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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鬼》第45章
開大會 第十六章

勞旦之所以召開這次大會,一半是迫於臧海靈的壓力,一半是出於門派之間的競爭壓力。

道術界的三宗六派和小說裡的武林門派不同,小說裡的武林門派不是靠賣武藝為生的,爭個武林盟主什麼的都是為了權力面子之類的東西。他們不同,他們學道術用道術,這是吃飯的傢伙。三宗六派同氣連枝這句話對外行人說說還行,內行人都知道這句話就是個狗屁。市場總共這麼大,爭飯碗的事誰和誰同氣連枝?

火煉派聽著挺威風,可在混飯吃這方面遠遠不如御鬼、黃符、吉慶這些精通旁門左道法術的門派,通神派雖然不能通神,但比不上人家名字取得好,裝神弄鬼偏偏信眾是一騙一個准,相較之下,他們的收入實在少得可憐。所以聽到臧海靈許諾拿回赤血白骨始皇劍就傳授黃符派會的秘技給他之後,他的心立刻活絡開了,所以才有了三宗六派討伐印玄的事。

但是後來的事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潘喆在印玄抵達之後,特意找他坦誠了尚羽的事,雖是將信將疑,但他意識到自己生活的世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平靜,再來他暗示三宗六派有尚羽的眼線,希望他能夠配合把內奸找出來。

他原本不是很信,但是刁玉和左可悲的到來為這件事增加了可信度。權衡利弊之下,他最終決定配合他們行動,反正他們要做的事本來就和他預想中的一樣——投票逼印玄交出長生丹。

臧海靈、杜神通這兩票是肯定投「不」的,加上自己、潘喆、刁玉、左可悲,已經是穩贏不輸,剩下三票投什麼無關緊要。事情後來果然如他們所想,司馬清苦投「不」在意料之中,連靜峰和譚沐恩也出人意料地投了不,但這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隨後,印玄拒絕交出長生丹,他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計劃,逼他第二天正午給個交代,這一天的空閒就是留給內奸佈置行動的。

內奸的確有所行動,但出乎意料的是直奔印玄而去,鬧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偷襲。潘喆旁敲側擊地向印玄打聽過對方的實力,得到深不可測的回答,這個特徵的矛頭似乎直指尚羽。為了防範這位大魔頭,潘喆找了司馬清苦,一起在刁玉的指點下襬了個迷霧陣。這個陣法看起來凶險難測,其實根本沒什麼大的作用。這樣做的目的是引對方覺得印玄身受重傷,露出馬腳。

勞旦跟著做這些決定時,內心一度矛盾不已,甚至好幾次想找臧海靈和杜神通說明此事,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如今想來,一陣後怕,要是當時真的說了,只怕就抓不到杜神通這個老狐狸!

想到後來發生的一切,勞旦就覺得自己這場戲不算白演,不過尚羽比傳說中更加厲害,恐怕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勞旦一邊擔憂,一邊挑著對自己有禮的話解釋給譚沐恩和連靜峰聽。他之所以讓譚沐恩和連靜峰與自己一道走,除了看中他們法術高強之外,就是為了重樹自己的光輝形象。從他們聽完自己講述後的表情來看,他做得很成功。

「照這麼說來,我們現在最大的目標應該是除掉尚羽?」譚沐恩面色凝重。

勞旦苦笑道:「可能嗎?」其實要是能重來的話,也許他寧可不知道自己生存的世界還有這樣一個變態的神存在,至少活得心安,現在可好,時時刻刻要提心吊膽世界會不會在他的一個不高興中毀滅。這樣一想,他倒是由衷佩服起印玄來,不是每個人都能十年如一日地追求著一個近乎不可能的目標不氣餒不放棄的。

