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華山茶發現自己置身一場古怪的夢境當中。
夢中,她伸手不見五指,而且全身一絲不挂,裸裎在一雙深不見底的眼前。
這很羞人!只是當她想要閃躲時,才發現自己的四肢綿軟無力,而且承受著一雙男性大掌的愛撫。
男性大掌修長有力,指尖像是無所不在,前一刻才輕輕的從她秀氣的眉心拂過,這一刻卻又重重的揉過她的下唇,力道之重,教她忍不住想出聲抗議。
可是眨眼間,大掌又轉移了陣地。
兩只大掌同時握住她的圓乳,一掌一只,粗糙的肌膚弄得她乳肉酥癢,教她輕笑出聲,只是笑聲甫出,兩只大掌竟然收緊,她立刻發出吃痛的嘤咛,乳膚一陣刺痛,難道發紅、發腫了?
也許是,因爲大掌的力道竟然和緩下來,松松的籠罩著圓乳,甚至以拇指安撫似的搓撚著乳尖。
在一遍遍的搓撚下,原本小巧可愛的乳尖開始變得更爲腫脹,宛如兩朵意欲綻放的嬌紅臘梅,在如雪一般的潔白小丘上是那麽醒目,邀請著有心人更進一步的品嘗……
火熱的唇舌罩上其中一朵豔梅,以齒輕噬,以舌卷弄……她甚至仿佛可以聽見那人飽含愛欲的輕歎與喘息,有如在自責終是敵不過眼前美色的誘惑,敗北于此。
嗯……她在夢中呓語著,在夢中感受著男人更進一步的侵入--他不再只專注在她胸前的圓乳上,而是將兩只乳肉的嫩尖品嘗得濕漉水潤後,蜿蜒往下,唇舌舔吮她小腹的柔膚,最後來到她的雙腿之間。
啊!那裏不行,太羞人了,真的不行……華山茶在心中低聲呐喊著。
別說是一般禮教絕不會允許女子裸露那方隱密體膚,就連一般姑娘家也絕不可能想得到自己會有朝一日被迫呈現在他人的眼前……
但任何的阻止都是無效的,男人兀自強行分張她的雙腿,雙腿之間的秘花被迫裸露嬌貌,滑嫩的粉瓣頂端是嬌憐的花苞,以指尖稍稍撥弄,竟又露出柔軟的、顫巍巍的核心。
不要看!她這下可急了,拚命想要使勁並攏雙腿,杜絕一切的春光外泄。
只是夢境不從她願,她非但無法合攏雙腿,反而讓男人更加順遂的從她的腰後擡高豐臀,下一瞬間,一股毫無預警的刺痛硬生生的在她的雙腿之間爆開。
她想痛苦的尖叫,但在夢中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而隨著劇痛感的強烈爆開,她還能感覺到體內那層守護貞潔的軟膜破裂,碎成一片片血花。
劇痛感再爆,像是有一把世上最鋒利的匕首無情的刺入她的體內,一而再,再而三,不停的深入她的體內最深處。
這種刺探譜成一首殘忍的曲調,她除了以無聲的哀鳴合唱外,別無他法,並乞求上天盡快結束這場淩遲。
或許是上天聽見了她的乞求並做出回應,匕首在最後一記刺探後,果真安靜的退出她的體內,沒有再回來。
啊啊……她在夢中哽咽,感激著上天的仁慈。
翌日,華山茶臥床,並未起身。
不是她不想起身,而是渾身酸痛,疲倦得不想起身。
雖是初經人事,她也不是年紀幼小到什麽都不知情的孩童,醒來時身體便感受到的異狀,以及她鼓足勇氣掀開被子,看見自己裸露且痕迹累累的身子,第一時間當場驚呆,大受打擊。
老天爺卻嫌只有一記打擊不夠似的,當廂房的門扉毫無預警的被人推開時,華山茶只來得及將被子拉高遮住胸口,倉卒慌張的看著巴總管大刺刺的帶著一名中年仆婦現身。
“山茶夫人,您早,您昨晚服侍冬爺一晚辛苦了,小人這就讓白姨伺候您沐浴,順便更換被褥。”
“昨晚……是冬爺?”華山茶怔忡了,“但我沒見到他人……”
“冬爺身體不好,性喜清幽,不愛晤見外人。”巴總管一邊回答,一邊指使白姨做事。
華山茶無法不敏感的注意到,巴總管對待她的態度似乎有些微妙的改變?
