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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將軍的蠱妾》第8章
第六章

  事過境遷,衆人不免心驚的談起這樁大趕集中的意外。

  “這可是我親眼目睹的,那三匹胡馬衝向一個小女娃,然後那名姑娘衝上前想救人卻沒能成功,最後是那個戴著帷帽的大爺憑空現身,一臂一把帶開她們,險險躲過這一劫。”

  “這我也有聽說呢!然後那三匹胡馬突然啡聲連連,接:一連三倒地不起,很神奇的事呢!”

  “應該說那位大爺很神奇!你們都沒看見那善後現場,三馬十二蹄竟然全都被削去。莫怪據說那三馬當下倒地不起,鮮血如泉狂噴,哀鳴猝死,好嚇人,好厲害呢!”

  “是啊!那位大爺竟然能一邊救人一邊撂倒三匹狂奔中的胡馬,又豈是一句厲害了得?”

  “是啊!但是那位大爺是誰呢?有誰知道嗎?”

  “這個……對,是神仙吧!那種神奇的功夫,一定只有神仙才辦得到的,不是嗎?”

  “神仙啊?有哪個神仙的功夫這麽神奇啊?鍾魁?關公?呂洞賓?”

  “咕!我還三太子或二郎神咧!”

  如果能夠的話,華山茶倒期盼著郎忍冬是個活神仙,那麽現下就不必心急如焚的坐在藥堂中廳等候著。

  從意外一發生至現下此刻,她的一顆心便懸在半空中,七上八下,全副心神都放在送入內室接受搶救的郎忍冬身上,再也收不回來。

  正當她心急難耐,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等下去,站起身,准備硬闖內室一探究竟時,一群匆匆現身的人影教她呆立原地。

  “巴總管?白姨?”華山茶驚愕的認出其中認得的臉孔。

  “還有毛總管?

  您怎麽來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請人通知的是冬爺的府邸,巴總管與白姨會現身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毛總管……是巴總管通知他的?但是巴總管有必要因爲自己的主子受傷一事而通知別家的總管嗎?

  “山茶夫人,冬爺現下傷勢怎麽樣?”毛總管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妾身也不知道,裏頭一直都沒消息傳出來……”華山茶原本滿腹的疑惑立刻被轉移了。

  “好,我明白了。”毛總管颔首,接著轉向身旁幾名做大夫打扮的人,“冬爺此時傷勢未明,就有勞各位禦醫醫治。”

  “是,臣等定不負皇命。”那幾人立刻魚貫步入內室。

  “禦醫?”華山茶立刻敏感的望向毛總管身後那群武裝整齊的壯丁,直覺的脫口而出,“禦林軍?”

  毛總管等人臉色微變,心知有些事是不可能繼續隱瞞她了,但是又該對她說多少實話呢?

  盡管滿腹疑惑,不過迅速衡量事情的輕重緩急後,華山茶一咬牙,“妾身現下以冬爺的性命安危爲重,其他的事都不在乎。”

  嗯?她還挺識時務,懂得有些事不宜追問的道理嘛!毛總管贊許的看她一眼。

  等待的時間是愈過愈遲滯緩慢的,就在華山茶覺得自己將要等到天長地久時,一名禦醫終于筋疲力竭的走出內室。

  “冬爺的情況怎麽樣了?”她率先衝上前,急切得近乎無禮的發問。

  禦醫不禁愣住,隨即不假思索的回答,“冬爺的肋骨和手骨均有輕微斷裂的現象,萬幸的是沒有傷及內髒,也沒有大量失血的危險,現下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再經過一陣時日的休養,應無大礙。”

  “噢!謝天謝地。”華山茶大喜,強忍已久的淚水終于潰堤,潸潸然布滿整張小臉。

  白姨沈默不語,憐惜的遞上一條手帕。

  毛總管則被人延請進入內室,密談了一陣子,再出來時,一臉凝重的走向華山茶。

  “山茶夫人,現下能否撥冗談談?”

