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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小婢 (小婢變主母3)》第5章
第4章

  黑眸深幽的望向遠處,上官流雲不發一語地樹起隨風飄落至手心的梧桐花,輕輕握住,彷佛若有所思。

  “幡”指的是直幅長條,高豎店家門口的長形旗幟,而雲字幡以暗藏雲字的雲朵為底色,夭青色幡布為旗幟,高高掛起,隨風飄揚。

  這是近幾年才興起的新商號,無人見過雲字幡的東家,僅知它一開始是以綢鍛行起家,慢慢地擴展到米浦、南北貨商行,甚至是賓客雲集的酒樓、旅棧等無所不包的樹立起雲字幡。

  有人傳言雲字幡是朱雀城城主揚雲鳳旗下的生意,他名字中有個雲字,八九不離十,放眼朝陽玉朝,也隻有他有足夠的財力能夠撐起半片夭,迅速地打響名號,不怕其他商賈魚目混珠,妄想分一杯羹。

  但事實上“雲”字是出自上官流雲的雲。

  上官流雲十五、六歲時便展現驚人的經商才能,屢屢向其父建言賺了不少銀子,才致使今日的上官府郎如此富麗堂皇、曆久不衰。

  可是樹大易招風,人紅易招嫉,他在一次收購茶葉的買賣中幫父親賺進大筆銀兩後,龍心大悅的上官老爺竟得意過了頭,在兩位夫人麵前大讚小兒子有天縱之才,並宣稱他足以繼承上官家當家之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有兩個親生兒子的老爺子怎會獨厚一子,百年之後還是長子承繼香火,次子輔佐左右。

  可偏偏有人聽進心裏了,那一日過去後的第三夜,上官流雲不知誤食了何物,上吐下瀉,腹痛如紋,麵色發黑地命懸一線。

  雖然後來人是救回來了,但從此心性大變,他不再給予父親任何建議,鎮日遊手好閑與眾位姊姊打情罵俏,逗笑合羞帶怯的小姑娘,把討女子歡心當是畢生使命。

  於是乎,風流之名不腔而走,無人不知上官三少是個多情種,是在脂粉圈打滾的俊逸少爺,為他芳心暗許的姑娘家不計其數。

  不過表麵上如此,不代表他真是一無是處,在死亡邊緣遊走過一番的上官流雲知道,鋒芒太露隻會招來妒恨危險,經一事長一智的他轉而藉由他人的名義,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兩,隱而不宣地開疆關土,創立一番偉業。

  隻是他無法離開上官家,仍得扮成敗家的浪蕩子,因為他的娘親是上官老爺的二夫人,兩人夫妻情深,難分難舍,為了顧及她,他暫時走不開。

  “……雲弟,雲弟,該你走下一步了。”

  耳邊傳來帶著痕音的叫喚,上官流雲心不在焉地移動白子。

  “瞧你魂不守舍的,一顆心不知飛哪去了。”臉帶病容的上官仲雨出聲取笑,一子下定,贏了他這一局。

  “大哥棋藝精湛,小弟不才,又輸你一回了。”他拱手輕笑,眼角不時地往外瞧。

  “嗬……不是我棋藝佳,是你不專心,外頭有什麼好風景,讓你流連再三,一副坐不住的模樣?”知道他的不專心所為何事,他故意說道。

  “沒得事,大哥多心了,我隻是連輸了好幾局,想招些好運氣。”他笑得宛若春風拂麵。

  怎麼這麼久,不會真出事了吧?他實在不該答應她離開身邊,大夫人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絕非一般下人招架得了。

  今日一早,大哥難得來洗洗樓找他下棋,沒多久她被人給招了去,他沒有借口推辭,也不好將人強留下,隻好任由那人將牡丹帶走。

  “自個兄弟還說不得心底事嗎?我這身子也不曉得還能拖多久,日後奉養雙親的責任就得偏勞你了。”上官仲雨語重心長地道,一點也不忌諱。

  “大哥別說晦氣話,咱們上官家別的不多,就銀子多,還愁找不到好大夫嗎?你不要把自身的責任往我身上推,小弟我隻想玩樂終日,當個閑散少爺。”上官家的擔子他接不下,也沒本事接。

  上官仲雨清瘦的麵容露出一抹溫笑。“就算是為了你的牡丹小婢也不肯?若你說話沒份量是保不住她的。”

  上官流雲神色一整,故作不解,“不過是個婢女罷了,用得看我花心思嗎?”