連靜峰道:「不可能也要可能。」

勞旦側頭看了他一眼。

連靜峰道:「這是我們的世界,應該由我們來守護。」

勞旦心猛地一顫,有點不甘願地承認自己一把年紀竟然被一個晚輩給教育得熱血沸騰了一下。

「看那裡!」走在最前面的譚沐恩收住腳步,手指向前一指。

一個巨大的透明的如玻璃一樣的半碗覆蓋著隱士莊角落的空地上。陽光無礙地深入碗中,人卻被拒之門外。

這是勞旦等人第一次見到尚羽的真面目——

一個俊美到難以描述的青年,長發披肩,隨意張揚,懸空坐著,就好像他屁股下有一把看不見的椅子。他並沒有像印玄一樣穿著古式長袍,儘管他在年齡的計算上比印玄更加長遠,但是身上的西裝很新潮。他甚至還戴著一隻深紅色的領結,就像一個古早就移民去了歐洲的貴族,一張俊美得令人仰視的東方面容卻毫不突兀地穿著西裝。

邱景云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印玄盤膝坐在他的對面,丁瑰寶和臧海靈佔據另兩個方位。

五個人,各據四方。

「現在不會有閒雜人等打擾。」尚羽眼眸暗藏凌厲地掃過臧海靈,「除了一個多餘的人。」

臧海靈道:「我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尚羽道:「赤血白骨始皇劍?」

「是。」

「如果你能殺死印玄,它就是你的。」尚羽道。

臧海靈道:「這個不需要你說。」

「當然需要。」尚羽傲慢地撇嘴,「若沒有本尊首肯,你認為你能拿到麼?」

臧海靈喉結上下動了動,似乎有點不甘願,卻又不得不低頭承認。

尚羽道:「如果沒有異議的話,你可以動手了。」

臧海靈慢慢地抽出劍。

丁瑰寶突然擋在印玄面前。

尚羽道:「不關你的事。」

丁瑰寶道:「你把我拎進來之前怎麼不說不關我事呢?」

尚羽道:「你會成為我最滿意的作品。」

丁瑰寶道:「我寧可你罵我是個廢物。」

尚羽晃了晃翹著的腿,神情卻冷下來,「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屍將素材,所以不管你怎麼說,都不能改變本尊的主意。」

丁瑰寶將四個鬼使從懷裡掏出來丟在地上,隨後拿出護手霜擦了擦手道:「我並不打算說,只會做。」

邱景云在看到同花順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

這個細節並沒有逃過丁瑰寶的眼睛,「同花順。」他用腳尖踢了踢那隻圓鼓鼓的屁股。

同花順打了個哈欠站起來,「大人?」

丁瑰寶突然彎腰,用嘴唇親掉他眼角掛著的淚花,嘴角一勾,笑道:「你一會兒要好好保護我。」

同花順沒鬧明白什麼情況,下意識地抱住丁瑰寶蹭了蹭,「大人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丁瑰寶又親了下他的下巴,才抬頭迎上邱景云近乎冒火的眼睛,「三元。」

