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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小婢 (小婢變主母3)》第8章
第7章

  “牡丹姊姊,牡丹姊姊,城外有間菩提廟,裏麵供奉了一尊送子娘娘,聽說非常靈驗,我們去拜一拜好不好,保佑你肚裏的孩子平安出世。”

  又來了,她一天來個七、八回不膩嗎?她被她纏到怕了呀!

  撫額呻吟的夏牡丹感到頭痛不己,僵掉的芙蓉麵上有著無限愁思,她笑不出來的想著有何處可躲藏,卻遺憾無處可躲。

  不是躲不了,而是龍家妹子太會找人了,她像是多長了十八顆眼睛似的,不論自己身在何處,她總有辦法如鬼魅一般地出現在身後,甩都用不掉。

  不過說句老實話,小泵娘心性不難猜摸,人也好相處,個性像她的好姊妹惜春一樣沒心眼,不懂得算計,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單純得令人無法生厭。

  可是因為自幼得寵的緣故,龍虹玉什麼都敢說出口,膽子大、有主見,不會看人臉色,急驚風似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不顧慮他人想法,甚至向牡丹提出甘願做小,同嫁一夫的謬語。

  如果夏牡丹肯與人共夫的話,當初她便會一口應允大夫人,至少長年多病的大少爺是她能掌控的,而晚一步入門的雲想容也非她的對手,她可以輕易掌控兩人。

  但是她拒絕了,人的心隻有一顆,一分為二太痛苦了,她嚐過一回便不願再痛了。

  “牡丹姊姊,你在磨蹭什麼,趁著天色正好,不冷也不熱,日頭也不曬人,咱們趕緊出城還能趕上靜恩師太的素齋,她的拿手素雞肯定你吃了以後讚不絕口,再也不會想吃廣福居的素菜。”

  廣福居是飛龍城內最大的素菜館,它的素菜是出了名的,連外地人都聞名而來,垂誕三尺地想一飽口福,日日人滿為患,沒先預定還擠不進去。

  “可我腹酸,不想出門,妹妹就替姊姊跑一趟,求個平安符吧則這一來一回的往返必要大半日,她也可清靜一會。”

  被她纏到煩得不得了的夏牡丹找著借口,盼能得空片刻,龍虹玉的權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她肚量再大也吃不消。

  “不成不成,這事要自個去求才有誠意,菩薩娘娘見你虔誠才會保佑你,你不可以托人祈求啦。”她不讓人拒絕,一把將正在縫衣的夏牡丹拉起。

  “輕點、輕點,你忘了我有孕在身嗎?”她順著假話往下演,佯裝自己身懷六甲。

  其實她無意謳人,隻是跟著兄長習武的龍家小妹蠻力甚大,動不動就拉人手腕、拍肩擊背的,她真是給弄疼了。

  無奈之下她隻得裝下去了,不然龍虹玉那不知收勢的手勁多來幾回,她不僅雙手淤青難消,大概背上、肩上亦是疼痛難當的紅腫,久久不散。

  龍虹玉一聽,連忙放輕力道。“牡丹姊姊太不濟事了吧!我不過輕輕拉了一下,你腕間就紅了一圈,將來怎麼服侍我流雲哥哥。”她的肌膚也未免太嬌嫩了,連碰也不能碰,才一用力就紅得快滴出血來。

  服侍?夏牡丹眼眸一閃,意味深長的道:“夫君向來嗬護我,輕憐蜜愛的嬌慣我的身子,你是未嫁的大姑娘,哪知夫妻間的情趣,他待我有如易碎白瓷,總是輕手撫觸。”她姿態嬌媚地托看香腮。

  不像你,太粗魯了,美玉到了手中仍當成是礫石,用粗砂去磨。

  她不服氣的一哼,“不能用力摸不是太無趣了,要是老擔心會摸破皮那還有什麼意思,我很強壯,不怕拉來扯去,日後姊姊盡避休息去,我來陪流雲哥哥。”

  不識閨房事卻也懂得爭風吃酩,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已自詡是二夫人,和人搶起丈夫了。

  “虹玉妹妹真可愛,什麼也不懂真教人羨慕。”不解人事的小泵娘,無知得令人發噓。

  “什麼意思?”她擰起眉,感覺不是很痛快。

  “女子會細皮喇肉皆因男子的用心,若他心裏沒你,自是粗暴童橫,毫無憐惜,可他若把你當成心頭寶,自是舍不得傷你一分,全心全意的嗬護。”他的狠勁在瞧不見的地方,衣服底下的嬌軀布滿他夜裏蹂嘀的淤痕。

  夏牡丹不把她當敵人看待,可對那張狂無禮的男人卻有滿腹的怨言,他明知她不想去愛,卻夜夜索歡,不知膺足,謀奪她一片情意。

  她被撩撥、挑逗著,在他身子底下低泣,火熱的軀體交纏著,她平靜的心逐漸被融化了,哀求著他給予他的全部。

  “你是說流雲哥哥不喜歡我,所以他才不在意我是不是冰肌玉膚,麵皮薄喇得吹彈可破?”她的皮膚有那麼糟嗎?是不是該些胭脂水粉來抹?