  “這話,由你口中說出,你自己相信幾分?”他想瞞誰,自欺欺人而已。

  “為何不信,傾慕我的女子何曾少過,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他神情平靜的說道。

  “可是她眼中沒有愛慕,對你也非情意纏綿,反倒是你……”終日打雁,終被雁啄了眼,因果報應,果然不爽呀!

  “我怎樣?外頭排隊等著要服侍我的女人多得是,我還嫌她不解風情,本少爺這樣的極品放在眼前還看不上,肯定是眼瞎了。”上官流雲刻意數落,將牡丹說得一無長處。

  “既然雲弟多有嫌棄,不妨讓給為兄,我屋裏正好缺個貼心的可人兒解悶。”

  他長年藥昧充斥的玉樓閣反不如他洗洗樓清爽,一股花香昧引人心曠神恰。

  上官流雲聞言差點捏碎了手中白棋。“想容表妹就快過門了,你屋子裏若多個人豈不吵翻了天,小弟可不做害你家無寧日的罪人,小婢女我自個收著,免得你左右兩女擺不平。”

  “所以為兄這要請教你,你是怎麼令眾女為你如癡如狂,甘願空間獨守,等你浪子回頭?我好學得一些,才能左擁嬌妻,右抱美婢。”

  “呢!這……”他尷然無語,無侍俊顏蒙上一層陰鬱之色。

  “哈哈,不開你玩笑了,瞧你緊張得臉色都變黑了,為兄雖不常到外頭走動,可你的心思還能猜出幾分,自從那名叫牡丹的丫頭從你的視線消失後,你的棋路就亂了。”心不在了,人也跟著恍神。

  大哥的笑聲一落下,他當下紅了耳根。“我是擔心她不知進退,惹惱了大娘,把她氣出病來。”

  “那不正好順了你的意,我娘一生氣或許會把她調走,罰她做些粗重的活,好磨磨她的性子。”就怕有人舍不得,趕著袒護。

  黑瞳-黯,他輕歎出聲,“大哥何苦為難我,非要逼出我的心事,我不過求一世平安,安閑度日,這又犯著誰了?”

  他要的,會自個兒從無到有的取來,不需要跟人事、跟人搶,擠破頭分食一塊大餅。

  “如果我身子骨爭氣點,我會說:你飛吧!不論飛得多高多遠都成,隨心所欲地飛到你想去的地方,可是我能了無牽掛地說出口嗎?我這世的兄弟隻有你一人。”他何其不幸,生就上官家長孫,若他能有副強健體魄扛起家業,也不致讓雲弟這不羈的性子落得有如籠中鳥的境地……

  上官流雲默然了,他明白兄長待他都是出自真心的關懷,從無一絲私心,但是他沒法忘卻那一夜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大口的黑血不斷嘔出,眼睜睜地看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當時的害怕和驚懼絕非筆墨可以形容。

  大夫說他被下了毒,一種會腐蝕五髒六晰的毒藥,隻要差個一刻鍾解毒,他就算救回來也是半個廢人了,口不能咽物,隻能以流質食物落喉,藥不可停,一日三回,吊著他一口氣。

  換言之就是行屍走肉,活著也等於是死,生不如死。

  “雲弟,為兄知道你和娘親處不來,可大哥隻求你一件事,若有一天我有個萬一,你別放下這一家子不理,尤其是我娘,我已經很久沒見她笑過了。”

  男人多情,受苦的往往是女人,娘親的鬱鬱寡歡他是看在眼裏的,良人的左擁右抱是為人妻子心中永難抹滅的痛,她不僅得與人共事一夫,還得忍受丈夫的冷落,淚濕枕畔,無人可訴。

  “我……”上官流雲正愁沒借口好閃避兄長的托付,一道淺綠色身影已翩然出現,他恰好轉開話題。“我的好牡丹,你怎麼舍得讓你家少爺等得兩鬢斑白,早生華發?!自個說要我罰你什麼。”

