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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鬼》第40章
開大會 第一章

軌道左側傳來隆隆聲,火車緩緩進站。

不過比起每年都能見上幾回的火車,正在排隊的白髮美男顯然更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復古的寬袖長袍,如雪的及腰長發,高不可攀的氣質,山水畫一般清秀俊美的容貌,匯聚成與環境極為格格不入的復古帥哥形象。

排在他身後的兩個小姑娘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是不是COSER?」

白髮帥哥還沒反應,他身前就探出一個年輕人的腦袋來,「哈哈,是啊。」

小姑娘問道:「你們一起的?你們在扮演誰?」

「呃……」年輕人猶豫了下,乾笑道:「他演白髮魔男。」

小姑娘不假思索地問道:「你演卓二航?」

……

火車停下,開始檢票。

年輕人飛快地鑽入車廂裡,找到位置坐下。

白髮帥哥當然是印玄,年輕人當然是阿寶。

他們買的是軟臥票,左右兩張上下鋪,他們一共買了四張票,關上門就是個小包間,十分清淨。

不過阿寶的臉色不大好。他趴著窗,憂鬱地看著窗外的景色道:「我從月光村出來以後就發過誓,再也不去山裡了!」

四喜從印玄的袖子裡探出腦袋,「大人什麼時候發的誓?我怎麼沒聽到?」

「心裡。」阿寶道,「發誓這種事情難道還要擺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昭告天下嗎?只要我有這個意圖不就好了?」

四喜道:「可是有請帖。」

阿寶可憐巴巴地瞅著印玄,就差沒有淌下兩行清淚來博取同情,「我們可以不去的。」

印玄道:「也可以去。」

阿寶誇張地舞動胳膊道:「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又所謂筵無好筵會無好會。鴻門宴差點滅了漢朝,祖師爺三思啊!」

印玄道:「沒有漢朝也會有其他朝代。」

阿寶道:「可是皇帝換人了,這味道就差很多。從項羽的名字就知道他對飛禽很有好感,說不定建立的朝代就叫鳥朝,我們都成了鳥人。看,後果是不是很嚴重?!」

印玄道:「這段對話我們昨晚已經進行過了。」

阿寶嘆氣道:「我只是想試試早上的祖師爺和晚上的祖師爺會不會有區別。」

「有的。」印玄從袖子裡拿出一本書遞到他面前,「晚上你可以去睡覺,白天要學習。」

阿寶苦著臉道:「有沒有法術不用背那麼多符咒?」

印玄道:「有。」

阿寶眼睛一亮。

「御劍術。」

光是聽就讓人覺得很威風啊。阿寶一雙眼睛頓時亮得媲美兩顆燈泡。

「詭術宗會。」

「……祖師爺,沒想到你也會說冷笑話。」

「他們應該也在受邀之列。」

阿寶想到臧海靈,立刻抓住印玄的手錶忠心,「在我心目中,鬼神宗才是三宗之首,絕無僅有。」

印玄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陷入沉思。

就在阿寶心虛地想要將手收回來時,印玄開口了,「天道宗才是三宗之首。」

阿寶愣了下,「真的有排名?」

印玄從袖子裡又抽出一本書遞給他道:「除了知識之外,常識你也很需要。」

「……」阿寶捂著肚子道,「我餓了。」

印玄又從袖子裡拿出一本書。

阿寶目瞪口呆道:「祖師爺你不會連食譜也要我背吧?」

「不,是減肥手冊。」

「……」

火車翻山越嶺,一眨眼就過了兩天。阿寶的氣色越來越好,但精神越來越萎靡,幾乎到了捧起書就會打瞌睡的地步。在這兩天裡,偷懶與反偷懶的鬥爭一直進行得如火如荼,從剛開始的鬥智到後來的鬥勇,阿寶發明了裝病三十六計,印玄想出了以武授徒……

總之,火車到達終點站時,阿寶身輕如燕——身包括身體和身手。

從火車上下來,阿寶從背包裡拿出地圖,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道:「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去汽車西站轉車啊?」

「是汽車東站。」四喜不敢苟同地伸出腦袋道:「大人,這種方式是拖延不了多少時間的。」

阿寶道:「我不是在拖延時間。」

四喜道:「這還不是?」

「這叫垂死掙扎。」曹煜從另一個袖子裡走出來,整了整衣服,看左右沒人,化為實體。

阿寶道:「光天化日的,你想幹什麼?」

曹煜微微一笑,轉頭率先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阿寶道:「他不知道出去還要再查一次票的嗎?」

