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兔子精睜開眼時,他便躺在美人懷裡。
他以為自己長途跋涉,所以一回來便累暈了,仔細查了一便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妥。
屋裡很安靜,美人很溫柔。
只是美人的懷抱,比先前每一次的溫度都低。
待到稍微清醒一點,他心頭一緊,一咕嚕爬起來,有些驚慌:「天塵草你用了沒,你好些了嗎?」
美人瞧著他,唇邊一抹淺笑:「都好了,現在沒事了。」
兔子精長吁一口氣,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美人好幾回。
雖然美人面色還有些青白,但身上的灰敗之氣已經褪下許多。
兔子精巴巴地湊了過去,將臉埋進美人的頸窩處,輕輕喟歎:「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美人抬手摟住他,眼底儘是眷念:「嗯,沒事了。」
52
竹子精說,他昏迷不醒了一段時間,是因為心力交瘁,他再加上些別的原因,所以昏迷了好幾天。
熊貓精說,他昏迷的時候,上仙來過了,並沒有責怪於他,只是留了枚天塵草的種子,讓兔子精培育,為其開花再守上百來年。
美人說,他身體已無大礙,可以和兔子精去看星星看月亮,遊山玩水。
事情彷彿都好了。
又像隔了層紗,好得不真實像夢一樣。
但兔子精覺得這三人不會騙他,寬心過後,便敬重地收下了種子,將種子埋入上一枚天塵草的孕育地。
之後就收拾著行囊要和美人遊山玩水,美人說要帶他回故鄉看看,好多年沒回去過了。
美人瞧著兔子精在屋裡團團轉,開心的一蹦一蹦的,自己也忍不住笑。
他轉過身,剛想去給兔子精弄一些蘿蔔,便瞧見竹子精雙手抱胸地站在他身後,表情不善:「蠢兔子知道我騙他,會恨我的。」
「你現在就讓他知道,豈不是多此一舉。」
竹子精還想說些什麼,便瞧見美人豎起一根手指,立在唇間,輕輕搖頭。
知道多說無用,竹子精惱怒地閉了嘴,拂袖而去。
53
美人的家鄉在溫暖的江南。
美人說自己就是在這裡出生的,只是還小時候,就被人帶走了,從此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他記得有好聞的花,漂亮的湖,連吹來的風,都是飄著甜香的。
美人說他還小的時候,曾經鑽進過一家十年老店的酒窖裡,喝的酩酊大醉。
最後還是家中長輩找了過來,把喝的暈乎乎的美人提溜了回去。
還讓他貼著牆罰站,用原型,美人心裡默默地補了一句。
天知道蛇要把自己掰直,究竟有多困難。
兔子精咬著糖,聽著這些幼時趣事,笑的眼睛都彎成一道月牙。
他想著小小的美人,被罰站,還嘟著小嘴的模樣,便忍不住樂呵。
54
美人帶他去幼時醉酒的那家店吃酒,給兔子精上了碟三色胡蘿蔔絲送酒,自個上了一大碗牛肉。
兔子精咬著清甜的胡蘿蔔,好奇地追問:「然後呢,最後你叔叔究竟送沒送一隻兔子給你。」
美人說他小時候吵著要養只小兔子,為此鬧得不可開交。
半夜還偷偷爬到自己舅舅床上,想鬧著讓舅舅買。
誰知道差點把他舅舅給嚇陽痿。
自然被揍了一頓,繼續貼牆罰站。
兔子精聽了心疼的很,小兔子多可愛啊,為什麼不讓他的美人養。
美人繼續裝作委屈,可誰也知道,在一群蛇精居住地養隻兔子,這不是招吃嗎,美人舅舅顯然不能理解美人的心態,養什麼不好,偏偏要養個口糧,還不是拿來吃,而是拿來玩。
「後來呢,後來送了嗎?」
「後來……」美人雙眸裡的飛揚漸漸黯淡:「後來一場大火,我們就走散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年幼的蛇精,沒有長輩的看管,空有一身可翻天覆地的靈氣妖力,卻不懂人間險惡。
從而落入權利至高之人手裡,下場可想而知。
55
夜色寂靜,有些微涼。
一抹彎月懸在天邊,綴著幾顆星星。
兔子精把兔毛披風披在了美人身上,美人展開披風把人摟在懷裡。
涼風習習,披風裡的暖和舒適。
兔子精窩在美人懷裡,玩著美人的頭髮,不時伸手點了點星象,說那幾顆星連起來好像一根胡蘿蔔。
美人抱著軟乎乎的兔子精,循著對方指的方向忘了過去,笑道:「明明就是兔子耳朵,哪裡是胡蘿蔔了。」
兔子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耳朵,剛放下來,耳垂就被親了一下。
他雙頰微燙,有些不服氣道:「每次都是你偷親我,我也要親親。」
美人聞言,便撩開自己的髮,露出白皙耳垂:「親回來?」
兔子精抬手摟住美人脖子,張嘴就咬了上去,目標卻不是那白白的耳垂,而是紅潤的嘴巴。
他想這麼幹想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