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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第166章
第30章:桃源憶故人

姜國—皇宮

泓玉帝拿著手裏的信,陰沉的臉色總是舒展了一些,甕聲甕氣道:「他安好。」

「可是公子寄來的信?」賀千丈小心翼翼問。

「不是他,是斬離雲。斬離雲知道朕擔心他,私下寫的。」緩緩將信收好。臉色雖是陰沉,可嘴角淡淡的笑意顯露無疑。「他還安好就行。朕別的不敢奢求。隻求他康健。」

忽然,西門日天急慌慌衝進來。

一道冷風帶起,主要眾人不由自主身上一抖。

「聖上!」西門日天急速跑進來殿中,空蕩蕩的左袖來不及撫落臉上的汗水。「北璃王室傳來消息,說清玉公子在北璃皇城……」

趙毅風臉色一寒,從高座上疾步而下。

「把話說明白,否則殺無赦!」

「聖,聖上,公子於六月初五抵達北璃王城。回皇城辭去北璃丞相一職,不料在聖上頒布禮法後……北璃國主以公子是『禍國妖星』爲由……將公子處死……連帶著……」西門日天忽的走近趙毅風身邊,小聲道:「公子腹中的孩子也……沒了……」

趙毅風陰著臉,憤欲狂:「你、們、胡、謅!」

玉樹還答應和自己成親呢,怎麽會死?

玉樹就算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可也不會……死!?

居然有人詛咒玉樹,該死!

還有孩子,玉樹有了孩子,什麽時候的事?!

趙毅風一把抓住西門日天的袖子,面目猙獰,猩紅著眼:「休要胡言亂語。玉樹吉人自有天相。怎麽會死!你們休要詛咒他,否則朕誅你們九族!」

西門日天任由他抓住袖子,急聲勸解:「聖上息怒。屬下別無他意。是北璃皇室所說。還請聖上息怒,屬下也隻是實話實說。」

看著西門日天坦蕩陳述的事實,以及他說出的一系列話。

趙毅風隻覺得耳邊像是在打雷。一聲接連一聲,將他震的無所適從,腦袋發暈。

時間更叠,他才從怔忡中緩過神來。

一把鬆開西門日天,趙毅風慌張的環看左右,宛如找尋一絲溫暖和安慰。

他看著賀千丈:「先生,這不是真的是不是?前些日子玉樹還在皇宮,他說他去北璃。朕雖沒有留住他,可他應該活的好好的不是?」

賀千丈搖了搖頭,看了他一眼,輕嘆一口氣:「聖上節哀。」

趙毅風立馬將眼神看向膽寒衣,那渴求一個令人安心的眼神讓膽寒衣有些驚慌,桃花眼眨了又眨,卻不知該講何。

他又將眼神看向莫雲,那神色宛如一個失去珍寶的孩子,握住他的肩求一個答案:「莫副帥,這不是真的是不是。玉樹和朕你知道的!」

莫雲低垂了眼眸,眸光看著腳尖,安慰道:「公子應該不會離開……他隻是去北璃小坐一會……北璃與姜國相隔甚遠,消息可能有誤……」

「嗯!對……」趙毅風接連點頭,像得到一塊糖感激。「姜國與北璃相隔甚遠,半道上消息有誤也未嘗不知。定是那些探子偷懶耍滑。朕要親自去查探一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朕親自帶兵去帶回玉樹,迅速集合舉國兵力,你們都跟朕走——救玉樹救他!」

這個一向鎮定的帝王現在說話語無倫次,趙毅風隻是木木的說著,根本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隻覺得渾身冰冷,胸口有一絲痛,這些痛絲毫比不上淥水劍的寒涼。

心中一直支撐他的信念沒了,稍微一碰都會讓他灰飛煙滅!

「聖上!」西門日天結結巴巴接著說:「公子臨終遺言……」

遺言?!

還有遺言?!