有禮依舊,卻比昨天更多了層疏離感,就連與她說話的時候也是半側首半睨眼的,那可是輕蔑的神情?
只是她實在是太疲倦,再無多余的精神往下思索,一等白姨伺候她沐浴完畢,她一邊坐在桌旁用膳,想著要如何開口詢問自己滿心的疑問,一邊卻又發現自己竟然又開始覺得厭倦了。
“夫人,您還好嗎?”
肓到白姨的詢問聲在耳邊響起,華山茶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困倦到迷湖失神,差點拿不住手中的碗筷。
白姨倒是伸手接過了,“您想睡了?讓奴婢扶您上床休息。”
她想睡了?好像是耶!因爲睡意而雙眼迷濛,華山茶果真乖乖的被白姨送上床,頭一沾枕便睡著。
睡覺是一種休息,休息理應是一件非常舒服惬意的事。
至少這件事的前半段是如此,後半段卻莫名其妙的變了調。
昨夜的夢境去而複返,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屮,她再度裸裎在那雙深邃的眼前。
要命!羞潮從腳趾紅回頭頂,她下意識的開始掙紮。
但這仍是徒勞無功之舉,別說她四肢癱軟無力又無法做任何掙紮,對方光憑一條健壯修長的手臂就能制止她的一切掙紮。
男人單臂擡高她一邊的大腿,毫不留情的往她的胸前壓折,將這具青春柔軟的嬌軀擺弄成他所想望的放蕩姿勢。
一腿高擡,一腿卻平放在床上,雙腿之間的秘花受到擠弄而變了模樣,粉瓣倒像一張圓圓小小的嘴兒,在柔軟的芳發下無聲蠕動,乞求著男人的哺餵……
一根長指橫空插入,無視粉瓣內的花徑是多麽的緊窄纖巧,多麽的幹澀脆弱,完全無法承受他的愛撫。
這也不能說是愛撫,男人的動作生冷無情,直接插到花徑深處後轉動兩下,退出,再火速插入兩根長指。
不啊!會痛死人的!華山茶在睡夢中痛得連腳趾都想蜷縮起來。
這時,長指又退出,然後……然後當然就是昨晚的匕首又刺回來了,刺啊刺,刺啊刺,刺刺刺……
當華山茶擺脫噩夢,恢複清醒時,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終于被“刺”死,而且還死在一個她家人都不知情,連屍骨都無法爲她收的恐怖地方……
時間真是配合得恰恰好,她才勉強撐起身子,白姨就神准的現身。
你們都有練天眼通的,是吧?不然怎麽老是能夠及時出現?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甘心哪!
不甘心?
當然不甘心,是,她華山茶的確是被人拿來當小妾生孩子用的,可是事到如今她卻連被誰“用”了都不知道,整個過程都是在半睡半夢中完成的,怎麽樣都說不過去吧?
好歹也讓她知道“冬爺”長什麽樣子啊!
思及此,她看著白姨,理直氣壯的出聲,“請問……”
“是?”白姨正欲將她從床上扶起,移步至浴桶,神情木讷的應道。
等等,就算她開口問“,對方就會回答嗎?既然巴總管與白姨都是冬爺的仆傭,自然會對他忠心耿耿,不可能會老實的回答她的問題吧?那她問了不等于白問嗎?
“沒事……”華山茶乖乖的閉上小嘴。看來她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只是還沒想到辦法,嘴裏還咀嚼著食物的她又……
在一旁服侍的白姨及時接住從她手中滑落的湯碗,臉上浮現一抹憐憫。
人都是會記取教訓的……當華山茶又在一陣酸痛疲倦中清醒時,不覺咬牙切齒的忖道。
只是這記取教訓的代價還真高!
不過既然都已經付出這麽高的代價了,哼哼哼……
一如數日以來,白姨服侍她沐浴更衣,接著爲她端來飯菜。
嚼嚼嚼,華山茶故意把飯菜含在嘴裏,伸手去端茶,“哎呀!”一個不慎,杯倒茶潑。
白姨立刻上前來幫忙,“奴婢這就收拾。”
等她將翻倒的茶具撤下,端著另一套新的返回廂房時,就見華山茶趴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夫人?夫人?”白姨試探的輕輕推她幾下,“已經睡熟了嗎?看來今天在飯菜裏下的迷藥份量太多了點。”
她一如往常的將華山茶扶到床上,又回頭去收拾桌面,將一切都收拾幹淨後,才自行離開廂房。
她完全沒想到要去查看房內的其他角落與物品,更不會想到原本蓋得緊緊的夜香壺裏不再是空無一物,而是裝滿某人爲了制造出被迷暈的假象不得不浪費舍棄的飯菜。
再換句話說,此時理應被一桌飯菜裏的迷藥而迷暈的人兒,其實是清醒無比的。
哼哼,果然那些飯菜是有問題的……不,說不定連茶水也是呢!
