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地龍翻身了

　　可是她低頭看剛才掃過的地，的確有很多灰塵，拍了拍腦袋，她決定自己警醒些好了，剛把垃圾鏟到兜裡就見許氏抱著青哥兒一臉慘白，「弟妹，剛才你們感受到沒？地龍翻身了......」

　　王靜怡身子一僵，偏頭瞄了徐四郎一眼，再看看許氏，搖頭後又點頭，「我貌似覺得也是！」

　　許子魚不一會兒就抱著大包小包東西過來了，當時王靜怡往棚子裡放東西的時候劉大漢還嘲笑了她幾句，覺得大冬天的睡棚子不是找事兒嗎？如今許子魚覺得王靜怡肯定是早就感受到什麼了才會那樣做，他把家裡空置的被子也都搬進棚子，可裡邊的地都還沒打掃，許子魚泄了氣，抱著被子先放在這邊好了。

　　「二嫂，我能不能先把被子放你們這？」

　　王靜怡心情還沒平復下來，「子魚，你也感受到屋子震動了？」她雖然感受到了，可難免不是自己太緊張的緣故，當時汶川地震過去好久她都覺得房子會時不時的搖晃。

　　「二嫂沒感覺？」許子魚望向同樣搖頭的徐四郎，再看看徐氏，他遲疑了一下，「房頂落下了許多灰塵，雖然不明顯，可應該是的吧......」

　　徐氏抱著青哥兒，說什麼都要把屋裡的東西都搬進棚裡準備好，許氏太緊張做事慌慌張張的，地上沒有鋪石板，直接在最裡邊用稻草把床鋪好，把被子放在上邊，去王靜怡的棚裡一看才知道，王靜怡哪是為了以防有什麼災害，根本就是把家搬來棚裡了嘛！

　　一上午徐氏和王靜怡都忙前忙後的，徐茂青和劉大漢回來的時候發現還沒做飯，一問才知道竟有這事兒，徐茂青蹙著眉一臉嚴肅，劉大漢拉住要去井邊打水的許氏，「剛才我跟二郎兄弟回來的時候也沒感覺什麼不同的，再說了，如果真是地龍翻身村裡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看你們就是緊張過度產生幻象了，別弄了，快去做飯吧，忙了一早上餓死了！」

　　「中午就在這邊吃吧，昨天四弟挖了新鮮的筍子，咱做竹筍雞吃！」王靜怡見許氏神經仍繃得緊緊的，也想說些話轉移她的注意，故而想到讓許氏幫她生火，「嫂子，咱先做飯吃了再說，下午弄也來得及的！」

　　吃了飯，徐茂青跟著去劉家瞅了瞅，發現地上的灰塵很明顯，劉大漢望瞭望房梁，有些遲疑，「二郎兄弟，會不會是我家房子住了好些年，房梁長蛀蟲了？」

　　「應該有這個原因，算了，你們把平時需要的也搬去棚裡一些，以防萬一，今天鎮上的人越來越少，好多鋪子都關門了，說不定是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

　　還有幾天就大年三十，鎮上應該更加熱鬧才是，可他們看到的卻是好多鋪子關了門不營業，找人一打聽才說最近鎮上好多鋪子都如此，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

　　村裡的小孩喜氣洋洋唱著童謠過年最高興的莫過於孩子，家境好一點的能有新衣服穿，家境不好的也會有，可能是從自己兄長穿過改小的，不過不妨礙對他們來說都算是新的。

　　王靜怡和徐茂青挑著泡好的豆子去村裡磨豆腐，經過老屋，徐茂竹正在裡邊編竹席，徐茂青打了聲招呼，「大哥，咱去磨豆腐了，一起吧......」前個兒和徐茂竹說了今年的豆子分他們一些，徐老頭雖然不在了但是能過一個好年也別委屈著自己。

