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世界5

使臣是兩個國家交流的節點，但是交流的目的卻是多種多樣。若是一個小國出使大國，常常是來獻禮，表現自己的臣服，避免國民陷於戰亂之中。若是大國出使大國，有可能是兩國交好，同樣也有可能是兩國之間有了什麼矛盾，或想要緩解，或即將開戰。

這使臣出使，往往能從一個國家的民心所向、街市繁榮、兵士將領中來看這個國家的國力。

朱雀國的使節團，從朱雀向著青龍皇都這一路走來，周圍民眾生活的場景，他們自然見到了不少。至於這民心所向，民眾倒是大部分不關註，這也很正常。街市繁榮，自然是比不得朱雀國。朱雀國從百年前便是以經濟著稱，青龍、白虎、玄武，三國，都有不少的物品來源於朱雀。錢財在兩國交易之間，流向朱雀。

唯有兵士，是他們現在所不知道的。

異國出使，為了向異國展現自己國家的實力，閱兵是國主經常做的事情。當然，檢閱的兵士並不是自己真正強大的兵士，只會展露出冰山一角。這冰山一角所展現的力量，不能夠窺得全景，卻也能夠對這個國家士兵的實力有一定的掌控。

尚修筠坐在看臺上，他身邊的不遠處便是青龍國女皇。他所做的位置比之女皇來說要低上一些，卻比皇室的其他人都要高。他的下首坐著幾位皇女，另一邊的貴賓席上才是朱雀國的諸位。

青龍的士兵已經開始踏入場內，首先走進來的是步兵。兵士們的腳步格外的統一，可以見得他們平日裏訓練格外的刻苦。周身的氣勢，也帶著朝中官員們所沒有的堅韌。看起來的確是不錯。但是，卻少了最重要的一點。

這是一支沒有經歷過鮮血洗禮的隊伍，他們訓練強度自然不小，士兵們技藝都不錯。但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士兵，就不能夠算是真的士兵。

青龍一向是主和，若非別人真的欺上國門，否則是不會主動挑起戰爭的。青龍身為四大國之一，除了能夠與之媲美的三國，又怎麼會有國家主動欺辱？所以這些士兵沒有沾染過鮮血，是十分正常的情況。

之後的騎兵、盾兵……與前面的步兵兵士沒有什麼樣的區別。尚修筠對青龍國的信心又少了一些。

在閱兵式快要結束的時候，會進行一場兵分兩方的模擬對戰。一隊穿著紅衣，一隊穿著藍衣。兩個方隊進來之後，尚修筠便有幾分詫異。這兩隊的兵馬平日裏的訓練應該是差不多的。但是卻偏偏有一隊人馬，有著沾染了鮮血殺意，氣勢上比之對面要好上許多。

“陛下，這紅隊，平時是誰訓練的？”尚修筠問了一句。

“都是各隊的將領訓練的，不過這紅隊，前段時間被馨兒神神秘秘的訓練了幾天。說要給朕一個驚喜。”女皇看著已經開始戰鬥的兩隊，果然能夠看出紅隊要比藍隊更加強大一些。或者說比藍隊更加不擇手段。在戰場上，所謂的光明正大也就無關緊要，兵不厭詐，只要能夠勝利，不在乎使用什麼方法。

尚修筠的視線落到東方馨的身上，也有幾分驚嘆。難得這個原本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女子，會對練兵有自己的理解。不過，既然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自然被賦予了他人所不具備的能力。什麼都不做就能夠有最好的運氣，還有另一個時代賦予的眼光以及見解。

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東方馨擡頭看向那高高的看臺。然而並沒有發現剛剛窺視她的人。眼眸微微瞇起，狀似無意的看著嵐淵那精致的面龐，掩下了自己那明顯的侵略意味。

“三皇女殿下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尚修筠贊嘆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南宮傾月聽到他開口，視線不由的在東方馨身上停駐，青龍國的三皇女？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連夜去嵐淵那裏的那個女子。雖說嵐淵處處正正經經，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嚴厲，卻不難聽出對她的維護。今日嵐淵更是直白的表現出了，他對這個女子的另眼相看。

他收回自己的視線，以免那明顯的殺意被人察覺。心下有酸酸澀澀的感覺向外蔓延，並不疼痛，卻是難以忍耐。若是在朱雀國，他定然將讓自己出現這樣情緒的人了結掉了。但是，這裏是青龍國，並非朱雀。他的確足夠強大，卻不會認為自己能夠抵得過整個國家的實力。更別說，他身邊還有累贅。