曹煜下意識地擋在三元和丁瑰寶之間,如臨大敵。

丁瑰寶道:「一會兒……」

三元冷冷地截斷道:「放心。」

丁瑰寶眯起眼睛。

三元看向他的眼神冰冷,「我會保護這具身體。」

丁瑰寶道:「這就夠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做更多。」

四喜指著自己道:「大人,這邊,這邊。」

丁瑰寶道:「你就站在我面前當肉盾吧。」

四喜嘴角抽了抽,內心十分想拒絕這份「美差」,但話最終在丁瑰寶威勢十足的凝望下吞了回去,訥訥道:「大人啊,你好像不一樣了。」

「我不是和以前不一樣,應該說這才是我以前的樣子,真正的樣子。」丁瑰寶說完,身上散發一股極大的怨氣和煞氣,讓所有的鬼使都為之一震。

開大會 第十七章

尚羽眼底閃爍著疑惑,「你身上怎麼會有鬼煞之氣?」

丁瑰寶聳肩道:「我是御鬼派傳人,沾點鬼煞之氣不是理所當然?」

尚羽道:「御鬼派傳人身上應該是陰氣,丁海食把你送給司馬清苦不就是想以御鬼派弟子的名目來掩蓋你純陰之體的天然陰氣麼?」

「哦……」丁瑰寶拖長音,佯作恍然,絲毫沒有謊言被揭穿的尷尬,「原來是這樣。」

尚羽上下打量他,緩緩道:「上次見你,你身上還沒有。」

「是麼?」

「本尊想知道的,一定會知道,不過現在……」他抬起手指,朝印玄一指。

臧海靈和邱景云同時出手。

邱景云剛衝到丁瑰寶面前就停下了。

同花順正張開雙臂擋在前方,因睏倦而微微發紅的眼睛委屈地盯著他,眼淚像自來水一樣,一點一點地有節奏地往下掉。

邱景云的心像擰毛巾一樣,淅淅瀝瀝地滴著血,手裡的黃符怎麼也丟不出去,只能怔怔地紮在原地。

另一面,臧海靈的劍在陽光下幻起無數個耀眼的銀色光圈,將丁瑰寶、四喜、曹煜和三元籠罩其中。

丁瑰寶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掀起輕蔑的弧度,身體擋住劍射向印玄的光,施施然地一手灑出一把冥紙,一手灑出一把豆子。

白花花的紙與白花花的光攙和在一起,好似發光得雪花片,讓站在玻璃罩外的勞旦等人下意識地側開目光。

「喝!」臧海靈的劍朝丁瑰寶當頭劈落。

曹煜和三元搶身上前,一個架劍,一個踹腰,默契得好像事先演練過數百遍。

臧海靈劍柄在掌中滴溜溜地一轉,直接朝三元的腦袋劈下。

三元身體從實體轉向魂體,飛快退後。

長劍擊了個空,插在地上。

無數魂魄從地底鑽出來,抓起冥紙鑽入豆子。

噗噗噗……

一連串爆豆般的響聲。

豆子爆開,化作一個個幼苗似的小人兒,在地上歡快地跑來跑去。眨眼的功夫,小人兒就長大了,與臧海靈一般大小,調皮地到處鑽來鑽去。

臧海靈劈了幾個,卻越劈越多。被劈開的小人兒像蚯蚓一樣一分為二,各自長出身體的另一半,繼續繞著他們蹦蹦跳跳。

尚羽道:「沒想到御鬼派還有這樣的法術。」

丁瑰寶道:「說明你的腦袋沒有你想的那麼大。」

尚羽彈指。

擋在丁瑰寶身前的同花順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邱景云面色大變,憤怒地扭頭瞪著他。

尚羽冷笑道:「我不是讓你來對著他含情脈脈的。」

邱景云道:「你答應過不會傷害他!」

尚羽道:「你也答應會聽我的命令。」

邱景云道:「你的詛咒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尚羽道:「如果你認為睡覺是一種傷害,本尊相當不介意改成魂飛魄散。」

邱景云面色煞白,身體擋在同花順面前,卻又覺得自己分外渺小與無力,好似一層透明的玻璃,擋不住任何陰暗和傷害。

丁瑰寶道:「用屈辱換取毫無誠意的諾言來苟且偷生真的比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更值得?」

「誰說本尊是毫無誠意的諾言?!」尚羽變色。可惜小鬼們在他們中間穿梭不息,根本沒有人注意他的神色。

丁瑰寶道:「利用別人的弱點來要挾他為自己所用,堂堂神獸竟然也淪落到這麼齷齪的境地。」他說完,笑容突然凝固了,因為尚羽的頭突然越過小鬼們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這說明他起來了——不止站起來,而且騰空。

「想看本尊出手?」尚羽道,「本尊成全你。」他突然張嘴吸了口氣。

蹦蹦跳跳的小鬼們突然集體蔫了,東倒西歪地滑坐下來,豆子嘩啦啦地從空中跳到地上,鋪滿一地。

尚羽慢慢落地,鞋子踩住豆子,眼睛冷厲地掃過所有人,「現在站到本尊身後,本尊還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臧海靈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尚羽看向邱景云。