　　「等我洗個手先啊！」徐茂竹迅速收起竹席，朝屋裡叫了聲，「大錢，看著弟弟啊，我和你二叔去磨豆腐......」

　　大錢和二錢隨即跟了出來，二錢笑臉瞬間被凍得通紅，「爹爹，我也要去......」徐茂竹見大錢也一臉期待，點了點頭，「那就快走吧，你二叔還挑著桶呢！」

　　趙氏去找徐金鳳了，徐老頭的銀子被趙氏用完了，已經吃慣零嘴的她怎麼停得下來，問徐茂竹要銀子後對方不給，趙氏發了好大一通火，想到平日她對徐金鳳不錯，而且徐金鳳懷了孩子在家裡的地位肯定水漲船高，於是就想到王家去瞧瞧徐金鳳，徐茂竹讓趙氏別去，花田村有些遠若在路上出了什麼事兒，趙氏一聽徐茂竹的話立馬拉下了臉，「怎麼，你自己不孝順我還不允許我閨女孝順我了？」一句話說得徐茂竹啞口無言，他還欠著徐茂青幾十兩銀子，怎麼會把銀子給趙氏？

　　趙氏收拾了一番，拿出當時硬坳著要自己買的布匹走了，徐茂竹知道他攔不住趙氏，而且他也懶得過問，以徐金鳳的性子，趙氏去肯定是要吃閉門羹的。

　　徐茂青知道趙氏去了花田村，神情沒有不悅，改了口，「以後娘要銀子你別給，他要問你讓她直接來找我，若真依著她估計又要飛上天去了！」

　　徐茂竹沒說話，他哪能讓趙氏去找徐茂青，他們若不是怕麻煩也不會去那邊蓋房子了，磨豆腐的人不多，一家是村口小店的媳婦，還有幾家是平時種了大豆的，他們一見徐茂青都熱絡的讓徐茂青先，徐茂青被幾人的熱情弄得招架不住，一直擺手，「你們先來我們怎麼好意思插隊，沒事兒，磨豆腐又不費時間，很快就排到我們的，我們等等就成，你們慢慢的別慌......」

　　趙氏去村口小店買了許多東西，那家媳婦見到幾人臉色悻悻的，「弟妹啊，你婆婆前段時間天天來我家店買些零嘴，你跟二郎兄弟真夠孝順的，瞧嬸子臉色紅潤得？我婆婆都羡慕了......」

　　王靜怡沒有接話，最後邊的大錢回道，「嬸子說對了，奶奶用的那些錢都是二叔二嬸給的，不過那是當時爺爺在的時候給的，嬸子，以後我奶再去你們店買東西你們能不能不要賣，家裡有好多好吃的不知道為什麼奶還要出去買，你也知道，咱奶買零嘴的錢都能抵上一家人的開銷了，太奢侈了......」

　　那媳婦笑了兩聲，她們開門就是做生意的，哪有客人上門不賣東西出去？她發現大錢一直望著她等她回答，「行，嬸子注意就是了，不過你奶的性子你們也知道若是不賣東西給她，會不會吵起來？」

　　「不會的，你們說是我爹知會你們的她就清楚了！」有的事兒還是自家關上門比較好說，一切推到自己爹身上應該沒問題。

　　輪到徐茂青他們時，王靜怡讓徐茂青推磨子她加水，徐茂竹在一旁被徐茂青打下手，剛把豆子舀進孔中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正要起身看看怎麼回事一下子就被徐茂青拎到了空地上，「不好，地龍翻身了......」

　　徐茂竹反應也迅速，一手一個孩子把大錢二錢拎了出來，棚子劇烈抖動了兩下，嘩的一聲，塌了......

　　王靜怡驚魂未定，可能古代都是低矮建築完全沒有在現代那種站在高樓感受空調，電視機，點燈左右搖晃得那種恐懼。

　　「糟了，二郎，瑤姐兒喝四弟還在家裡，他們會不會......」王靜怡說到最後已經哽咽，她不敢相信一歲生辰都還沒到來的瑤姐兒......

