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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之子》第40章
42、郊遊

 “達夫南。”

 他回過神來,轉頭去看她。夏日陽光照在閃閃發亮的銀灰色岩石上,金色短髮的少女,白色的棉布衣以及草綠色的草地所發出的溫和柔光,這裏曾經是他的和平處所。在這裏和她談話很愉快,會讓他原本煩悶的心情開朗起來。

 如今他又來到這個地方,可情況卻有些不同。因為,他手中沒有了冬霜劍,而心中則有一些空。

 雖然他努力想找回以往的那種心情,但還是沒辦到。達夫南用無神的目光再一次環視四周,然後將視線落到伊索蕾身上。“你變了。”

 伊索蕾一面說話一面站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走著,繞著草地走著。

 伊索蕾坐回岩石上。然後看著少年,說道:

 “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嗎?”

 她本是不喜歡管他人閒事的人。但如今她卻很想知道達夫南心裏有何變化。她想,與其說他是故意隱藏心事,倒不如說他是在欺騙自己,一定有什麼事讓他不想提。

 很令人意外的是,達夫南答話了。

 “我想起了從前的事。以及那些我以前認為不可能出現的事。”

 他原本想說,“可再度看到那些往事之後,周圍的世界卻似都覆蓋上了一層灰暗的顏色”,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從前以為的事?”

 雖然他想了許多事情,但他簡短地回答:

 “我想到了我哥哥。”

 達夫南望向天空。天空的顏色比達夫南的眼神還要藍。

 “你哥哥在大陸?”

 “是的……但我卻離開了大陸。”

 “你們怎麼分開的?”

 達夫南的嘴角浮現出苦笑。

 “是他離開我的,他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伊索蕾馬上就聽懂他的意思了。對於曾經失去過親人的她而言,這是很熟悉的一句話。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伊索蕾突然站起來,把原本抓在手中的石子丟到懸崖下,然後轉身用輕快的語氣說:“我們談談過世的人的事,行嗎?”

 達夫南靜靜地沉默了片刻,微微皺著眉頭,說道:“聽起來好像是種遊戲似的?”

 “對活著的人而言,什麼事都是遊戲。要不要先從你開始?還是由我先說?”達夫南想起以前奈武普利溫對他說的故事,然後慢慢地點了頭。

 “請你先說吧。”伊索蕾在達夫南面前將她的兩個手攤開。他低頭一看,才看到至今一直沒看到的東西。在她的十根手指之中,有四指不是平滑的曲線,而 是呈現出一種奇怪的角。也就是說,會有一二角或者四角的形狀。右手的姆指、無名指,以及左手的中指與無名指都是這個樣子。

 “是我爸爸遺傳給我這樣的手指,而他在我十二歲時就去世了。”

 達夫南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心情,說道:

 “我的父親也是在我十二歲時去世的,我哥哥也是。”

 伊索蕾靜靜地凝視達夫南的臉孔。她的白皙手指上面的指甲被陽光照耀著。接著,她露出短暫的微笑之後,說道:“我曾有好一陣子認為是爸爸拋棄了我。他明知道我沒有爸爸會多麼寂寞,但他還是一個人走掉了,如果他真的愛我,就該連我也帶走才對啊。”

 這次,換成是達夫南露出了微笑。

 “原來你沒有被你爸爸說服。我卻被我哥哥說服了,所以他走了之後,我認為自己應該繼續活下去才對。”

 “我爸爸沒有想過要說服我。他可能以為我已長大成人了,以為我已經能夠理解所有事情了。”“因為你很聰明。我就不同了。”

 伊索蕾抿了一下嘴,勉強露出像是微笑的嘴形,說道:

 “你也這麼說!可是我不喜歡聽這句話。人們這樣說的時候,無形之中就把我和他們遠遠隔離了。”

 “我沒有那種意思。不管怎麼樣,你誤會了你父親當時的用意了。這對你是很大的損失。”

 說到這裏,達夫南的表情顯得開朗了一些。

 “我哥哥常常以為我是什麼也不懂的小鬼,所以任何事情都解釋得很仔細。”