曹煜的耳朵彷彿長在背後,聞言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火車票揚了揚。

四喜道:「我們買了四張。」

「謝謝提醒。」阿寶咬牙道,「三元還沒有搭理他真是太好了!」

四喜道:「他們剛才在同一個袖子裡。」

阿寶:「……」

從火車站出來,阿寶第一眼就看到一輛吉普車像攔路虎一樣停在街邊。曹煜正站在車旁衝他們揮手。

阿寶數了下,從他們踏出火車站的第一步到走到車邊,一共有五撥人向曹煜搭訕,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阿寶給他上眼藥,扯起印玄的手,對著他的袖口道:「剛才曹煜接待了五撥搭訕的美眉。」

曹煜無奈道:「他們只是推銷汽車票。」

阿寶道:「你的車又沒爆胎,幹嘛向你推銷汽車票?」

曹煜語塞。

阿寶添油加醋道:「說話時距離相當近。」

曹煜道:「只有兩個女的,其中一個差不多五六十了。」

阿寶道:「聽到了?他看上了剩下的那個。」

曹煜無語地轉身上車。

阿寶沖印玄得意地笑。

印玄道:「腦袋轉得很快。」

阿寶道:「還行。」

「那多背十頁應該沒問題。」

「……」

車是曹煜事先買好的,打發走將車開來火車站的司機之後,他按照導航儀的指示將車開出了城市。然後,路越開越狹窄,天色越開越暗。

阿寶似乎看出大勢已去,已經沉靜下來,默默地背著書,甚至有點日以繼夜的意思了,車開了近三天,他竟一反常態的努力。

到最後,連曹煜都吃驚了,「這是物極必反?」

阿寶抱著書,對著窗外嘆氣,「我不能拖祖師爺的後腿了。」

印玄眼睛盯著漸漸寬闊起來的山道,緩緩道:「這次不會。」

阿寶感動道:「祖師爺,你對我真是太有信心了。」

印玄道:「我們分開進去。」

「啊?」阿寶怔住。

印玄道:「停車。」

曹煜將車停住。

印玄打開門下車。

阿寶不等他關上門,就鑽了出去,用力地扯住他的袖子,氣勢磅礴地質問道:「祖師爺,你要單飛?!」

印玄道:「是翻臉。」

阿寶心裡的東西好像一下子空了,虛得手腳發冷喉嚨發苦,一隻手死死地抓著他道:「我道歉,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考上理想的大學。不是啊,我一定聽你的話,你看我這幾天不是很努力嗎?我不是真的不喜歡學習,我只是記不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些東西好像很熟悉,卻又怎麼都印不到腦子裡去,一定是我的學習方法有問題。我一定會找到一個先進的學習方法的,祖師爺,你別拋棄我啊!」

印玄道:「你說完了?」

「你答應了,我就說完了,你沒答應,我繼續。」

「這次的大會,應該是針對我的。」

阿寶道:「也不是一次兩次針對你了,你沒習慣我都習慣了。」

印玄道:「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這次是三宗六派。」

開大會 第二章

阿寶中氣十足地反駁道:「不是!至少鬼神宗和御鬼派絕對不是!」

印玄眼底難得露出笑意,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腦袋。

儘管這個動作讓阿寶很有種自己長不大的錯覺,但為了打消祖師爺的念頭,他非常乖巧地將腦袋往前湊了湊,以保證印玄撫得舒心摸得放心。

「上車吧。」印玄收回手。

阿寶謙恭地退到一邊,「祖師爺先上。」

印玄道:「我是說你上車。」

「……」阿寶深吸一口氣,正準備繼續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就被印玄一張定身符貼住腦門,然後丟進車裡。

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他的眼珠子還是拚命地朝印玄所在的方向斜。

印玄將三元四喜同花順放到阿寶的膝蓋上,關上門。

車窗緩緩搖下,四喜從裡面探出頭來,「祖師爺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大人的。」

曹煜猶豫了下,探出頭來,「印先生?」

印玄道:「你暫時跟著阿寶,有事我會召喚你。」

「好。」

車很快發動,阿寶眼珠子拚命地轉著,恨不得像武俠小說裡的男主角一樣,一下子衝破穴道撲出去!可是奇蹟始終沒有發生,即使看不到印玄的身影,他也能感覺到他們的距離正在慢慢地拉遠。

回想起來,自從背著行李進駐祖師爺的租書店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印玄長時間的分開。阿寶呆呆地看著汽車的擋風玻璃,心好像空了一塊,風肆無忌憚地鑽來鑽去,冷颼颼的,說不出的空虛。

四喜安慰他道:「祖師爺大人是為了大人好。」

比起這樣的好,他寧可死皮賴臉地跟在祖師爺後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起來,他和祖師爺這麼多關都闖過來了,月光村、困獸陣,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但祖師爺從來沒把他一個人留下過,難道這次真的是遇到讓祖師爺覺得無法解決的棘手問題?