這兩個字讓趙毅風瞬間猶如火燒,痛苦不堪。

「玉公子說——對不起,是江玉樹負了你一片真情——」後面的話,趙毅風已經沒有力氣聽下去了。

大殿上的人看著他踉蹌著步子,一步一步向後退。

身子如一片櫻紅花瓣,飄飄忽忽,搖搖墜地。

忽的,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聖上!」身邊的人慌忙扶著他。

思緒在漸漸模糊——

蒼茫歲月裏,隻留下清雅剔透的人影,以及他那抹溫暖和煦的笑。

那支撐他七年的歲月,那傾盡溫柔守護的世界,一瞬間頹敗——

那些曾經走過的年華和情感如瀑布般將他淹沒,趙毅風緊緊摀住胸口,抑制胸口那道上湧的腥甜。

俊朗的面容上發著紅,紅豔的似殘陽薄薄輕鋪,他終是抑制不住又再次吐出一口血,光潔的地磚上一大片猩紅,浸染了殿內龍涎香。

眩暈感一次又一次襲來。

終在眾人的吃驚中,他倒在了一片黑暗中。

第三日晚間,趙毅風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賀千丈看著跪地顫抖的宮人:「不是讓你們看好聖上嗎?聖上要是有個好歹,叫你們九族都不夠誅!」

「國師,聖上讓小的將此信交給您。小的不敢觸動聖上威嚴。被聖上罰跪在此。」

看著信上的內容,賀千丈搖了搖羽毛扇,悲涼的嘆了一口氣。

似乎沒有人願意相信那個溫和儒雅,清俊文秀,堅毅殺伐的男子已經消失,連提到死亡都留有一絲心痛。

性情堅毅常人不能及,清俊文秀內外兼修,溫和儒雅淺笑清恬——逃不脫宿命,命運果真對他沒有一絲偏愛……

連他們都有些不信這個一直陪伴趙毅風的人走了,更遑論趙毅風他自己?

姜國---皇城郊外--山間竹樓。

櫻紅枝椏葳蕤,翠竹蓬勃昂然。

趙毅風輕撫著那張空著的茶幾。

翠竹製成的茶幾,江玉樹再次從回來後一直住在這裏,也沒有換過,上面隱隱還有茶壺的落痕,江玉樹喜歡在案幾邊摸索著煮茶,是最常用的千島玉葉。

他眼睛看不到,寫字的案幾已經蒙了塵,硯台中的墨早已凝結,依稀記得那時也是在這裏,他寫《劍魂》一詞,他和自己箏蕭合奏。

趙毅風轉頭,但身上像灌了鉛一般。靜立原地,看著一切,肩膀抖動。

忽的疾步進入竹樓,一樓找完,直奔二樓,尋找那人留下的氣息。

院中的櫻花樹下,依舊有他執蕭輕奏的模樣。

櫻花樹下的草叢裏,好似有他挖酒罈的身影。

遠處麥苗連綿起伏,依舊還有那年兩人麥田比鬥時的情境。

床榻上,好似還有兩人第一次圓和的身影,他知道他遍體鱗傷,也看他到他眼中柔情。即使第一次交合疼痛難忍,他還是由著自己動作,將那一份屬於他的溫柔給了自己。

輕闔雙眸,雙拳緊握,眼角有酸澀的東西在遊走。

江玉樹。

從來沒有想過七年執念換來的是這個結果,也從不知這個清雅的名字印在心頭,在這一刻竟如此的痛徹心扉。

櫻紅下拈花一笑,雨中傲然離去,再相逢時玉簫狠辣,麥田比武斷劍,千裏寄櫻紅,魚傳尺素,高山流水清音一曲,一同守護江山……一切的一切如畫般在腦中遊走。

當自己失去一切,被皇家拋棄,瀕臨絕望時,還有他在身邊,一直都在身邊,不曾離去。那些坎坷與磨難並行的日子裏,也隻有他守在自己身邊告訴自己:「不要怕,你還有我……」

櫻紅爲媒,啣環爲聘,紅綢渡情,結草爲證。

——此情,上入青冥之浩天,下達淥水之波瀾。

趙毅風全身一震!

七年都已經走過,那麽難過的日子都經熬過,往後的日子怎麽能隻剩下回憶。趙毅風不願七年執念隻換得生死訣別的結果。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趙毅風必須要見你!