  他起身迎向那抹身影,不安分的手又伸向她肩頭。

  她閃身一避。“二少爺若找得出一根白頭發,奴婢任您處置。”

  “包括我夜裏發涼,找你來暖暖身子?”真不識趣,你以為你逃得出本少爺的手掌心嗎?上官流雲先一步洞悉夏牡丹閃躲路線,再次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夏牡丹很無奈的翻翻白眼,無賴少爺賊得很,總是知道她往哪裏溜。“二少爺怕冷,擺上十來個火盆子不就得了,屋裏一熱就不涼了。”

  “沒良心的小花兒,火盆子哪比得上軟玉溫香在懷,不能又搓又揉,蹭蹭磨磨,我真是白疼你了。”就她敢頂嘴,半點頗麵也不給。

  “少爺若真疼婢子,又怎會放任婢子在大夫人麵前聽訓,沒半點搭救之意。”

  枉他先前說得好聽,誰知卻是空口白話,沒一句能信。

  上官流雲麵上一熱,略顯狼頓。“那是大夫人呐!為人子女者當聽從長輩盼咐,以盡孝道。”

  “大丈夫怎可言而無信,不守承諾,以後請二少爺別在奴婢眼前畫大餅了,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輕易說出口,奴婢不想三皇瞧不起隻會說大話的主子。”她故意把話說重了,好引起他的愧疚。

  “我……呱……我不是不管你,那是……不得已……”他一出麵,這件事肯定沒完沒了,隻會讓人有機會借題發揮,對她多加責罰。

  殺一做百,他表現得越在意,她越無法全身而退,因此她的安危其實是取決於他的態度。

  因此他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笑語如常地眼看她被帶走,大娘不過是藉由她來試水溫,看他是否能無動於衷,他要是沉不住氣就中計了,還多了個弱點受製於人。

  而這些話他不能坦然告訴她,因為當年意圖毒害他的人就是看似婉約貞靜的大娘,她始終防著他,唯恐他奪走她僅剩的一切。

  “請讓我說句公道話,雲弟確實因你而心神不寧,絕非有心失信於你,從他連輸了好幾盤棋看來,你在他心中的重量還挺沉的。”他頭一回看到向來從容不迫的弟弟如此心不在焉、神思恍惚,好不容易她回來了,可她一發脾氣,雲弟竟然眼神一a,甚至慌了手腳想解釋。

  “大哥……”上官流雲苦笑地想製止他倒自己的老底。

  其實他不想讓人曉得他也有手足無措的一麵,尤其是在牡丹麵前,談笑間用兵如神,風趣誡諧的笑臉迎人才是他給人看的那一麵。

  夏牡丹不想接續這話題,看上官仲雨舉杯欲飲茶,忙轉開話題道:“大少爺,冷茶傷胃,你別這樣折騰自己了,奴婢幫你換壺熱茶。”習慣使然,她沒多想地重徹一壺茶,將過往有著夫妻情分的大少爺伺候得無微不至。

  雖是重生了,可是有些習慣是改不了的,她當夏姨娘的時間遠超過身為上官流雲的小牌的時間,對兩人的熟念度自是不同。

  隻是她不經意的作為卻引發兩個男人異樣的感受,一個是對她的細心及體貼入微動容,忍不住多了一份心思;一個是眯眸冷視,非常不是滋味,一桶酷不小心打翻了半桶,介意得很。

  “平日怎不就見你對我這般貼心?茶冷了,你要我1等就喝,還說燒水的柴火省著用,有茶喝就不錯了。”好明顯的差別待遇,他這口氣梗得難受。

  夏牡丹臉皮薄難藏羞,她惱怒地拍開他搶茶的稚氣舉動。“二少爺壯得像頭牛,生飲涼茶再適合不過了,你鬧騰個什麼勁,想讓人笑話你不成。”

  “哎喲!瞧瞧我家牡丹多撥辣,她就隻會凶我而己,對旁人倒是客客氣氣地和顏悅色,少爺我該抱不平為自個叫屈呢,還是自誇教得好,沒給主子丟臉?”上官流雲表麵上是埋怨不已,可話裏有話地將豔色小婢歸於他羽翼之下,豈不意味十足。

