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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小婢 (小婢變主母3)》第7章
第6章

  “我沒事,別當我是柔弱的病人,我有腳,會自己走,你快放我下來,讓人瞧見了多難為情。”

  一路上牡丹窩在上官流雲的懷裏,強忍著羞澀嚷嚷著。她不過蹲久了,隻是有些氣血凝窒了致使一起身站不穩,略微腿軟了一下。

  瞧他緊張的,真當她是嬌貴的千金小姐不成,在當了他的女人前,她還是他使喚來使喚去的苦命小婢,做過的粗活還少得了嗎?

  羞於見人的夏牡丹將嬌顏深埋上官流雲胸前,眼前仍不經意地縹見雕龍石往和滿色飛燕窟,沒幾步一跨的門坎顯得門風氣派,可看出屋主出身不凡,財力雄厚。

  但是她也沒好多瞧,畢竟是人家的府邸,她是暫居的客人,還是合蓄點,省得招來非議。

  不過她就算風塵仆仆,一身髒汙,袖子、衣服沾上汙濁血跡,人也因過度痕累而略顯憔悴,那都無損她天生麗質的豔色,依然是嬌柔中透著清媚,研秀出塵。

  “人都站不住了還想逞強,忙了一整天沒看你進食過,連喝口水也匆匆忙忙的,你真當自個是鐵打的身子,餐風飲露好成仙嗎。”真是個執拗脾氣。

  “太多事要處理,傷者要上藥,哭哭啼啼的婦孺總要好言相勸,哭到量一懶的婆婆、沒爹的孩子、頓失所依的新寡……”大家悲傷地吃不下飯,她也不好一個人獨食。

  其實她是忙忘了,這邊喊腰疼,那邊說腿斷了,有老有少的麵孔露出痛苦不己的神情,哀號聲和嗚姻聲不斷在耳邊響起,她無法狠下心撒手不理。

  這一忙和,大半天就過去了,她直到兩眼發暈,手腳無力才發覺自己餓了一天,差點體力不支而厥過去。

  “這是你非做不可的事嗎?他們是我的責任,我會照顧他們,鹽巴子也帶來不少人手,哪需要你多事,礙手礙腳,你答應我什麼了,你有沒有做到?!”

  上官流雲將心疼轉為怒氣,語氣又急又惱。

  蝴蝶羽睫輕輕一顫,她軟語宛轉地低訴,“扯平了嘛!一次抵一次,我就當你沒失信於我,大夫人那件事就一筆勾銷了。”

  “這倒是便宜你了,敢用這種事跟我計較,瞧你臉色白得像個女鬼,夜裏要是嚇著我,看我饒不曉了你。”他忍不住念上兩句,卻沒法真對她氣惱,除了滿心的不舍外,更有滿滿的疼情。

  以為她吃不了苦,很快就會累了,屆時手一抽便找個蔭涼處歇腳,勞心勞力的活交由別人去做就是。

  誰知他一回頭,她捧著一盆清水為往生者拭麵,再一回身,她抱著個啼哭不休的嬰孩輕聲哄睡,口裏哼著助眠的小曲。

  直到發現她不對勁時,已經是他幾十次的回頭後了,連龍一飛都看不下去,直接攬下未完的事,將兩人趕回龍府,免得一個做事老是分心,沒能幫上忙,一個身子不適倒下,還得勞煩忙得分身乏術的大夫多操一份心。

  她總是一再地出乎他意料之外,讓他想放又放不開,每每縈繞他心間,化做彩蝶一隻隻,翩翩飛落。

  夏牡丹揚唇淺笑。“我的二少爺,你的道行越來越淺,連小孩都嚇不了的威脅也說得出口。”

  墨黑瞳眸輕悄悄地浮起笑意,話在口裏融成如蜜開汁。“你拖住我的命了,牡丹,哪天我被你氣得兩腿一伸,就捉你來陪葬。”

  “我……”

