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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第162章
第26章:攤破浣溪沙 大結局前傳1

(上)

對於這次的造反名義沒有誰去置喙。

說白了,這也就是人家皇家人爲了爭權奪利自家的小打小鬧。

再者,趙毅風本就是皇室血脈,這江山還是姓趙,換了一個年輕的文武雙全的帝王,這也是天傾的一大樂事。

東境西境百萬大軍對趙毅風的擁護和熱愛足以帶動整個家國對趙毅風敬仰的氣勢。

兵心收歸,民心歸一,朝堂上的反對之聲漸漸消殆。

天下間,也隻有優良純正且有帝王之才的人才得以在這亂世中傲立,也隻有他才配得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趙升天嫡長子直接繼承的位分,偏愛文人迂腐,風流成性,猜疑在心,如何在這亂世中逐鹿群雄?

趙清風心比天高,殘忍嗜血,睚眥必報。

這不是一個真正帝王應有的氣度,就這性情這一點永遠比不了,也不配比!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戰爭功績是帝王王冠上的證明!

能夠收歸百萬大軍,征戰數次都能凱旋而歸,趙毅風擁有絕對的優勢讓人信服,他光是站在那裏就是王者氣勢。

趙毅風一直記著江玉樹的話——「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得民心者的得天下。」

他更知道——「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他不用擔心有人不服,更不用擔心有人造反。

他知道民意的重要性,寬容、懷柔、鼓勵這些來對待朝臣萬民,收穫的自然是更多的愛戴。

剛剛經歷戰亂,皇宮一片殘敗,忙不完的事情將他淹沒。

趙毅風已經連續半月沒有好好休息,堆成山的奏摺隻叫他有些吃不消。

此時,他正凝眉看著奏表。

「殿下,這趙清風和趙升天該如何處置?」

趙毅風從奏摺中擡頭,沉默了一會。

淡淡道:「趙清風打入天牢,先養著,趙升天畢竟還是本王的父皇,先幽閉在冷宮吧。讓人好好伺候著。」

現在許多朝事未曾處理,待一切完備,再好好解決這些宗親關係。

趙毅風眉宇微皺的端起一杯茶,看著渾濁的茶水,沒個安心——

這皇家關係真想快刀斬亂麻來一刀。

「可是殿下……」下屬還想說些什麽。

「嗯?」趙毅風眼一橫,冷眼看著他,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下屬離去。

他輕步走到江玉樹身邊。

江玉樹正在趙毅風批閱奏章的案幾邊淺眠,睡夢中的他平靜溫和,多了幾份柔和稚氣,身上的淡漠和淺笑偽裝也散去了不少。

可不知爲何他清俊的面容上總帶著難以掩蓋的疲憊和睏意。

眾人皆知,趙毅風和江玉樹在這半個多月每天的休息時間少的可憐。

趙毅風本就是帝王之才,有治國謀略,江玉樹也不遑多讓。

爲了讓天傾早日走上正軌,他用著生命中最後的力氣在助他。

包括這個時刻可能出現對趙毅風不利的事,民心安撫,大軍編制,官衙重新擬定,各部鄭和,財產分割,軍事安排,與各國貿易往來,經濟發展,政治外交……

在兩人的努力下,天傾這個本就昌盛的大國迅速發展起來,國力更盛。

趙毅風少見江玉樹這麽疲憊,以前在東境處理大小事物他總是精力很旺盛,雖然眼盲不明,可也不似現在這麽疲憊。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不然這半月也不會處理事情,就呆呆的睡過去。

