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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太監》第65章
第六十五章:東來客

  定州城東,萬福食府。

  午時過後,過了午間最熱鬧的時候,食府冷清下來,店小二們在廚房吃飯,店面上只有掌櫃一人在算賬。

  門口一暗,被人擋了光線。掌櫃抬起頭,只見兩人跨進廳堂。

  掌櫃忙繞出櫃檯,笑眯眯地道:“兩位客官,是要用飯嗎?您可來對地方了……”

  前面的男人打斷低聲打斷他的話,“我們找魯掌櫃。”

  “啊?在下便是魯某……兩位是……”魯掌櫃驚訝地打量兩位陌生來客。

  兩人都是高大魁梧的身材,而說話之人眉目英挺,意態沉穩,眼眸裡有種冷然煞氣,令人望之生畏。

  “我們是東邊你家家主派來的。”他靠近魯掌櫃,拿出一隻玉佩晃了晃,“某姓陸,名……”他拉過魯掌櫃的手,在上面寫了個字。

  魯掌櫃見到玉佩時,臉上的笑容立時消失,聽得他自報姓名,神色更加肅然,“陸將軍。”他低低叫了一聲。

  陸震的目光在廳堂裡掃了一圈,高聲道:“要個清靜的雅間,上兩壺好酒。”

  魯掌櫃又露出他的習慣笑容,恢復了掌櫃的標準姿態,引著兩人往樓上走,“兩位客官樓上請。小四上來點菜。”

  待上完菜,魯掌櫃打發了小四,在飯桌旁坐定,“將軍此來,是不是王爺有吩咐?”

  “如今王爺與木永楨暫時休戰,王爺派我到西面打探,有些事須得重新布置。”陸震平淡地回答。

  魯掌櫃心如明鏡,齊行忌這些年始終不能在玄氏身邊安插暗棋,大約他想趁休戰之時,在此地收買些重要人物。畢竟齊行忌公然與皇帝對抗,如果有個盟軍自是好的,即使玄氏不肯和齊氏結盟,這樣一支力量強大的藩王勢力,也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當然,齊行忌肯定是不滿意他這些年在西面的作為,才派了最信任的陸震前來。

  魯掌櫃一面盤算,一面偷瞟陸震。這位將軍現今可是齊王身邊的大紅人。據說他勇猛無匹,屢立戰功,是位很厲害的人物。而此刻,他自顧自吃飯喝酒,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並不凶悍,但也不好接近。

  魯掌櫃打疊起十分的殷勤,給陸震添菜斟酒,然後向陸震大倒苦水,無非是想證明自己這些年不是沒有作為,而是有諸多困難,所以無法在玄王府安插暗棋,也沒有拉攏到有實力的人物。

  陸震靜靜聽他說完,哂然一笑道:“魯先生多慮了。王爺知道你忠心耿耿、做事勤勉,而你們離家多年為王爺做事,已是難得,王爺又怎忍心責難?只是如今形勢使然,王爺想在西面尋些機會。”他自懷中摸出幾張銀票遞給魯先生,“這是王爺對你們的嘉獎,還望今後繼續為王爺大業添磚加瓦。”

  魯掌櫃喜滋滋地捧著銀票,正準備說兩句表忠心的話,哪知陸震又放了兩張銀票在他手上,頗有深意地看著他道:“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我在此地要停留一些時日,有不明白之處,還望先生多多提點。”

  沒想到陸震是個會做人的,魯掌櫃笑得眼睛眯成縫,忙不迭地道謝。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飯後,魯掌櫃將陸震兩人引入內室,開始談正事。

  陸震把這一年來魯掌櫃收集到的情報仔細看了一遍,詢問了藥師國偷軍馬一事。之後又詳細問了風平裕的情況。有了兩張銀票墊底,魯掌櫃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震聽完,沉思一刻,對魯掌櫃道:“讓人盯住風平裕,他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見了哪些人,全要詳細稟告我。”

  魯掌櫃忙點頭道:“是是。將軍可是有什麼計劃?”

  陸震淡淡地瞥他一眼,道:“現在還難說。以後讓下面人做事就好,勿要胡亂打聽。”

  魯掌櫃只覺他目光裡閃動著一股冷冽的殺伐之氣,這才記起他是自己的上司,是齊王的欽差大臣,是齊王最倚重的肱骨之臣。他要做什麼,哪裡輪到自己這小卒子過問。

  “是是,我一定管好下面人,絕不讓他們多嘴。將軍還有什麼吩咐?”魯掌櫃點頭哈腰地答應,手還偷偷摸了摸懷中的銀票。

  “給我租一處房舍,不能引人注意,離這裡不要太遠……再打探打探那步隨雲的行蹤。”

  ……

  步隨雲坐在桌邊,面前放著一把算盤,聚精會神地寫寫算算。

  秋寧推門而入,繞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肩膀,把下頜支在他肩頭,“你在幹什麼?”