 “看來你哥哥已經是大人了。”

 “不……雖然像大人,但還不是大人。儘管如此……他卻對我做了即使是大人也無法輕易做到的事。”

 達夫南想了一下,低聲地說:

 “也許他在離開我的一個月前,已經長大成人了也說不一定。也就是說,他是為了我而成為大人的。”

 達夫南一邊說出這番話,一邊感覺到自己的心情已微妙地變得輕鬆了許多。可見他對耶夫南的記憶已慢慢從心中的傷口變成了回憶。

 不知不覺之中,兩人已忘記是輪到誰說話,只要有人想講就開口問話或答話。伊索蕾聽了幾句關於耶夫南的事之後,問他:“你哥哥多少歲了?”

 她這麼問他,眼裏彌漫著一股平常看不到的溫馨。

 “如果還活著,現在應該是二十二歲。”

 如果他還活著,現在真的應該已經是大人了。可是那個擁有明亮眼神的溫柔年輕人,如今也只存在于達夫南的記憶之中,他的肉體像是聽了弟弟唱的搖籃曲之後就真的沉睡了,再也不會醒來。

 伊索蕾微微笑了一下,低聲說道:

 “我曾經有一段時間覺得有兄弟姐妹真好。而且我比較想要比我年紀大的哥哥或姐姐。不過弟妹可能會有,但要年紀比我大的兄姐出現就不可能了。記得我爸爸還活著的時候,有一天我突然忍不住要求再生個弟妹。我還記得當時我老爸驚慌的表情。呵呵。”

 沒想到她會說出“老爸”這兩個字,由此可以感受到她對死去的父親懷有的情感有多深。“他為何要驚慌呢?難道有什麼理由不能有弟妹嗎?”

 “因為當時我媽媽已經去世。不對,應該說我媽媽在生下我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所以從一開始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我連媽媽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達夫南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我也只是看過我媽媽的畫像才知道她的長相。”

 他眺望著山坡下方延伸而去的遙遠地平線。那盡頭是大海,但這裏看不到。那裏距離這裏有多遠呢?大海那邊又有多遠呢?在大海另一端的大陸,又得走多遠的路才能到達故鄉國度哥哥被埋葬的地方。

 “你想不想去海邊看看?”達夫南嚇了一跳,看了一眼伊索蕾。一副被看破心事的樣子。

 伊索蕾則也像達夫南那樣,把目光放在遙遠的地方,說道:“有一處海邊我偶爾會去。”

 “偶爾會去”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他們到達海邊附近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月島像彎月形狀,越往東北邊走,越是險峻的山地,因此可以停靠船隻的海岸都集中在西南邊。所以,如果說“去海邊”,通常都是指西南邊。不過,伊索蕾“偶爾會去”的海邊卻是島北的海岸。事實上,那不是什麼海岸,而是海邊懸崖。

 伊索蕾相當會爬山,達夫南跟在她後面,簡直快跟不上她,不過他還是苦撐到了目的地。當伊索蕾說“已經快到了”的那一瞬間,他感覺才一下子鬆懈下來,整個人筋疲力竭。

 這個地方還看不到大海。達夫南回頭望了一下剛才兩人走過的路。有的像刀刃分割開的峽谷,有的則是下方幾百米深處有潺潺溪水的峭壁路。雖然一直都是 險路,但絕非沒有路.這條路不像是一兩個人故意開出的路,倒像是有人每天走好幾次,累積了十幾年之後自然形成的。到底是誰經常在這險峻的山中穿越呢?