　　「不會的，四弟一直挨著瑤姐兒，再說了，以剛才的反應來看，四弟抱著瑤姐兒肯定能跑出來的！」他們到了空地緩了一下棚子才蹋的，而且，這棚子好多年了許多地方都不結實了，他們的房子都是新蓋的，四弟和瑤姐兒肯定不會有事的。

　　不到一分鐘村裡就炸開了鍋，大多都帶著孩子逃出來了，可那些破舊的房子都倒塌了，堅固一些的牆被震出了裂縫，王靜怡急著回去看瑤姐兒，看到村裡的情況時她心裡有了些底氣，還沒來得急鬆口氣，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地面左右前後不停的搖晃，王靜怡只能緊緊的握住徐茂青衣衫不讓人倒下，周圍是一聲高過一聲的救命和嚎啕聲，徐茂青索性把王靜怡背在身上，對抱著兩個孩子的徐茂竹道，「大哥，別回家了，去我那邊吧，你叫叫三弟和茂軍哥他們在不，一併叫過來，我們先回去看看四弟！」他不敢提瑤姐兒，怕王靜怡支撐不住暈過去！

　　身後的哭聲越來越遙遠，王靜怡抑制住心裡的恐懼，「二郎，你放我下來，我們跑回去快些......」

　　「媳婦，別說話，我們很快就到了！」路上又發生了幾次餘震，而且明顯不小，遠遠的看到自己圍牆，王靜怡眼角的淚再也憋不住，一滴一滴打在徐茂青的襖子上，「二郎，咱的牆還沒有塌......」說明四弟和瑤姐兒還活著！

　　院門已經鬆鬆垮垮的脫離了牆壁，徐茂青一碰就倒了下去，「四弟，四弟！」剛踏進門就聽到裡邊傳來瑤姐兒喝青哥兒的大哭，徐茂青快速往裡去，剛走一步腳下立馬又開始搖晃起來，他穩住步伐，擔心背後的院門塌了，往裡邊走了兩步，瑤姐兒的哭聲更大了，徐茂青又叫了兩聲，「四弟，四弟......」

　　他們沒有進內院隨著聲音的源頭去了果園，那裡徐四郎抱著瑤姐兒，雙眼通紅，不停的拍著瑤姐兒的肩頭哄著她，看到自己時，徐四郎明顯哭了出來，「二哥，二嫂......」

　　王靜怡讓徐茂青放下自己，雙腿有力氣了，瑤姐兒看到徐茂青和王靜怡哭得更大聲了，伸手要王靜怡抱，徐茂青想接她她都不幹，只認王靜怡，王靜怡把人放在懷裡哄著，徐四郎還擦著眼淚，「二哥，剛才好恐怖，我以為抱著瑤姐兒出不來了，嗚嗚......」

　　地震發生的時候他正準備喂瑤姐兒吃東西，感覺勺子劇烈搖晃了一下，他起身發現腳步不穩，抱起瑤姐兒就往外沖，之前王靜怡就吩咐了有事立馬往棚子裡去，瑤姐兒估計是被自己的陣仗嚇到了，剛出院子就感覺又搖晃了兩下，他敢肯定真的是地龍翻身了，到了棚子他只覺得雙腿打顫，瑤姐兒哭個不停，沒一會兒劉大哥他們過來後徐四郎才覺得自己心裡的害怕少了些，可仍是怕，怕他二哥和二嫂有什麼事兒，怕瑤姐兒喝他孤零零的了，一直焦急的等在棚子外，聽到徐茂青的聲音他都不敢回答，他心裡害怕，直到看到兩人站在他面前，他心裡的恐懼才消除了大半。

　　王靜怡輕聲哄著瑤姐兒，聽到瑤姐兒哭得一抽一抽的她心裡也難受，桶裡的水被震出了許多，鋪的石板也被弄得參差不齊，瑤姐兒止住哭聲後就睡過去了，雙手緊緊抓著王靜怡胸前的衣襟，王靜怡這時候才抬頭看著徐茂青，「二郎，咱的房子......」

　　徐茂青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他剛才想去屋裡把瑤姐兒的吃食拿出來，可屋簷已經鬆鬆垮垮的，而且牆明顯被震出了大縫，屋子以後怕是不能住人了。

　　王靜怡現在的雙腿都不自主的發抖，許氏臉色慘白的窩在劉大漢懷裡，許子魚倒是一臉淡定的安慰哭泣的徐四郎，不過明顯沒有之前腹黑了。

　　徐茂青用掃帚把溢出來的水打掃乾淨，把石板重新拼好，想到還在後邊的徐茂竹，望瞭望精神不太好的王靜怡，過去想要伸手把瑤姐兒抱過來，可是瑤姐兒離了王靜怡的懷抱就大哭，眼睛都沒睜開，王靜怡抖著腿哄了一會兒才把她的哭聲止住。