  “是。”華山茶趕忙拭淚。

  “但是,妾身應該怎麽稱呼您呢?”

  “奴才是服侍于皇上身邊的內監,小姓毛,請稱呼奴才一聲“毛公公”即可。”事到如今,毛公公亦不再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服侍于皇上身邊的內監?!就算已經有了對方的來頭可能不簡單的心理准備,但是毛公公的話仍然令她大驚,並立刻聯想到另外一件事,“啊!難道冬爺納妾這件事也是皇上一手安排的?”

  “是。”毛公公颔首,“此事說來話長。”

  郎忍冬,是金氏皇朝出名的大將之一,又因爲與金氏皇室有遠親關系,再加上擁有百戰百勝的功績,令他更爲當今皇上器重,可謂當世英雄。

  只是自古常言“英雄難過美人關”,郎忍冬竟也無法幸免于難,在一次奉旨出戰苗疆,協助白苗族人打敗惡意侵略領域的黑苗族人時,遭到了他的劫數。

  “當時的白苗族族長的長女對冬爺,也就是郎忍冬將軍一見鍾情,癡纏到底,只是冬爺再三婉辭,表明對人家姑娘毫無情意,最後教對方惱羞成怒,愛不成便生恨,竟逮著冬爺不備之際,對他下了蠱。”

  “蠱?”初聞乍聽此字眼,華山茶不禁追問,“那是什麽?”

  “蠱者,乃一種毒蟲集成大體。相傳苗族善弄蠱物,尤其以女子擅長之,抓來蛇蠍、毒蟲等;日毒共置一甕,封住甕口,使各色毒蟲在甕內相互吞噬至數量銳減剩最後一只,此毒蟲便已身具百毒,成爲傳說中的蠱。”毛公公扼要說明。

  然而就算是毛公公再怎麽輕描淡寫,華山茶依舊打了個哆嗦。百種毒蟲相互吞噬?光是用聽的就覺得毒得緊了。

  “那對冬爺下了蟲的意思是?”

  “那名白苗族女養了只情蠱,置入冬爺的體內。”毛公公回答。

  “什麽?”華山茶臉色煞白。

  “冬爺體內……被放了那種毒蟲?天啊!那可會傷害到冬爺?”

  “會。”毛公公歎息,“那名白苗族女威脅冬爺,她對他下的是情蠱,顧名思義就是要冬爺愛她,不愛便等著蠱毒一次次發作,先是會眼失明、耳失聰、口舌瘠啞、四肢俱廢,及至最終枉送性命。但冬爺拒絕接受她的威脅,那名白苗族女最後發瘋自盡……”

  “自盡了?”華山茶失聲喊了出來,“那怎麽行?!她怎麽可以這樣就自盡了?那冬爺體內的情蠱又該怎麽辦?有沒有試過另尋他人爲冬爺取出?”

  “怎麽會沒有?皇上暗中不知派了多少人馬去尋求解決方法,但正統醫家全都束手無策,最後尋得一名隱居多年的苗族使蠱老媪,請她爲冬爺診治。老媪表示自己無能爲冬爺根治,因爲情蠱是成千上百種毒蠱中最可怕的一種,苗族中只有花姓一氏者能解,但此氏幾近杳無信息,據聞離開苗疆地帶而不知去向。”

  “那現下該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冬爺他……”死?!華山茶硬生生吞下最後一個不祥字眼,就怕出口成真。

  “死是不至于,如果您……”毛公公欲言又止。

  “妾身怎麽了?”雙眼陡然一亮,她振奮起精神,“毛公公的意思是妄身幫得上忙,是嗎?妾身能夠爲冬爺做些什麽?您就直說了吧!”