  龍虹玉生得嬌俏可人,亭亭玉立,宛如荷花般水靈動人,她一向也以嬌美容貌自傲,一度以為沒人能與她竟豔。

  可是她一看到夏牡丹白裏透紅的膚色,再瞧瞧自己常在外跑來跑去曬成的蜜金膚色,她當下有被比下去的挫折感,沮喪著自己貌不如人。

  孺子可教。夏牡丹在心裏讚譽。“備花入各眼,別太難過了,世間男子並非隻有他一人……”

  “我不難過,一點也不難過,誰說我不可以繼續喜歡流雲哥哥,隻要我一直纏著他,他遲早有一天會被我感動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相信路是人走出來的。

  “啊門她托腮的手滑了一下,訝異小泵娘的複原力驚人,居然堅持己見,越挫越勇。

  “牡丹姊姊,你也別偷懶了,為了流雲哥哥,你更要誠心求菩薩保佑,萬一你生不出來或是難產,會拖累流雲哥哥的。”她這次小心地拉人,不敢太用力。

  一這……是在誼咒她嗎?夏牡丹眼角一抽,笑得生硬。“懷了孩子容易嗜睡,我倦得很,讓我再躺一會兒,孕婦太勞累不好。”

  “才不是,我奶娘生了十一個娃兒,她說女人要順產就要多動,不可以一直躺著,走動走動才會好生,過來人的話絕對不會錯。”老人家的智慧一定要聽。

  “可是我……”明明是上官流雲種下的惡果,為何是她來承擔?

  龍虹玉是急性子的人,根本不等人把話說憲,硬是將她推出房。“你什麼也不必做,香燭牲果我都備妥了,小香會提著。”

  小香是龍虹玉的丫鬢,身材瘦高,臉上有著不難看的雀斑,早已提著竹籃子等在房外。

  根本是趕鴨子上架嘛!她能說不嗎?

  “牡丹姊姊不要苦著一張臉,真的不遠,出了城繞過一個山坳就到了,頂多爬百來個階梯,當是練練腳力。”她常常跑到城外看人鬥燦燦,一下子工夫而已。

  對她而言是一下子,可是對從沒走過遠路的夏牡丹來說,那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苦差事,她走到腳痛了也可能走不到。

  “百來個階梯……”聞言,她臉色發白,重重地抽了一口氣。

  若非知其性情,她會以為龍虹玉故意整她,存心讓她保不住“孩子”。

  “虹玉,你在幹什麼?又纏著你牡丹姊姊胡鬧了是吧”才一眨眼沒瞧見人,她又鬧騰了。

  一見到浮木,夏牡丹二話不說的巴住他,緊緊捉住他手臂。

  “人……人家哪有胡鬧,我是看牡丹姊姊在房裏待得悶,所以才想帶她出去透透氣。”她是一片好心,不想姊姊悶出病來。

  低頭一瞧緊捉著自己不放的女子,上官流雲好笑又心疼。“是嗎?我看她被你嚇得嘴唇都白了,你還說沒鬧她。”

  她大聲喊冤,“到廟裏拜菩薩哪是胡鬧,菩提廟香火鼎盛,送子娘娘又十分靈驗,懷了身孕的女人去拜拜、保佑母子均安有什麼不對。”

  “送子觀音呀!那倒是不錯……”月要際一疼,他驀地眯目。

  “你敢點頭試試,我跟你沒完沒了。”盛滿怒氣的美眸狠狠一瞪,她低聲威脅。

  “好呀!牡丹,你敢拍我,看我怎麼整治你。”

  兩人私底下眉來眼去,“眉目傳情”,單純的龍虹玉隻擔心會不會挨罵,全然沒發覺身側的兩個人正在竊竊私語。

  “對呀!菩薩慈悲心腸,三住清香一拜就保佑全家平安嘛!牡丹姊姊還是到廟裏沾沾香火,日後生產時也較順利。”奶娘說生孩子是女人的生死大關稍有差池便是兩條人命。

  “說的有道理,是該拜。”他瞧著全無動靜的平坦小肮,意味深長的濃了眸色。

  “太過奔波對孕婦的身子有損,若是一路來回動了胎氣反而不好。”就知道這男人靠不住,隻會把她往火裏推,讓人無法安心,夏牡丹隻能自救。

  “的確是要小心動了胎氣,不過……哎呀。”