  他這小家子氣的舉止教人好氣又好笑,明眼人哪會看不出他在吃昧,鋪條大路給自己好走,順便宣告此妹已名花有主,他人休要覬覦。

  當然,他昭然若揭的小心眼不見得每個人都讚同,至少他的牡丹小婢還沒把他往心裏擱,心中懸懸念念的全是她將來要怎麼在上官家待下去。

  自從她決定不再為人妾室後,沒有地位的她便失去與人抗衡的力量,低下的奴婢身份隻能任人宰割,主子要她生她便生,主子要她三更死絕活不到五更,而靠不住的二少爺更是甭想指望了。

  唯今之計她隻有靠自己了,在艱難的處境中找出一條生路。

  “我說牡丹呀,夫人喊了你去是幹啥,說來聽聽,真有責難你的地方,少爺就是拚著受責難也會護你周全。”他故作輕傲地橫掃她周身上下,沒見傷痕也沒見血才暗籲了口氣。

  “夫人隻問了幾句,沒一句苛責。畢竟曾為人媳多年,她很懂得順著大夫人的毛摸,給足了她威風。”

  他“喔”地一聲長音,似乎對她的簡短回複不甚滿足。“哪幾句?”

  “都是些小事。”她回答的比上句更簡潔有力。

  他眉頭抽緊,似笑非笑地揚揚唇。“要我一個吻逼問嗎?你曉得我非常中意你那櫻吟吟哦的櫻桃小口,少爺我不介意一字一句地自你口中‘逼問’。”

  “二少爺”她抿唇,橫眉怒視。

  “牡丹。”他笑看晚向她,神態墉懶。

  上官流雲和夏牡丹這一來一往,壓根忘了上官仲雨的存在,且表麵上看來是雲淡風輕,可兩人眼底激起的火花卻足以僚原,燒灼出衝天烈焰。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一隻白瓷茶杯應聲而破,微溫的茶水順著指縫滴落地麵,一小片濕灑很快地暈散開來,形成半月形的狼牙,對月狂嚎。

  但是杯破事小,可怕的是上官流雲此時的神色,他慣有的風流從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風雨欲來的陰蟄,那深冷的寒意象六月飛雪,來得令人驚駭。

  “大夫人說了,她給我兩個選擇,一是當大少爺的小妾,盡心盡力地服侍他;二是繼續跟在你身邊,但充其量是侍寢,沒名沒分,日後二少娶了親奴婢就得滾回下人房,不得再自薦枕席。”

  真可笑,兜來兜去她還是擺脫不了為人妾室的宿命,大夫人要逼她,表小姐要逼她,連老天爺也要跟她開玩笑,——逼她走回頭路。

  她該慶幸這回多了一個選擇嗎?至少她還能從權勢和俊俏兒郎中做選擇,不致趕鴨子上架,成了爺兒們傳宗接代的工具。

  “你的回答是?”上官流雲聲音緊繃。

  垂目低視,麵容平靜的夏牡丹微露苦澀。“奴婢回說要再考慮考慮。”

  “還要考慮?”他驟地起身,長指蠻橫地挑起她下顎。“誰是你的主子,還記得嗎?”

  “你以為大夫人真是給我選擇的機會嗎?你和她是一家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她的為人,當她慈眉善目地拍拍你的頭時,你就該當心了。”也許這麼說不厚道,但是大夫人的確是表裏不一的人,她心如豺狼。

  他微驚。“你怎麼知道夫人的行事作風?”

  要不是十五歲那年差點中毒身亡,進而多方追查才查出何人下的手,他還被蒙瞞在鼓裏,渾然不知言笑曇晏的大娘竟然心狠如斯。

  而她不過是一名尋常小婢,恐怕也沒見過大夫人幾麵,卻能一言道破他過去看不出的陰毒本性,令他不免訝異不已。

  上官流雲驚覺他對身側的小女子了解的不夠透徹。當初他第一眼見到牡丹的時候,是驚豔她不俗的容貌,即使她因溺水而昏迷不醒,仍美得楚楚動人,讓他幾乎移不開目光,待他回過一神時,自己己抱著她回下人房,叮囑同房的奴脾好生照顧,又留下銀子讓她請大夫,對她的事如此上心,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而後的偶遇是他刻意地安排,他早就調查出她每日必經之路,便在該處守株待兔,等看她自投羅網。