  在她再三乞求下,毛公公終于開口,“那名苗疆老媪雖然無法爲冬爺根治情蠱,卻提供了能夠緩和蠱毒發作速度的方法,需由一名與冬爺連日同床共枕,有了肌膚之親的女子,適時以她的鮮血哺餵他,滋潤情蠱好噬血肉的脾胃,讓冬爺一步步向失明、失聰、瘡啞、廢四肢的境地的速度緩慢下來。”

  “換句話說,便是爲冬爺延壽?”華山茶明白了。

  “這是目的之一,另一個目的便是如果冬爺真的不幸過世了,夫人您或許已懷有身孕,能爲郎家留後。”毛公公瞧出來華山茶對郎忍冬有著幾分情意在,但是否深濃到願意爲他延壽,這就要看天意了。

  “毛公公,您早該告訴妾身這些事的。”華山茶哪知道什麽天意不天意的,不假思索的說,“這樣妾身就能盡早開始爲冬爺延壽啊!真是的,您該早點說的。”

  原來她是在抱怨這點?毛公公釋然,松了口氣。

  “是,這點是奴才的不是。”

  “那妾身就立刻爲冬爺延壽吧!要怎麽做呢?”

  “在這之前,奴才還得告知夫人另一件事,方才冬爺找奴才入室,便是吩咐奴才要將您休離郎府。”

  “什麽?休離?”華山茶先是驚愕,接著明白了。

  “冬爺他……是爲了保護妾身?”

  是了,她可以這麽想嗎?郎忍冬本來也是同意皇上的計劃,納她爲妾,好好利用她爲自己延壽,爲郎家留後,但他與她相處生活這段時口後,非但是她對他産生了情意,他也將她放上心頭了,是嗎?所以他情蠱發作後,卻不願將她留下,而是休離!

  驚疑不定、半怯半喜的思緒交雜著,華山茶小臉上的表情可謂精采萬分,毛公公自然也一絲不漏的盡收眼底。

  “無論冬爺休離夫人您的想法爲何,事實是,您從今以後是不可能以冬爺妾室的身份留在他的身邊了。這點,還請夫人您能諒解。”

  “這不是諒不諒解的問題吧?妾身如果被冬爺休離,無法留在他的身邊,又要如何爲他延壽呢?”這才是華山茶反應這麽大的緣故。

  “這個嘛……”毛公公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

  “奴才倒是有個計劃,不知道夫人您是否願意配合,好繼續留在冬爺身邊?”

  “冬爺,小人方才送夫人上馬車了。”

  “可有按照我的吩咐,爲夫人打點行李?”

  “是,小人按照冬爺的吩咐,除了贈與夫人雙倍謝酬,感謝她陪伴您這段時口以外,府裏所有值錢的珠寶首飾全數歸夫人所有。”巴總管必恭必敬的回答,神態並沒有因爲對方是個已經雙眼不能視物的人而有所輕慢。

  除了長年的主仆關系外,這位年長總管曾在戰場上受過郎老將軍的救命之恩,從此便以追隨郎家人爲終生使命,郎老將軍戰亡沙場後便改而效忠郎忍冬。這樣的忠仆自是有他頑固的一面,一旦覺得何事有利于自家主了,就算是會違背主子的意思,也會暗中照做無誤。

  “是嗎?那就好。”郎忍冬依舊背對著巴總管,面向一扇洞開的窗戶,神色平板漠然,宛如槁木,仿佛身外的天地再也與他毫無相幹了。

  “沒事了,你下去吧!”