 “你到這裏來。”

 他們到了一處地方,是往海岸邊突出去的一塊巨大橢圓形岩石上方。可是正下方的泥土地上長出來的高大樹木遮蔽了視線,使他們無法看到大海。伊索蕾指 著岩石左邊像椅子般突起的石塊,要達夫南到那裏去坐。看她似乎並不累,達夫南實在快佩服得五體投地。當然啦,達夫南此時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不會爬山的人。

 伊索蕾站在達夫南身旁,平息呼吸,並且把目光投向遙遠的北邊。過了片刻之後,她低聲地吟唱出幾段聖歌。

 眼前盡頭另一端臨海碧色綠山岬長長海岸長波濤小鳥展翅常徜徉呼嗚嗚……

 風在樹枝之間穿梭著,奔來跑去。而樹枝也跟著搖晃起來。達夫南不再氣喘如牛,他看著眼前的這幅景象,看到樹木們都張開手臂往旁邊閃開,像是聽到她的歌,紛紛點頭定下心來的樣子。

 接著他就慢慢看到了大海。

 下面這條通往大海的路根本就是給小鳥走的。不過一望無際的視野一直延伸到水平線的盡頭,然後仰望至湛藍的天空。如今眼前已經沒有任何東西遮蔽視線了。

 北邊的大海是深藍色的。那種顏色仿佛像是大海的藍色心臟。大海流動數千年以來,它的心臟如同冰凍的火花般發出藍光,如果說那是一顆深藍色的寶石,那一定是冬季雪地的寶物,像我這樣的人類肯定會被凍僵。

 “好一片冰冷的大海!”

 達夫南一面嘀咕著,一面讚歎北方大海的美麗。這邊懸崖的岩石都圓圓的,而且顏色都很淡,和大海的深藍色剛好形成鮮明的對比。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沒有任何島嶼的海面,而無止境的海岸線則是彎曲成一條圓圓的?物線。達夫南繼續說:“就像……平常看到的你一樣!”

 “可讓大海溫熱的東西就要出現了。”伊索蕾說道。雖然現在這個地方不能直接看到夕陽,但朱紅色的雲霧如同簾幕般掩蓋在天地之間。大海像是痛哭者的眼珠子般開始泛紅。光芒與熱氣像寶石般落到深海之中。

 “她溫暖了許多。”伊索蕾現在說的“她”是指大海。不過在達夫南聽來,卻像是在說她自己。

 “你經常來這裏嗎?”

 “一年來兩三次而已。”

 “那麼今天……”伊索蕾轉過頭去。她的臉頰和頭髮全都被照成朱紅色了。

 “今天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達夫南突然噗地笑了一聲。伊索蕾稍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你幹嘛笑?”

 “我只是在想怎麼會跟你這麼像。我失去父親和哥哥也是在夏末,而且也是因為某個怪物的關係而致死的。”

 他這麼說完之後,才想到伊索蕾的父親被真相不明的怪物所殺,其實是奈武普利溫跟他說的.果然,伊索蕾的表情馬上就僵硬起來,說道:“我父親死去的事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啊……”

 這並不是需要隱瞞的事。

 “是奈武普利溫祭司大人告訴我的。”“他說了什麼?”

 “他……十分尊敬你父親。還說你失去父親的時候非常傷心……”

 伊索蕾又變回以往那種冰冷的表情,她搖搖頭,說道:

 “我不是問你這個。他是不是說了當時的情況?他有沒有對你說最後剩下了三個人,而這三人中只有他一個人回來的理由嗎?”

 “理由?你父親,也就是前一任祭司大人,他要奈武普利溫祭司大人回村裏來的,不是嗎?”“你相信這種胡說八道的話嗎?”

 達夫南愣住了。雖然這事有奇怪之處,但他根本不相信奈武普利溫是在說謊。他一直以為伊索蕾冷淡奈武普利溫,是因為她小時候對他太過敵視,才會到如今仍然難以改變她的態度。

 “我大概知道我爸爸是用什麼方法除掉怪物的。因為我是最瞭解我爸爸的技法的人。既然雙方都打起來了,應該不會有人會活著回來,可是怎麼會有一個人 活著回來呢?而且爸爸以前非常討厭奈武普利溫祭司大人。如果當時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可以讓一人回來的話,那應該是爸爸的學生安塔莫艾莎回來才對。安塔莫艾莎 是爸爸收了很久的學生,而且也像親姐姐般愛護我。為了獨自留在世上的我,爸爸一定會選擇她,難道還有比讓她活下來更好的選擇嗎?”

