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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寶劍》第397章
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是孫朗

 雙手在顫抖。

 雙腿在顫抖。

 身體也在顫抖。

 回憶是很狡猾的靈體。

 如果過得久了,回憶就會被遺忘——但卻不是真的遺忘,它只是隱藏在身體的角落,靜靜地等候著,等待著一個契機,重新浮現在你的腦海之中。

 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如此。

 只有一樣區別——壞的回憶,叫做噩夢。

 如今噩夢就再次籠罩了孫朗。

 殺人的回憶。

 頃刻之間,玄甲軍們就長埋於地下,與大地融為一體。

 孫朗望著自己的雙手,雙手在顫抖。

 身體也在顫抖,他回憶起了不願意回憶的殺人記憶,同樣回憶起這段記憶的,還有他的身體,因為身體和肌肉,也是有記憶的。

 兩年前,他是爬著離開大荒山的。

 不是因為身受重傷,也不是因為精疲力竭。

 ——只是因為,忘記了怎麼走路。

 身體關於正常行走的肌肉記憶,已經被另一種記憶填滿,短短數十息的時間,已經足夠一個小小的孩童跑出一小段路,但他只在地上留下了縱橫交錯的劍氣溝壑和裂出數米裂痕的十幾個足印。

 後來他乾脆跌倒在地上,然後輕輕地,用力,手足並用,在地上爬行。

 就像幼兒一樣。

 然後試著站起身來,跌倒,再重來,跌跌撞撞,搖搖晃晃,蹣跚學步。

 就像孩童一樣。

 唯一的生還者、戰爭的勝利者、結束一切的英雄,在天空、大地與無數死者沉默地注視下,就這樣一點一點走過了充滿了鐵與血、殺戮與毀滅、悲傷與終結的戰場,離開了這結束一切的地方。

 他像第一次離開母腹一樣,從蹣跚學步到直立行走,漸漸站穩了身子,身姿慢慢變得輕盈,動作慢慢變得協調。

 ——最後他抬起頭來,望著天空,讓第一縷陽光映照在他的臉上。

 於是,他的戰爭,結束了。

 ——這是兩年前的事情,那宛如詛咒一般的記憶其實遠遠沒有離去,只是隱藏在他的身體內,充滿惡意地笑著,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自以為拋棄了過去,看著他瀟灑自由地活著,直至今天。

 今天,身體久違地回憶起了殺人的記憶,將敵人撕裂,將敵人斬首,將敵人劈碎,將敵人肢解,自人類開始相互攻伐到現在,所誕生的一切殺人技巧與戰鬥藝術,已經被這副身體牢牢地記住,永遠都不會遺忘了。

 孫朗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周圍就像蒙上了一層霜塵,他瞇起了眼睛,望向了忠義樓的方向。

 秦惠本來在忠義樓裡,被胡守信半保護、半監視,這廝能夠領著玄甲軍前往靖安侯府,肯定是老胡被調開了,能將老胡提前調開的理由,無非有二,第一,他發現靖安侯府受到威脅,第二,他發現自己的妻女受到威脅。

 胡守信妻女被他秘密安置,是梁不凡查出位置,然後秘告秦惠,以胡守信的性子,如果妻女受到威脅,雷弓霹靂弦早就驚天動地響起來了,而且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向我求援……他沒有用雷弓通知我,那肯定是來靖安侯府了。

 ——哼,他肯定覺得用雷弓通知我非但沒有意義,還怕我得到消息,搶先將找上門的敵人全都斬殺,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坑了自己。

 真是……活該!

 孫朗冷笑了兩聲……老胡,你總是這樣一廂情願,總是為別人操心,總是覺得自己是為了別人好,可現在呢?現在呢?

 忠義樓與靖安侯府的位置在他腦海中閃現,兩者之間的路徑也連了起來,老胡肯定不會特意繞什麼遠路,所以說沿著侯府到忠義樓的一條直線搜尋,應該不難找到結果……

 所以,先去殺光那些玄甲軍,然後就去帝都大鬧一場吧!

 鬧得天崩地裂,鬧得風雨飄搖,鬧得國家動盪,鬧得天下大亂。

 ——你們想天下安定,你們想四海昇平,你們想風調雨順,你們想刀兵不起,但這一切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這場戰火,是我結束的,也只有我知道,怎麼讓它……再燒起來!

 就在這時。

 一隻閃耀著的煙火在遠處沖天而起,在黑暗的夜空中,清晰可見,筆直沖向天空。

 孫朗回頭看了看,眼神漠然。

 這是穿雲箭,他交給張銀落的。

 他之前給驚鴻劍做了一些手腳,能夠感應到張銀落正在不斷接近,而驚鴻劍並沒有異常的波動,所以她沒有陷入苦戰。

 也就是說,她這是在呼喚我的……

 可是……有什麼意義?

