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懷孕
話說陳鋮和蘇瑒到來並不是為了和士兵吃一頓早飯,重頭戲還在後面。
原來,這一天軍營裡準備集體了晚宴。這不,太陽剛剛落山,士兵就在校場上點起火堆,然後擺上桌椅,等火頭軍把酒菜送上來,陳鋮他們便入席了。
酒桌上,蘇瑒脫掉他那昔日帝王的矜貴,陳鋮也不再冷著臉強裝深沉,不大一會兒,整個訓練場就變得熱鬧起來,陳揚和陳帆更是和來往的將士勾肩搭背的猜拳。
可是,蘇瑒只喝一樽酒卻感覺到肚子又開始脹脹的痛,見陳鋮正與幾位謀士暢聊,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忍耐一下。
蘇瑒這麼一忍便出事了。陳鋮拿著酒樽站起來,正想對周圍的士兵舉杯,不經意間發現蘇瑒半趴在桌子上。
「阿瑒,又困了?」
蘇瑒聽到聲音抬起頭,渾身難受的說,「我可能吃壞肚子了。」
陳鋮這才發現他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在此冰天雪地的時候,也不知他忍了多久。忙扔下酒樽彎腰抱起蘇瑒,「咱們回去。」隨後又向身邊的將士解釋。
此地的將領跟了蘇瑒一年多,有好幾個謀士在今天之前根本沒見過陳鋮,蘇瑒的身體不適,他們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比陳鋮還有擔憂。
所以,陳鋮在前面走,身後呼呼啦啦的跟了十好幾人,有將軍有謀士,就連陳帆和陳揚也沒那玩鬧的心思。
在大夫來臨之前,陳鋮不斷的為蘇瑒擦汗,邊擦邊說,「陳帆,你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陳帆看到自家大哥臉上的焦急,瞟見蘇瑒的臉色越來越白,心裡咯登一下,「我這就去!」說著慌忙的往外跑。
而這時陳揚聽到低沉的j□j聲,便往床榻邊走了走,見蘇瑒虛弱的躺在大哥懷裡。滿眼疑惑的問,「大哥,吃壞肚子有這麼嚴重嗎?」
聽到這話陳鋮不禁把蘇瑒往懷裡抱抱,試圖上他舒服點。「阿瑒的身體最近都不太舒服。」見蘇瑒閉上眼,臉近乎透明,很是自責的說,「我應該早點讓他看大夫。」
蘇瑒睜開眼便看到陳鋮的眼圈紅紅的,帳篷裡一時間靜的嚇人,十幾人的呼吸聲此刻也幾乎聽不到。面對憂心忡忡的眾人,蘇瑒虛弱的一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
「大嫂,你別說話。」陳揚看出他的勉強,不知為何想起了少時母親離去的場景。不忍繼續待下去,便說,「我去接二哥。」
蘇瑒見陳揚走了,就對另外一些人說,「咱們突然的離開很容易引起士兵亂想,去同將士們解釋清楚,別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陳鋮見眾人不願移步,對蘇瑒的治軍再次有了認識。就接著說,「你們不是大夫,留在這裡也無用,別讓阿瑒拖著病痛還跟著擔憂。」
陳鋮的話都說到這份上,即便這些和蘇瑒朝夕相處許久的將領很是想知道大夫是怎麼說的,此刻也不得不離開。
就在眾人剛走出蘇瑒的軍帳,一位年歲很高的軍醫被陳揚和陳帆架了進來。都沒容老大夫站穩身體,就被陳揚一巴掌推到床榻邊。
大夫剛想對蘇瑒行禮,又被陳鋮打斷,「都什麼時候了,趕緊的!」
「是!」大夫慌忙的坐在士兵搬來的凳子上,輕輕的抬起蘇瑒的手臂,手指往他脈上一搭,老大夫傻了。
陳揚見面前的老頭成了木雕,很是惱怒的瞪視陳帆,「二哥,你在哪裡找的庸醫,望聞問切最基本的功夫都不會!」
陳帆見蘇瑒和陳鋮都看他,愣了一下就說,「大哥,他是軍中最好的大夫。」隨即在大夫肩上拍了一巴掌。
這一下直接把老人拍到地上。陳鋮只聽噗通一聲,就見老大夫渾身顫抖的癱在床腳。滿是疑惑的看著陳帆,「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
「大哥,這,這大夫真的是軍中最好的。」短短的一會兒陳帆的臉色變了幾變,再看到蘇瑒的眉頭夾得死死的,「大嫂,你說句話啊?」大哥和小弟不在鹽城,現如今能證明他沒亂來的只有蘇瑒了。
蘇瑒此刻雖然很難受,但是並沒有到是非不分的地步。輕輕的拍了拍陳鋮的手,讓他別太著急,「大夫,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蘇瑒的此言一出,陳鋮的心中一緊。地上的人微微的抬起頭,什麼也沒說只是看向不遠處的丫鬟小廝。
陳揚眼尖的開口讓所有的人出去,最後又讓陳一和陳二守在帳外。「大夫,你說。」
老大夫想到剛才切脈的結果,自己也不敢相信,「公子,小人能再為你診斷一次?」
「可以。」蘇瑒說著再次伸出手。