  她想說,我可能比你先死,那天我閉上眼,雲家莊的主子正在宴客,一個嫁女兒,一個娶媳婦,喜氣洋洋地辦喜事。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天老爺也不讓她說似的,一道嬌嫩嗓音歡天喜地的響起,打斷了她的話,那聲音的主人勝喜悅的飛奔而來。

  “流雲哥哥,流雲哥哥,虹玉好想你喔!你怎麼好些時日沒來看我……啊!這……你你居然抱著一個女人?”龍虹玉驚呼著。

  聽到近乎嬌蠻的嗓音,上官流雲為時已晚地想到龍家莊還有個棘手的龍家小妹,年方十七,嬌俏可人,是龍一飛最寶貝的妹妹。

  虹玉最拿手的絕活是纏人,隻要她盯上的人向來難逃她的纏功,跟前跟後地令人不勝其煩,得費好大的勁才能甩掉她。

  而他不幸地正是她最想纏的對象,打從及算以來,她便在飛龍城內宣稱自己此生非他不嫁,兩人一定會舉案齊眉、歉魚肇清深,誓守白首之約。

  為此他整整一年多三過飛龍城而不入龍家莊,刻意避開她出沒之處,好讓她打消可笑念頭。

  現在他卻自個送上門,這……突地,他眸光一閃,笑晚懷中人兒。

  “叫聲嫂子,別失了龍家莊待客之禮。”一石二烏,主底抽薪。

  嫂子?

  夏牡丹愕然地睜大眼,美目盈滿困惑,她幾時嫁做人婦了。

  “什麼,嫂子?!你瞞著我偷偷成親了——”龍虹玉放聲尖叫,一臉震驚。

  “是家裏訂的親,哪是瞞,爹娘托人說媒,下了聘,我隻好娶進門了。”他說得好像父母之命不可違,為人子者當盡孝道。

  “我不相信,不相信,我們明明說好的,等我滿十八歲後,你就要人抬花轎上門迎親,熱熱鬧鬧地迎我過門。”他不可以騙她,他們有勾小指蓋過原來如此,是他欠下的風流帳,難怪要拖她下水,了然於心的夏牡丹低眉不語,嬌豔容顏悄然冷了幾分。

  “是你瞎起哄,自說自話自個開心,我可一句也沒應,就看你一張小嘴開開合合,嘟嘟嚷嚷地開懷大笑。”他隻是合笑而立,沒打斷她孩子脾性的作夢。

  上官流雲一邊解釋當時的誤會,一邊澄清他並未允婚,就怕懷裏的可人兒聽了誤會。能讓他情係一生的,唯有他心中的那朵牡丹花而已。

  “流雲哥哥,你怎能出爾反爾,約好的事不作數,我不許你反悔啦!你快休了她,娶我為妻,我們快去拜堂……”她連鳳冠霞被都準備好了,就差新郎官。

  眼見她欲伸手拉扯,上官流雲黑眸銳利地閃著厲色,他身形一移,讓她伸出的手落空。“別胡鬧了,小虹玉,你嫂子累了,我送她回來休息。”

  “什麼累不累,我不許你走,你要給我交代清楚,她是不是媒灼之言娶回來的妻子一點也不重要,我才是你不能錯過的知音人,娶妻當娶龍虹玉,你說過的不是嗎?”她一直牢記在心,望眼欲穿地等著他。

  “結發夫妻相守一生,怎會是無關緊要的人呢!我許諾她終身便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是知音人,她是枕畔人,兩者不可混為一談。”知音難尋,可是誰又親得過枕畔私語的知心人。

  當初為了擺脫她的糾纏,他確實說了不少敷衍話,事過境遷,他早忘了說過些什麼了,要他——回想,恐怕是困難重重了……

  她胡攪童纏地想扯開他緊抱著懷裏女人的手。“我不依,你負天負地,就是不能負我,她是腿痛了嗎,無法下地行走,要你抱著不放。”