  可是巴總管並未如常應聲退下,沈默半晌後再度開口,“冬爺,山茶夫人的馬車還離開不到半個時辰,此刻若派快騎,仍可追上的。”

  “你這是在指使我?”郎忍冬就算心生詫異也沒表露出來,口氣倒是變得森冷。

  “不,冬爺,小人只是提議。”巴總管大膽的再回答。

  “畢竟山茶夫人是個可人兒,冬爺實在不該讓她離開。”

  “應該讓她留下來爲我延壽生子,甚至可能因此而喪命?”郎忍冬揮動手臂,“夠了,不許再提此事。”

  “是。”巴總管行禮後離開廂房,還給主子一室清靜。

  一室清靜?是一室寂寥吧!華山茶離開的事實,嚴重影響了他的感官知覺。明明整座府邸只是恢複成她來到之前沒有女主人的狀態,郎忍冬卻總覺得四下少了點什麽。即使明知道只有自己一人獨處一室,失明的雙眼仍下意識的轉動著,像是在尋找些什麽事物,或是什麽人。

  突然領悟到這點,他臉色一沈,不,與其說是陰沈,倒不如說是嘔氣,教他那張猙獰醜惡的鬼臉整個扭曲糾結之余,竟還流露出一股孩童嘔氣似的稚氣感。

  不,他才沒有在找她,也才沒有在想她,只是還不習慣她不在身邊罷了……

  接下來的好幾天,他都是這樣告訴自己,並強迫養傷的自己壓下所有對她的思念。只是愈強迫,他的記憶及思緒卻唱反調似的愈發活絡鮮明。

  華山茶,初入門,夜晚任由他擁抱,嬌柔甜美得教他渾然忘我。

  華山茶,從一開始與他生疏,保持距離,接著慢慢的接近他,水乳交融、溫存歡愛之余,更是一寸寸貼近他的心,入了他的靈魂,仿佛成爲他的一部分。

  華山茶,最終在他親口命令下,被他休離送走,世人或許覺得他殘忍無情,他卻知道這是對她最好的安排,他不是不知道金氏皇帝爲他強行納妾的如意算盤,也本來有意真的要讓她爲自己延壽生子而毫不憐惜她的性命安危…一直到他愛上了她。

  情愛啊,是紅塵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了。明明有人相處了一輩子都如同古井,波瀾不興,偏偏又有人不過相處極短時日,甚至不過驚鴻一瞥,便認定對方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那麽他與華山茶呢?是一見鍾情,還是口久生情?似乎兩者皆是,又兩者皆非。

  郎忍冬若有所悟,世上的情愛,或許不是一句是非便能厘清的,最後只能歸咎于一個“緣”字。

  只是,如今他與華山茶之間的緣分斷了,而且是被他親手了斷的。

  “冬爺。”巴總管的聲音在房外輕輕的響起,“小人能進去向您禀告一事嗎?”

  “進來。”因爲久未開口,郎忍冬的嗓音略嫌沙啞,不覺伸出手,憑直覺朝身旁的茶幾摸索,那裏擺有巴總管近來每日爲他准備的養生茶。

  他是不相信養生茶這一套,卻也不忍拒絕巴總管的一番好意。再者,這盅養生茶的味道雖然怪了點,但是頗合他現下的胃口,愈喝愈滋潤,往往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能一飲而盡。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當巴總管推門而入,見到他將整盅養生茶大口飲下的模樣,竟是浮現滿意安慰卻又有些內疚的神情。

  郎忍冬將養生茶都喝光了,仍沒聽見巴總管的聲音,于是開口追問,“你要禀告何事?”

  “是這樣的,白姨的老家那裏有個遠房侄女想過來投靠她,不知冬爺是否准許小人爲這位姑娘在府裏安排做事?”

  郎忍冬本來想回一句“府裏沒新聘人手的必要”,但是轉念又想,果真沒必要嗎?盡管郎府人口簡單,不過巴總管與白姨等好幾個仆役年紀已長,或許的確是需要新聘一些年輕人入府幫忙。

  因此他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算是應允了巴總管這項不算過分的要求。

  事實上,他也沒太多心思再去理會這件瑣事。

  盡管他早就有了將會失明的心理准備,不過當閉眼一片黑暗,睜眼還是一片黑暗的時刻真正來臨時,仍不免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幸好他在失明之前已經自行閉眼多回演練過一些行動舉止,像是起身、行走、轉身、坐下,乃至于能穩穩端一只茶盅飲用而完全不失手潑翻,但有時候有些意外仍無法避免發生。

