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之前由於連續圍攻典夜門和傾央宮,武林盟的實力已經單薄的可憐了。而我此行的目的並不是武林盟,只是豔華而已,所以沒必要大傷內力,只要他們乖乖的將那個女人交給我。
不知道是誰“規定”的,這種殺人的事一定要在晚上做,雖然有的時候沒有這個必要,但大家還是會如此行事,包括我在內。
入夜,武林盟內走動的人很少,但就算沒人妨礙我找豔華,那麼大個地方也夠我找上一陣子了。
也許找人這種事元聖錦更在行一些,但我根本沒時間等他告知我後再行動。轉了幾圈毫無頭緒,不過貌似運氣還不錯,在湖邊的過道裡看到一個端著宵夜的侍婢。
我從身後掐住她的喉嚨,讓她不至於尖叫出聲,因為驚嚇而脫手的託盤被我用腳尖接住,以免它落地的聲音引來他人的注意。
“告訴我豔華在哪?”
“北……北院廂房。”被我扼住的頸項只能發出小小的送氣音。
我對這裡不甚熟悉,所以就算知道地方也不一定能找到。
“帶我去。”說著一手抓起她越上屋頂。
北院離我所在的地方不遠,在找到地方後,我就將就那個侍女打暈丟在房頂上,如果她有幸在醒來的時候沒有掉下來,那就算撿回一條命。
院子不大,但四處飄散著毒藥的味道,乍一聞像是院裡花的香味,實質很容易一吸斃命。
房內的燭火還亮著,所以無從辨別裡面的人睡了沒有,但對我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前腳剛落地,四周就竄出幾個持劍的女子,將我團團地圍在中間。看來她們也並不是毫無防備的,帶頭的正是那天假冒豔華的女人。
“原來是傾央宮的小妖怪,怎麼?是羿麟傲打算娶我家穀主不要你了,你來尋仇的?”有的時候和女人是說不通道理的,說多只是浪費口舌,尤其是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
“把你的穀主交給我。”簡要地說明來意,也免了那句“否則滅掉你們馥羅穀”。
“真是來找我的?”豔華從屋裡走出來,笑道:“你不能傷我,不然羿麟傲死路一條。”
我輕挑了下嘴角,她是抓住了我的軟脅,那也要看我到底承不承認這點軟處。讓羿麟傲娶她這一點已經被自動忽略了,所以我現在只能將她抓回去,至少如此我還有一半的勝算,否則就是乾脆等死。
毫不猶豫的抽出劍,殺戮的戲碼再次上演。莫揚的劍的確不錯,比我之前用的那把要快上許多。想來這幾次我殺的人加起來,絕對堪比當年的義父。只是有的時候會想,為什麼那時候的他還能露出自然溫暖的笑容,而我卻笑的不甚溫柔。
雖然馥羅穀的人以研究毒物為主,但沒想到武功也獨樹一幟,她們的劍陣要破起來著實要費一番工夫的。
當一個個如花四玉的女人倒在我劍下時,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兒,當然這也不能全怪我,一方面這“邪教”的武功太邪門,有的時候自己想收手卻為時已晚,另一方面,可能我真的對女人沒有什麼感覺,所以才免去了沒有必要的手下留情。
馥羅穀的人非死即傷,原本還捏著我“把柄”的豔華面容失色的步步後退。我不能再拖時間了,沒有完全調整順暢錯亂的內息就又肆意的殺上武林盟已是非危險,所以我必須趕在武林盟的救兵趕來之前離開這裡。
出手點了豔華的穴道拉下門上的布簾將她捆好,然後扯著多出來的布料“帶”著她飛出了武林盟。
由於實在不想碰她,從心裡上講,覺得那樣簡直是髒了我的手,所以只好像牲口一樣拴好了拉著走。
傾央宮——
將豔丟到地上,看都懶得看一眼。
“玥兒……”看著被我勒得臉色發青的豔華,莫揚笑道,“你要是再慢點兒,她就被你勒死了。”
“難道你還指望我把她抱回來……”坐在椅子上看著有些狼狽的豔華,真是恨不能把她淩遲了。
“你要是真將她抱回來,麟傲一定會把她活活燒死。”莫揚輕笑著搖搖頭。
雖然現在並不是應該說笑的時候,但凝重的氣氛只會讓人感覺到沉重,所以我們總在刻意的放鬆一下心情,減輕彼此的難過。
讓士衛將豔華關到地下室去,我自己則坐在濕熱的水中洗去一身的血腥。
現在的武林盟根本不會派人來救她,一方面是因為實力大損,別一方面則是源於自私。棋子無用,捨棄便是了,何必費大把的人力,說不定連自己都斷送了。
真不知道這馥羅穀究竟是太笨還是太自信,竟然會和武林盟的人聯手。
換了身衣服來到地下室,其實說白了就是刑室。像傾央宮這種地方有刑室並不奇怪,哪個門派還沒有個私刑處?楓香山莊也有不下五個暗室,只不過我還從來沒去過。
看著琳琅滿目的刑具我也甚為茫然,雖然感覺上都是那種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東西,但我並不會用,所以有等於無。
“你……你不能對我用私行。”豔華被綁在鐵架上,驚恐間好像還透著那種自信,那種我不敢對她用刑的自信,“你若傷了我,就一輩子別想知道解蠱的方法。”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解蠱?”我輕笑著走上前,挑起她的下巴,“難道還要讓羿麟傲娶你?”