  龍虹玉又妒又嫉,眼紅被他護在懷裏的女子,不服氣地口出惡言。

  “虹玉,道歉,龍家家教教出你的出言不遜嗎?”她被寵壞了,以為她就是天,每個人都該順著她。

  “我不……”她不道歉,可是一瞧見他冷沉的神色,頓生委屈地抿緊唇瓣。

  “需要我再說一遍嗎?”上官流雲的語氣不輕不重,卻給人一種攝人的淩厲。

  “……流雲哥哥欺負人。”她小聲地抱怨。

  “虹玉。”他聲音一沉。

  嘟起小嘴,龍虹玉很不甘顧地瞪了她一眼。“給我個理由,為什麼我要道歉,她既是雙腿沒殘,就該自己走路,我說她腿痛了是合理的推斷,何錯之有。”

  歪理,但頗有道理,她用的是“推測”,當然不算無禮。

  “因為她有孕在身。”假話說多了也似真,他話一說出口令人相當震憾。

  啊!她懷孕了,她本人怎麼毫不知情?夏牡丹杏目一膛,心中失笑。

  “啊!她……”有孕了?

  目瞪口呆的龍虹玉指著夏牡丹並未隆起的平坦小肮,久久無法回過神。

  其實她本性並不壞,有俠義精神,樂於助人,愛打抱不平,看見有人恃強淩弱,她一定會強出頭,用她的花拳繡腿將人打跑。

  可是她是龍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兄長龍一飛又特別寵溺她,不論她做了什麼都不曾責罰,因此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她所做的事是對的,錯的永遠是別人。

  所以她認定上官流雲是她將來的夫婿並沒有錯,嫁給他的人才是做錯事的人,搶人丈夫非常缺德,所以她會給人家改過向善的機會。

  隻是,對方有孩子了,那誰該退出,她能昧著良心讓大肚婆讓夫嗎?

  此時的龍虹玉好不困擾,掙紮著該怎麼做才好,她不想當壞人,更不願把流雲哥哥讓給別的女人,她最愛最愛的人就是他。

  “虹玉,你太教人失望了,龍家有你這樣的子孫當引以為恥。”上官流雲板起臉,故意說了重話。

  “好嘛好嘛!你先等一下,別急著罵人,是我不對總成了吧!你愛抱多久就抱多久,孕婦最大。”誰教人家肚子裏多了一塊肉,輕忽不得。

  詭計得逞,他心中暗笑。“那還不讓開,杆著檔路,懷著孩子的女人累不得,若是不小心動了胎氣,看你拿什麼來賠。”

  龍虹玉很不甘心的退開,臉色臭得像跌進糞坑。“流雲哥哥,我讓了喔!你不可以再說我是龍家的恥辱,我們龍家世世代代都是好人。”

  好人?

  隻有她才說得出口,以武傳家的龍家好幾代是武林人士,一套潛龍刀法不知屠殺了多少江湖人,泛黑的龍刀刀身是殺人後殘留的血跡累積而成。

  她的父兄未告訴她是為了保持她單純的心性,不讓她沾染血腥的一麵,無憂無慮地活在他們的保護下。

  上官流雲末揭穿她被隱瞞的事實,無知的人才活得長久。

  但是……

  “虹玉,你要跟到什麼時候,要我直接把門板甩在你臉上嗎?”都到了房門口,她還想跟進房不成。

  頸子一縮,龍虹玉一臉委屈的一嗽著小嘴。“我不能進去待一會兒嗎?人家好久沒見到你了,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不行,你嫂子累了。”他斬釘截鐵的拒絕,一點通融的餘地也不留。

  她急切地拉住他欲閉上的門扉。“我保證不吵到她,我會很小聲、很小聲的說的。”