若是真的戰鬥起來，嵐淵身為青龍國的國師，定然也會站在青龍國那邊。嵐淵會用仇視的眼光看著他，所有的術法也不會猶豫的想要置他於死地……南宮傾月的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有那麼一瞬間，桌面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掌印，但是很快便無影無蹤。

“朱雀國的兵士果真強大，若是征戰沙場，定然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南宮傾月語氣抑揚頓挫，聽起來讓人格外的舒服。

“那是當然，朕的兵士，自然強大。雖說比不上白虎國，但是定然也相差不遠。”女皇顯然對自己的國力非常滿意。青龍是綜合實力最強的國家，因為有著最古老的歷史，所以它的各方面發展的十分平衡，卻又不落人後。

南宮傾月點了點頭，唇邊的笑意，帶著女皇看不出的譏諷。就這樣的士兵，要是上了戰場，的確會有出乎意料的結果。很容易出現意外，也很輕易的能夠被打敗。這樣的士兵就算有上十萬，他帶領五萬士兵就能夠大獲全勝。與白虎國相比？

眼前的皇者，還真是坐井觀天。亦或者說，她還活在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前，青龍國的繁榮昌盛中。幾十年，可以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這個國度，便是國師嵐淵想要守護的國度？它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嵐淵與它同命運。真正的人才，只有強大的國度才能夠擁有。南宮傾月，越發確定了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尚修筠自然無法忽略南宮傾月那明顯的諷刺，看了一眼臺下那一副副格外得意的面孔，他頗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不，還有一個人看的很清楚。

東方馨微微低頭，將眼眸中的嘲笑掩飾了下去。不過，這樣也好。朱雀國越是看不清青龍國度，到時候起爭端之時便越容易輕視他們。她會用自己遠超這個時代的經驗，讓這個國家因為自己脫胎換骨。

閱兵式看過之後，女皇帶領著朱雀國的使臣們欣賞了一下單兵的演武。到了午餐的時間，這才意猶未盡的在大臣們的追捧中回了皇宮。邊欣賞歌舞，邊享受美食。

南宮傾月在這個時候突然向女皇請辭。

不過是兩日的時間，南宮傾月便要回去，這讓女皇有些詫異。不過聽南宮傾月說‘國中有要事，母皇傳訊讓她即刻回宮’，她也就沒有了反對的余地。讓她向來極為信任的大皇女將人送離了京都，這才滿意的繼續自己以往花紅酒綠的生活。

朱雀的使臣離開，因為使臣才留在宮中的國師自然也不會久留，當天下午便向女皇告別離去。

東方馨站在宮門頂峰，看著國師嵐淵離開皇宮的車架，視線明明滅滅。

“殿下，您一定能夠得到國師大人的承認！”李文華將披風披在三皇女的身上，笑意格外溫柔。讓那張被譽為京都第一美人的面孔，越發的奪人心懸。東方馨若是得到國師的承認，又有帝王的·寵·愛，那女皇之位，自然只可能是她的。

若是眼前的女子成為了女皇，那麼他便是當之無愧的皇後。溫柔的笑意，掩下了那一瞬間的貪婪。

“當然，我一定能得到！”東方馨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這般洋洋得意的面容，讓李文華眼紅心跳。不由的主動擁著眼前的人，獻上自己的紅唇。

東方馨自然也不會拒絕美人主動的投懷送抱，強硬的攬過男子的腰肢。城樓上的兵士們，眼觀鼻，鼻觀耳，一副自己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朱雀國使團回到朱雀國不久，便從朱雀傳出了朱雀皇室被九皇女南宮傾月誅絕，朱雀女皇主動退位的消息。

九皇女登基之後，更是免了國家民眾三年的賦稅，深受百姓愛戴。但是同樣的重新編制刑罰，賞罰政策加強，都讓在朝中為官的人戰戰栗栗。她連自己的血脈至親都能一個不留，更別說臣子了。

一般新皇即位時，經常會出現老臣自持有功，幹涉新皇決議的場景。但是南宮傾月的朝堂上絕對不會，反倒是老臣上書告老懷鄉的人甚多。

不過是即位幾天，她便查封了不少的貪官汙吏。卻也獎賞了不少忠誠之士，這般重賞重罰之下，整個朱雀國的風氣都為之一肅。

消息傳到青龍的時候，讓青龍國主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對她處處阿諛奉承的人，居然會那麼可怕。

新皇上位，無論是對它們本國來說，還是對其他的國家來說都是一個重大的影響。國家的決策，與女皇所奉行的政策有都很大關系。這一位朱雀國的新任女皇的心性，顯然並不如同她表現的那般親和平庸，反倒是殘忍暴虐到了極點。心中也早已自有城府，將所有的人都算計在自己手中。

