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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為霜霜華濃》第16章
第十七回 恰似兩朵桃花開

 夙白是在第二日清晨時分醒的,醒來的時候,看朝露還用手緊緊的摟著他,眉頭擠做川字,一對很漂亮的彎眉。

 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一張素淨的面上,宛若天成的秀美。唯這一頭青絲,比之花都的小仙娥都不如,連朵素花都沒有,看那光溜溜烏黑黑的一抹長發,夙白卻抿起了薄唇。

 “露兒,你身上都涼的很,還敢為我取暖。”他換了個姿勢,自己坐起身,將那已經渾身僵硬卻睡的若不動山的朝露緩緩的推進自己的懷中,嗤笑,之後將外袍脫下,蓋在朝露身上,一口清氣從元丹中吐出,泛著寒氣。

 他的手在朝露的發間輕輕的滑動著,最後落在她的肩頭,望著那寒氣翻滾,眼神悠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微微一動,朝露總算是有了動靜。

 她剛剛一抬眼,便瞅著那張花情的臉離自己好近好近,頓時嚇的毛骨悚然,任她一身是膽,也不敢動彈。

 良久發現他眼中是不明的笑意,才顫顫巍巍的說了句,“二……二……?”

 方才一瞬間,她又以為自己是被誆騙了,這妖孽其實是假裝的不過是來吸自己的血的吧。後來又在電光火石間,琢磨出來,若他是要吸血,沒必要費這麼大勁,他只能是二二夙白。

 所以長舒了口氣,擱下心來。從夙白的身上攀爬起來,一只手擱在他胸口處才發覺了不對。

 “二二。”

 “啊,我在。”這三個字著實是二二的風范。

 “你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哪裡來的病症?”她一把揪住夙白的領口,將那突然漂亮的不似凡人的臉拉的再次離自己好近。

 意識到不對,她剛想放開,便被夙白抓住了手。

 “喂喂……你……”難得跟自己的青梅竹馬紅了臉,朝露甩著手,掙脫開。

 這邊跺腳決定不理會他,那邊就聽夙白輕咳了幾聲,頗為委屈的說,“露兒你都不關心我了麼……”

 朝露心中略有些悔意,這才蹭過去,“你說,你在凡間這百年究竟是做什麼了?怎麼犯了這種病?”

 夙白微笑,“只是在成仙的途上受了些小挫折,留了些病根。”

 “今日我帶你去求老君爺爺,他與我有些舊識。”好歹莫沉將她送到老君那有些時日,青牛宮上上下下還是給她幾分薄面的。

 “不,暫時不用。”夙白攔住她,順手遞給她一樣物事。

 朝露接過後,口中問著,“為什麼……?”轉眼盯著手中這可愛的小短簪便滿眼的迷惑,“誒,這是什麼?”

 金蟾望月臥玉蘭的短簪,又翹起三片小小的金葉在外輪,舉動之間微微地顫抖起來。擱在明燈下似乎還能折射出七彩琉璃的光。

 “簪子,給你的。”夙白伸手,將這小短簪子細細的簪在她發間,看那一抹烏黑上,終於多了些點綴,才算是滿意了些。

 小金蟾的簪子原先是要送給雲錦仙女蘭若,全當她為水仙宮趕制的這批靈綃紗的小禮物。如今換了個主人,倒也相配。

 “你送我的禮物嗎?”她喜滋滋的摸了摸,心裡卻有些暖暖的,不愧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一見面就送了份大禮。

 這不成,她好歹也得回份禮。

 然剛一惦起回禮,終於是重重的拍了下腿,喊出了聲,“糟了。”

 還未等夙白回話,她便起身沖著夙白說道,“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家裡還有個路癡師尊呢,他要是來找我的話,我可就費勁了。”

 夙白也不挽留,會意的點頭,然後說道,“我送你出去。”

 然後朝露在前,夙白在後。

 朝露發間那小金蟾微微擺動,夙白的唇畫成條很優美的弧線。

 飛到半途中,朝露才恍然大悟,想起件重要的事情,“結果他還是沒告訴我,他那病是怎麼犯的。奇奇怪怪的人……”

 再不能像初初,那般談笑風生,草間嬉戲。

 原先的二二,一放入腦中,便是那若陽光般熾烈的小小少年,可謂是無話不談的至交;如今的夙白,明明知道他不是花情,他只是長了花情的臉的二二,也無法能夠再坦然相處。

 若只如初見,那一抹少年心性的青蔥,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想起他那渾身泛寒的病症,便還是有些擔心。

 微微歎了口氣,朝露加快了速度,卻難得的周身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抬頭,看天際的白雲皆藏起了身影,突然便一陣大風,她險些沒跌下劍身,回頭望望這離得不遠的天空,看這雲忽然做黑,晴朗之色轉瞬即逝。

 “看樣子要下雨了,得加緊回去。”

 話剛落音,一片細雨便落在了身上,喘口氣的機會也未給她,卻也不似那突如其來的陣雨,砸在身上生疼。

 雨綿綿落,寒涼之意頓起。

 朝露心中突然生出了幾分惴惴,她的眼睛投在了原處的榣山上,那裡的樹濤陣陣,竹林颯颯,小竹亭的琉璃頂已近在咫尺。

 她一滑,落在地上,高聲喊著,“師尊,我回來了——”

 無人答應。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小小的嘶鳴聲,小小從來不這般叫喚,也從未叫的如此淒慘過。