既然這樣,祖師爺完全可以不赴約!

唉!

要是他法力高強到能助祖師爺一臂之力就好了,就算不能助一臂之力,能自保也好啊!

阿寶腦海中的思緒像千軍萬馬一樣奔騰著,越想越覺得擔憂,之前的委屈倒是一掃而空了。

車拐入路邊的村莊,村莊前面是大片大片綠油油的田地,兩隻小狗從路邊竄出來,看到有車過來,搖了搖尾巴,又竄了回去。

四喜道:「這裡就是隱士莊?」

曹煜道:「請帖背後的地圖的確是指著這條路。」

四喜道:「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房子和田地,根本沒有人。」

前面突然出現一個指路牌,箭頭竟然指著田地的方向。

四喜皺眉道:「開玩笑的吧?」

曹煜方向盤一打,直接衝進田地中。

四喜撲過去抱住阿寶的頭。

……

他們來到了一片迷霧森林。

四喜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們都不能碰符咒,大人腦袋上的定身符怎麼辦?」

曹煜道:「三宗六派大會,一定有人能幫忙取下來的。」

四喜嘀咕道:「萬一對方要害大人呢?」

曹煜道:「那麼他身上有沒有貼著定身符都一樣。」

阿寶:「……」

四喜道:「我覺得不一樣,至少大人能喊救命。」

阿寶:「……」

越入迷霧森林深處,四周的景色就變得越模糊,樹與樹的間隙越來越小,車已經不能再前行。

曹煜從車上下來,環顧四周,皺眉道:「這裡是哪裡?」

四喜道:「好像是個樹林。」

曹煜道:「能請一位更有智慧一點的生物來發表一點意見嗎?」

四喜皺眉道:「可是愛因斯坦已經去世很久了。」

在迷霧深處,慢慢地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很輕,要不是四周靜極,極難被發現。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漸漸從迷霧中走出來。寬闊的肩膀,挺拔的身軀,微凸的額頭在走到車前的一剎那就被車燈照得亮光閃閃。

「請問是哪一宗哪一派的道友到了?」他的眼睛很快從曹煜的臉上掃過,看向坐在車裡的阿寶。

曹煜道:「我家大人是御鬼派弟子。我們在路上出了一點意外,能否請您先將我家大人身上的定身符取下來?」

那人道:「我是本次大會主辦方火煉派掌門座下弟子,我叫余慢。」

曹煜見他站在原地不動,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余慢道:「師父曾經提過,御鬼派有一位弟子叫做阿寶,和三宗六派的公敵印玄走得極近。不知道貴主人是否認識?」

果然要找茬!

曹煜收起好臉色,淡然道:「三宗六派不是包括了御鬼派嗎?」

余慢道:「總有一兩個害群之馬。」

兩人面對面地站著,戰火彷彿一觸即發。

三元已經從阿寶的懷裡鑽了出來,坐在車裡,無聲地盯著余慢。

巴巴。

來路突然傳來兩聲喇叭,白茫茫的霧裡閃爍著兩束朦朧的淺黃色光線,慢慢地清晰,最後駛出一輛寶藍色的商務車來。人還沒有從車上下來,四喜就衝了過去,熱情地趴著窗戶打招呼道:「連掌門!」

連靜峰微微一笑,打開車門走下來,目光極快地在眾人鬼身上掃了一圈,問道:「你家大人呢?」

「車裡。」

四喜還想說什麼,連靜峰的腦袋已經探入車廂內,並伸手將阿寶腦門上的符紙拿了下來。

「連掌門!」余慢上前一步,從頭到尾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敢苟同之色。

連靜峰道:「我認識他,他的確三宗六派的弟子。」

阿寶動了動胳膊和腿,從車廂裡鑽出來,一隻手搭著車門,眼睛冷冷地盯著余慢。

四喜和曹煜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阿寶,不禁愣了一下。

余慢看看連靜峰又看看阿寶,略作遲疑之後,轉過身道:「前路無法通車,請各位跟我來。」

連靜峰迴車裡拿了行李箱。

阿寶的行禮則有四喜提著。

一行人鬼就這樣跟在余慢的身後,朝樹林的更深處走去。

剩下的路比阿寶他們想像中要短得多。往前走沒多久就看到一座高聳入云的山遮擋住了前路,瀑布嘩啦啦地從山頂衝下來,就像一條垂落的白紗。

余慢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三把傘,交給連靜峰和阿寶,然後率先朝瀑布走了過去。

四喜咋舌道:「這麼高的瀑布,衝擊力一定很驚人。」

余慢很快消失在瀑布後面,緊接著是連靜峰和阿寶。

四喜等鬼走在最後。曹煜突然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阿寶……」後面的聲音被瀑布衝擊聲掩蓋得一乾二淨。