看著漫天銀河下的山間竹樓,明明有些許亮光,可黑暗還是帶著恐懼和害怕將趙毅風淹沒。

「玉樹,你可是在這裏?給我一聲回應可好?」

「玉樹,你回來,我們馬上就成親。」

「你若要天上的月亮,我就給你修個露台供你賞玩。」

「你出來見我一面可好?」

「玉樹,你要是有感知,請給我回答!」

風將他的衣吹的獵獵作響,他靜靜的站在夜中吐露心事,眼有的悲慼的看著這一切。

賀千丈收到信趕來時就看到趙毅風靜立在漫天星光下,冷的沒有一絲生氣,隻是那雙銳利的眼睛像在期待什麽,一動不動緊緊盯著黑夜。

風聲在耳邊作響,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泥土芳香。

沒有人去打擾他。

他心中支撐他的信念沒了——

他的人、他的身、他的心、都已經殘破不堪,萬念俱灰。

那雙銳利灼灼的眸子,隻剩下無盡的冰涼和悲痛……

「玉樹不在姜國。他應該真的在北璃……」趙毅風負手而立,看向漫天星光,啞聲悲慼道:「你看銀河多美……」

可是你我再也看不到了。

回到皇宮,第四日。

龍榻上的趙毅風緊緊閉著眼睛。

——玉樹,是誰害了你?

他緊緊抓住身下的軟枕,咬牙緊繃神色,唇角絲絲血水流溢。

皇家無親、命格算計、母後離去、宗親消殆、朝臣離心、家破人亡、被人放逐……趙毅風什麽都沒有了,隻想和他在一起,隻是想在一起而已。

我也隻剩下了他!

這一路走過,也隻有他啊。

他眼瞎目瞽還要爲你北璃勞心勞力,他荏弱不堪還要爲皇室操勞,爲了兩國和平他親手將最愛的人推離,第五雄燁你卻不知珍惜!

趙毅風此生隻認定一個他呀!

你卻連最後的希望都不留!

第五雄燁——你會爲你做的付出代價!

賀千丈進到乾元殿時就看到一身戎裝的趙毅風,龍椅旁站定,靜靜的凝望案幾上裊裊升起的龍涎香。

除了趙毅風,殿中竟然來了姜國各方良將。有百邑城的將領莫雲,東齊城的將領統帥何桓,南塬城的副帥南門丒,西境城統帥西門日天,百邑城新晉騎兵總首領膽寒衣。

下方眾人無論年少老幼,都靜聲不語,隻靜靜的看著高端上的帝王。霸氣的人帶霸氣的兵,朝堂上流溢這一股撼天拭地的氛圍。

眾人點頭示意問好,輕聲細語,不願打擾看著龍涎香沉思的趙毅風。

賀千丈靜靜的凝看著他,他身形依舊挺拔,卻明顯瘦了些許。那傲然的背影,少了一份冷肅,多了一份狠辣。年僅二十五歲的帝王,已經有著看透人事的蒼涼和君王應有的狠辣決絕。

良久,趙毅風從沉思中抽神。

「可是都到齊了?」

他從高座走下。

看到趙毅風的眼睛,朝臣無不爲之驚訝,紛紛跪倒在地:「聖上節哀!還請保重龍體。」

曾經眸光灼灼的眼,現在絲絲紅血滿溢——像魔!

趙毅風輕闔了眼眸,傲然挺立的身形,清減的弧度,讓所有人都感到了無助和絕望,寒冰若水襲來——這是他們的君王啊。

「聖上……您……」賀千丈聲音微顫,羽毛扇脫手:「陛下,逝者已矣,還請節哀,保重龍體!」看著趙毅風眼睛,不知爲何?賀千丈隻覺滿心悲慼,後面的話竟不知如何勸說。

若說江玉樹是沉淪入心,那趙毅風又何嘗不是此生執念?

趙毅風淡淡道:「勞各位擔憂掛心,朕無事。」

賀千丈有預感。這一次要是能把江玉樹救回來還好,若是江玉樹真的如傳言般,那麽這個帝王的偏執絕對能讓整個天下動盪不安。那時將是毀天滅地的災難!

因爲——沒有一個能和偏執瘋魔的人相抵抗!