　　徐茂青把王靜怡摟在懷裡，「媳婦，我想去外邊看看大哥他們過來了沒？」

　　「恩，去吧，小心些，別靠近牆壁！」剛剛她只顧著回家看瑤姐兒喝徐四郎忘記叮囑徐茂竹了，只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才好。

　　徐茂竹在王靜怡頭上印下一吻，大步走了出去，劉大漢扶起徐氏的身子，「媳婦，回咱棚裡睡睡，我去看看二郎兄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

　　許氏懷裡的青哥兒還在哭，不過聲音小了很多，擦了擦眼角的淚，「恩，快去吧，小心些！」

　　「恩......」說完就跑了出去。

　　徐四郎見大家都沒哭他也不好意思繼續下去，止住了啜泣，叫了聲二嫂，聲音裡還帶著恐懼，王靜怡招他過去在旁邊坐下，摸了摸他的頭，「四弟坐的很好，是個好四叔！」

　　「二嫂......」徐四郎聽著又想哭了，之前只覺得王靜怡神情緊張，雖說是地龍翻身他覺得沒什麼害怕的，可真實經歷了才知道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轟的一聲，外邊傳來屋子的倒塌聲，許氏身子一震，和許子魚對看了一眼，滿臉哀傷，「子魚，咱的房子塌了！」

　　「姐夫不是一直想要蓋新的嗎？這下可省了不少力氣呢！」許子魚說得淡然，把青哥兒放在自己懷裡，對著徐氏認真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姐，只要人在沒什麼好值得可惜的！」

　　「倒要你安慰我了，是啊，只要人在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不一會兒徐茂青背著大錢，徐茂竹背著二錢，劉大漢背著山哥兒，後邊跟著徐茂森和徐茂軍一家人，田氏精緻的髮髻上邊沾了些灰塵，不過比起何氏她算是不錯的了，何氏精神不好一看就是哭過的，見到王靜怡又低低啜泣來，「嗚嗚，咱家的屋子沒了......」

　　李氏扭頭就是一陣罵，「哭什麼哭，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再哭給我滾回去！」李氏心裡也怕，可如今她算是這裡的長輩了，若是都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把手裡的孩子遞給何氏，「快去旁邊喂餵奶去......」

　　人多，瑤姐兒被驚醒又哭了兩次，徐茂青不敢再伸手抱瑤姐兒，知道她嚇壞了。

　　忽的，眾人感覺周圍明顯更冷了，徐茂青掀開棚子帷帳，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而且立馬就把田地籠罩成了白色，仍不時有餘震傳來，徐茂青去後院抱了一大堆柴火回來想生著炭火暖和暖和，雪真的好大，片刻時間徐茂青的肩上就蓋上了雪堆，見徐茂森一瘸一瘸的從屋子出來，他一時啞然，徐茂森知道他要問啥，坦然道「棚子裡什麼都沒有，我就想著進屋找找棉被。」他手裡抱著的正是客房和徐四郎屋裡的被子，「二哥，我能借來用用嗎？」

　　「可以.....」徐茂青不知道自己該說啥，點了點頭，叮囑，「三弟，地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翻身，別進屋子去了，待會想想辦法，多抱些樹葉鋪在上邊就會暖和一些的，我讓你二嫂把墊著的棉被勻出來兩床就行了！」

　　「放心吧二哥，我心裡有數！」

　　徐茂森覺得此刻自己心裡才是圓滿的，一家人在一起像小時候那樣，彼此沒有厭惡，沒有隱瞞，溫馨的生活在一起......

　　雖然徐茂青叮囑過，徐茂森還是又回了屋子，把棉被全抱了出來，田氏也跟著進去，出來的時候發生餘震前面的牆直接塌了一壁，田氏拖著徐茂森後退兩步彩逃過了一截，出來的時候又抱著兩床被子，還有一個炭爐，徐茂青把兩人罵了一頓，讓他們不准再進屋了，徐茂青這次乖乖聽話，沒有拒絕。

　　劉大漢帶著徐茂軍去了劉家，劉家房子塌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回來，王靜怡此時才覺得自己什麼都準備了就是沒準備蓑衣，這麼大的雪隔得十米外就看不清人影，劉大漢他們回來的時候身子都動僵了。