接到朱雀國國書的時候，青龍女皇倒是表現的極為鎮定。雖說朱雀國國主的確可怕，但是她身後也有著整個青龍國的國力。

國書開頭一如往常一樣都是華麗的辭藻，聽著這樣的開頭，眾位大臣們不由安心了一些。雖然這位朱雀女皇夠狠，但是朱雀國的國力在那裏放著，也不可能會和他們青龍國拼個魚死網破。國書大部分還是以交好為主，雙方互通有無，與前一任女皇沒有太大差別。

“為保國家安定，結友好之邦。求娶青龍國師嵐淵為本皇皇後，妄女皇恩準……”帶著國師來青龍的朱雀使節慕敏，毫不猶豫的繼續讀了下去。

一月前來青龍出使的時候，他還提議自家陛下將青龍國師帶回朱雀。陛下倒是響應了他，還想著娶回去。這般光明正大的挑釁，青龍能夠應了才是怪事。不過，想到那位國師的風姿，作為一個女子，她能夠理解自家女皇。兩國交戰，尚不斬來使，他也不擔心自己有性命之虞。看著青龍國大臣們一副怒火沖天的樣子，心中對自家帝王的崇敬又上升了一些。

“荒唐！”聽了這句話之後，女皇猛地拍了一下扶手。國師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是一種象征，若是將國師嫁出去，她們青龍國的臉往哪放？到時候怕是一個小國都能鄙視他們青龍，連本國的國師都保不住。

“母皇息怒。先請朱雀使節休息，至於國師外嫁之事，需要好好協商一番。”二皇女東方曦見女皇暴怒，連忙安撫，讓人將朱雀使節先帶下去。在他們商議國事的時候，不能夠讓她在場。

“還請女皇陛下好好考慮一番，我朱雀國主，自然是懷著十二分的誠意來求娶貴國國師。”慕敏點了點頭，這才退回去。跟隨著侍衛前往使節館。

“母皇，這朱雀國究竟是什麼意思。女皇剛剛即位，便要求娶我國國師。他這般，豈不是太過自大。請母皇允許兒臣發兵，給朱雀國一個教訓。”大皇女東方潔開口，她身為帝國將軍，掌握著帝國中最強的一隊兵馬。自然是有信心，給膽敢挑釁青龍國的朱雀國一個教訓。

“上一次，朱雀九皇女來使的時候，就曾要求與國師大人相見。莫不是，早有圖謀？”一旁的大臣猶豫了一下，不由的說了一句。

“國師無論是外貌還是才情，都不是普通的男子能夠與之相比的。朱雀女皇能有這般心思倒也不出人意料。但是，國師絕對不可外嫁。”女皇沈吟了一番，她顯然已經沒有了剛剛那般怒氣。

“若是朱雀女皇單單因為國師美貌求娶倒也罷了，這美人，雖說難找卻也並非沒有。我們倒是可以用美人與朱雀女皇商討。但是……若是對方想要的是國師的能力，那就不好辦了。四國之中，這一任國師，唯有嵐淵國師是最強大的。”東方馨面上也布滿了寒霜，自己看上的東西被其他人窺視，她的心情能好了才怪。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朱雀九皇女的形象，卻發現她平日裏並沒有怎麼關註她。甚至連她的長相都沒有記清。如果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倒也罷了，對方可是直接奪得了皇位的帝王。可見她平日的偽裝有多麼的平庸無害。這讓她有了幾分警惕，仿佛碰到了宿命的對手一般。

“派人將國師請來。”女皇擺了擺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國師外嫁。現在的情況是，怎樣才能在不得罪朱雀女皇的情況下拒絕。或者是，怎麼樣才能在得罪了女皇之後消消火。

她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嵐淵在觀天象的時候說的話，天下共一主。這最初的戰鬥，莫不是要從朱雀與青龍開始？兩國國力就算有差距，也不會差距太多。若是兩敗俱傷，豈不是讓他人撿了個便宜。

尚修筠聽到朱雀女皇遞國書求娶他的時候還有幾分不可思議，不過隨後便微微一笑。這倒是很像他能夠做出來的事情，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既然那塊玉佩在他身上，他人都被他迎娶到朱雀國成為了他的皇後，那玉佩自然也算是他的物品了。他占有了玉佩，他占有他。

讓他做這個決定的自然有南宮傾月對玉佩的執念，更多的應該是他沒有辦法對他下殺手，同樣也對他有了些許感覺才對。

將手放在自己的腰間，那裏面放著一味上好的毒藥，也可以說是假死藥。若是服用，無論什麼人看，都會認為他中了劇毒見血封喉。

他身為國師，自然會被厚葬。其他人不敢冒這個險，就算最初沒死，說不定也會被活埋死。但是尚修筠無所謂，這假死藥讓他處於假死狀態卻不會封閉他的神智。用魔法讓自己有足夠呼吸的空氣很簡單。