那一刻趙毅風淡淡的笑,竟莫名和江玉樹重疊。

賀千丈忽然想流淚。

人,竟然可以爲愛瘋魔!

爲愛癡狂,因愛瘋魔,隻求一個人來解救。

他爲愛成魔,待君來渡?

趙毅風身後再也沒有那一道白衣翩然的影。

深吸一口氣,趙毅風看著手裏的青冥劍,伸手慢慢攀上,一點一點的撫摸。

修長的手指每劃過一份,都好似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轉身回看身後,他朝空氣淡淡一笑,好似想起來江玉樹雙眼已經復明,又迅速回轉了身。

他紅著眼睛看向朝臣,眼神狠辣而決絕:「傳朕指令,姜國舉國進入備戰狀態。三日後揮兵南下,攻打北璃!」

「陛下三思!」

「聖上三思!」

「姜國新建,國內百廢待興,現在傾舉國之力攻打,不利我國!」

趙毅風一步一步走上高坐,紅眼灼灼看向下端眾人,霸氣威嚴,不容置喙:「朕、心、已、定,不容再議!」

「陛下!陛下!」一個大臣出列奏表,聲嘶力竭:「陛下,姜國剛剛經過皇城一戰,局勢動盪。如果此時攻打北璃,舉國兵力空虛。貿然攻打,南燕、玄真、東桑、天倭四國聯合來犯,對我國是滅國之災。還請陛下三思,目前不能攻打北璃——」

趙毅風冷冷注視著他,眸光陰冷偏執瘋狂,修長的手一把抽出青冥往龍案上一劈!

龍案應聲,斷碎一地!

勸諫大臣忽的跪下,顫聲:「臣惶恐。」

文人怕打仗,也怕死,當然嗅覺非常敏感。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說話,就會像那張龍案一樣——粉身碎骨!

姜國284年,玉歷初年七月初三。

一道消息六國皆知!

姜國帝王,一國之主,年僅二十五歲的趙毅風,傾盡舉國之力揮師南下,攻打北璃!

姜國國內兵力空虛,邊境不設一方,舉國國力全部賭上,破釜沉舟,沒有退路!其餘諸國震驚:趙毅風成魔了!

姜國由趙毅風禦駕親征,驍勇善戰的士兵勢如破竹,置之死地而後生,一鼓作氣。北璃大軍望其威嚴雄風,不戰而退。

趙毅風一路揮兵斬將,竟打到了兩國邊境——上佳城。

離北璃王城隻有七十裏!

沒有人能阻擋瘋魔了姜國百萬大軍,也沒有人能阻擋瘋魔了趙毅風!

四十三座城池在趙毅風的鐵蹄下一如北璃的櫻花爛漫,極盡綻放血色妖嬈,如一朵盛開的花鋪在遼闊的六國上,像彩繪上那一抹耀眼的紅——

玉樹,我要整個北璃給你和我們的孩子陪葬!

北璃—皇城—落英閣

櫻花爛漫隨著清風顫顫,陽光點點透過櫻紅落下,輕觸到樹下紅衣身影上。

宅子外重兵把守,封鎖重重。

而在院子中央的一棵櫻花樹下,一個身著緋紅曵地長袍的男子正在素手持蕭吹奏,風將他額前兩縷發吹起,卻不能擾他神思。

陰沉窒息的宅子因爲他而顯的溫和寧靜。

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打斷了那一曲蕭音:「丞相,國主請您進宮一趟。」

清雅男子紅衣豔麗,櫻紅妖冶,面白如瓷,在櫻花樹的緋紅映襯下頗有驚爲天人之感。

他溫和眼神中的倔強傲然能輕而易舉踏碎櫻紅爛漫——第五赤玉!

外面都在說自己死了,趙毅風揮兵北璃,兩國邦交徹底破碎,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姜國百萬大軍連攻北璃四十三座城池,已打到上佳城——兩國邊境。

帝王一怒,血染江山蒼生爲芻狗;

王者一呼,坐擁九州八荒笑賊寇!

亂世欲顛,將軍百戰生死國家以;

天下縞素,萬裏蒼茫江山皆枉然!