 他轉過身來,準備繼續前行,然後突然聽到一聲爆響,只覺得身後一亮,天空中光焰如熾,那小小的煙花驟然爆開,竟然發出了宛如雷霆般的光芒,幾乎全城可見,只見天空之上,煙花轟散,燃燒的光焰組成了一行大字,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懸在半空之中,整個明州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將穿雲箭放到天空之上的張銀落也被這種聲勢給嚇到——那隻是小小的一枚信號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當她抬頭看向天空的時候,險些握不住車把,差點翻了車,饒是此時形勢危急,她想明白之後,依然面紅過耳,作河東獅吼:“孫朗!”

 只見天空之上,赫然排著幾個大字。

 “張銀落愛著孫朗,比誰都愛。”

 張府之中,張大先生依然在陪著自家老爹站在樓上吹風,也看到了這光照明州的大字,險些一口氣背過去,咆哮道:“我要弄死那小王八……”

 話還沒罵出口,老爺爺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一擊肘擊頂在了自家兒子的小腹上,打得張大先生雙眼暴突,長大了嘴巴,悲憤地望著自家老子,敢怒而不敢言,只用眼神做出委屈的控訴:“爹,為什麼啊?”

 銀落的祖父撫了撫鬍鬚,淡淡道:“風大,當心閃了舌頭。”

 孫朗剛想走路,注意力也被這行字所吸引,他愣了片刻,然後淡淡一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他最初給銀落穿雲箭,被她拆出火藥,做出了定向爆破生化地雷,事後有所消耗,就找他來補充,孫朗那時候已經開始享受調戲張銀落的感覺,立刻就起了壞心眼——他動用了一點帝兵的力量,製作了一發特殊的穿雲箭,就等著在特殊的時間發揮特殊的作用。

 不過這期間一直沒有機會,孫朗又經歷了平一刀與魯鎮之事,回來之後更是忙於欽差之事,漸漸將這事情淡忘了,沒想到竟然在今晚……

 他望著天空上的那一行大字,不知不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知道她看到這行字,發現這信號彈中還隱藏著這樣的機關,會如何氣急敗壞呢?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肯定會暴跳如雷地怒吼吧,那生氣跳腳的模樣,一定也會很可愛很有趣的……

 他一時之間,陷入追憶之中。

 仔細想想,這兩年來,他的足跡遍布大半個世界,他可以在茫茫林海的樹冠上跳躍穿行,可以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中一口氣奔行數千里,可以坐在野馬的背上,跟著馬群漫無目的地行進,就這樣穿過了火之國的腹地。

 他可以跟著一群海豚一起游過浩渺的大洋,憑著一副航海地圖一路游到了泛大西洲千島合眾國,順便欣賞一下路過航船上的人一副見了鬼的呆涕模樣——肉身橫渡宇宙的浪漫,這群洋鬼子肯定不會明白。

 他在充滿霧氣與鋼鐵的銳金之國首都,於午夜的街頭尋找一些落單的從事特殊工作的大姐姐,借用她們身經百戰的身體試驗如何控制大保健之力,並且留下了越傳越奇怪的都市傳說——明明只是用一根手指頭戳戳碰碰,從來沒有出過人命,而且每次都付了錢的說。

 他也曾寄宿在青木之國的一家馬戲團中,成功將“人疊人就是藝術”這種理念傳播到了這個淳樸又搞笑的國度。

 這兩年的經歷雖然自由和美好,甚至讓他短暫忘記了曾經的傷痛,但仔細想想,果然還是在明州的這段日子,笑得最為開心吧……

 不知不覺,他就從懷中掏出一顆穿雲箭,孫朗注視著手中的煙火,展顏一笑,將其引燃,抬手,讓它沖向黑暗的夜空。

 砰的一聲,煙花炸裂,光焰如晝,黑暗的天空,驟然出現另一行字。

 “你好煩哦。”

 張府之中,傳來了某位父親的咆哮聲:“我一定要殺噗……”

 孫朗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張銀落的到來,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就有些古怪,因為他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轟鳴聲,這聲音……

 前面的街心驟然轉過了一輛寒光凜冽的戰車,車頭的紅燈宛如一雙放著光芒的邪惡眼睛,張銀落背著一柄極為顯眼的重型戰斧,跨著戰車,長髮飛揚,隆隆地擰著車把,狂飆而來,比暴走族還暴走族。

 拖長的剎車聲中,張銀落停住了戰車,跳了下來,望著咫尺之遙的孫朗,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好。

 ——之前積攢的怒氣值,在看到孫朗的一剎那,就消失無踪了。

 孫朗也望著她,眼神複雜,心情莫名,兩人面面相覷,片刻之後,孫朗打破了沉默:“……有這種好東西,幹嘛不給我玩玩?”