“你……”
“呵呵……”我輕笑了幾聲,“如果他敢娶你,我一定會直接殺了他。”
我不知道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是不是下得了手,但至少我不能接受他和別的女人歡好,無論原因為何。連琪淩都容不下的我,何況別人。
若真的殺了羿麟傲,那我也不會獨活的,大不了一起死,落得清淨,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與他合葬,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你們馥羅穀還剩多少人能來救你,我是不清楚。但我勸你最好別去指望武林盟,若他們真想救你,也不會等到現在了。”這並不是我自信,我只是再告訴他事實而已。
“你這個瘋子……為一個男人瘋了……你和羿麟傲都是變態,兩個男人竟然……”
“啪”,未等她說完,我就一巴掌狠狠地打了過去。
他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但帶上羿麟傲就是不行。我是為羿麟傲瘋狂了,但那又怎樣?這是我的事。我們兩個男人在一起又怎樣?我們的事誰也沒權利去管,也管不著。
她原本白皙的臉上被我生生地打出了指痕,並紅腫起來,嘴角噙著血跡。有些男人是從不出手打女人的,但我並不在其中。
“你就那麼需要男人?”我不屑的打量著她的身體,“果然是在馥羅穀住得太寂寞了。”在夙銘樓呆久了,這種下流的話總會聽到,雖然我不願意說,但並不代表我不會說。
“你……你想幹什麼。”做為一個女人,她並不缺乏應有的直覺,所以……
“你不知道嗎?”我笑著翻弄著桌子上的瓷瓶,不出我所料,媚藥這種東西果然少不了。
“你……少拿這些東西來嚇唬我。”豔華雖然臉色微變,但還是不肯鬆口,“若是逼急了我,老娘就自盡,不出十五天,羿麟傲必死無疑。”
我沒有二話的倒出兩顆藥丸,塞在她嘴裡。我可不相信像“皇太后”一樣貢著這個女人,她就會乖乖的說出解蠱的方法。
而且我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女子的貞潔何其重要,往往這個時候,應該急著說的是解蠱的方法,並要求以安全釋放為條件。而不是自殺,因為我並不是非侮辱她不可。
再說以現在的情況看,羿麟傲死去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她只不過是犧牲了自己便宜了武林盟罷了。
“嗯……”藥效發揮的很快,豔華的臉上已經泛起了潮紅,嘴裡也發現出細細的呻吟。
“你現在是孤立無援,沒資格和我較勁。說出解蠱的方法,我放你走。”這個條件對她來說是最有利的,我撒的下餌她若不吃,那問題可能就不只是表面那麼簡單了。
“威脅……對我……沒用……”她氣息不穩的說著,輕微扭動的身體,若一般男人看了這一幕一定會撲上去,但我……對女人沒興趣。
不過……她竟然沒吃我的“餌”……
很好,那就繼續磨好了……
“來人。”我知道外面守了很多人,莫含也在。雖然他並不待見我,但畢竟還是關心羿麟傲的。
“是。”兩名高大的士衛推門而入。
“將她帶下去賞給地牢裡的犯人,看著點兒,別弄死了就行。”我所說的“死”並不是怕她自盡,因為藥裡含有軟筋散,她就是想咬舌也沒那個力氣。
“是。”
“你……你這個惡魔……”在被拖出去的過程中,走廊裡始終回向著那女人尖銳的叫聲,“你不得好死……”
我不禁嗤笑一聲,只要能救羿麟傲,怎麼死都沒關係……
走到門口,莫含倚在牆壁上,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抿了抿唇,半天才問了一句:“他……還好嗎?”