  步隨雲埋頭苦算,“我算算我還有多少家底。”

  秋寧坐到他身邊,隨手拿過一冊賬本翻看,目之所及竟是大筆的銀錢支出。秋寧心中一動,想起風碧蓮說過,為自己治傷花了很多錢,如今看來確實是個天文數字。

  他側頭去看步隨雲,心裡翻騰起說不出滋味的情緒。

  那日為雙魚佩吵架和好之後,他們再沒提過關於墨欽的事。但秋寧知道,墨欽是步隨雲心頭一根刺,即使他可以不問不想,別人也會不斷提醒他,畢竟自己曾是那樣一種身份,還對墨欽有過情。而這雙方又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怎樣都是一個死結!

  秋寧在心底無奈地嘆息一聲,用賬冊擋住眼睛。

  剛剛聽說步隨雲派人監視風平裕,結果被風碧蓮大罵了一頓,不得不撤回監視的人。風家之事讓步隨雲如此為難,那件事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先靜觀其變……

  秋寧眼前忽地一亮,步隨雲拿開賬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你在想什麼,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秋寧直起身,笑問道:“你的賬算完了?還有錢使嗎?”

  步隨雲苦著臉道:“有是有,不多了。”

  秋寧打趣他道:“你也算玄王的後人,怎的恁窮?”

  步隨雲眉毛擰在一起,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道“這些年連年兵禍天災,玄王府庫常常沒錢,少不得要我們拿出私房錢……而且這一年只出不進的,快把我的荷包掏空了。阿寧會不會嫌棄我窮呀?”

  秋寧捧著他的臉吻了又吻,柔聲道:“錦衣玉食與布衣蔬食對我都是一樣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步隨雲高興地把他抱到膝上,像只大狗似的在他臉頰頸間親來親去。不過片刻便惹出火來,不由分說把秋寧按到榻上快活了一回。

  兩人纏纏綿綿說了些情話,秋寧又替他發起愁來:“光是玄氏掏錢也不是辦法啊。那麼多大戶,也該讓他們分擔一些。”

  步隨雲笑著眨眼道:“我正準備去掏大戶的荷包,你要不要一起去?”

  ……

  秋寧站在一片堆滿木料磚瓦的空地上,抬眼看向被人群包圍著的步隨雲。他正手拿羅盤,一邊指點,一邊有模有樣地解說。

  原來他是這般裝神弄鬼地掏人家荷包。不過,他這神棍聲名赫赫,很多人慕名前來,砸下大把銀子請他看風水算命。自軍馬一事之後,他名氣更漲,身價也漲,今天出來轉個把時辰便有幾千兩的進賬,據說房屋蓋好後還另有禮物紅包。

  秋寧嘖嘖稱奇,如他這般賺錢,還真是快捷簡單。

  望著出了錢還對步隨雲千恩萬謝的雇主,秋寧嘆道:“你到底是給人灌了什麼迷藥,讓他們這般輕易掏出銀子,還掏得心甘情願高高興興?”

  步隨雲毫不忌諱地牽起他的手,得意地笑道:“為夫還是有些本領吧!”

  “那也是因為這裡的百姓特別相信神佛。”秋寧不買他的賬。

  “是啊,可像我這樣有人望的風水師也不多……”

  他忽然停下來,目不轉睛地望向前方。秋寧順著他的視線瞧過去,前面有一座百姓供奉玄昀王爺的祠堂。

  步隨雲若有所思地自語道:“我怎的忘了,百姓信神佛……”

  隨即他拉著秋寧快步走向祠堂,欣喜地道:“阿寧,我想到讓大家接受你們族人的辦法啦。”

  秋寧被他拉扯得幾乎要跑起來。猛然間,他感到一種如芒刺背的顫慄。他回過頭去,四下裡只有幾個面目模糊的行人。然而那種令他頭皮發麻的陰冷感覺並未消失,彷彿一條暗地裡爬出的蛇正死盯著它的獵物。

  ……

  陸震心情煩躁地回到住處。

  今天終於看到了秋寧。

  他想了幾百個日夜的人,竟然和別人手挽手,親密無間。

  這幾天,陸震也聽說了一些坊間關於步隨雲的傳聞。據說他公然和一位美貌男子出雙入對,毫不避諱自己的龍陽之癖。看來秋寧已經投入他的懷抱。

  想起兩人含情脈脈的模樣,陸震心頭醋海翻波,竟有種萬箭穿心的疼痛。

  “步隨雲!”他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像是要將對方扒皮抽筋一般,手掌無意識地抬起落下,一張木桌轟然倒地。

  看著四分五裂的桌子,他勉力定下心神。

  當年步隨雲助齊行忌離京,齊行忌以為玄氏存了反心,必會主動與己結盟。誰料,他和木永楨打了許久,玄氏並無動靜。齊行忌不想失去玄氏這強有力的盟友,便趁停戰之機派陸震前來與玄氏聯絡。

  而陸震卻是另有打算。今天見到秋寧和步隨雲的情景,更加堅定了他實施計劃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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