 張銀落愣了一下:“啊……抱歉。”

 孫朗又看了一眼張銀落背後的烈焰戰鬥斧,又看了看她腰間的驚鴻劍,左腿外側懸掛的短管霰彈槍,還有車架上的一柄震盪步槍,沉默了片刻:“……你是來自未來的機器人嗎?”

 張銀落依然愣愣道:“……不是。”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孫朗沉默了片刻:“我先走了,你快回家吧。”

 “哦……”張銀落本能地答應,但突然反應過來,大喊道,“等一下!”

 孫朗已經轉過身,聞言回頭道:“怎麼了?”

 張銀落大聲道:“不許去!”

 孫朗皺眉道:“這事你不要管了,銀落,你快些回家,現在……”

 女孩兒大聲道:“我就要管!我從父親那裡問出了端倪,然後去找梁不凡,逼他說出了秦惠的奸謀,然後就去救下了胡夫人和她女兒…… ”

 如果是之前,肯定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現在的孫朗只是微微地點頭,不置可否地說道:“哦,知道了,那就好。”

 張銀落見他這樣,跺腳道:“所以說,你快點去救胡會首啊!”

 孫朗點點頭,緩緩道:“知道了,我這就去救他……”

 然後他轉回頭,就要動身,但張銀落又叫道:“……停下,不許去!”

 孫朗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模樣,又轉頭道:“你又怎麼了?”

 女孩兒認真地望著孫朗,正色道:“我說,讓你去救胡會首,沒讓你去做別的,如今胡會首肯定陷入了危險之中,你得趕快去救他! ”

 孫朗皺眉道:“我這就是去救他的。”

 “不……不是的……”張銀落咬了咬嘴唇,望著孫朗的眼睛,輕聲道,“你的眼睛之中,沒有焦急,沒有擔憂,你不緊不慢,你從容不迫,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不是去救胡會首的,你只是去殺人的……”

 孫朗淡淡道:“去救老胡,就得殺人,這兩者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張銀落大聲道,“為了救胡會首而殺人,去殺人而順手救下胡會首,這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別!去救人,是將胡會首的安危放在了首位,焦急他是否會遇到危險,所以出手毫不容情——但你如今沒有一點焦急,你好像沒有把胡會首的生死放在了心上……孫朗,到底發生了什麼?”

 孫朗笑了笑:“沒關係了……已經沒有什麼胡守信值得去救了……”

 張銀落怒道:“你再這樣我就要打你了!”

 孫朗驚奇道:“咦,這個梗你竟然誤打誤撞地接下了?”

 “現在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嗎!”張銀落簡直要急的跳了起來,她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來,雙手抓住孫朗的雙臂,搖晃著他,“孫朗,別這樣了!胡會首也等著你去救他呢!”

 孫朗懶洋洋地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麼啊?我這不就是去救他嗎?你這樣攔著我,胡守信就要死了啊,到時候他婆娘死了老公,他女兒沒了爹,可不關我事。”

 張銀落怒吼道:“胡守信等的不是你!他等的是孫朗!他的戰友袍澤孫朗!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孫朗!今後也會與他並肩作戰的孫朗!”

 孫朗笑嘻嘻道:“那他就注定失望了,他認識的那個人,他的戰友袍澤,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那個人,早就死了,死的透透的,那個忠臣良將,那個戰友袍澤,早就死在兩年前了,明明是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這個蠢貨還抱有幻想,不肯直面現實,真是搞笑,搞笑極了……”

 張銀落緩緩道:“那我們呢?”

 孫朗眨了眨眼睛。

 “我們認識的那個孫朗呢?”張銀落坦然望著孫朗的眼睛,“那個陪我調查魔器之事的孫朗,那個要跟我一起組建偵探所的孫朗,那個整天戲弄我的孫朗,那個居心不良的孫朗,那個性格惡劣的孫朗,那個色瞇瞇的孫朗……他到哪裡去了?他也已經死了嗎?”

 孫朗將頭扭到一邊。

 然後被張銀落雙手捧著臉頰,強行轉了回來。

 女孩兒望著孫朗,繼續道:“趙飛凰喜歡的那個孫朗,徐青鸞警惕的那個孫朗,張建元敬佩的那個孫朗,白雪道長誤會的那個孫朗,平一刀託付的那個孫朗,司馬萍信任的那個孫朗……這個孫朗,也已經死了嗎?”

