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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第78章
  78、喜歡只管挑

  「父親,是父親!」金蟾宮已經急出了眼淚。

  沈氏心道這叫什麼事?不等她安慰金蟾宮,聞信過來的金朝梧、金將溪、金將祿等紛紛過來,道一聲叨擾,聽見一聲響鼻,就向後院去。

  「是汗血寶馬嗎?」金折桂趕緊問。

  「是,是破哥哥答應我們的馬。」金蟾宮氣得鼻涕都流了出來,拉著沈氏告狀,「破哥哥叫人送馬來,父親看見了不叫我碰一下。」

  「也不叫我碰!」南山緊跟著添了一句,一張小臉也滿是氣憤。

  「馬不是該養在馬廄裡嗎?」戚瓏雪納悶了。

  沈氏拿著帕子給金蟾宮擦過眼淚,又給南山擦,「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叫人笑話。馬就在咱們院子裡,跑不了。」走了兩步,聞到一股臭氣,卻聽金將晚、金朝梧興奮地說「好馬好馬,果然不凡,該給它配上上等的馬槽韁繩」。

  「折桂院子裡有上等的白石馬槽……」

  「父親,那是我做盆景用的。」金折桂趕緊出聲打斷金將晚,心氣金將晚竟然將主意打到她院子裡擺著的山水田園上了,眼珠子一轉,想起金蟾宮說的我們,心知還有一匹馬是她的,就先快步走過去的,瞧見駿馬野性難馴,就連金將晚也不敢靠近,就走近說:「父親,我得把我的馬牽回我院子去。」只見後院裡的芭蕉、蘭花、茉莉、月季被一紅一黑的兩匹小馬踐踏得慘不忍睹。

  金折桂一靠近,黑色的那匹種種地打了個響鼻,將頭從正在啃著的蘭花上移開。

  「小心。」金將晚一把將金折桂拉來。

  「伯父,它怎麼不流汗?」汗血馬最要緊的是流汗!不知何時擠過來的金朝楓疑惑地問。

  「……要不,跑一圈?」金將晚心癢難耐,良將配名駒,眼瞅著這早先只聞名不見面的寶馬,不住地搓手。

  「不行!這馬還沒被馴服,得叫我來馴馬。」金折桂不懂得馴馬,但懂得馴人,立時攔在金將晚前頭,「好馬是誰馴服了就任誰當主人的,我的馬,別人不能動!」

  金蟾宮聞言,果然也放出豪言:「我也要自己馴馬。」

  「魁星!蟾宮!」金將晚心裡不服氣了,原以為論資排輩,玉家或送或賣,都能勻給他一匹,沒承想,玉破八竟然留著馬奉旨修建馬場。

  「蟾宮,馬送到西院去,姐姐替你看著好不好?」金折桂對金蟾宮循循善誘。

  金蟾宮趕緊點頭,金將晚立時道:「不行,你那院子靠近外牆,別叫人偷走了馬,我琢磨著,明兒個就有人上門想來買馬。」捋著鬍鬚,心想玉破禪那邊是奉旨了的,所有的馬都做了馬種,眼下所知的,只有他們金家有兩匹小馬駒,若是京裡的王侯們聽到風聲,難保不上門軟硬兼施地討要……

  「……父親,女兒就住在西院邊,你不擔心我被人偷走?」金折桂鬱悶地看向金將晚,果然從古至今的男人愛好都是美人、坐騎。

  金將晚被金折桂問住,又催著丫鬟們:「去廚房拿胡蘿蔔、去叫夫人拿上等花蜜來。」試探著摸了摸黑色的小馬,待馬尾掃過來,趕緊收了手。

  「魁星、阿五快回去睡覺,大晚上的,你父親他們向哪裡跑馬去?」沈氏冷眼瞧著金將晚等人,又叫人送南山、金蟾宮二人回房睡覺去。

  「不行,我的馬要拉回我院子裡去。」金折桂可不想錯過這個從金將晚手上撈好處的機會,固執地走到馬前,伸手拉住黑馬的韁繩。

  黑馬正在啃蘭花,冷不丁被拉了一下,前蹄立時仰起。

  眼看金折桂就要被踏上,電光火石間,金將晚迅雷不及掩耳地攔腰將金折桂抱起,慌忙向牆角退去。

  金折桂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看那乍然發作的黑馬,扭頭看金將晚滿臉慍怒,趕緊道:「馬送父親了,我不要了。」等金將晚鬆手,趕緊離那黑馬遠遠的。

  「……回頭送你一匹溫順的小馬,我教你騎。」金將晚見金折桂如此孝順,投桃報李地說了一句。

  「父親許我騎馬了?母親、母親,你聽見了吧。」金折桂拉著沈氏的手興奮地說。

  金將晚一愣,這才想起沈氏、金老夫人都暗示過不許金折桂騎馬,待要趕緊將前頭的話收回,卻見沈氏淡淡地看他一眼,已經帶著戚瓏雪、金折桂等回房去了。

  金將晚心說不好,但此時一心掛在馬上,又是叫人拿蜂蜜又是喂花露,折騰到了半夜,才跟金將祿、金將溪等散了。回到房裡,草草洗漱,見沈氏已經熟睡,伸手推了推她,問:「今兒個魁星去玉家,還有人提她的腿腳嗎?」