華山茶真是佩服自己的靈機一動,居然能及時想到這一點,假裝不小心弄翻茶水,趁白姨離開的空檔,把飯菜倒入夜香壺裏,藉以制造出假象,好一探究竟。
這招果真奏效,白姨不就先自己露了餡,說出給她下藥一事?
是那個冬爺指使的?他就這麽不待見她?那她偏遍非要見他一面不可!
存心卯上,華山茶就這麽躺在床上裝睡,靜靜的等待著。
辰光漸漸晚了、暗了。
白晝,晚霞,入夜……
巴總管送來一盞燭火,沒讓廂房內真的陷入全然的黑暗中。
只是他將燭火安放到桌上後,竟然還特地走到床邊俯視她。
華山茶不動聲色的張開一條細細眼縫,偷觑著巴總管滿臉不忍又歉然的神情。
“真的是很對不起您啊!山茶夫人,讓您這麽委屈受苦。”
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華山茶很想跳起來質詢,只是她現下可是裝睡來著,忍得好痛苦啊!
裝睡久了也是真的會累,會想睡的,待巴總管也離開後,她覺得時間過得真慢,那位冬爺幹嘛不趕快現身呢?
正當她不知暗暗抱怨過第幾遍時,一記非常細微的叩門聲響起,接著房門由外向裏被人推開了。
喝?!華山茶頸後的毛發瞬間豎立起來。
這一定就是冬爺了!
她屏氣凝神,戒備的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舉動。
那她是不是現下就要睜眼,一睹對方的廬山真面目了?
不,再等等……
男人走到床邊,沈沈落坐,伸出手,開始脫她的衣裳。
現下就睜眼?
不,還是再等等……
她的上半身很快就被脫光,強忍著尖叫的衝動,察覺男人又在動手褪她的裙子。
睜眼吧?
不不,繼續再等等……
男人似乎是無情也無緒,這回竟連自身的衣裳也懶得褪去,整個人冰冷高大的覆在她身上,分開她的雙腿,擡高她的腰臀,作勢……
就是現下!
華山茶猛然張開雙眼,狠狠的瞪向對方。
“嗚哇哇哇……”
什麽叫做“人嚇人會嚇死人”,指的就是這種情形了,他想。
一開始,一切似乎都沒有任何異樣,就像之前的夜晚一樣,夜闌人靜了,他來到他這名小妾的廂房裏,脫光她的衣裳,擁抱她,挺高自己的男性驕傲就要展開衝刺。
“嗚哇哇哇……”
只是沒想到就在他要衝刺的節骨眼,身下的女子突然睜開了雙眼。
這一驚非同小可,原本俯衝的身形一僵,挺高的男性“驕傲”不起來,整個人本能的往一邊歪倒,結結實實的摔進空著的床位。
華山茶趕忙趁此空檔坐起身子,喘息未定的瞪視著那個狼狽的掙紮起身的男人,見他四肢並用的從床的另一邊矯健的翻下。
她一臉警覺,但又滿懷期待的盯著他。
終于,她終于可以一睹對方的廬山真面目了,只要等他站起來,轉身,看過來……
華山茶眨眼,“冬爺……您的臉色怎麽那麽白?”
“因爲我戴了面具。”
“您怎麽一點表情都沒有?”
“因爲我戴了面具!”他已經開始在磨牙。
“您的五官又爲何看起來那麽僵硬?”
“因、爲……”他只覺火氣迅速高張。她就非得一直對這個問題死纏追問,而不換個別的?
“我、戴、了、面、具!”她是要他回答幾遍才甘心罷休?