邱景云猶豫地轉頭看同花順。

同花順勉強睜開眼睛,神情迷茫,兩隻手卻自然而然地環住邱景云的身體,頭靠著他的肩膀,一句話都沒說,又像將千言萬語都說盡了。

邱景云的腳抬起又放下,低頭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

三元看著蠢蠢欲動的曹煜,挑眉道:「你可以過去。」

曹煜看著他堅決的眼神,無奈地嘆氣道:「我擔心你。」

三元道:「都當了鬼,還有什麼可怕的。」

曹煜伸出小指,試探著勾住他的手指,「怕見不到你。」

三元的手指動彈了一下沒有掙開,就乾脆由著他去了。

四喜眼睛掃過邱景云他們,最後落在丁瑰寶和印玄身上,「大人,你沒什麼話要和祖師爺大人說的嗎?」

丁瑰寶道:「說恭喜發財?」

四喜道:「生死關頭了啊。」

丁瑰寶朝尚羽努了努嘴唇,道:「我把交代遺言的機會讓給你。」

「想激怒本尊?」尚羽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留你一命。能夠成為屍帥的素材太珍貴了。」

丁瑰寶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現在的嘴臉很噁心?」

尚羽垂眸,蔓延至髮絲的張揚慢慢地收起,流露出近乎柔弱的哀傷神情,「誰會在乎呢?」

丁瑰寶準備了一肚子的嘲諷,不知怎的,卻說不出口了。

「為什麼要當殭屍王?」印玄終於拋出這個困擾他百年的疑問。

尚羽道:「因為我想證明他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誰這麼了不起,要你當殭屍王來刷他的存在感?」四喜的話音剛落,就被一股怪力舉起貼在碗頂。實體剎那恢復魂體,變得若隱若現起來。

丁瑰寶哇得吐出一口血,咬破手指,在空中畫了一道符。

四喜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在血符裡。

尚羽目光冷冷地掃過來。

被舉起放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四喜渾身像要散了架似的,三魂七魄吵著四面八方上下左右飄散開去。

丁瑰寶噴了口血在四喜身上,趁三魂七魄暫時凝固之際,飛快地抓回來揣進懷中。

尚羽不肯罷休,手指虛張,朝他隔空一抓。

四喜發出淒厲的叫聲,好似被捏住嗓子一般,讓其他人紛紛低頭掩耳。

曹煜抱著三元的腦袋,三元空出兩隻手,無可奈何地摀住他的耳朵。曹煜低著頭,痛苦又甜蜜。

同花順直接被叫聲叫醒了,茫然地張開眼睛,卻被邱景云用一張符咒貼住耳朵,一下子什麼都聽不見了,只能呆呆地看著邱景云近在咫尺的溫柔笑容,眼睛頭一次流不出淚水,只想這樣無止境地看下去。

尚羽正要將四喜抽出來,指尖卻猛然一痛,好似被火灼傷一般,疼痛直鑽心扉,蔓延到四肢,久久不散。他收回手,震驚地看著指尖流轉的金色光芒。

上古……神印?

四喜叫聲驟停。

玻璃罩陷入突如其來的靜謐中。

人與鬼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尚羽看著丁瑰寶,啞聲道:「你……你的前世是……」

丁瑰寶啄著剛才倉促咬傷的手指,邊對濃郁的護手霜香味暗暗皺眉,邊神色不悅地斜睨著尚羽道:「你不會告訴我,我可能是你前世的戀人吧?」

尚羽沒有反駁,只是眼底的震驚緩緩退去,換上誰也看不透的深沉。

「我會弄清楚的。」他揚手,人如閃電般閃逝長空。

玻璃罩隨之消失。

開大會 第十八章

三秒鐘的靜謐之後,空地又重新熱鬧起來。

勞旦率先走到丁瑰寶面前,意味深長地審視他道:「沒想到阿寶的法術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丁瑰寶盯著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您哪位?」