 伊索蕾的語氣堅決,甚至有股傲慢的口吻,她一說完之後就把頭轉向正在下落的太陽方向。雖然達夫南對伊索蕾有好感,但此時聽到她像是在說奈武普利溫應該死,他不由得生氣起來,說道:

 “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你卻還在說誰該死掉誰該活著這種話,而且還是依你對一個人的偏好來定。即使當時你非常痛恨奈武普利溫祭司大人,也不該以此來決定一個人的價值吧?”伊索蕾很快把頭轉回來。她的眼神幾乎看起來是紅色的。

 “我只是說,對於他說那是我爸爸的決定我感到懷疑而已。我並沒有說奈武普利溫祭司大人應該死掉才對。我、我……也沒有討厭他,至少那之前我並沒有討厭過他!”

 “沒有……討厭過他?”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應該是指不討厭他的意思吧。可是達夫南直感到伊索蕾的話中有其他的含意。通常他不會去管別人的感情世界,可是一旦接觸到了,就能很快理解到他們的心情。

 他們沉默了好一陣子。直到太陽全部下山、周圍一片黑暗。這時,伊索蕾說道:

 “是啊,你現在是奈武普利溫祭司大人最親的人,而你視為最親的人也是他,所以我還是不應該再說那種話才對。好了,我們回去吧。”伊索蕾如此說道,但是天色太暗,已經看不清她的表情。

 回去的路如達夫南所料,不怎麼好走。

 天色還亮的時候,達夫南走那條路就腳步不穩,是好不容易才跟上她的。如今周圍一片漆黑,只要一腳踩錯就會跌入山谷底下。伊索蕾走起來是很熟悉地毫不在意,但達夫南卻做不到。

 “小心一點。”

 因為達夫南絆了一了,數十顆石子便往懸崖下方掉落下去,發出令人害怕的響聲,所以伊索蕾一面等聲音停止,一面如此簡短說道。

 “我是很小心,可是……”

 達夫南拉長了語尾。現在再往前,就是來的路途中最危險的那段懸崖路了。沒有光線,真能夠安然走過那條路嗎?

 “你是不是需要一點光線?”伊索蕾把手伸到口袋裏,拿出一小撮看起來像蒲公英種籽的東西,灑向黑暗的空中。接著便宛如什麼東西飛散開來似地。一會兒之後,每一顆都發出了圓圓的小火光。比螢火蟲的光還要更大一些的十幾個小火光,就這麼在黑暗之中飛舞著。

 如此一來,地面也大致看得清楚了一些。不過,光是這樣還是不夠。

 “雖然我需要光線,但……”達夫南露出了對方已看不到的微笑,繼續說道:“這條路我只在今天白天走過一次而已。”“先走走看,要是真的走不過去再說這種話。”

 他回答:

 “現在就已經走不過去了。”“一邊笑一邊說這種話,你不覺得效果會比較差嗎?”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你有沒有其他什麼好方法?”“我正在想。”

 “可不可以像上次那樣吟唱聖歌,讓我飛起來?”

 “你再說我就要生氣了。”“他還沒有回來!”

 奈武普利溫看著來他家找達夫南的戴斯弗伊娜,只能歪著頭,遲疑地說道。晚餐的時間已經過了,而且天也黑這麼久了,他到底是去了哪里還不回來,連奈武普利溫也不知道。

 “這孩子最後去的地方是哪里?”

 “這個……思可理的課上完之後,會不會是去伊索蕾那裏了?”

 說完之後,他心中突然有種怪怪的感覺。

 “你的劍是不是存在著一股怪異的力量?”