他們穿過瀑布,就看到景色豁然開朗。

一個古樸小鎮躍然眼前,身後的瀑布變成了一道普普通通的拱門。

余慢收起傘放在門邊上,然後關上門。

四喜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有人來了呢?」

余慢看了他一眼。

四喜覺得他目光令人很不舒服,好似審查似的。

不過余慢還是解釋了,儘管看上去他解釋的對象主要是連靜峰。「三葉村有兩條靈犬,有外人闖入就會通知莊子。我們會估算時間前去等候。」

「臭小子,你終於捨得來了?!」司馬清苦坐在輪椅上,兩隻手飛快地推動輪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阿寶突然驚叫道:「師父?」

司馬清苦翻了個白眼道:「謝謝你認出了我!」

阿寶驚愕地看了看周圍,然後抓著頭皮,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司馬清苦也懶得管他,車亂一轉,和連靜峰打得火熱,余慢好似被他有意無意地遺忘了。

余慢也不以為意,靜靜地呆在旁邊看著他們敘舊。

開大會 第三章

類似於「你好」、「你最近好嗎」、「你師父最近好嗎」之類的問候語總會到山窮水盡的時候,而且司馬清苦的語速又快,所以他和連靜峰很快寒暄完畢。

余慢好似這時候才想起了自己的存在,道:「我送幾位去休息。」

司馬清苦似笑非笑地擺手道:「行啦。御鬼派的住址我認識,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反正你也不願意來坐坐的,是吧?」

余慢微微皺眉,似乎在思索怎麼回答他近乎挑釁的話,不過司馬清苦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很快自己接了下去道:「正好我也沒打算招待你。」他轉頭對連靜峰道,「明早一起吃早飯!」

連靜峰微微一笑道:「好。」

司馬清苦沖阿寶使了個顏色。

阿寶立即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後。祖師爺不在身邊,他總覺得背脊涼颼颼的,十分沒有安全感,連司馬清苦也不能讓他感覺到踏實。

司馬清苦帶著他來到一座黑漆漆的大宅子外面,一塊牌匾掛在與牆壁顏色格格不入的朱紅大門上頭,上書「御鬼派」三個字,字跡潦草如狂風過境。

司馬清苦推門而入,裡面靜悄悄的。

阿寶訝異道:「師叔沒來?」

司馬清苦回頭瞪了他一眼道:「掌門親自參加已經很給面子了!」

阿寶道:「萬一打起來了,多一個人不是多個幫手嘛?」

司馬清苦道:「誰說要打起來?」

阿寶湊過去道:「難道師父打算下毒?可是你現在坐著輪椅腿腳不方便吧?還是說坐輪椅其實是個幌子,你的腳早已經好了?」

司馬清苦翻了白眼道:「身為御鬼派弟子,遇到下毒這種事居然打算親自出馬,你當鬼使都是死的啊!」

四喜接口道:「我們的確是死的。」

阿寶嘆氣道:「身為御鬼派掌門居然要鬼使告訴他才知道他們是死的這個常識……唉。」

司馬清苦:「……」

一個鬼使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捧著托盤,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飲料,笑眯眯地看著阿寶道:「阿寶想喝哪一種?」

阿寶滿臉凝重道:「沒有過期的那一種。」

鬼使想了想,從裡面挑出一杯水給他,「這個。」

他就知道!師父的鬼使藍大叔什麼都好,就是對時間太沒有概念,對食物太簡潔,對別人的生命太不當一回事!

這是阿寶食物中毒三次後得出的寶貴經驗。他拿著水杯聞了聞,確定的確只是一杯普通的水之後才喝一口,「味道有點怪。」

藍大叔疑惑道:「不會吧?」

阿寶道:「味道有點豐富和複雜。」

司馬清苦最瞭解自家鬼使,非常不抱希望地問道:「你從哪裡找來的水?」

藍大叔道:「後面那條河裡啊。」

阿寶:「……」他寧可聽到答案是自來水。「什麼河?哪條河?什麼用的河?」

司馬清苦同情地看了阿寶一眼,「如果他說的河和我理解的河是同一條的話,那麼,我只能說那條河的用途十分廣泛,幾乎是無所不用。記得以前我師父帶我來時,還說過有人用那條河水葬。」

「噗!」

重新喝了杯四喜親自燒開的開水,阿寶邊啃餅乾邊自欺欺人地想,水是會被衝下去的!