  “她淺眠,而且我沒陪看她,她睡不看。”說得夠清楚了吧!不用他再搬出閨房事喝阻她。

  “嘎!怎麼這樣……”她一聽,都快哭了,挫敗地垮下雙肩。

  “還不走,等會你大哥回府了,看見你這樣待客之道肯定罰你跪祠堂。”不能對她心軟,否則她會得寸進尺。

  “啊!再等一下啦!姊姊叫什麼名字?好歹讓我認識認識,交個朋友。”她盡量拖延著,就是想多看他一眼,多在他身邊待一會兒。

  “牡丹。”他表情極淡,像是不耐煩她的癡纏不休。

  龍虹玉見好就收,也不敢真惹惱他,就怕他真的不理她了,笑得沮喪地揮揮手。“牡丹姊姊,我明兒個再來看你,你要等我喔!不要亂跑……

  沒等她說完一堆言不及義的廢話,上官流雲足下一勾,“砰”地一聲,斜花格子門應聲關上,差點夾到她小巧俏鼻,她驚嚇地往後一跳,嘀咕聲不止的埋怨他的無情和沒良心。

  “我有孕在身?”

  上官流雲像是變了一張臉似,適才的肅然冷麵一揚唇,讓女子為之芳心顫動的風流笑臉咧開刺目白牙。“娘子好生休養,別動了胎氣,為夫這就為你張羅飯菜,喂飽你們母子倆。”

  “想趁機開溜嗎?你自己種下的風流帳自己擺平,別想往我身上賴,我可不是三兩句話就被你哄得團團轉的小姑娘。”他有膽撒下彌天大謊,就得想辦法解決。

  眼露狡色的上官流雲旋過身,一手投放她腹上。“你怎麼曉得這裏沒有一朵小牡丹花了,你不會以為同床共枕的男女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吧。”

  他們該做的事都做過了,花開結果是必然的事。

  “啊!你……你故意設計我……”她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

  他狡猾地笑著在她唇上一啄。“哪是設計,是請君入甕,沒有你的配合我哪辦得到,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下回別嚷著要離開我這回事,我非常非常不愛聽這種話,尤其是由你迷人的小口說出。”說罷,他懲罰性地低頭吻吮她的唇。

  她始終不相信他的專情如一,一心隻想著他哪天別有所愛,她便能全無顧忌地拋開他,拿走他給的“分手費”,一人快活地過日子。

  哼!天下沒那麼便宜的事,她想藉由他來達到離府的目的,他反過來將她一軍,有了孩子的牽絆,她還走得了嗎?

  上官流雲才是真正陰險的人,以退為進先抱得美人歸,再一步步收網,誘其心動,讓他心裏那朵無人能及的牡丹難逃他布下的天羅地網。

  是夜。

  風不靜,樹葉搖晃,暗影幢幢。

  一壺熱茶冒著嫋嫋白煙,不透風的四麵窗緊閉,但仍竄進微涼氣流,燭台紅火微微輕晃著,照出長短不一的陰影。

  一張圓形檀木桌,四張椅子坐了三個人,其中兩人是熟麵孔,一張陌生得很,卻又氣度不凡地讓人無法過目即忘。

  “哼!我們飛鵝山的事你來湊什麼熱鬧,別以為沾上一點邊就想分一杯羹,飛鵝山的鐵礦沒你一份。”休想坐享其成。

  “嘖嘖嘖,鹽巴子,你的口氣也未免太嗆了,我不過路過飛龍城,特來探望一下老朋友,你倒當我是賊來著,見人藏著金山銀山就來偷。”小人心眼要不得,眼界太小。

  “誰是你的老朋友,少來攀交情,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平時找他喝酒總是推三阻四,一句公務繁忙便打發他,現在又變成是老朋友了!哼!