 孫朗緩緩搖頭:“當然沒有,現在的我才是……”

 “不,現在的你不是。”張銀落輕聲道,“現在的你不是孫朗,你想殺人,你將殺人當成了唯一的目的,以前的孫朗,不是這樣的。”

 孫朗有些煩躁:“你根本就不知道……”

 “對,我什麼都不知道。”張銀落輕聲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了什麼,我不知道你心中隱藏著什麼秘密,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憤怒從何而來,但那一定是很艱難的日子,我沒有資格勸你放下,但我只是覺得……”

 她望著孫朗,輕聲道:“你這張臉,還是笑起來更加好看。”

 孫朗煩躁的眼神慢慢變得柔和。

 張銀落趁熱打鐵道:“無論如何,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但你還是很珍惜當年的一些朋友吧,胡會首是這樣,趙將軍也是這樣,不管你又多麼憎恨過去,有多麼想遺忘過去,不管過去的回憶多麼痛苦,但至少還有值得珍惜的東西是嗎?當這些值得珍惜的回憶都消散了的話,那回憶就只剩下痛苦了……”

 孫朗眼中的清明恢復了幾分,他仍是嘆道:“銀落,你不明白……玄甲軍是帝姬的軍隊,玄甲軍開往明州,圍攻胡守信,一定是震盪朝堂的大事,今晚從我屠戮玄甲軍開始,局面就已經無可挽回了……”

 “可以的。”張銀落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輕而堅定,“一定可以的。”

 孫朗失笑道:“別把我想的這麼無所不能……”

 張銀落凝視著孫朗的雙眼,堅定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對吧?做不到的話,忠義樓,靖安侯府,我的家族……都會在隨之而來的風暴中消散,我們信任著你,我們依靠著你,我們將一切都託付在你的手中,你也永遠都不會讓我們失望,對吧?”

 孫朗也望著眼前的女孩兒,在明州所有的回憶,在他腦海中閃過,這兩年的歲月雖然自由而美好,但這裡,是他笑容最多的地方。

 新朋友們,還有老朋友們,連接過去與現在的回憶,然後通向將來,無論是胡守信、趙雲龍、平一刀乃至魯淑仁,以至於趙飛凰、徐青鸞、東方馨、張建元和白雪道長……他有點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

 他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啊,是的,我能做到。”

 張銀落露出了笑容,輕聲道:“那就交給你了。”

 “只是……”孫朗緩緩道,“要殺人的。”

 張銀落點了點頭:“沒關係的。”

 “要殺很多很多人哦。”

 女孩兒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抱住孫朗,她緊緊擁抱著孫朗,將自己的腦袋靠在孫朗的肩上,望著天空,輕聲道:“就在早些時候,我頂撞了我的父親,將火之國的朋友寄給我的陽炎動力甲拿了出來,一路衝進了我以前頂頭上司的家裡,用烈焰戰鬥斧和爆裂霰彈槍逼著他說出了自己的陰謀,然後奔襲平花坊,與拿著火神炮的三藏法師一起,將與我們素昧平生的十數名玄甲軍士打得粉身碎骨……孫朗,現在我和你一樣了。”

 “……所以,你真的不是來自未來的機器人嗎?”

 “真是的。”張銀落輕輕地捶了捶孫朗的後背,“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孫朗也笑了起來:“那我去救胡守信了。”

 張銀落點了點頭,但還沒放開孫朗,而是問道:“你是誰?”

 孫朗沉默了片刻,然後嘴角露出笑容,他閉上了眼睛,平靜道:“武殿劍閣軍主,柱國大將軍,特進光祿大夫,前帝國戰時提調六軍戰事、總領天下兵馬大元帥孫朗,在主動炒了皇帝魷魚、退役兩年之後,不得不再次披甲上陣,去救他那整天陷陣惹事、身陷重圍的傻逼下屬了。”

 張銀落笑道:“哇,好大的官啊,但沒有聽說過那個元帥姓孫啊。”

 孫朗眨了眨眼睛,輕聲道:“孫朗才是真正的我。”

 女孩兒放開了她的手,後退了兩步,微笑道:“去吧。”

 孫朗用力地點了點頭,正如他之前所說,當玄甲軍入城的那一刻,局勢已經無法和平挽回,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必須直面。

 因為有人在背後看著他。

 劍氣沖天,劍芒如熾,劍光閃耀,滾滾奔流的力量咆哮震動,天下無敵的鋒芒閃耀在明州城之上,孫朗仰天長嘯道:“恕瑞瑪,你們的元帥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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