  現下他正試著自行從門外步入大廳,再行經川堂,然後從屋裏走到屋外,返回庭園裏的小樓。

  只是在心中規劃好的路線,卻在他拐過一處牆角時,出其不意發生了變化。

  砰的一聲,隨著這記撞擊悶響,郎忍冬下意識的摸摸自己受到撞擊的胸腹。當然沒事,一個自小就練武上沙場的男人,被人不小心撞著了,有事的也該是對方。

  “誰?”他有些過意不去,直覺的朝前方伸出一手。

  “是巴總管?還是白姨?快請起。”

  對方先是不出聲,僅僅細喘,接著喘聲停止,他卻又聽見一陣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聲,最後竟是一連串倉皇奔離的腳步聲。

  跑了?

  郎忍冬怔忡的縮回手,耳邊又傳來一陣由遠而近的匆匆腳步聲,以及巴總管的呼喚聲--

  “冬爺!”

  “方才那是白姨嗎?”他自然而然便這樣問。

  “不……”巴總管硬生生想改口,但爲時已晚,“是,不是……呃,小人是說……”

  “究竟是或不是?一郎忍冬不解的蹙起濃眉。向來沈穩的巴總管是在慌亂個什麽勁?

  “不是……”巴總管最後硬著頭皮開口,“那位是……冬爺,您可還記得小人說過白姨的遠房侄女要入府做事?方才您撞到的便是那位姑娘。”

  “原來如此。”郎忍冬颔首,隨即又自嘲的輕撇嘴角。

  “莫怪她會一語不發、倉皇逃離,想來是被我這張醜惡鬼臉嚇著了。”

  “不,不是這樣的!她……”巴總管情急的反駁,話說到一半卻又噤了聲。

  等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下文,郎忍冬只好再追問,“她怎麽樣?”

  “她只是因爲不小心撺到您而被嚇著,怕您會怪罪她,所以才一溜煙跑了。她方才跑來找小人,央求小人陪同她一起過來向您賠不是呢!”巴總管趕緊說明。

  “怪了,她爲何需要央求你一起過來賠不是?難道不會自己開口說?”郎忍冬顯然沒能被巴總管的話說服,而且還被挑出隱然不悅的怒火。

  “冬爺,請息怒,這位姑娘她……”巴總管突兀的沈默了一會兒,“她不是不想親自開口向您賠不是,而是她生來便有著瘠啞殘疾,無法辦到這一點。”

  “什麽?”這回答真是出乎郎忍冬的意料之外,怒火頓時熄滅。

  “天生瘡啞?”

  “是,天生瘡啞。”巴總管回應。

  “天生瘠啞啊……”

  她無法出聲致歉又如何?自己還不是雙眼無法視物,亦無法及時停下腳步,避免兩人不慎擦撞的事實?也是有錯在先啊!

  郎忍冬將心比心,更不免同病相憐,表情和緩下來。

  “沒事了,都下去吧!”

  “是,謝過冬爺。”巴總管大大的松了口氣,果真准備退下。

  “等等。”郎忍冬突然想到什麽,又喚了聲,“巴總管,她叫什麽名字?”

  這問題也正常,既然家裏多了個奴仆,做主子的總該知道對方姓啥名啥。

  “呃,她……”不知爲何,巴總管停頓了半晌,“她也姓白,名爲小婳。”

  嗯,想來巴總管認爲他這個做主子的還是會懲罰這個瘩啞小姑娘,才會緊張成這樣,他竟然被人認爲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主子了嗎?

  罷了,事到如今,他眼不見爲淨,又何必去在乎他人的想法?

  思及此,郎忍冬不覺再度自嘲的撇了撇嘴角,這回甚至連命令巴總管退下也懶,迳自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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