輕扯他髮絲,絲滑觸感,一片溫馨和諧的靜謐之感在趙毅風心中蔓延,由內到外,風一般暖過全身。

他的玉樹答應他的會一直在身邊,即使不溫和淺笑,但有他的地方,所有的孤獨寒冷,血腥殺戮都化作一片櫻紅爛漫。

江玉樹倦怠睜了睜眼,被他驚醒。輕揉雙眼,嗓音清透有點睡意的模糊:「趙毅風……」

趙毅風眼有溫柔:「玉樹是不是太累了,好好歇一會兒。這宮裏現在還沒收拾出來,你就住在我的寢殿。」

江玉樹迷糊著眼,有些許的睡覺稚氣:「無妨,我再睡一會就好。」

「呵呵……」趙毅風淡淡一笑。江玉樹有些不解的瞅著他,不明白他爲何會笑,這人能笑實屬罕見。

趙毅風循著位子坐在他旁邊,伸手將他擁到懷裏。隻覺得江玉樹稚氣的模樣讓他心有憐惜。這般清雅剔透,溫和清柔,堅毅殺伐的人也有這般孩子氣的時候。定要好生珍惜。

江玉樹倚在他肩頭,倦怠合著雙眼,朝他輕輕道:「趙毅風,我想回北璃一趟,向第五雄燁辭去北璃丞相一職,然後再回來。可好?」

趙毅風轉眼凝看著他,輕柔一笑,衝他點頭:「好。處理完北璃的事,你就回天傾來。我將所有一切準備好等你。」

「多謝。」江玉樹微微一笑,幸福的弧度在嘴角漾開。

凝定他睡顏,趙毅風眼有炙熱,想著他太疲累,也隻好壓下想法,手輕觸上他清俊側臉,感受他溫度。

剛準備低頭親,就聽到一道聲音傳來,很輕很壓抑,但已經是極限。

「報告殿下,宮外有一女子求見。」

趙毅風冷眼看著來人,他知道這是當年給他送『木魚傳書』的撈渣,真是沒眼力勁的。

「軍中有事求見莫副帥,其餘事情求見一律交給賀先生。」

「可是——」撈渣好委屈,「賀先生說此生需殿下親自處理……」

他那風流灑脫,放蕩不羈,詭譎多變的賀先生,再看見那美人後,無奈了搖搖頭,隻說:「讓殿下親自來處理,賀某人愛莫能助。」

趙毅風睨了他一眼,賀先生都無法解決,究竟是何人?

「何人?」

撈渣擦了擦額頭汗水,結巴道:「好像是……殿下正妃,惜月公主,第五惜月……」

趙毅風轉頭一記冷眼橫掃,意思不言而喻:滾!

看來賀先生是真的愛莫能助,這可是趙毅風家事。

一聲微動,趙毅風低頭看向肩側,心下暗嘆:這事大了。

細細看著完全醒後的江玉樹,想探知他的變化。

無奈江玉樹慣常溫和淺笑,絲毫不見慍怒和吃驚,太平靜無波了。

「殿下既是有要務處理,清玉先行一步。」江玉樹揉了揉太陽穴,一股疲憊的感覺將他淹沒,隻想再多睡一會兒。

趙毅風難以置信:這惜月公主可是他當年親手送到自己手上,現在就欲逃離,將他當什麽?

勾唇淡淡一笑:「玉樹既是累了,就在本王身側歇息可好?玉樹莫不是忘了當年惜月公主嫁給本王可是你親自送的親,玉樹身爲北璃人,責任重大,怎麽也要給個話。不然本王這顏面何存?」

江玉樹輕闔眼眸,心底裏無聲一嘆,淡淡道:「這是殿下家事,清玉不欲幹涉。」

趙毅風心裏有一座火山。身上有一陣冷風。

江玉樹不想理他,也不想去想第五惜月作爲他妹妹和趙毅風之間的事,當初能在第五雄燁手裏將第五惜月保下來,算是對這個妹妹能做的。

如果當初第五惜月選擇的是趙清風,或許早已經被江雨柔毒害至死,亦或是成爲太子黨落敗一方,淪爲下人。

讓趙毅風娶她,護全她一世榮華,這大抵是他能爲他做的僅有的事了。

關於惜月公主的幸福問題,他不去想。也不想知道。

江玉樹尋了個安靜的地方睡去。

趙毅風不想和第五惜月糾纏,隻吩咐人說將第五惜月住的皇子府好生打理一番,安置好第五惜月即可。

那女子一腔溫柔空錯付。

(中)