　　有了幾床被子，他們在隔壁棚子裡搭起了床，徐茂軍，徐茂竹，徐茂森和他三叔一個睡一邊，徐茂青，徐四郎，劉大漢許子魚，帶著大錢二錢睡另一邊，李氏，何氏田氏還有山哥兒兩兄弟睡劉家的棚子，王靜怡和徐氏帶著瑤姐兒青哥兒睡她的棚子因為夜裡瑤姐兒要吃東西，許氏在徐茂青也不好進來，中間竹竿把棚子隔成了兩塊方便徐茂青進出，安頓好後就是吃飯問題了。

　　當初王靜怡所有的都只準備了自家的份而且都是乾糧，如今這麼多人，王靜怡不知道乾糧能支撐幾日，拿出乾糧大家圍在地上坐在一起，旁邊燒著炭爐，外邊紛紛揚揚的雪只能聽見打在棚上的聲響，每隔一小會徐茂青他們就得把棚上的積雪用竹竿頂一頂，怕把油布壓壞了......

　　整整一晚上外邊的人沒有睡安穩過，半夜瑤姐兒醒了兩次估計是肚子餓了，徐茂青擠了羊奶放在碗裡用炭火烤，等開了後涼些再把羊奶遞給王靜怡喂瑤姐兒，瑤姐兒吃了奶很快又睡去，徐茂青有些慶倖瑤姐兒習慣羊奶的腥味了，不然在大冬天得挨餓到什麼時候？

　　想到瑤姐兒的吃食，他點了火把，想要圍一個灶台出來做飯，地窖裡有糧食，有麵粉，吃熟食大家才有精力想辦法渡過難關。

　　剛出去就見徐茂森跟了出來，「三弟，回去躺著......」

　　「二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我雖然瘸了腿，可是動作不會慢的！」

　　徐茂青歎了口氣，去後院，又塌了兩壁牆，不過因為處理獵物的灶台離屋子遠，而且灶台只是裂了縫，應該還能用，徐茂青伸出手感覺冰一樣的刺骨，可身後的徐茂森卻穿得單薄，「三弟，快回去躺著吧，就是來看看，明日咱在這裡做飯好了！」

　　大鍋是之前用來燒水的，做飯應該完全不是問題，至於地窖，他往雞圈那裡看了看，應該進得去。

　　徐茂青知道自己不走徐茂森也不會走，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大問題後才轉身回棚睡覺了，一睡竟忘了要給棚子之頂打雪的事兒，醒來外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踩在上邊留下厚厚的腳印，屋子也被白雪覆蓋了。

　　發現油布頂上的雪被人清理過，看向杵在竹竿邊的徐茂森，他一目了然，脫下自己的衣衫該在他身上，對方立馬醒了過來，不自主的就起身舉起杆子，徐茂青趕緊讓他坐下，「去那邊睡一會兒吧，我來！」

　　劉大漢和徐茂軍他們不知道哪兒去了，徐茂青進去看了看王靜怡和瑤姐兒，瑤姐兒躺在床上正玩著她娘的頭髮，聽到步伐知道是徐茂青，王靜怡一把抱起瑤姐兒，「瑤姐兒，看看那是誰的爹爹來了？」

　　瑤姐兒配合的伸起腦袋看了徐茂青議案，立馬又把頭埋了下去，徐茂青故作一臉受傷，「瑤姐兒，我是爹爹啊，瑤姐兒不認識我了嗎？」

　　瑤姐兒往王靜怡懷裡鑽了鑽，王靜怡把瑤姐兒抱起來放到徐茂青懷裡，「怎麼穿得這麼少？不是準備了襖子嗎？」

　　「在外邊呢，棚裡燒著炭爐，暖和著呢！」王靜怡棚裡的炭爐是她準備好的，燃了一晚上哪會冷？

　　「來，瑤姐兒，爹爹抱！」

　　瑤姐兒起先不肯，在徐茂青懷裡拱了兩下才適應下來，一手摟著徐茂青腋窩，一手放在他胸口，緊緊的抱著他。

　　「瑤姐兒不怕啊，爹爹在呢！」

　　知道瑤姐兒這次事真被嚇到了，徐茂青輕聲哄著，外邊的徐茂森裹緊了身上的襖子，眼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