莫含看了我良久,然後點點頭。
知道他好就可以了,別的我也不想再多問。比如:有沒有提起過我之類的話,問多了怕也只是徒惹傷感罷了。
提到了又怎樣?我還是只能呆在這裡,遠遠地……不能靠近……
一晚上醒來好多次,好容易挨到天亮,陪晗兒吃過早膳之後,我又去了刑室。那女人在清晨的時候被拖回地下室,我走進去的時候,她正趴在地上昏睡,聽士衛說因為暈了才給弄回來,怕有個差池。
身上乾涸的白漬隨處可見,沒有吻痕,只有徒手抓、掐出來的血痕和瘀青。破碎的衣服勉強可以遮住身體。
眉尖一挑,我提起一邊的木桶,一頃,從頭到腳把她淋了個遍。
“咳咳……”丟下木桶,她也清醒過來。
“怎麼樣啊?”用力地捏著她的下頜,我輕笑的問道:“要不要再試試?”
她一臉憤恨的看著我,仿佛要把我咬了、撕了才甘心。我當然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但卻不能手軟。
“解蠱的方法。”毫不囉嗦的說出五個字。
她這次乾脆的連話都不說了。
雖然心裡又氣又急,但表面依然保持著無所謂的態度,“羿麟傲可以死,但你只能求生無門,求死無路。”
昨天的藥還有滿滿一瓶,我非常慷慨的倒出十顆,如數的灌進她口中。
“磨吧,反正有的是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時間可以利用,所以我必須盡可能快的問出蠱的解法。
“來人,把後院那只公狗帶過來。”這種方法很過分,但對付這種人,方法不計。
“你……魔鬼……”原本就全身無力的她加上又服了一次藥,身體就像棉花一樣,軟的隨人踐踏,就算是生畜也一樣。
“你說對了。”不想浪費時間和她爭辯,她想說什麼就隨她說,反正除瞭解蠱,其他都是廢話。
“玥公子,狗帶來了。”不多會兒,士衛就將一隻狼犬帶了進來。
這只狗平時是很聽話的,但如果……
我讓士衛餵了狼犬一些媚藥,發情的狗與“乖”字無緣。
將繩鎖一收,狼犬猛然的向豔華撲了過去。
“啊啊……不要……”豔華拼命的掙扎著,“我說……我說……”
我挑眉一笑,讓人先將狗鎖到一邊。
“那個……”染了媚藥的豔華說話有些吃力,“那個蠱不是我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解……”
看來我覺得蹊蹺並不是空穴來風。
“那個蠱到底是什麼名堂?”解不了也得知道那竟然是什麼東西吧。
“蠱名為‘殘’,它……除了不能讓中蠱之人……見心愛之人外,還吸人氣血,若一個月內不除去,必會氣血盡失……而死……”
聽到這兒我幾乎要氣炸了,“你解不了此蠱還敢讓羿麟傲娶你?”
“我……知道能解蠱之人……”此話一出讓我眼前一亮。
“誰?”
“……白凝煬。”
白凝煬?怎麼會是他……他什麼時候……
“我的蠱……是從他那裡偷來的,我偶然看他用過一次,所以記……下了方法,但不會解……”
現在的關鍵是去找白凝煬,可問題是我並不知道他在哪……他一直四處為家,找他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那個……”豔華頓了頓,又開口問道:“你和白凝煬……是什麼關係,他在你身體裡……中了‘和’蠱,所任何蠱遇到和蠱都會……燃燒死去,所以那天……你才沒事……”
和蠱?他從沒和我提過,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將它中進我身體裡的,若不是這一次,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發現。
不過……
“無論怎樣,都與你無關。”我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出刑室,並放開了拴著的狼犬,任它向豔華撲去。背後豔華的咒駡和慘叫不絕於耳,但……周圍一切都不能再給我任何觸動和影響……
腦中只想著唯一的念頭: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找到白凝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