  “呵……真記上仇了,不就沒把那壇私藏的花雕送給你這隻酒蟲,你從去年恨到今兒個,你這娘兒門性子幾時才改得了。”又不是拈著蓮花指的大姑娘,為了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斤斤計較,像什麼話。

  龍一飛火大的一拍桌子,“你不要真當我不敢砍了你,就算你是朱雀城城主,我照樣把鳳凰當鳥烤。”

  長指勾起杯子品茗,茶香沁鼻,芬芳留齒,神色自若的揚雲鳳笑如春風,拂人心胸。“上官,這頭學狗吠的熊還沒學乖呀!馴化得慢了些。”

  老是這麼魯莽,毛毛躁躁地,藏不住話的大聲咆吟。

  “你說誰是熊來著,你才是見不得人的夜臭,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趁黑摸來,沒一次光明正大的在大白天從正門進來……”和他龍家莊扯上關係有失他城主身份嗎?總有一天他要蓋座威風凜凜的飛龍堡,他想上門求見還得看他心情好不好。

  “鹽巴子,雲鳳是我特地差人請來的,你別當是惡客臨門。”他們三人私下的關係不宜曝光,各有各不便張揚的考慮

  龍一飛是粗漢子,行走江湖多年小有名氣,他的豪爽作風為人所熟知,因此由武而商並無不妥,刀客也要糊口養家。

  但朱雀城城主地位不同於尋常百姓,他做的任何事都得小心謹慎,不得太張狂,功高震主是忌諱,天子寶座上的那個人天生善疑,稍有結群成黨,鞏固勢力的傳聞一出,便心驚膽顫地當有人要搶他的皇位,禦林軍立即以叛國謀逆罪名1尋人入罪收押。

  揚雲鳳在這樣的處境下,也是難為,既要照顧朱雀城百姓生計,又不能太大張旗鼓的與各方權貴、商賈結交,以免九龍天子疑他生有二心,固財積糧是為了養兵馬,壯大自身。

  而他則是要避免引起大娘的疑心,防她再度下毒手除之而後快,若非為了雙親仍健在,不想與她正麵起衝突,傷了父母的心,他何必苦苦隱瞞,不將她的惡行公諸於世。

  上官流雲心中豈能無恨,但顧及父親的感受,他因違背了誓言再迎新婦,始終有愧於大娘,若是再得知大娘因為他的冷落而生妒,加害二夫人之子,想讓她痛失稚兒,隻怕會愧上加愧,從此難以展眉。

  “什麼,你請他來幹什麼,招人厭罷了。”龍一飛不滿地嘟嚷著,大口喝掉燙口的熱茶。

  上官流雲勾起的唇泛著淺笑。“礦場被人埋了炸藥,死二十七人,傷八十二名,這件事不用請有力人士介入調查嗎?”

  這位“有力人士”但笑不語,彷佛置身事外的極意自得。

  “他有辦法嗎?”他一臉瞧不起的模樣。

  “人命關天,堂堂朱雀城城主若辦不到,普天之下有誰能為死者沉冤昭雪。”

  有個現成的幫手不用,那才是浪費。

  龍一飛沒再開口,雖然他仍瞪著側向他的風雅男子,但是他明白上官流雲說的沒錯,礦場意外還是得由官家出麵處理,他們才有權調人查問。

  不過飛鵝山隸屬飛龍城境內,朱雀城若想插手還得打通關節,先知會一聲,避免不必要的紛爭。

  “雲鳳,你那方麵查到什麼,火藥的來源可有著落?”先查出處,再一層一層往上查,追出主使者。

  揚雲鳳故做埋怨地互拍眸,“有好處的事不找我,一有壞事就找我疏通,你們還真是夠朋友。”

  “少哆哆唆唆的,大不了我們日後產的鐵一半交給你朱雀城經手,你有油水好撈就閉嘴。”賣給信得過的自己人總好過被黑心商人坑。

  “鹽巴子……”他太衝動了,從剛剛開始一直按兵不動的揚雲鳳就等他這一句話呀!