  決定靠自己的夏牡丹朝上官流雲的鞋麵踩了一腳,素腕一理雲鬢,纖弱嫋嫋,體態嬌柔。

  “相公,斟酌著用詞,偵關你的子嗣。”她咬著牙,目露凶光,暗示他小心說話。

  他低聲輕笑,不在乎他人目光地摟她入懷。“牡丹,我怎麼舍得你太疲累呢!孩子是寶,你是我的心頭肉,你們全是我最珍貴的寶物。”

  “所以你要接下燙手山羊,讓我靜心養胎?”她同樣在笑,但眼底冷若冰霜。

  從他的眼神中,夏牡丹看出他不想讓她太好過,他嘴上說的甜言蜜語其實是讓她代替他應付小纏人精的計謀。

  這個男人根本存心不良,沒安好心,她再信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

  “牡丹,聰慧如你怎會如是想呢!當然是菩薩跟前磕個頭,求池賜你靈犀兒。”最好一胎雙胞,一個似她,一個像他。

  “上官流雲,你這個大混蛋……”即使咬牙切齒,她仍然豔色無邊地教人驚歎。

  “小聲點,我的小牡丹,別讓虹玉妹妹聽見了。”上官流雲低俯在她耳畔輕語,胸口震動出渾厚笑聲。

  “……”她幾乎要瞪穿他,心頭大火直燒。

  “流雲哥哥,你跟我們一起去菩提廟嘛!一路上有人照料著,牡丹姊姊就不用擔心身子出狀況了。”怕被冷落,龍虹玉連忙插嘴。

  “我……”他正好有空,可以同行。

  “雲爺,不好了、不好了,門口聚集了一群叫囂的采礦工人,他們拿著鐵鍬和圓鏟說要替亡者討回公道,大喊咱們拿營人命……”

  “怎麼回事,說清楚。”他麵色凝重。

  礦場崩塌一事不是早就處理好了嗎?傷者各發紋銀五十兩,直到傷愈再上工,養傷期間工資照給,而催難者家屬則給一百兩,喪葬費用一律由龍家支出。

  從事發到事情告一段落已過了月餘,若有不滿早該提出抗議了,為何在一切歸於平靜後才來抗爭,莫非有人在背後煽動,意欲掀起紛擾?

  “帶頭的是被你打斷手臂的工頭,他說飛鵝山的土質不利開采,可是龍爺為了龐大利益枉顧他人死活,用銀兩利誘工人去送死現在前頭鬧烘烘的,全是聽信他所言跟著來鬧事的工人。”龍府管事急得直搓手,外麵一聲高過一聲的聲浪令人心驚。

  “原來我還是太仁慈了……”沒把事做絕了,讓人還有活路走,因此反過來將他一軍。

  “雲爺,你快去瞧瞧吧!別再遲疑了,以龍爺的性子怕是撐不住,他那脾氣你也是曉得的。”他家主子一發起火來,可是天皇老子都照砍啊。

  “好,你等我一下,我先交代一件事。”上官流雲神色一凝地看向他嬌護的牡丹。“你們乘馬車去參拜,我隨後就趕上,別累著了。”

  “不打緊嗎?要不要我留下來幫忙。”她倏地捉住他的手,眼露憂心。

  他笑著輕撫她柔細烏絲。“這是男人的活,別搶看做,你做女人家的事,求菩薩給我們一個孩子,等你燒完香,事情也解決了。”

  “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心裏很不安,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聽我一回好嗎?別跟我事。虹玉,我把嫂子交給你,你要好生照顧著,不要讓她走太多路,她不像你是習武之人耐得住操磨。對了,從後門出去,盡量避開外頭那些鬧事的人群。”他們要吵,他就讓他們一次吵個夠。

  “知道了,我會看好她,完好無缺地還給你。”流雲哥哥真哆唆,隻關心牡丹姊姊不關心她。

  龍虹玉對他的差別待遇感到氣悶,不過她是重義守信的人,即使對他的偏心忿忿難平,還是會信守承諾,不負托付。

  不負托付,真的辦得到嗎?