 她的心一緊,匆忙的向著師尊的小屋跑去。

 三間小屋環著的空場內,細雨落在了眾人的身上,已是一片濕濡。

 就見竹林間穿梭著幾道人影,只見師尊正將一道霹靂雷閃打在雲浮的身上,順手接過從天上掉下一片血染的小小的身子。

 雨綿綿細落,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教朝露傻在了原處。

 師尊很少會出手打人,或者說師尊的法力修為太高,只要出手,一般小神仙是沒有打的過他的,她是沒料到師尊,這次出手的對象居然是那南溪天姑雲浮。

 如今的情形很微妙,那雲袖懷抱著南溪天姑雲浮跪在地上,師尊懷裡抱著的是自己的桃花雞小小,面色沉靜,亦或是用冷峻來形容。

 朝露再不敢多言,挪挪蹭蹭的走向師尊。莫沉只是抬眼看了看她,便也不說話。

 就聽那雲袖頗為悲憤的說,“不過是打傷了只上神的妖獸,上神居然不問青紅皂白的傷我姐姐。如今此事,雲袖定當稟報天宮,由帝君為姐姐做主。”

 朝露心中一驚,連忙奔到莫沉身畔,搶下小小。

 只見小小的軟翅一抖一抖的,桃花雞眼下變作了只血色雞,渾身染血。那小豆眼還頗為委屈,虛弱的一闔一開,看的朝露心中極為悲憤。

 她也是個護短的人,與師尊一般。若做了往常,忍氣吞聲也就罷了。

 眼下看那雲浮故作柔弱的躺在雲袖懷裡,那烏溜墨黑的眼睛落下幾滴傷心淚,手扶著胸口,不停的喘著氣,自己這一肚子惱火便無處發作。

 “不知雲浮上仙因何緣故要傷我這只小妖獸?”她冷冷淡淡的問。

 細雨飛灑,落在臉上涼涼透透的,朝露擔心小小,將它塞進自己的懷裡,徒留個腦袋在外頭望風。

 雲浮抬臉,雲袖憤恨,“我姐妹二人不過是要拜訪莫沉上神,為何這妖獸會突然發狂襲擊?所謂妖便是妖,在仙界留根也不過是個妖。”

 “夠了。”莫沉開口,他將一瓶丹藥遞到了雲袖面前。“雲袖上仙盡可稟告天宮,莫沉絕不怨懟。”

 雲浮銀牙咬碎,那清秀的面上滿是不甘,她妹子雲袖伸手接過丹藥,扶起雲浮,二人一瘸一拐的向外走著。

 “等等。”朝露喊道。

 莫沉側眼,將將看見她頭上那一根小小的短簪,金蟾望月,在細雨霏霏中輕輕的晃動著,折射著七彩的琉璃光,不禁眉頭微皺。

 那兩位仙姑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朝露。

 “上門是客,但客人打傷了我榣山看門小獸,莫怪我榣山將二位納入不來往名冊。榣山,不再歡迎二位。”

 雲袖面色一變,雲浮更是萎靡不振,她有些驚慌失措,望著莫沉。

 莫沉不理,返身進了自己的小屋,朝露也跟著進去,將門順手關上。

 只聽見雲袖在外清朗而又憤恨的說道,“今日我姐妹二人在此所受之屈辱,必當十倍奉還。”

 朝露頗有些擔心的看著莫沉,他毫無所動,只是站起,走進丹房。

 她從懷中抱出小小,檢查著它身上的傷,只見腳部、羽翼處還有胸腹部皆有法器擊傷的印痕,不禁又是滿面憋紅。

 小小呻吟了一聲,“咕啾咕啾”的叫喚,方才它一聲不吭,也很硬氣。

 朝露看的委屈,將它抱在懷中挪到師尊莫沉坐著的地方,他正坐在蒲團之上,一推丹爐,幾片藥草飛入。

 “師尊……”她軟言哀求著。

 莫沉不理會,只迅速抓著草藥推入丹爐,“彭”一聲,爐門關閉,丹火竄出。

 小桃花雞“咕啾”了聲,也似在安慰自己的小主人。

 朝露撇撇嘴,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候著師尊,她明白,師尊在給小小煉藥,只是不明白為何一直一聲不吭,也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氣呢,還是在生小小的氣。

 眼下看,這生了自己的氣的可能性更大。

 然則,自己不過是去了趟水仙宮,多待了一夜,沒保護好小小。單這點的確是該責罵的。然她瞅著師尊那面色,倒也一句話不敢吭氣,挪了個位置盤腿坐下,將小小擱置在自己的腿上。

 小小又虛弱的“咕啾”了聲,似乎很疼痛。她拿手輕輕的梳著小小的羽翅,這是它最喜歡的方式。看它漸漸的瞇上了眼,才緩緩舒了口氣。

 莫沉起手,一枚丹藥從丹爐中竄出,他握在手心,遞給朝露,“兌水送服,這些日子你要小心看護。”

 說完這句話,莫沉便抬腳向外走,被朝露拉住了手。

 她悶悶的,輕聲說,“師尊我錯了……我昨日只是聽聞了二二之事,所以未曾稟告師尊便擅自離開了榣山。”

 小金蟾明晃晃的,甚是刺眼。莫沉卻微微一笑,將手覆在她頭上,說道,“此事因緣,為師要去一趟天宮。”

 “師尊,我隨你去。”

 “那誰來顧小小?”莫沉的問讓她歇停下來,看她頗為擔心的表情,莫沉說,“去天宮的路,我

 不會走錯的。”

 紫袍曳地,莫沉卻還是突然轉身,一著手便在整個屋內置下了個結界。

 “師尊?”朝露心中一緊,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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