  隻是他沒料到多個表妹來攪局,雖然最後仍如願以償的讓她走向自己,可是卻莫名地為她樹了敵,招惹到最不該招惹的頭疼人物。

  夏牡丹看了他一眼,沒說出重生的事,隻是輕描淡寫道:“下人間的小道消息最是靈通,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換情報,主子們的私密事哪能藏得住。”

  當初為了把府裏每個人的心都收得服服貼帖,她下了很大的工夫去摸清他們的愛好,有的懷柔、有的利誘、有的威脅,讓眾人一麵倒地迎合她夏姨娘。

  可是在她好不容易爬到人人稱羨的位置時,她卻回到尚未飛上校頭前的小婢身軀,重新再活一回,老天爺讓她重新走這一遭,究竟所為何來?

  他不疑有他地額首。“那麼我現在再問你一次,我和大哥,你究竟會選誰?”

  幸好身子微恙的上官仲雨早已回他的院落休息,否則若聽到弟弟酸味十足的問話,肯定會先笑上三大聲。

  他都已經表明牡丹是他放在心上的那個人了,為人兄長哪會厚顏無恥地奪人所愛,他連娶妻都能拖就拖,唯恐拖累人家的一生了,又怎麼和他爭牡丹呢。

  “我誰也不選。”她眼神清澈,明亮晶瑩。

  “理由。”他並未動怒,但雙手悄悄探向她腰後,將她圈在手臂中。

  蘭芷香氣輕吐,豔紅小口逸出一聲輕歎。“同樣是男人身後的眾多女人之一有什麼好選的,我得到的不是全部,你和大少爺卻擁有我的一世情。”

  “意思是不當妾,是吧!看不出來你的野心這麼大。”他諷笑。

  不是人不對,而是名分,沒想到她一名小婢也敢妄想正室的地位。

  夏牡丹終於展露久違的笑唇,頓時玉顫生嬌。“二少爺說對了一件事,我不為人作妾,但是同樣的,我也不想嫁入大戶人家,侯門深似海,疼愛難長久,今日你愛我美貌,明日我年華老去,誰還會多看一眼。”

  以色侍人是悲哀,她用了數十年光陰才悟出這道理,世間男子皆薄幸,隻見新人笑,未聞舊人笑。

  她唯一幸運的是丈夫體弱,納不了新婦,且又早逝,看不到她逐漸老去的容顫。

  上官流雲黑眸微眯,盯著她不放。“這是你發自內心的真心話?”

  “不然俊美如二少爺你,我怎會不動心呢!因為我早已預見紅顏終獨老,青絲未白恩情絕,若我傾心於你,過個幾年,你身邊伴偎的女子也不會是我。”她有自知之明。

  夏牡丹的心是年過半百的老婦,她已過了渴望男女情愛的年紀,現在的她需要的是能給她安定生活的人,不切實際的空想不是她要的。

  聽她說的寂寥,上官流雲悄然地收臂。“可我為你動了心,那該怎麼辦才好?”

  如他所預料的,她反應依然平靜,隻是稍顯不快的沉道,“二少爺不必為此事憂心,你的心動來得快、去得更快,不出三個月奴婢就被你忘得一幹二淨了。”

  聞言,他低聲笑道:“牡丹呀!我真是太喜愛你了,你讓本少爺開始期待你為我癡迷成狂的模樣了。”

  “你慢慢等吧!奴婢”她杏目大睜,瞪著他越靠越近的俊顏。

  上官流雲隻手摟住她的纖腹,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欺身,吻上,她想抗拒,無奈雙手亦教他箍製於身後,她的掙紮隻是增添了彼此緊貼著的身子更高的熱度。

  上官流雲是浪子,是臉皮比城牆厚三尺的無賴,可是她不得不承認,無恥的風流鬼對打動女子芳心確實有他的高明處,即使她堅守心防也不免有所動搖。

  也許,她該放棄對他的抵抗,順心而為,人生苦短,她為何要苦苦壓抑……

  夏牡丹的心裏有道聲音直喊著,似要剪開她堅硬的殼,破殼而出,讓重新溫熱的身軀找到依附的歸處,不再魂歸無處。

  眷戀不舍地,上官流雲離開了她的唇,強自調整困激烈纏吻而紊亂的呼吸後說道:“試著捉住我的心,牡丹,我想讓它成為你的依戀。”一如他情難自己,為她沉迷。

  嬌喘呀呀,她嬌顫紅豔似火。“二少爺的手法太卑劣了,奴婢??…不是你的對手了。”