江玉樹疲憊的睡去,趙毅風替他掖了掖被子,就去了冷宮。

趙升天甩了甩頭,虛弱和發力讓他倦怠,寒冷和孤單讓他憔悴——冷宮門口隱隱有微弱燭光。

眉宇微皺,擯棄胡思亂想,這裏是皆備森嚴端的冷宮。

有宮人伺候,可也是全程冷漠疏離,將日常打理好了,就離去,現在還有誰來。

趙升天知道趙毅風是想吊著他一口氣,不讓他那麽快死去,讓他見證天下天翻地覆。

可趙升天又迅速看向冷宮外,因爲那腳步聲越來越沉,燭火跳躍的迷亂人眼。

門『吱呀』一聲打開,強行進入室內的燭光讓趙升天下意識緊眯雙眼,待完全適應,他看見在冷宮門口十步開外矗立著一道偉岸的影,燭火照亮他俊朗面容。

那一瞬間的對視照面,讓趙升天心裏驀然一驚。

——姜漓洛!

他想到了姜漓洛,爲什麽那麽像!

姜漓洛早已經死了!不是他……

趙升天有氣無力的倚靠在床榻上,冷眼看著他,一雙眼睛在煙塵紛亂的冷宮裏像火紅的血滴,紅豔豔的泛著血光,不可一世的帝王,現在形容枯槁。

「咳咳……,你怎麽來了?怎麽,沒和江玉樹那禍國妖星在一起?」

趙毅風靜默不答。

「你這不肖子孫。背德罔上,禍國亂綱的逆賊!——你果然不是朕的兒子,你不配做朕的兒子!」

趙毅風冷笑:「呵!父皇說的真是太對了,本王或許真的不是皇室中人!」

「什麽?!你不是皇家血脈?!」

趙毅風冷眼睨著他,心裏恨意滔天,面上卻維持君王應有的風度和從容。

「待本王將天傾改朝換代後,父皇就是時候走了。」

趙升天怒不可遏:「你果真要以下犯上,覆滅天傾。你最好殺了朕,多痛快!」

趙毅風輕嘆一口氣:「你以為我是你?無情無義,自私自利!」

趙升天怒氣難平:「你忤逆父親、背棄家族,破壞禮法、天誅地滅!」

「趙毅風只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不再愚忠,愚孝。只要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本王不管背負什麼都會把這條路走下去!」

「你放肆!」趙升天斷喝。

「何來放肆?!」趙毅風厲聲反擊,停頓了一會,他不甘的訴說著過往:「曾經,我忠於皇家,多次征戰九死一生,可你給我的是什麼?是永無止境的冰冷指令。是永無止境的皇家道義束縛。就因為我是你趙升天的兒子,我就要背負皇家的一切,而你卻要做享我給你保家衛國帶來的和平。我在你眼裡只是一個工具。」

「你放肆!……你放肆……」趙升天喘息不停,顫抖著聲音朝他重複。

墨袖仰天一震,聲聲皆憤:「你以文治國,說著你的禮法,談論你的國本,本王在外征戰沙場,次次拿命來博,卻不抵你心中那些大臣一點就起的猜忌。本王是征戰,孝義無門,可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又如何是本王的錯!」

「你信道風流,錯信風輕,輾轉後宮,放蕩成性,讓我背負了十七年的『美人煞』命格,皇家本就無親,本王一直努力找尋那些溫暖,不曾想你殺了二弟,從那時起本王就恨上你了。你永遠無法想像被人拋棄,被人疏離的感覺是什麼模樣。他們敬著本王,疏離著本王,卻從沒有一個人願意真心待我。十七年!無數個夜晚,本王一個人過的小心翼翼,膽顫心驚!」

「你既是這般恨朕,為何不早些造反,何苦等到現在 ?」趙升天眼有怒火的不解一問。

「本王一直唸著皇家親情。不忍皇室動亂。可是你們卻一逼再逼,是你們先不放過我!」趙毅風瞥了他一眼,尋眼看向燭火,淡淡道:「直到後來遇到了玉樹,他知道我,他懂我,我和他就像兩個被皇家拋棄出賣的人,都在找尋那一份溫暖。」

他點頭輕闔眼眸,承認當初自己感受到的事實:「對!玉樹當時不願屈從,本王知道,可本王有那個信心守護到他動心,直到他愛上本王,可你一道聖旨毀了所有。你毀了撫國公府,也毀了本王所有的苦心經營!」