 已經是午夜時分。兩人正坐在山裏搭蓋的一間舊棚屋裏。他們原路回去時,經過一大片長紫芒的原野,走了好久才發現到這間屋子。屋裏傳來陣陣腐爛的木頭味,像是廢棄了很久的地方。

 “好像是吧。但我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力量。”達夫南很驚訝這種地方會有這樣的屋子,便開口一問,伊索蕾就舉起手來指著柱子的 一邊。等到小火光靠近,才看到刻在柱子上的句子。伊索蕾所造出來的小火光雖然一路跟著他們,但卻像是有生命的東西似地會隨意移動,所以很難一一控制。我的 愛女伊索蕾絲汀心中永遠不忘你母親無論何時,無論何時

 這幾個句子看起來已經經過長時間的風化。但因為字體端正,而且又是刻上去的,所以至今還能看得清楚。

 達夫南吃了一驚,有些結巴地說:“伊索……蕾絲汀這是……”“是我的本名。伊索蕾絲汀。”原以為伊索蕾就是她的本名,沒想到這才是本名。這個本名聽起來有些陌生,但也顯得很美。伊索蕾絲汀比伊索蕾優雅一些,而且感覺像是年紀大一點的女人名字。

 “如今已經沒有人這樣叫我了。”

 “這個名字也不錯,什麼意思呢?”

 他不經意地問道。站在老舊屋頂下方的伊索蕾把手插在大口袋裏,沉默了一下,說道:“名字的含意不是可以隨便問人的,也不是可以隨便就告訴人的。”

 “可是達夫南就是月桂樹的意思。”

 達夫南脫口說出這句話之後,伸手撫摸木柱上的文字。然後又再問她:“什麼意思呢?我不是指名字,是指寫在這裏的句子。”

 伊索蕾也不往後看,就後退兩步,直接用一個熟悉的動作坐在位於那裏的木床。那張木床如今只剩下硬硬的木頭,上面沒有任何被子。

 “我是在這裏出生的。”

 達夫南有些驚訝,停住原本摸柱子的動作。伊索蕾繼續說道:

 “你名字的含意,我早就知道了。第一次聽到時就知道了。這是由達夫尼斯這個名字轉變而來的。如果是女的,就會叫做達夫娜。據說我們的名字都是古代王國的魔法師們所使用的語言。雖然我的程度還不夠優秀,但大致都能讀能寫。”

 “伊索蕾絲汀的意思呢?”

 “我出生的時候爸爸已經擔任祭司的職位,所以他有資格親自取名字。也因此我才得以擁有全島唯一和古王國語言沒有關係的名字。”“沒有含意嗎?”

 “嗯,我爸爸曾經說過我的名字有'高貴的孤獨'的意思。可是至於那是哪個地方的語言,不只我不知道,除了爸爸以外,沒有人知道。我爸爸沒有告訴我,所以我也一直認為這只是一個沒什麼特別含意的名字。”這傢伙已經讓我找他好幾次了!

 奈武普利溫一面這麼想,一面慢慢走著山路。之前的事已經讓他心力交瘁,感覺像是老了十歲,而沒過多久的今天,他卻又一次一句話不說地沒回家了。

 我真是把他給寵壞了……他嘀咕著,突然噗地笑了出來。因為自己這樣簡直就像是有個不聽話的小孩而不停嘟嘟嚷嚷的年輕爸爸。

 他搖了搖頭甩開這想法,又想到,那小子吃晚飯了嗎?

 奈武普利溫的緩慢地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也就是伊索蕾獨居的那間屋子。屋裏沒有燈光,會不會是已經睡了?

 自從和伊利歐斯祭司反目不和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主動來過這裏。原以為會有些猶豫,不過很意外地,他沒有猶豫。也許是因為上一次伊索蕾主動跑進他家的關係,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就來了。

 他敲了敲門。

 “伊索蕾,你在嗎?”沒有人回答。

 “可不可以進去一下?我有事問你。”又再敲了好幾次門,卻仍然沒有回應。他覺得奇怪。他所認識的伊索蕾是受父親伊利歐斯祭司教導,一個具有相當劍術水準的劍士。這種程度的聲響,她怎麼可能會沒醒來。而且她的耳力應比普通人敏銳,她甚至不喜歡有頭髮蓋住耳朵。

 奈武普利溫推開門,進到屋裏。用一路提來的油燈四處照了之後,才發現原來屋裏根本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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