陳鋮見大夫再次愣住,不由自主的抱緊蘇瑒。「大夫,你說吧,無論什麼情況我們都能承受的住。」
老大夫也很苦惱,不知道該如何說。可是,「大將軍,小人就直說了,公子的脈是雙脈。」
「什麼意思?」原諒陳鋮在蘇瑒以前是個雛,陳帆和陳揚才開葷。於是,陳家三兄弟疑惑的時候,蘇瑒這位有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人震驚了。
「大夫,你給本公子說清楚!」
還沒等大夫開口,陳鋮就問,「阿瑒,什麼是雙脈?」見他臉色變的發青,以為他得了很嚴重的病,「你放心,這個大夫治不了,咱們貼榜徵集。如果,如果實在沒得治,我會陪著你的,黃泉路上絕不會讓你孤單。」
一旁的陳揚也忙說,「大嫂,我這就回朔方城給你找大夫。」陳帆也接道,「我去給秦慶他們寫信,大嫂你別擔心。」兩兄弟說完就準備出去。
蘇瑒見他們想走,大夫又低著頭裝死,肚子也顧不得疼了,「都給我站住,聽他說完。」指著地上的人,「快點!」
大夫被蘇瑒一瞪,嚇得猛擦臉上的虛汗,「回將軍,男人有雙脈一般是驚恐所致。可是,公子的雙脈是因為懷孕。」大夫說完就見陳家三位將軍變成了冰雕,偷偷的看了蘇瑒一眼,見他死死的盯著自己,又慌忙的趴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蘇瑒感覺到他的眼睛都發酸了,才聽到陳鋮恍恍惚惚的問,「什麼懷孕?」
「我肚子好像有個孩子。」蘇瑒很是淡定的看著陳帆和陳揚,「你們要當叔叔了。」
「大嫂,你,你懷孕?」陳揚目瞪口呆的看著蘇瑒,「你,早就知道?」
「不知道。」他能從另一個世界跑到這裡,死而復生真實的經歷過,還有什麼事值得大驚小怪的。
而此刻孩子的另一個父親除了錯愕就是發呆,被蘇瑒狠掐了一下,陳鋮才找回理智。但是,「阿瑒,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男人會懷孕?」男人要是能懷孕,現在的軍營可能已經成了孩子王國。
陳帆也跟在說,「我們也沒聽說過。」這時趴在地上的大夫應和道,「小人第一次見過。」
「那你如何確定?」蘇瑒納悶了,「別是誤診?」
「不會的。」大夫幽幽的說,「公子的脈象和尋常孕婦別無二樣,已經有三個多月,生產時間就在明年的六月底左右。」
「你確定?」蘇瑒此刻真的想大哭,可是,肚子的東西攪得他渾身難受,苦笑的問,「如果不是呢?」
大夫見陳鋮臉上沒有喜色,蘇瑒面上複雜的他也看不懂。便說,「再過一個月,就有胎動了。」
「男人怎麼產子呢。」陳鋮低頭在蘇瑒的臉上親了親,「會不會有危險?」
「這些小人現在不知道,容小人回去研究。」大夫說著看了看依偎在一塊的兩人,「公子的肚子不舒服是因為喝酒,過度的飲酒可能會生下死胎。」
陳鋮關心的只有蘇瑒,便問,「如果把孩子打掉,會傷害到阿瑒的身體嗎?」
沒等陳鋮的話說完,陳帆和陳揚就互視一眼,裡面的不可置信提醒對方,這事不是他們能管的。
而蘇瑒這時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就說,「說說我的肚子。」
大夫看了陳鋮一眼才說,「公子,懷孕前三個月其實是孕婦最應該小心的時刻,小人剛才為你把脈,發現你還做過劇烈運動,這樣下去的話很容易流產。」大夫說著又看了陳鋮一眼,「大將軍想打胎,這個不可行。在公子以前,小人雖然沒遇到過男子懷孕,但是,女子流產都極傷身。」
「如果生下來,豈不是更危險?」陳鋮目光灼灼的盯著大夫,「你能找到萬全的辦法?」
「大將軍,女子生產還要在鬼門關走一遭呢。」大夫說著臉轉向蘇瑒,「公子,即便你怕生產,現在也要安胎。」
「那你去開藥。」蘇瑒揮揮手讓他走人。
大夫也知道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太過突然和震撼,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也就沒有說軍營裡沒有保胎的藥材。走出蘇瑒的營帳,大夫就讓士兵立刻趕回城中抓藥。
就在大夫開藥單的時候,陳帆和陳揚坐到床邊。看到兩人誰也不吭聲,陳揚便說,「大嫂,你以後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儘管吩咐我。無論天上飛的還是海底游的,我一定給你弄來。」
「陳揚,你能讓我緩緩神嗎?」蘇瑒無力的看向兩人,「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那好,大嫂,我們走了。」陳帆見弟弟還有開口,忙捂著他的嘴把人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