。

　　非常古怪的賭博﹐大巫師倒是沒說謊﹐連他都無法預料一但橋梁達成會發生甚么﹐現實世界畢竟無法主宰另一個世界的力量。

　　「好了﹐你現在需要的是冥想﹐讓自己盡快進入狀態。」

　　「冥想﹖好像是神的力量吧﹖」

　　艾雷達索聽了不屑地撇撇嘴。

　　「為甚么叫冥想﹖就因為它是用靈魂力量與靈魂世界聯系﹐如果冥想的另一頭是神﹐就不會叫這個名字了。」

　　「那是甚么﹖」

　　「想不到你這么好奇心。」

　　默石聳聳肩

　　「祈禱！懂嗎﹖神只需要祈禱﹐冥想是屬于幽冥的﹐這是最簡單的區分。」

　　默石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