  來不及阻止的上官流雲頓感頭疼不已,他原本就想把鐵賣給朱雀城,但是要簽訂買賣契約,以同等價值的貨物回售,少掉中間剝削的利潤。

  沒想到他苦心安排的計劃全被龍一飛一手搞砸了,不但沒有能一舉數得,還得看人坐收暴利,這一本萬利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夠用就好……驀地,嬌柔軟音在腦中回蕩著,上官流雲緊燮的眉頭為之一舒,微浮笑意地釋懷。

  他的牡丹說隻要養得起她就好,銀兩不用多,粗茶淡飯也是一種情意,她隻求在一起用心,不求大富大貴,所以不要他太辛苦。

  “瞧你這小氣鬼,兄弟我來喝你一口湯過分嗎?要是我沒心少肺的將鐵礦收歸國有,你敢找我要不成。”官比民大,他擺擺官架子也威風。

  上官流雲墨瞳深如潭,泛起波光。“能少你一份嗎?你這人是老鼠鼻子,銀子在哪就往哪裏鑽,儼如錢鼠”

  “好說好說,我肩上重擔沉呐!得養活幾萬張口。”揚雲鳳頓了一下,神色轉為嚴肅。“該說正經事了,你要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是趙天鐸?”上官流雲直接點出其人。

  揚雲鳳了悟地映了院他。“你早料到是他所為?”

  “有七成的可能性,但不敢肯定,他身為王爺,我要查他諸多阻礙,得由朝廷的人出手才能成事。”而朱雀城城主正是不二人選。

  說難聽點,揚雲鳳也是他一枚暗樁,與官府中人交好才能互通有無。

  “他對鹽巴子拿到鹽令一事很不高興,好幾次上奏皇上想職回鹽令,交由官家掌令,也就是他身邊養的官員,可是被我檔下了。”趙天鐸實在蠢得可悲,皇上也怕他坐大,攬權招勢,因此惜他的手予以阻攔,不然一紙鹽令而已還重不到手嗎?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的先炸掉礦場,讓鹽巴子因鬧出人命而疲於奔命,疏於對鹽市的管理,他才有機可趁,從中得利。”上官流雲依常理分析,眼神因趙天鐸的殘忍手段而變得淩厲。

  “沒錯,你們更要小心行事,不能再被他捉到一絲機會,他不會就此罷休,隻怕還有得煩心。”小人最難對付,他們不在乎誰會受到傷害,隻看得見眼前的利益。

  “這點你放心,我已要鹽巴子通知各商行加強戒備,錢莊和網綢行派人日夜巡邏,嚴密防守他再次下手。”諒他還沒膽公然逞凶,無視法紀。

  揚雲鳳了解地點點頭。“談完正事就來聊私事,你知道我那表妹還殷殷切切地盼著你,你打算幾時給她個交代,讓她別再來煩我?”

  一天到晚問他意中人的去處,他哪曉得那個無女不歡的風流鬼又夜宿哪個青樓豔妓、名門千金的閨房內,不如求神問卜還快些。

  “我……”

  沒等他回答,一旁的龍一飛已拍著桌子大笑,把他的風流韻事全揭了底。

  “你家柳青兒別指望了,好妒又刁蠻,有理無理全是她說的才是道理,我家小妹謙遜有禮、溫柔婉約,他都看不上眼,他現在的心裏、眼底隻有一朵牡丹花。”

  浪子收心了,變成癡情男兒。

  “牡丹花?”什麼意思?

  “你沒瞧見他嗬護的模樣,那才真教人大開眼界,礦場的工頭不過摸摸她的小手,說兩句不堪入耳的淫語,這位雲爺就陰沉著臉,二話不說地將那隻賊手給折了。”沒了手,教人家怎麼討生活。

  “此事當真?”揚雲鳳存疑。

  “比金子還真呀!我是大粗人,不會說假話,不像你們兩人呀!滿嘴謊言還說得煞有其事,讓人信以為真……噢!誰偷襲我?”腦袋瓜子是肉做的,會痛。

  上官流雲和揚雲鳳同時故做風雅,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一神色泰然。

  “上官,我家青兒真比不上你心中的牡丹?”花兒雖嬌,但不及綠柳長青。

  他揚眸一笑。“不是比不上,而是情有獨鍾。”

  “情有獨鍾?”他笑聲低沉,眼露會意。“那我就敬你一杯,流雲成暮,朝朝夕夕。”

  “有勞了。”你家表妹就由你打發了,小弟情路奔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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