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一次打獵

　　之後兩天徐茂青幫著大房收割稻穀去了，王靜怡見此沒有說啥，暗地裡做飯的時候會多煮些米，早上會一不小心做多了饃，讓徐茂青帶去給徐老頭，這些徐茂青都記在心裡，兩人默契的沒有開口提此事。

　　前院的黃瓜苗，絲瓜苗長勢良好，把密集的苗分散移栽好，平淡的院子突然添了勃勃生機，地裡的辣椒可以摘了，想到這算是她發家致富的路子，她每天不僅自己關注，連帶著徐四郎和徐茂青每晚都要在辣椒苗地望一圈後再回去睡覺。

　　「二嫂，咱啥時候養雞啊？」

　　蛋今早徐茂青抱回來了，王靜怡天天聽著徐四郎的念叨，耳朵都快起繭了，「明天把娘叫過來，看看她怎麼說！」

　　趙氏看了一眼蛋，評價了句茂軍媳婦還算實誠。讓王靜怡在辣椒地的旁邊用稻草搭一個窩，王靜怡照辦，然後放幾根木棍在上面後又用稻草鋪平，然後把蛋放上去用稻草再蓋住。

　　她只聽說過雞孵蛋，這是怎麼回事兒？沒雞蛋也能出來？

　　趙氏拿著鋤頭簡單的順著雞蛋刨了個小坑，找來不要的木屑扔進去堆好，再用一點草做火引子，讓木屑慢慢燃著，大了就朝里加柴灰，把火苗蓋住。

　　「娘，咱這是孵雞鴨？」王靜怡忍不住好奇問出了聲。

　　趙氏一眨不眨的盯著坑裡的火苗，「恩，這法子還是二郎他外婆教的，這幾年家裡的雞都是從別人家直接抱養的小雞，這法子我都快忘了！」

　　王靜怡很想問那這法子成不？怕挑戰了趙氏權威弄得這些雞鴨孵不出來，她臉上甚是誇張，拍馬屁道「原來如此，這法子好啊！」

　　趙氏沒有接話，眼眶似被煙熏著了，有些泛淚，整整一天趙氏呆在那裡看著火沒有動過，她把飯遞給趙氏時，對方倪了她眼，想說啥又閉上了嘴。

　　這兩日徐老頭身體好了些，幹活這麼累臉上的肉卻多了，她知道是徐茂青每天給徐老頭捎飯吃的緣故，現在想想當初怎麼就沒有吃午飯的習慣呢？看著碗裡攤著的雞蛋餅，她一口一口慢慢咀嚼的吞下。

　　夜間，趙氏說坑裡的火要看著，不能大也不能小，她得回那邊去，再說留下這邊也沒個住的。把趙氏送到家回來的徐茂青一聲不吭的去了辣椒地，蹲在小木凳上失神的看著坑裡，站在柵欄裡的王靜怡歎了口氣，這趙氏一會兒尖酸刻薄，一會兒多愁善感的，她都快跟不上節奏了更何況徐茂青？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她很想這麼告訴徐茂青，瞧他往坑裡添了些木屑，把火鉗放進木屑裡搭著，不一會兒又捧了些柴灰進去，把火鉗拿了出來，她沒有過去。

　　一晚上，徐茂青沒有回屋，第二天一早她去後院瞧了瞧，對方睜眼看著坑呢！

　　徐四郎感覺到屋裡的反常，早飯時不見徐茂青身影，他指了指外邊，「二哥怎麼了？不進來吃飯！」

　　「他幫你敷小雞呢！你慢慢吃去學堂來得及！」見徐四郎大口刨飯，她以為他怕趕不及。誰知他吃了飯，端著饃和水去了後院。

　　「二哥，吃飯吧！我給你端來了！」

　　他是家裡的老四，徐老頭生病的那天自己大哥二哥肯定發生了啥事兒，沒瞧見在學堂裡大錢都不搭理自己了？但他相信他二哥肯定是占理的那方，就是不占理也是被逼的。

　　「哎！」維持一晚這個姿勢的徐茂青試著要站起，雙腿的發麻迫使他坐下，無奈的朝徐四郎揮手，「腿麻了，遞給我一下！」

　　兩人聊了一會，見時間差不多，徐四郎端著碗說去學堂了，問徐茂青還去幫大房幹活不？徐茂青臉色冷淡，「不用了，爹幫咱幹了一個下午，我幫他們幹了兩天，怎麼說也是他們占了便宜，人情還清了就不關咱事兒了！」