「那時本王也在想,本王要不是皇家人該多好。可你!一直用著你所謂的道義,所謂的皇室子孫來束縛著本王,讓本王給你征戰,給你謀江山,可你卻立了趙清風為太子。甚至為了將他顧家趕盡殺絕。你真是狠啊!你不配做本王的父皇!」

他雙眼猩紅,生生如恨:「顧家三百多人死的時候,你知道本王多無助嗎?那是母后的親人,是本王的宗親,本王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本王面前卻救不得。趙升天!你是罪人,你害死了顧家,害死了姜漓洛,害死了母后。你是個罪人!」

「朕竟不知你這麼恨,憋了很久吧。二十多年,你也太累了。」趙升天陰森森冷笑。「就算這樣又如何,你還是不能和清玉公子在一起,天下將不容他,他是禍國妖星,動亂世道者。你們在一起不會有幸福!」

趙毅風平息氣息。冷眼睨著他。

良久……

良久……

傲然挺立的身子,灼灼眸光在趙升天身上掃過一遍,忽的墨袖一震,那是顛覆天下的霸氣!

一字一頓,金戈殺伐:

「天也不為天,我就逆了這天!

地若不為地,我就覆了這地!

禮若不是禮——我、就、篡、了、這、禮!」

說完,他俯視趙升天,嘴角一絲冷笑。「父皇,你看到了嗎?本王一定會和玉樹在一起。而且還會讓他揚名六國,以正正當當的名義!」

趙升天目瞪口呆,只覺心中一口氣上不去,顫抖著手指:「你不孝!皇家……怎麼會出了你這樣的人,你是拿江山開玩笑。毀天滅地……你竟然為了他篡改禮法……,這百年基業!」

「先祖……朕對不起你們啊……」跪地一聲哀嚎。

淡漠的瞧著他悲哀的姿態。

「趙升天,你不是一直懷疑嗎?那本王就明白白告訴你——本王到底是誰!」

循著凳子坐下,趙毅風斜睨了他一眼,低聲悠悠:「父皇應該還記得姜漓洛吧。」

趙升天心下一涼,他似乎知道了什麼也應證了什麼,驚慌道:「你說姜漓洛?!」

趙毅風忽的仰天大笑:「你知道為何本王性格不同於其他皇室宗親,你知道我為何那麼惦記二弟以致於當年選秀選了玉樹?」

趙升天竭力提起一口氣,思緒陷入回憶。

「當年姜漓洛聯合『荷葉山』學子提反詩,朕以不正之心為由殺了他。」他忽然抬頭,細細看著趙毅風,只那一眼,他有點明白了。「你是……姜漓洛……的兒子?」

「哈哈!」趙毅風看著他像的眼眸中滿是同情,「本王這性子還是要拜父皇所賜,本王很慶幸沒有像你一樣風流成性!」

一道雷劈向趙升天頭頂,他傻傻的抬頭看著他。

趙毅風笑中浸染了寒和快然:「我知道你一直懷疑我,在本王封王的那一刻,本王就在懷疑,只是那時沒有實質證據,查的最多的是——本王有可能是靜妃之子。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當年你新帝登基,根基不穩,需要三大國公府作為支持——顧家、莫家、江家。江家沒有女兒,漸漸沒落,可你卻把顧家和莫家的兩個嫡親女兒都娶了回來,以作穩固。」

「母后嫁給你的第一年你就給她避子湯,在你的勢力沒有穩固之前,你不允許母后生下孩子。可母后還是懷了孕,母后知道那個孩子絕對活不下去,在生下那個孩子後速速命人送出了宮,找來宮中同一時間臨盆的孩子代替。」

「正好那個時候靜妃產子,她將計就計把孩子給了母后,母后也一直視為親生,用心待他,不過這段秘事還是被丞相挖出來了,你也一直以為本王只是不受寵的靜妃的兒子,所以才對本王一直疏離不待見吧。」

「你本來還是想殺了本王,卻正巧遇上風輕,你迷上了信道。沒有心思理本王,放本王生路,待本王長大,你又給本王算命,害本王孤苦。也就是——美人煞的命格!」

「當然!你心裡也安慰自己,本王征戰無數,不可亂殺,以免留人話柄。所以你就將本王發配邊境,收歸權力。讓本王給你打著江山,以作穩固。一方面你立趙清風為太子,和本王相互牽制。端的千年狐狸心思啊……」

趙毅風薄唇一動一張間,皇家秘聞從天落下!