勞旦頓時一口氣提不上來。

四喜小心翼翼地從丁瑰寶的懷裡爬出來,眼睛往四下一掃,驚魂未定道:「走了?」

三元道:「走了。」

四喜還想找,卻聽三元道:「臧海靈也走了。」

四喜這才反應過來,在自己全身上下亂摸一通,甚至還把兩顆眼珠輪流拆下來拿給另一個眼珠檢查是否有什麼不妥,等確認全都很妥當的時候發現同花順三元和曹煜都不見了。

丁瑰寶站在原地,漠然地看著勞旦,但是眼神的焦距有點不太對勁。

「大人?」

「印前輩?」譚沐恩突然驚叫一聲。

盤膝坐在地上,重頭到尾被忽略了個徹底的印玄突然哇得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黑血。

不止如此,剛剛還英勇無敵一人單挑尚羽只稍落下風的丁瑰寶突然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譚沐恩下意識地伸手想扶,眼角餘光掃到同樣伸出手的印玄,立刻在手碰到丁瑰寶後背的剎那縮了回去。丁瑰寶的身體精準地投入印玄懷中,兩人一個臉色蒼白一個臉色發青,倒是很般配。

四喜急得哇哇叫,「怎麼回事?」

同花順揉著眼睛從邱景云的懷裡出來,看到丁瑰寶暈倒,緊張地叫道:「大人?」

邱景云溫柔地撫摸他的腦袋,「放心,只是暈過去了。」

四喜道:「暈過去是可以讓人放心的事嗎?」

邱景云道:「暈過去說明還有呼吸。」

四喜:「……」

曹煜和三元是從丁瑰寶懷裡露出腦袋的,但他們只看了一眼就又回去了。反正這種事他們幫不上忙,也就不出來添亂。

勞旦雖然對丁瑰寶適才的嘲諷心生不悅,可畢竟是大會主辦方,現在又是聯合起來對付尚羽的緊要關頭,當然不希望這樣一員大將就此折損,忙問道:「真的沒事嗎?」

印玄手指輕輕撫過丁瑰寶的額頭,淡然道:「無妨。」

譚沐恩看著印玄嘴角的黑血,狐疑地看向勞旦,「勞掌門不是說演戲嗎?為什麼效果這麼逼真?」如果印玄想加裝受傷來降低尚羽的戒備,那也該剛才表演,現在另一個主角都跑了,他還演給誰看?總不會是打算長期抗戰,從現在一路演下去吧?

勞旦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是演戲啊,計劃裡是演戲啊。」

印玄擺手道:「有人在迷霧陣中偷襲。」

「尚羽?」譚沐恩脫口。

勞旦皺眉道:「尚羽不是後來破陣進來的嗎?」

譚沐恩道:「也許他早就潛進來了。」

「不會。」回答的是邱景云,「他和我一起進來的。」

他不開口,勞旦等人幾乎要遺忘他的存在。勞旦看著他的眼睛充滿警戒,到底是尚羽手下,就算剛剛鬧翻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和好。「如果不是尚羽,那是誰?」

「不知道。但應該不是尚羽的手下,」邱景云頓了頓道,「嚴格說來,除了尚羽之外,他手下沒有這樣的本事。包括我在內。」

勞旦冷笑兩聲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會事誰?」問題回到遠點,譚沐恩問,「對方怎麼打傷印前輩的?」

印玄道:「一招。」

「……」

所有人都驚了。

阿寶一醒來就看到所有人一臉呆樣地張大嘴巴。他捂著暈乎乎的腦袋坐起來,剛想問發生什麼事,一回頭就看到印玄嘴角的血漬,心砰得一下就撞痛了,又驚又怒地摸著他的嘴角道:「誰幹的?」