　　走進辣椒地的王靜怡聽到這話，打趣「那你還陰氣沉沉的不說話，不知道的以為那邊怎麼你了呢？」

　　「媳婦！」徐茂青不知道自己的舉動看在王靜怡眼裡是反常，急著解釋卻被口水嗆到了，咳嗽幾聲才緩過來「我...我昨天就是覺得爹娘挺不容易的！」

　　「那你就加油幹，以後有銀子了好好孝敬他們不好？」拿起一塊辣椒看了看，差不多可以吃了，「二郎，咱家的稻穀今天可以打了，後邊要打的人很多，排隊太慢了！」

　　徐茂青一臉懊惱，自己這兩日把這事兒都給忘了？抓了抓自己頭髮，他愧疚的看著王靜怡「恩，咱今天就打穀去！」

　　「行，那我把咱的午飯裝好，等娘來了咱就走！」

　　告訴趙氏吃的在灶房後，兩人挑著擔子就出門了，可能是稻穀已經曬了兩個太陽的緣故，兩個時辰就把穀打出來了，攤在場上曬好，拿出背篼裡的吃食，她望瞭望遠處的徐老頭，「二郎，我帶的午飯多，把爹叫過來一起吃吧！」

　　稻田裡割稻穀的人不少，見三人悠閒的坐在樹蔭下吃飯，有人眼饞「徐大叔，咱二郎兄弟真孝順，這幾天天天給你帶飯，我爹回家都說我了！」說著又看向徐茂青，「二郎兄弟，你這下可把咱村裡不少漢子都比下去了！」

　　村裡有不少分家的人家，兒子只要拿出自己每年要孝敬的糧食就成，像趙老頭這種跟著大房吃二房的，還真少。

　　「這哪兒的話？誰不知大叔跟了栓子大哥你後都不上山幹活的？」徐茂青樂呵呵的笑著回應。

　　被叫栓子的一聽，摸著鬍鬚大笑起來。

　　剛好宋氏過來歇腳，聽了徐茂青的話哼了聲，在他們旁邊坐下，看著蓬鬆的饃和乾巴巴的飯，「咱二弟真是有錢，吃的竟是白米飯，不過這饃做的這麼蓬鬆幹啥？裝大塊啊？咱娘還在幫你孵小*，爹吃你一點咋了？說得好像爹跟著我和你大哥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得了便宜賣乖！」

　　「我說大郎兄弟，你這媳婦說話怎麼這樣？誰聽不出來二郎兄弟那是恭維我的話？怎麼就成人家嘲諷她了？你這媳婦可得好好管管！」栓子朝遠處還在割稻穀的徐茂竹說道。

　　徐茂竹抬頭，臉色潮紅，抹了把臉上的汗，惡狠狠的瞪著宋氏，後又埋頭幹起來。

　　把稻穀收進屋子，感覺屋子慢慢變得小起來，王靜怡心裡滿足感油然而生，尤其是趙氏跑來告訴她有小雞出來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甚。

　　一個下午，四十二個蛋成功了三十九個，她真的太高興了，滅了坑裡的火，她虛心請教「娘，就讓雞鴨怎麼就開始走路了？」

　　「恩，她們一出蛋殼就能走路，把準備的吃食放過來，它們自己知道吃！對了，記得準備些青菜，煮熟了拌點米糠進去，過兩天就這麼喂，大了就不用管了！」

　　她表示知道，見趙氏拿著剩下的三個蛋說要煮了吃了，她惡寒了把，「娘，這個蛋吃了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告訴你，這個補身子好著呢，回去給你爹每天煮一個！」見雞鴨被安排妥當，趙氏不便久留，王靜怡從荷包裡掏出十文錢遞給趙氏，「娘，你拿著，這個就當是這幾日你的奔波費了，不要推攘，回去要是大嫂問起你就直說，這樣她也不會說些亂七八糟惹你不快的話！」