「本王不同與他人,因為本王並非皇室中人,你一直擔心本王造反,也怕顧家勢力太大,擁兵起之。可你錯了,本王根本就不是皇室血統。這皇位卻落在本王手裡!」

趙升天驀然吐出一口老血,慘白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不是?……」

趙毅風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

皇室子孫再怎麼爭,那是自家的事,這『家天下』的局面還是不會變。可趙毅風不是皇室血脈,江玉樹禍國妖星。

這一切意味著這江山真的要『改朝換代』!天傾這個強大了百年的大國,從此以後不復存在。

趙升天只覺得胸口一道氣堵的難受,身上更痛,這個冷了多年的孩子卻被后妃算計了,風流那些女子之間卻為此付出了代價,一直以為算計了顧家,卻沒想到被后妃女子算計!

心如死灰,痛徹心扉。

他不能忍受一個不是皇室的人來顛覆天傾,他無顏見列祖列宗!

因為『荷葉山』學子題反詩一事,他殺姜漓洛,毀了姜家。

那麼,趙毅風也為此謀得江山,顛覆天傾。

這難道就是輪迴?

趙毅風的目的是讓他生不如死!

「本王不殺你,畢竟你我父子一場,這麼多年也是你把本王養大。你只需要眼睜睜的看著趙毅風登上皇位即可!」

趙升天踉蹌著步子用盡力氣向趙毅風撲過去,瘋魔的樣子讓人心裡發涼。

趙毅風懶懶的抬了抬手,一把握住,振臂一力,將他抖倒在地。

俯視著他蒼老的臉,他嘴角泛起冷笑:「本王一定會娶玉樹為妻。我會用整個天傾給他作聘!」

瘋狂不甘的咆哮:「你究竟是誰?!你真是姜漓洛的兒子?朕不信!朕不信!」

趙毅風瞥了他一眼,恨意如潮:「趙升天你還不信嗎?你再仔細看看!」

他就一身玄衣的站在傲然挺拔的站在他面前,玄衣破世,傲然端肅。

那同樣的玄衣英挺,同樣的文韜武略,同樣的劍眉星目,還有那冷硬的輪廓弧度,與記憶中那張臉疊合,過往像往事一樣重現。

心口一緊,急速的喘氣。

冷宮中,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有時候,沉默是瓦解心裡最後的一道防線。

最終他開口:「你真的是姜漓洛的兒子?不!——你就是!」

他要癲狂了:「你為什麼會是他的兒子!」

趙毅風淡淡道:「當年,母后以為抱走的是靜妃的兒子,可他不知道靜妃與姜漓洛髮妻顧清姿是閨中密友,當時你滅了姜家,娘親帶著剛出生的我秘密找到靜妃,求靜妃收留。靜妃顧念,答應了她。並且把自己的孩子送出了宮,後來母后抱走的孩子就是我。」

可憐的一聲嘆息,漸變的語氣難掩憤怒:「更可悲的是——你真正的大皇子流落民間,此生永無回朝可能。你嫡親的二兒子——趙玉樹。因為你對南宮憐的寵愛親手殺了。你算算你到底殺了多少人,多少女子因你而死。你口口聲聲說著禮法,你才是最沒有禮法的!你說這禮法在你眼中有何用?!既如此,就由本王篡了這禮法!」

眼有心疼的回憶和無奈:「當時本王那麼疼愛二弟,是真的愧疚不安。以至於二弟死後,我一直在找尋,直到玉樹出現……可你卻毀了他……」

他看著那個不可一世,優渥了一生的人,憤欲狂,咬牙打顫,抑制洶湧的恨意。「你不僅殺了顧家三百多口人,還殺了我親生父母,你覺得讓我忠於皇家可能嗎?你不僅害的本王家破人亡,無家可歸,你還傷害了本王最愛的人——玉樹胸口那一劍,你死十次也不夠還!」