“那您爲何要戴面具?”冷不防,華山茶換問題了。
“因爲我的整張臉……”他突兀的打話頭住,微微眯眼,凝視故作一臉無辜的華山茶。
“你在套我的話?”而他險些就上當了。
“沒有哇!”啧,差點就能成功的套出他的話,可惜啊……她暗自扼腕,表情卻更加無辜。
他對扮無辜的她半信半疑,悻悻然冷哼一聲,“最好是沒有!”他挺起胸膛,平坦結實的肌裏仍?!欲求不滿而微微起伏,倍顯精壯結實,宛如岩石般堅硬。
石頭哇!難怪她每晚都被他壓得又沈又痛又喘不過氣……
華山茶咽了口口水,終于將視線重新調回他的臉上。
“這是我們初次會面呢!幸會,冬爺。”
他沒理會她的正式寒暄,還粗魯不悅的哼了一聲,“你不應該是清醒著的。”
“不,我才不應該吃下那些加了迷藥的飯菜。”她堅定且勇敢的反駁他。
“不然要如何保持清醒與您真正見面?”
“你想見我?”他瞪著她,嘴角扭曲,露出詭笑,“你現下不就見到我了?”
“還不算真正。”華山茶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那張覆了銀白色面具的臉龐。
“您的面具……”她頓住,因爲他倏地轉臉的動作。
看來冬爺相當介意別人提及他的相貌呢!她將這點暗記于心,並決定更進一步打破彼此之間的僵局。
輕籲口氣,華山茶擡起手腕,將散落在胸前的發絲攏成長刺,覆在白皙的嫩乳上。
“請您站在我的立場想想,我是被您以錢買下的小妾,理應爲自己的夫君生兒育女……盡管爲時只有三年,但冬爺您將是我一生的良人,而……”她非常刻意的加重語氣,“我卻永遠都不知道擁抱自己的人長得是什麽模樣,那我生下來的孩子又會是長得什麽模樣?是圓臉還是尖下巴?眼睛大或嘴兒小?這種被徹底蒙在鼓裏的感覺,換作是您,又覺得如何呢?”
很糟糕!他本能直接的在心中回答,同時開始真的能夠體會華山茶的心情。
的確,一般女子爲人小妾的情況很常見,但是哪有人像他一樣,只在晚上出現,與她同床共枕前還先下迷藥的?那與那種不負責任的采花賊有什麽兩樣?
他不禁端詳眼前的女子兩眼,模樣弱不禁風的,說起話來倒是理直氣壯,而凡他還注意到她理應盈握發刺的小手卻用力得指尖泛白,舌尖微露,迅速舐弄下唇……明明整個人緊張又膽怯,卻仍鼓起勇氣與他說話。
他真該贊美她。
只是他將贊美保留在心中,表面上依舊冰冷無情。
“既然你都有我是花錢將你買下的自知之明,又怎麽有臉敢跟我爭論那些有的沒的?我有必要爲你想立場嗎?沒必要。我有必要體貼你的感受嗎?沒必要。我有必要跟你解釋這麽多嗎?純粹只是在浪費時間。你唯一的工作,便是承受我的種子,盡早爲我生下子嗣罷了。”刻意斂下雙睫,他說出最傷人的話,“而且你一點都不明白自己的立場吧?什麽自稱爲我?你是我的小妾,是妾身,懂嗎?連口頭的稱呼都不懂得改口,你還敢跟我爭辯什麽?”
這番話的效果立竿見影!華山茶在短短的時間內,原本露出勇氣百倍的神情,變得愕然、不知所措,再接著便是一臉黯然。
就像是好不容易才從東方升起的太陽,轉眼卻又被重重臀疊的烏雲遮掩住……
“所以,現下你可清楚自己的立場了嗎?去,躺平。”他狠下心,嚴厲的緊抿嘴角,大手一揮,指尖犀利且毫不留情的往床面一比。
這是個非常侮辱人的動作,華山茶的內心又冰又冷,臉色忽青忽白,卻又明白自己完全沒有抗拒的立場。
這點認知讓她的心一涼,眼眶一熱,但堅強的將淚水逼了回去。
沒想到折騰了大半天,她卻似乎什麽事都沒做成,一點結果都沒有,而且還自取其辱……
雙肩垮下,華山茶默默的倒回原先的位置,投降的大敞雙臂,分張雙腿。
“哼!”他心口有股說不出的賭氣,但是看見她變得乖順的模樣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于是默默上了床。
這一夜,燈火通宵明亮,映出男人持續不間斷的騎在女子身上奮力衝刺的身影。
然而燈火卻沒能映出女子了無生機的神情,慢慢閉上的雙眼眼底一片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