  當龍虹玉的手臂流著血,深及見骨的傷口不斷噴出鮮紅的血時,她滿滿的自信瞬間被瓦解,化成一滴又一滴灑落青綠野拿的紅雨。

  在飛龍城裏,沒幾人敢挑戰龍一飛的刀,身為龍家的小姐,她向來橫行無阻,誰都懼怕大哥那把重達百斤的龍刀,因而對她多般忍讓。

  可是她沒想過有那麼一天居然有人敢將刀口劈向她,而且下手毫不留情,壓根沒把她的身份看在眼裏。

  “牡丹姊姊你先走,我來檔住他們。”能拖一時是一時,她絕不能讓流雲哥哥失望。

  他們,表示不隻一人,為數眾多的蒙麵黑衣人檔住去路,提著竹籃的小香早已慘死刀下,香燭牲果散落她四周,而駕車的車快也奄奄一息。

  看龍虹玉血流如注仍強撐著身子檔在麵前保護自己,心口揪痛的夏牡丹怎麼也無法丟下她。“虹玉,你受傷了,我先幫你包紮傷口。”

  那些黑衣人見她們毫無反擊能力,便暫時停下攻擊,冷眼看著她們。

  像是注定是小婢命,她老是保不住華美衣裳,先前為了礦場堡人她撕毀嶄新衣裙,如今她又撕下杏黃裙擺,做為止血之用。

  “還包紮什麼傷口,快點逃命去,他們找的是我,和你無關,你趕快走,不要理我,免得被我拖累。”要死死一個人就好,不要死一雙,平白便宜了見人就砍的匪徒。

  “誰是龍府千金?”

  之前為首之人劈頭喝問,擺明了是龍家的仇人,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他們尋仇的對象是誰啦。

  仗著一股義氣的龍虹玉二話不說的跳出來,既然是她龍家人結下的恩怨,就不應該至連無辜,連累他人受罪。

  何況她死就死一個人而已,牡丹姊姊是身懷六甲的孕婦,一具身軀內兼負兩條人命,要是有個萬一,她就是萬死亦難辭其咎。

  其實她就憑著一股傻勁罷了,和她兄長龍一飛一樣魯直,自以為學了點皮毛功夫便自詡是俠女,視鏟奸除惡、保護弱小為己任。

  “傻丫頭,就算我想走他們也不見得肯放我走,為防事機敗露,他們一個活口也不會留下。”她邊說邊紮緊她傷處,讓血不再狂流。

  對於她舍身相護的義氣,夏牡丹感念在心,在她重生前的五十年歲月裏,從來沒人肯挺身而出護她周全,全憑她一人單打獨鬥闖過凶險重重的大戶人家爭鬥。

  而這丫頭不僅不怕死的站在她麵前檔刀,而且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亦未棄她於不顧,反而要她自行逃生。這份無私難能可貴,教人為之動容,她夏牡丹何德何能得此厚恩,要是真丟下她逃走,她還是個人嗎?

  “哼!的確是聰明人,說的一點也沒錯,你們一個也別想走得掉,刀下隻有無命鬼。”雖然如此絕色,死了有點可惜,但她生得再嬌豔還是得死,奉命行事的他們沒得選擇。

  “你……你們在說什麼混話,怎麼可以隨便殺人,她是來龍府做客的客人,又不是龍家人,你們要找就找我,不要像瘋狗一樣見人就咬。”她拚著最後一口氣也不會讓他們動牡丹姊姊一根寒毛。

  “賤丫頭,死到臨頭還敢張狂,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帶頭的黑衣人一使眼色,他身後數名手下一擁而上,銳利刀鋒直向龍家小姐。

  刀光一閃,僅鏘作響,轉眼間,龍虹玉身上又多出大小不一的傷口,她秋香色的衣衫已被流出的血染成紅色,但臉色越來越蒼白,幾無血色。

  她老早招架不住黑衣人的攻擊,全憑一股不肯倒下的意誌在硬撐。她踐珊的步伐連連後退,站不直的雙腿在打顫,隻要黑衣人再幾次猛擊,恐怕她再也無力支撐。

  眼看著一把閃著銀光的大刀就要往她臉麵劈下,來不及阻檔的她已有赴死的準備,在一旁看著的夏牡丹忍不住出聲喝止。

  “等一下,你們不能殺她,你們要找的人是我。”她不能再悶不吭聲。

  “你是龍府千金?”見她頗有幾分膽量,帶頭的黑衣人及時揮手要底下人暫停動手。

  “我不是。”

  “你不是?”他冷笑。

  “不過你們的主子寧可要活人,也不會樂見無用的死人。”她在走一步險棋,九死一生。

  “喔?說來聽聽。”他感興趣的說道。

  “礦場的塌陷不是意外吧!你們的主子要什麼?”她不是傻子,早在他們攔下她們之前,就己聯想到此事應與方才龍府前礦工抗爭一事有關,否則怎會她們前腳剛踏出龍府,他們後腳就追上來了?再加上坑道的意外絕非天然災害,一場大雨不可能使整條通道都塌了。

  尤其是上官流雲的神色有異,他手握一把焦黑泥土似在察看,她離他雖遠卻也聞到燃燒過的火藥味。

  經由她旁敲側擊,得知這些事和朝廷頒下的某物有關。

  他訝異地挑起眉。“你知道他要什麼?”