趙升天呆愣原地,他彷彿看見了姜漓洛,看見了顧豔梅,也看見了所有後宮裏的可憐女子找向他。向他索命,復仇……

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趙毅風說完了一切,不想再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出了冷宮。

後方隻留下一聲聲的悲鳴嗚咽。

在櫻紅初綻的暖陽中格外不搭。

天牢。

腐爛,發黴,陰冷,幽閉。

聽到一聲響動,趙清風不爲所動,淡然的躺在乾草上安睡。

趙毅風冷眼瞧著他,不想多說。

趙清風睜眼,紅著雙眼看著他,譏笑:「喲~~,你來了,莫不是看笑話?」

趙毅風盯著他,恨意滔天。「你殺了顧家三百多人,本王放過莫家,但是你必須死!」

「來人!」

四個大漢破門而入。

這是來索命報仇了。看來報應終有輪迴。

趙清風眸光一緊,邪邪一笑:「你真要殺了我?」

回應他的是靜默。

趙毅風一個眼神示意。

毒酒被大漢慢慢向前移動,送到趙清風唇邊。

「你真不顧兄弟情義?」他不解有些委屈的看著他。

趙毅風優雅執起一杯酒,仰天大笑三聲,俯視著憔悴的趙清風。

「和本王說兄弟情義?當初殺顧家三百多人時可有想到兄弟情義?殺本王母後時可有想到什麼是兄弟情義?」

趙清風暗嘆一聲,輕垂了鳳眸。懶懶的靠在雜草上。

成王敗寇,改朝換代。

一切都是注定的。

從江玉樹助他逃亡那一刻,這江山注定他趙清風不是真主人選。

看透人事,不想再掙紮的灑脫:「要不是你鋒芒大起,又何來今日的我?是你成全了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趙毅風不解:「你不恨我?我要殺了你。」

趙清風悶悶的失笑一聲,看透人事的灑脫:「何來記恨?我混沌一世,徒負虛名,唯有此番修成正果。」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兄長,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今日在這天牢中,你我兄弟二人情義已盡,此生生死不復相見!」

終究還是兄弟情義皆無。

趙清風慵懶的拿起那杯毒酒,眼眸流轉,風流一笑:「大哥,記得來年寒食節給小弟稍支菊花。」說罷,毒酒一飲而盡。

天牢中腐爛的味道讓趙毅風作嘔,陰冷的空氣將他包裹,這樣下去何時是個盡頭?

皇權,永無止境的廝殺。

看著他雙眼輕闔的模樣,趙毅風心裡忽然湧過一絲淡淡的涼意。

他又親手殺了一個人。

他,不快樂。

趙清風微垂的眼皮看到他漸行漸遠模糊的影,空中是他渾厚的聲音,像一抹幽靈一樣在清冷的空氣中飄散——

「天下終是我趙毅風的天下,

二弟,千錯萬錯,

你不該將本王趕盡殺絕。

到了黃泉路上,

記得回頭看看大哥治理下的盛、世、江、山!」

黑暗將最後的光明籠罩,那雙邪魅的鳳眼輕闔。

最後一聲輕嘆。

原來世,你我不再是兄弟……

(下)

江玉樹是醒了——凍醒的。

不是皇宮裡不夠溫暖,也不是天氣不夠晴朗,更不是門窗不夠嚴實,可他就是一個驚慌從床榻上坐起。身體倦怠,可神智卻異常清醒。

「可是冷了?」耳邊是熟悉的聲音。趙毅風走到床榻邊——看江玉樹的樣子就知道是被冷醒的。

江玉樹從小身體不好,身體總是寒涼,他曾經說是血氣凝滯所緻,可不管何時,江玉樹的手就沒熱乎過,尤其是每晚下半夜他總是難以入眠,身上寒涼,就像玉一樣,要經常暖。

江玉樹總是很讓人心疼,不知道是不是當年征戰落下的病根,身體過度虛耗,冷的不似常人,反而讓人覺得很欣慰的是那雙清亮的眸子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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