  沈氏從夢中醒來,聞到金將晚身上沒洗掉的馬味,皺著鼻子將被子扯上來遮住鼻子,「錢家人三句離不開魁星的腿腳,一心巴望著魁星走路拐上兩步。幸虧魁星的心思不在那些女人身上,沒去聽她們說話。」眼角一濕,想到幾個女人有意無意地說什麼瘸子,心裡就泛酸。

  「他們家想得美。」金將晚冷笑。

  錢家的心思明白的很,就是將金折桂是瘸子的事張揚開。就跟買馬一樣,將好生生的馬說成病的,這麼著沒人肯買,他就能花上小價錢買了馬。

  沈氏正抹淚,察覺金將晚拿手往她身上摸,怔了怔,開口問:「老爺,你覺得母親身邊的遊絲怎麼樣?你若喜歡,我替你求來。」

  金將晚放在沈氏胸口的手頓住,翻身躺下,「阿意,你還記得……」

  「我困了。」沈氏想到明日還有很多事,比如她種的蘭花還要再去收拾殘局。

  金將晚悻悻地收回手,枕著手臂躺了躺,又起身抽出枕下《論語》,問丫頭要了一盞風燈,向屋後去看兩匹小馬,看小馬臥在地上,便席地坐下,對著風燈看書,半天摸到地上掉下的一片蘭葉,這才想起兩隻馬駒吃的是什麼,懊惱地一拍頭,又不肯先低頭回房去,於是不住地捂著嘴裝咳嗽。

  「裝可憐給誰看呢。」沈氏打著哈欠,對進屋子裡跟她彙報金將晚情況的白鷺說。

  白鷺見沈氏不管,也只能作罷。

  第二日一早,沈氏院子裡又擠滿了人,上朝前,昨兒個沒來看馬的金閣老也過來了,聽金將晚得意地說金折桂孝順地把黑馬給他了,立時滿臉笑容地說:「有其姐必有其弟,蟾宮今兒個指不定也會把馬送給我。」

  祖父一把年紀的人,要馬做什麼?金朝梧心內腹誹。

  金將晚立時為難起來,看昨兒個金蟾宮哭成那樣,雖金閣老暗示了,但他也不好叫金蟾宮送馬給金閣老。

  「父親,該上朝去了。」金將晚催促道,帶著一步三回頭的金閣老等向院子外走去。

  金蟾宮、南山去學堂之前也來看了一眼,剩下的時候,就只剩下金折桂、戚瓏雪對著被馬啃得只剩下根子的蘭花發呆。

  「根子在,應該,能養活吧?」戚瓏雪不忍地看著沈氏。

  沈氏苦笑道:「算了,這邊養著馬,也沒地再養花了。」

  昔日芙蓉花,今日斷腸草?戚瓏雪也從金折桂那聽說過沈氏、金將晚二人乃是青梅竹馬,看沈氏不住地心疼地看著蘭花,心裡替沈氏抱不平,暗道金將晚什麼時候能察覺到他的愛馬把沈氏的蘭花啃光了。

  「小黑,小黑。還剩下一片蘭花葉子,你吃不吃?」金折桂拿著一片葉子湊到小黑馬跟前,眼下沒有金將晚,她也不敢挨得太近。

  「夫人,鼎國公府的夫人來了。」白鷺過來傳話,眼瞅著院子裡嬌俏的小丫頭皺著鼻子小心翼翼地鋤馬糞,趕緊問沈氏:「夫人,不會……一直都在咱們院子裡養馬吧?」

  這一天還好,兩三天下去,這院子還怎麼住人。

  「這得看老爺的意思了。」沈氏試探著摸了摸小紅馬,見那小紅馬並不鬧騰,就又順著它的脖子摸了摸,轉身帶著白鷺去金老夫人房裡見人去。

  金折桂笑道:「這紅馬必定是公的,好色得很。」看了一會子,見戚瓏雪有些心不在焉,心知她等著梁松、蒙戰等來接她出去,就體貼地說:「咱們回房先收拾東西去?你要走了,我怪捨不得的。可是不放你走又不行……」