「咳咳,大人,我們現在就是在討論這個問題。」四喜好心好意地回答。

阿寶道:「有結果了嗎?」

四喜道:「沒有。」

「混蛋!」

「是啊,應該是個混蛋干的。」

話題雖然被四喜和阿寶這對主僕插科打諢地岔開了,但投在每個人心頭的陰影並未消散。一個尚羽已經令他們疲於應付,更何況一個都躲在暗處的強大對手。不管他是誰,從他出手打傷印玄的舉動來看,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你們找到人也不說一聲?」司馬清苦扯著大嗓門往這裡吼。

阿寶等人一回頭,就看到呼啦啦一群人往這裡跑。

人多了有好處有壞處,總體說,壞處大於遠處,尤其遇到尚羽外掛開得連群毆都搞不定的BOSS來說,這好處更是可以忽略不計了。而壞處很明顯,吃飯的嘴巴多,開會的聲音多,上廁所排隊的隊員多,最重要的是,點名時花的口水也多。

幸好勞旦點了幾次,已經駕輕就熟,眼睛瞟了幾瞟,臉色難看地說道:「除了杜神通杜掌門之外,還少三個人。」

譚沐恩對一個人很上心,所以脫口道:「余慢。」

人在這個時候不見少不得叫人想入非非。勞旦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陰沉。

「一個是我們的師兄。」通神派弟子小聲地開口。由於杜神通通敵的關係,通神派舉派上下都處於夾著尾巴做人的階段,連說話的底子都靠所有師兄弟眾志成城憋出來的。

阿寶若有所思道:「你那個師兄是不是長得不好看?」

通神派弟子老老實實地回答,「師父招收弟子的條件是不能比他好看。」

「……」這個條件也忒苛刻了。其他門派的人都無語。

阿寶道:「我見過他,不過後來……」後來什麼呢?他覺得有些事很重要,比如他明明在街上跑,怎麼突然就來到了這塊空地上。比如他當時明明和通神派的弟子打得如火如荼,怎麼一下子這塊記憶就空白了,結果呢?

四喜道:「我知道他在哪裡,他在一家米舖的屋頂上。」

「……」又是一個驚人的答案。

一群人跑去觀瞻屋簷上的偉人,果然看到一個其貌不揚的弟子金雞獨立地站在屋簷上。風吹動他的衣擺,卻能屹立不倒。

「師兄,你沒事吧?」通神派弟子跑上去救他,發現他被貼了定身符。

阿寶摻著印玄,若有所思道:「好像是我幹的?」

四喜無可奈何地點頭道:「就是大人幹的。」

「可是我怎麼沒什麼印象?」

「可能大人覺得不值一提吧?」

「……這個的解釋真牽強啊。」

「沒辦法,總要安慰安慰大人嘛。省得大人以為自己老年痴呆。」

「……」

譚沐恩習慣了他們的瞎扯,想起另一件事,「不是少三個,還有一個是誰?」

司馬清苦冷哼一聲。

連靜峰道:「潘喆掌門。」

勞旦突然道:「潘掌門離開了。」

離開兩個字像是一道機關,一下子觸動在場所有人想要離開的神經。印玄沉冤得雪,尚羽浮出水面,掌門們被留下討論杜神通的處理問題,余慢失蹤案留待勞旦一人煩惱,其他人原地解散。

這裡所謂的其他人當然是指印玄和阿寶。

阿寶看印玄臉色奇差,怕他得了什麼內傷,匆匆和司馬清苦打了聲招呼就扶著他往外走。

勞旦特地找了一個弟子給他們帶路。

印玄來之前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去之後可是人人供著的活菩薩。畢竟,在對付尚羽的大軍裡,他的實力無疑是佔據第一的。

只是他受的傷太莫名奇妙了點。連尚羽進隱士莊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那個人是怎麼進來的?還是說,其實他就在他們中間?

這個問題越想越讓人發冷,所以大多數人都選擇點到即止。

只有阿寶圍著這件事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提供無數猜測。直到出森林後,看到一輛熟悉的轎車停在田邊,他才閉上嘴。

「阿寶少爺,我們回家吧。」奇叔從車上下來,朝他揮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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