整個天下大驚,第五雄燁始料未及,當即命第五赤玉阻擋洶湧而來的姜國大軍。

第五雄燁有些不懂爲何有關江玉樹的消息會被洩露出去。

江玉樹能得他詔令回來,還是放不下北璃王室的,本計畫讓他就此人間消失,說他外遊隱居了。

然後以北璃皇子的身份出現,讓他做回第五赤玉,這樣六國也不會再笑北璃出了禍國妖星,也不會失去皇家威儀,江玉樹腹中的孩子死的也算是有了代價。

可是竟然傳成說江玉樹死了,這不是明擺著讓兩國關係崩亂嗎?

這話變了樣,就意味著國要變了!

——動亂世道者,究竟是誰?!

休養一月,江玉樹已然大好,被落不秋每日大補,身體底子總算是保住,隻是那個孩子是徹底沒了。

因爲孩子的失去,江玉樹頹敗了一個月,期間心酸苦痛,面容憔悴,疼痛絕望不足爲外人道。這也種下了江玉樹對皇家的絕望。

斬離雲隻知道在那一個月裏,江玉樹像被抽了精魂,每天隻是木木的喝著藥,奏著蕭,那哀婉的曲子聽的他想哭。

那絕望心酸,血流滿地的一個月,足以耗去他所有的堅毅。

也不知現在走出來的他是用了多大了毅力?

江玉樹進宮接受傳召,回來時手上多了兩道聖旨。

回到落英閣,外面的侍衛已經撤去。

斬離雲不可置信,看著江玉樹走到案幾邊,將聖旨遞到蠟燭上,火瞬間將明黃的布帛吞沒,映照出江玉樹溫和疏離淡漠的神色,看不出悲歡的容顏。

斬離雲有些不解:「閣主,這聖旨——」

江玉樹靜靜看著聖旨燃燒後灰飛煙滅,負手靜立窗邊,語氣不悲不喜:「是第五雄燁承認我是北璃嫡長皇子的詔書。」說完伸手挑起令一份,將其遞到蠟燭上,隻眼不看斬離雲震驚的表情。

斬離雲心中一滯:「這份是?」

江玉樹靜立窗邊,看著那一抹櫻花爛漫,思緒飄忽。

聖旨在痰甕中燃燒,散開。

斬離雲心下大驚,那聖旨上赫然寫著——待朕百年後……廢太子第五赤眉……嫡長皇子……第五赤玉……繼承大統……

那是第五雄燁傳位給江玉樹的詔書!

第五雄燁風燭殘年,現在也是臥榻時間居多,時不時頭疼腦熱,風寒入體,難得有一絲精神也是用在打掉江玉樹腹中的孩子上。

斬離雲忽然醒悟:第五雄燁打掉江玉樹的孩子是準備讓江玉樹繼承皇位,沿襲皇室血統,不想江玉樹和姜國有一絲糾纏,更不想北璃皇室背負禍國妖星罵名,還原他身份。難怪他下手那麽狠,原是爲了百年後的北璃皇室準備。而江玉樹燒了聖旨就意味著他將永遠不會是第五赤玉,再也不複姓第五,他的身世將永遠被塵封。爲了趙毅風,他願意給他生兒育女,放棄皇位一切。

江玉樹淡淡的看向窗外櫻花顫顫:縱使六國都知道我是禍國妖星,也知道我的身份。江玉樹也不會在乎,可我隻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一旦我也爲王,我們將永遠不能在一起……

看到『第五赤玉』幾個字,江玉樹隻覺的一陣疲累。

忽然間覺得這些年,爲北璃,爲天傾,兩方對自己有恩的土地付出了畢生精力,皇權鬥爭,宮廷瑣事,牽連的人太多太多。浮萍飄零的他忽然覺得好累。

走至案幾邊,江玉樹手書一紙便條,放入斬離雲手中,斬離雲瞭然,躬身離去。

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窗邊的鴿子,鴿子輕啜他手,靜謐安然。

櫻花在窗邊探尋而出,在鴿子和紅衣之間綻放一抹春色。

江玉樹看著那支櫻花,唇邊一絲爛漫弧度綻開:「毅風,玉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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