  戚瓏雪道:「你等我開了鋪子,請你過去坐坐。」

  「阿五就會咒人,你開的可是藥鋪。」金折桂笑著打向戚瓏雪,二人立時回房去收拾東西。

  這會子,女孩子,除了金折桂、金擎桂,其他的都去了學堂。因此院子來處處安靜得很。

  到了午時,果然沈氏帶著月娘過來了。

  月娘過來,先打量金折桂,看她走路沒有大礙,放心不少,又看戚瓏雪,見她生得越發脫俗,心歎難怪金老夫人不捨得放人,戚瓏雪這相貌,宮裡的娘娘們都未必比得上。

  「魁星,陪著梁娘子說說話。那邊鼎國公夫人沒走,又來了個韋侯夫人。」沈氏無奈地一歎。

  「都是從沖著馬來的?」金折桂問,看向月娘,見月娘聽到馬字,淡淡一笑,心想梁松、蒙戰、阿大他們必定都有好馬。

  沈氏點頭,「據說玉家人除了老將軍、將軍有馬,其他人都沒份。」

  金折桂又拉著沈氏的手,「母親,那梁大叔、阿大他們來接阿五,我能不能送阿五去梁大叔家?」

  沈氏一怔,遲疑道:「你祖母說阿五年紀大了,此時出去了沒人替她做主,別耽誤了她的終身。」

  金折桂聽出金老夫人要替戚瓏雪做出說親的話音,忙道:「誰說沒人做主?梁大叔、梁大嬸都在呢。」

  「……那你等晚上好生跟你祖母說說,別惹她生氣。」沈氏琢磨著金老夫人是想接著戚瓏雪撈個好女婿,這事若是戚瓏雪答應,那就是兩全其美的事,若戚瓏雪無心,那就是金老夫人獨斷專行。

  金折桂答應了,等沈氏走了,安慰戚瓏雪兩句,便跟戚瓏雪一起打聽他們在西北的事。

  月娘皮膚粗糙了許多,畢竟西北風大天干,聽她慢慢說起玉破禪一行人如何循著蛛絲馬跡找到馬群,如何費上數月馴服頭馬,金折桂、戚瓏雪不禁也為他們一路的驚險捏一把汗。

  月娘不能在金家久留,許了戚瓏雪過兩日接她走,便離開金家。

  金折桂待打聽到前頭來做客的夫人們走了,立時去金老夫人房裡找她,看金老夫人在檢查金擎桂抄的佛經,心裡不明所以,挨近了金老夫人,抱著她的手臂道:「祖母,阿五姐姐不想留在咱們家,咱們就放了她走吧。」

  金老夫人一頓,笑道:「別是你自作主張吧,今日過來的月娘是個什麼人?我忙沒見她,聽你二嬸子說是個臉上有疤也比旁人俊俏的。」

  金折桂趕緊將月娘的身世說了一通,遮遮掩掩,把虞之洲等事也說了。

  「……是個奇女子。」

  「祖母,梁大叔他們一群人個個不凡,若不是……父親、玉將軍他們,如今他們早功成名就了。祖母何苦好人不做,做個壞人?」戚瓏雪雖不是金家人,但若想出金家,也非要金老夫人點頭不可。不然鬧出來,人家只說金家好客,不會說金家不講理。

  金老夫人先以為戚瓏雪是孤家寡人,此時聽說戚瓏雪跟一群能人異士不是親人勝似親人,自然不敢再莽撞地給她尋婆家,免得跟玉家一樣出力不討好——若是戚瓏雪心裡對她有敵意,憑是再好的女婿,金家也借不到力。於是點了點頭,轉而問金折桂:「昨兒個去玉家,你大姐姐腰上掛玉了沒有?」

  金折桂仔細回想一下,搖頭道:「我不記得了。」因蕭綜的緣故,她跟金擎桂親近不起來,自然不會留意金擎桂身上的飾物。

  「去吧,叫阿五安心,沒有強留客的道理。」金老夫人心不在焉地說。

  金折桂見金老夫人有心事,心思不在戚瓏雪這,趕緊回去。第二日一早捎信給梁松、月娘他們,等到後日,梁松、蒙戰、阿大四人便跟著玉破禪上門來接人。

  玉破禪終於露面了,等著分錢的沈氏、岑氏,等著給玉破禪送錢的冷氏、寧氏紛紛出來迎客。

  金折桂陪著戚瓏雪自然也要出來。

  梁松、蒙戰等是外男,只叫如鯁在喉的金朝桐陪同在前院吃酒說話,玉破禪雖看著高大,但也不過十五六,算是世交家的小後生,被請進金老夫人房裡說話。

  「馬場怎樣了?地圈好了沒?」金老夫人關切地問。

  「戶部在叫人量地,皇上知道這馬需要多跑才能長得好,據說劃下一座山頭呢。」玉破禪謙遜地道。

  「得防著人使壞。」冷氏生硬地j□j一句話,極力地勸自己別在這會子厭煩玉破禪,得看在銀子的份上盡釋前嫌。

  玉破禪道:「多謝金二嬸提醒,皇上也說,要多派人看著馬場。免得有人想偷馬。」

  「破哥哥,姐姐的馬叫父親搶去了。」不知今日何故沒有去學堂的金蟾宮忽地露出頭來,環顧一圈,才將眼睛盯在屋子裡唯一的男性身上。

  瞧著,他竟是只管告狀,沒認出來玉破禪是哪個。

  「沒事,喜歡只管挑去。」玉破禪隨手遞給金蟾宮一個陶塤。

  「真的?」寧氏脫口道,想起金朝梧回家後,因她催著要銀子,就跟她生分了許多,暗道自己送金朝梧一匹好馬,他定然會對她溫柔體貼。

  「是小前輩喜歡只管挑去。」玉破禪轉頭看向金折桂。

  被一雙深邃的眸子注視著,那種誰都不可以、唯獨你能夠的受寵若驚的眩暈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金折桂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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