司馬清苦心裡想著事,兩隻手無意識地將桌上的餅末攏到面前,一點一點地用手指粘著放進紙巾裡,「印玄呢?」

阿寶道:「祖師爺在的時候你不是這麼稱呼的。」

司馬清苦道:「因為我不想和你平輩。」

阿寶道:「其實祖師爺穿著隱身衣……」

「祖師爺英明!」司馬清苦臉色一變,雙手朝天舉起,虔誠道,「這個時候穿隱身衣進來實在太明智了。」

藍大叔道:「就算穿著隱身衣,在通過結界的時候也會短暫現形的。」

司馬清苦瞪著阿寶。

阿寶道:「我話還沒有說完。我說的是,其實祖師爺穿著隱身衣跟在後面,還沒有來。」他頓了頓,審視著司馬清苦的神色道,「祖師爺說這場大會是針對他開的?」

司馬清苦道:「目前還沒有這麼明確的目標。」

阿寶瞪大眼睛道:「還真有這個想法?」

「只是有幾家有這個想法。」司馬清苦道,「這次大會是火煉派發起的,目前只有通神派確定站在他一邊,其他人的態度還不清楚。」

阿寶道:「通神派?通神派不也是鬼神宗的分支嗎?」

司馬清苦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阿寶疑惑道:「師父幹嘛這麼看著我?」

司馬清苦道:「其實,通神派之所以會站到火煉派一邊,和你有點關係。」

阿寶愕然道:「我?」

「御鬼派掌門弟子獲得鬼神宗唯一傳人通神派和御鬼派兩派鼻祖的青睞。」司馬清苦道,「如果你是通神派,你會有什麼感覺?」

阿寶不假思索地脫口道:「哇,我也想抱大腿!」

司馬清苦道:「他們顯然沒有你想的那麼積極。」

阿寶道:「你是說通神派是因為嫉妒我和祖師爺走得太近,所以聯合火煉派給祖師爺穿小鞋?」

「不止是穿小鞋這麼簡單。」

「會怎麼樣?」阿寶提心吊膽地看著他。

司馬清苦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

「我只知道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事,至少目前祖師爺的身上還背著鬼神宗叛徒的罪名。」

阿寶想起傳說,喃喃道:「祖師爺不是這樣的人。」現在想起來才發現,印玄從來沒有提過當年的事,儘管他們在一起同甘共苦生死與共過好幾次,但事實上,他對印玄並不瞭解。他從來沒有想到要問,祖師爺也從來沒有主動說過。如果,他是假設如果,他問的話,祖師爺會告訴他嗎?

阿寶越想越好奇,恨不得伸出手把印玄抓到跟前問個清楚。

司馬清苦道:「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們御鬼派的老祖宗,不能讓他被人欺負!」

阿寶望著司馬清苦的眼睛亮得好像通了電,「師父,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的身影是這麼高大!」

司馬清苦沒好氣地說:「你非要在我瘸腿的時候誇我高大嗎?」

「呃,我是說精神上。」

司馬清苦:「……」難道他個子很矮嗎?

阿寶見他臉色越來越黑,識趣地岔開話題道:「師父明天早上去找連掌門?」

司馬清苦道:「當然不是。」

「你剛剛不是說……」

「那是騙人的。」

「……」師父,在自己徒弟面前把騙人兩個字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好像不太好吧?

「要去也晚上去。」司馬清苦道,「連靜峰為人正直,而且和我有些交情,就算不能說服他站在我這邊,應該也不會投到火煉派那邊去。」

四喜連忙講他們進來時受到余慢刁難,被連靜峰解圍的事情說了。

阿寶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時候的事?」

四喜比他更莫名其妙,「就是進莊子之前啊。」

阿寶茫然道:「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的話讓曹煜和三元都好奇地看過來。

阿寶拚命地想著,但進森林到見到司馬清苦中間的這段記憶始終是空白……

「可能昨晚沒睡好。」司馬清苦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師父我需要拉拉隊,你得保護好嗓子。先去後面睡一會兒吧,吃晚飯我叫你。」

阿寶捂著腦袋,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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