　　「我還不知道？」趙氏回了句，坦然接過銀子放進褲兜，還墊腳故意掂了掂，聽著砰砰的銅錢聲，心裡一陣高興。

　　對於趙氏的這個行為，王靜怡無奈，關上門又看了眼雞鴨發現它們活蹦亂跳的，她拿著塞籃摘辣椒去了。

　　不知道鎮上有沒有見過辣椒，要是人家不相信這能吃怎麼辦？酒樓不收或者被酒樓強行要去了怎麼辦？

　　想到上次地溝油事件，她覺得人多的地方是非就越多，那家鋪子是不是被陷害的還不知道呢！

　　徐茂青今早和劉大漢上山去了，現在正是打獵的好時節劉大漢問徐茂青有沒有興趣，說他還有一套工具要是徐茂青去可以送他。

　　自家媳婦一直以來就想和劉大漢家交好，這點他怎會不知道？欣然同意了劉大漢的提議，兩人就帶著工具上了山。

　　王靜怡說不期待那是假的，離上次吃肉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她心裡*得很，傍晚的竹林格外靜謐，風吹鳥叫都是一種享受，坐在竹林裡仔細聽著山裡的動靜，待有悉悉索索聲傳來時，王靜怡往上走了幾步，見果真是兩人回來了，忍不住揮手，「二郎！」

　　徐茂青不好意思的看了劉大漢一眼，在對方我什麼都懂的眼神下回應「哎，回來了，你不用上山！」

　　這條路是王靜怡挖出來的，但幾日不走又生了許多雜草，他走起來都有些費力，更何況王靜怡要上山。

　　王靜怡壓根沒想上山，她只是想問問徐茂青有沒有收穫，待看到肩上扛的野雞和兔子時，她難掩興奮，「太好了，我馬上去燒水，準備殺雞！」

　　劉大漢家在他們右邊，去後山要從離這邊差不多兩百米的那路上去，今天走的是徐家後院，徐茂青把獵物往地上一放，「行，媳婦你先去準備著！」接過劉大漢肩上的布袋，「劉大哥，先把獵物放這一併給收拾了，今晚就在我家吃飯，回家還得髒了你家的地！」

　　「行，那就在你家吃，弟妹燒水，想吃啥咱晚上殺啥？」劉大漢是個爽快人，徐茂青既然這樣說了，他也不扭捏，整理了下髒亂的衣衫，往外走去，「我先回家洗個澡順便把你嫂子叫過來！」

　　徐四郎回家，第一次見這麼多獵物，去看了圈雞鴨，高興得手舞足蹈，「咱家有雞了，現在又有雞肉兔子吃，真的太好了！」說完垂著腦袋歎了聲，「雞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長大了可是我養大的，味道肯定比這個好！」

　　家花哪有野花香？同樣的道理，家雞也比不上野雞味道好，她沒這麼告訴徐四郎，生好火讓徐四郎看著，王靜怡清理出兩個桶準備用來拔毛。

　　她心裡沒有賣獵物的打算，因為肉對於她來說真是太鮮美了，沒有米飯的時候想吃米飯，有了就會想吃菜，有了菜後就會想吃肉，這不是貪婪而是思想境界的提高。如果吃上了米飯想吃米糠，不是作是什麼？這樣不僅沒志氣還會阻礙社會發展，這麼一想王靜怡恨不得今晚就全部把這些肉給煮了。

　　許氏來了瞧見的就是王靜怡數著獵物念念有詞的模樣，她叫了聲，見對方完全沒聽見，無奈的笑了小，這和她第一次見到有肉吃的情景一樣。

　　「弟妹，你嫂子叫你呢！」劉大漢大著嗓門喊道，嚇得王靜怡手一抖，戰慄了一下，轉身見是許氏，揮了揮手「嫂子來了？快來挑挑咱晚上吃哪個？」

　　洗完澡出來的徐茂青笑了，「咱袋子裡的那個才是好吃的，你見了肯定喜歡！」

　　王靜怡略帶懷疑的看了徐茂青一眼，側身看著那個大麻袋，血還在往外流，她有些噁心還是解開繩子瞧了瞧，立馬像沒見過世面似的尖叫「啊，野豬啊！」

　　徐茂青一臉我就知道你喜歡的神情逗樂了許氏，「看來還是二郎兄弟瞭解你！」

　　旁邊的劉大漢也笑了，「就跟我瞭解你嫂子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