只是，還沒等他有什麼行動。南宮傾月便主動出擊。他想著隱姓埋名出現在他身邊，他卻想著讓他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旁。

視線中不由的帶上了些許柔光，既然他是這樣想的，那麼他就配合一下。

“國師大人到！”

“參見女皇陛下。”尚修筠一如既往的對著女皇行禮，讓人看不出絲毫異常。

“國師不必多禮。”女皇做出攙扶的手勢，尚修筠適時起身。

“國師已經聽聞了朱雀國國書之事？”女皇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嵐淵，想要看出他此時的想法。

“陛下說的是朱雀女皇求娶之事？”尚修筠問了一句。

“沒錯，朱雀女皇說要求娶你，更是要冊封你為朱雀皇後。”女皇身體稍微前傾，“國師，這件事你怎麼看？”

“女皇想要怎樣解決？若是女皇同意，嵐淵會即刻尋找可以傳承國師一脈的弟子，盡力教導。若是女皇不同意，那我國臨近朱雀邊陲之地，女皇需要加派一些兵力駐紮。”尚修筠說得好似並不是自己的終身大事一般，毫不在意。本身這種國事，便是要女皇決斷，他也只是偶爾斷定一番吉兇而已。

“當然不能同意！母皇，兒臣願意領兵前往邊陲之地，讓朱雀國見識一番我青龍威儀。”東方馨從隊列中走出來，跪在殿上。她自然不願意大皇女領兵，若是節節敗退，很有可能讓女皇升起要將國師出嫁的想法。若是她贏了，會進一步增加她在青龍的聲望。這種重要的事情，自己做才最保險一些。

“既然潔兒和馨兒都想要展我青龍威儀，那便一起駐守我青龍與朱雀邊境。”女皇直接下了決斷，青龍與朱雀相鄰的也不過是一個小的城池而已。周圍那些小國自然不敢冒犯兩國威儀。要說城池雖小，倒也是易守難攻。能夠讓兩個皇女同去，倒不是信不過兩人，而是她放心不下東方馨。之所以讓東方潔跟著，也是一個保證。

至於這功勞，她自然是希望在東方馨身上。原本她縱然偏愛東方馨，卻也沒辦法扶持。現在東方馨自己展現了才華，她自然很樂意推上一把。

“兒臣遵旨。”東方潔雖然不滿，但也沒有說什麼。

“兒臣遵旨。”東方馨也同樣下跪領旨，心下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才能夠讓東方潔給她最大的自主權。

“我會暫時將使臣留在京都，不要讓他回朱雀報信。潔兒、馨兒你們盡快點兵，趕往前線。”女皇又叮囑了一句。“國師且跟我一敘，退朝！”

尚修筠跟在女皇身後離開，女皇揮手讓周圍的侍衛都退下了，這才開口。“國師，這戰事一起，是否幾年內都將難以停歇？”

“陛下，就算不從青龍開始，青龍也不可能置之度外。除非紫薇已定，否則戰事難平。”尚修筠看著女皇，她明顯的少了一些皇者的銳氣。她即位之時，便是青龍最繁榮昌盛之時，又被教導的仁君之道。應對戰事，難免有些吃力。

“朕希望國師盡快找一位即位者悉心教導。”女皇有幾分遺憾看著面前的嵐淵，早知道就應該給國師指婚。國師本身能力這般強大，他的後代自然也是如此。現在，也只能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找一位有天賦的人來教導。

她不認為青龍會戰敗，不過卻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一旦青龍真的頂不住，將嵐淵嫁過去求和或許是唯一的辦法。當然，為了青龍皇室的名譽，不是萬不得已，她絕對不可能使用這種方法。

“是，陛下。”尚修筠點頭，他已經有了人選。那位陪伴在東方馨身邊的第一美人李文華資質就相當不錯。原著上，國師就應當是東方馨最親近之人。現在他可是很‘好心’的給東方馨送上一枚棋子。

那位第一美人可是一位心高氣傲的你男子。在沒有能力的情況下他願意成為後宮佳麗三千中的一人，只想著要一個正室之位。但，若是他有了國師的能力，成為可以與帝王相提並論之人呢？

到時候國亂，家亂，東方馨又當如何自處？是為了天下，獨·寵·一人。還是……

第二日大皇女東方潔與三皇女東方馨暗地裏點兵，連夜趕往前線。

同日，據說與三皇女不清不楚的宰相之子李文華，被帶入了國師塔內，將要成為國師的即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