  他輕笑,合吭她朱色香唇。“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局,不是輸,便是贏。”

  “不是輸,便是贏……”夏牡丹忽地陷入沉思,旋即豁然開朗,他不經意的一句話點醒了她。“二少爺,我們來訂個交易。”

  “交易?”他興昧盎然地揚眉。

  “我不要名分、不做承諾,隻做你二少的女人。”她不求感情的羈絆,隻追求一時男歡女愛。

  “你想要什麼?”他問。

  上官流雲十分好奇,擁有一雙沉靜水眸的女子會有何要求,是珠寶財富,還是大宅華服?

  “我和上官家簽了十年的賣身契。”隻有得回自由身,她才能走得瀟灑。“如果二少願意善待跟過你的女子,那麼在你覺得不再需要我的時候,給我一筆銀兩讓我自行離去,我絕不會癡纏不休,造成你的困擾。”既然命運不肯放過她,她就好好地跟它玩一玩。

  夏牡丹的眼中充滿鬥誌,她決心和老天爺鬥一鬥,不論她為何安排她走上這一遭,不走到盡頭瞧個清楚,她不甘心遭人擺布。

  發出異彩的深瞳幽然一閃。“若是我打算一輩子將你留在身邊呢?”

  她嬌媚一笑,纖纖蔥指撫上他臉龐。“那你可得小心點口數我的妒性大、心眼小,容不下有人來爭寵,想要留下我就得是唯一,否則我會走得無影無蹤,讓你再也找不著。”

  “聽起來像是威脅。”她此時的風情萬種讓人骨頭都醞了。

  “是威脅,也是如蜜的枷鎖,端看二少爺如何看待呢。”她嬌語軟膩,媚眼橫勾。她是小婢夏牡丹,亦是風情萬種、撩人心扉的夏姨娘,除非她不為,要不她勾引男人的手腕總能迷得他們暈頭轉向。

  將她柔膩小手輕握掌心,他目光輕柔地凝視她冰豔姿容。“叫我流雲,或是雲雲。”

  “二少這是同意了?”沒說明白前,他可是半點甜頭也嚐不到。

  他笑看輕捏她瑤鼻。“又叫我二少,該罰!美色當前,我色令智昏,什麼都應允你。”

  “不後悔?”

  “不後悔。”

  “言而有信,不會再失信於我?”她巧笑情兮、柳眉彎彎,美得宛如一輪明月內。

  “不就一次沒護你周全,你倒是記到心坎裏了,果真心眼細如針,我可要苦惱你的愛計較。”他故作無奈的說道,可眼底盛滿縱其所言的笑意。

  “二少,你又顧左右而言他了,老老實實給個答複沒那麼難吧!何必老是遷回閃躲,一根腸子轉十八個彎。”夏牡丹嬌噎。

  他大笑,一把摟住她軟馥的身子。“成成成,都由你,我這隻花叢中優遊的狂蜂浪蝶,終究栽在你這朵豔冠群芳的牡丹花玉之下。”

  不認命又如何,他這跟頭栽得甘願呀!

  她的條件雖然讓上官流雲驚訝她的大膽,卻也更堅定了要她的決心,他知道,起初的好奇探究已在不知何時間慢慢改變,他才會在聽見大娘要她在自己與大哥之間做選擇時感到焦急害怕,怕自己抓不住她……

  他從來就是認準目標全力達成的人,既然已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無論她下了什麼戰帖他都會接下,況且這筆交易他覺得簡直是太劃算了!

  他可愛的牡丹小婢啊,她還以為他隻是貪圖她的美色,可能不久後就會厭棄她,殊不知她提出的交易正中他下懷,他正愁沒有一個機會可以打破她堅硬的外殼,進駐她的心,他總有一天會讓她看清他的真心的,總有一天,因為他一輩子都不會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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