  “鹽令。”夏牡丹麵無畏色的吐出令人一震的字眼。

  蒙麵的黑農人露出錯愕眼神,證實她所料不假,也讓她有了談判籌碼。

  “你殺了龍虹玉動搖不了持有鹽令的龍一飛,他隻是你們看得見的主事者,但實際上他背後還有人,那個人才是你們真正的對手。”她神態據傲,掃視在場每一個黑衣人。

  “此言當真?”

  夏牡丹抱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道:“龍一飛是個粗人,以他魯鈍的才智能駕取行商多年的商號賬房嗎?”

  “這……”他的確不是經商奇才,有時還魯莽得可笑。

  “你可以拿我當人質,我是那個人的女人,肚裏還懷著他的孩子,為了我們母子的安危他不會再和你們主子做對。”她也在賭,賭她在那人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賭贏了,她便甘願交出自己的心,反之,不過是認清了男人皆不可信,她也可以從此死心,不再為誰心動。

  “我怎麼知道你的話不是緩兵之計,用來拖延受死的時辰。”他考慮她話中的真實性。

  “對你來說並無損失不是嗎?我人仍在你手中,但你多了製敵為先的籌碼。”

  夏牡丹刻意以手扶在後腰,讓平坦小肮看來似真懷有身孕。

  黑衣人撫額沉吟,目光看向跌坐在地、一身是血的龍虹玉。“那她就沒有活著的必要,我一刀砍了她。”

  眼神已經渙散的小泵娘此時毫無反抗能力,隻能任人宰割。

  “不——”她驚呼,心跳猛烈。“你……不可以……她還不能死。”

  夏牡丹忍住不走向氣息越來越弱的龍虹玉,她知道兩人的性命取決她一念之間,她不能有半點示弱的神態,必須讓人信服她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若她隻是單純的牡丹小婢,斷無膽子敢獨自麵對凶狼的黑衣人,但是曾是夏姨娘的她見過不少風風雨雨,麵對凶殘場麵自然不致畏怯。

  “給我一個理由。”

  她故作淡漠地說道:“總要有個人回去報訊,她這血淋淋的狼狠樣再好不過了。”

  屏著氣,她努力想辦法留下龍虹玉這條命。

  “好,我同意。”黑衣人並未猶稼太久。

  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但她表麵仍不動聲色。“可否允許我和她說幾句話?”

  見她並無威脅性,是手無寸鐵的弱質女子,黑衣首領點頭示意,要她長話短說。

  “牡丹姊姊……”她好無能,保護不了人,還反教人保護。

  夏牡丹括住她的嘴,不讓她開口。“聽我說,虹玉妹妹,你循看下山的路走,有間掛著雲間距的商家,你跟掌櫃的說你是雲爺的人,請他送你回龍府。”

  “我不……”為什麼不讓她說話,她有好多話想說,再不說怕來不及。

  “保留體力別再跟我事,你替我傳話給龍當家的兄弟,就說……”她小聲地說著,幾近耳語。

  龍虹玉一聽,驚得膛大眼。“你怎麼能讓我傳……”

  她的嘴巴又被搭起來。

  “不要忘了我的命捏在你手中,你一定要活看回去告訴那個人,別心存惡念想害我。”她驀地起身,刻意揚高嗓音,讓身後的黑衣人聽見。

  “牡丹姊姊……”龍虹玉虛弱地喊著。

  夏牡丹沒回頭,自願受縛地向黑衣人走去,她沒顯露一絲害怕神色,贏得帶頭男子的尊敬,他微微一額首便將人帶走。

  而此時正處理完工人鬧事的上官流雲心口突地感到一陣抽痛,他皺了皺眉,運氣調息,隨即準備上菩提廟與娘子會合。

  一想到他的牡丹娘子,原本臉上濃重的陰鬱一掃而空,露出情意綿長的笑唇,心裏想著飛鵝山的事一解決後,他便要帶他的牡丹花回上官家,給她一個正式名分。

  她會是他唯一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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