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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登仙途(重生)(攻寵受,仙俠,玄幻,虐渣)》第56章
第57章 盟友

 「那我就,祝你好運了!」

 白漣歪著腦袋看了墨言片刻,忽然道:「墨言,你別得意!就算是你道法比我深,此刻地位比我高,也不見得樣樣你都能夠佔到!」

 墨言心中微怒,道:「我不喜歡和你廢話,勸你早早離去。」

 白漣微微昂起下巴,傲然而立,擲地有聲地道:「就算是洪儒文心中只有你,你也沒什麼好得意的!他便是現在不願意和我結親,用不了三天,我也能讓他忘記你,只愛我一人!」

 墨言聽了這話,連心中的那點點微怒也消失了。

 他微微挑眉,看著白漣,忽然問道:「你這樣費盡心機想要和他結緣,是真心愛他?還是因為他是昆山少主?」

 白漣毫不猶豫道:「自然是真心,他人品武功,家事地位都是一流!他如今是昆山少主,父親健在,前途無量,是我最好的歸宿了!若是師叔容得下我,我以後到了昆山,也會孝順師叔。若是容不下,那洪山主必然不會眼看著我受欺負。所以我請師叔最好好自為之!」

 白漣一邊說這話,一邊看見墨言的袖袍在不停的抖動,還以為墨言被自己戳到了心事,不由的些微得意,心想:你便是仙法高又如何?容貌美又怎樣?昆山師叔算什麼,將來我和洪儒文共掌昆山,定要逼得你向我行禮!

 白漣心中這樣想,臉上就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得意之色,他看見墨言為了控制自己的手不要發抖,竟然用左手去握住右手的胳膊,心下十分得意,向著墨言深深鞠躬,道:「師叔,我就此告辭了!」

 說畢,便轉身而走,才走出兩步,忽然聽見墨言喝道:「夠了!」

 他不能讓蒼冥在這個時候暴露殺了白漣。一個小小的白漣微不足道,墨言更看重的,是他背後的那些人。

 此刻讓他活著,比死了更有用。

 白漣回過頭來,見墨言雙眉微蹙盯著自己的袖子,便問道:「師叔還有什麼吩咐?」

 墨言好容易花了大氣力才安撫住脾氣暴怒的蒼冥,此刻聽白漣問,知他誤會了,但也不想跟他解釋那麼多,便道:「你既然這樣一心要入昆山,認洪通天做父,和洪儒文結緣。我也就祝你,求仁得仁,以後不要後悔了。」

 白漣微微一笑,他第一次聽到墨言祝福自己的話,自認佔了上風,不由得意氣風發,就此去了。

 墨言總算是送了口氣,他溫言安撫暴怒的蒼冥,一人一龍在溫泉中糾纏,直到後半夜,蒼冥在墨言寬鬆的衣袍內纏遍他全身,聽到無數甜言蜜語後,才怒火稍熄。

 就在墨言安撫蒼冥怒火的時候,引起這怒火的根源之人洪儒文,也迎來了他人生第一場最嚴酷的考驗。

 他這幾日日夜不輟的修煉,疲憊之極時準備上床休息片刻,卻不料床上早已等著一人。

 修仙之人,夜視極佳,便是不用點燈,洪儒文也能夠看見黑暗之中,床上的那人身穿薄紗,做出種種媚態撩人的,正是白漣。

 洪通天白日之時,已經對洪儒文說過,想要讓他和白漣結緣雙修。

 可洪儒文卻有些不甘願,他心中始終放不下墨言。儘管墨言對他一直斥責,從不給好臉色看,甚至還屢屢露出殺意,但洪儒文就是覺得以自己的修為和資質,不應該就此放棄而選白漣,便斷然拒絕父親的提議。

 但沒想到,當晚上回房,竟然會見到白漣這番作態!

 「知道你心中另有它人……可我卻一翻癡念,只此一夜,別無所求……」白漣的聲音低沉猶如清泉,洪儒文天人交戰一炷香後,終於抵擋不住,就此上前。

 三十年來,洪儒文是第一次嘗到那種**的滋味,白漣說就此一夜,也沒按照雙修道法裡面的那些要求,只是引著他恣意作樂,洪儒文便如飲瓊漿,身在雲端,極樂之時,忽見房中燈火通亮,父親站在門外,鐵青臉看著自己。

 「畜生!」洪通天怒喝,洪儒文正在巔峰,要爽不爽之間,一下子就嚇了回去,慌忙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

 洪通天故意訓斥:「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白家獨子被你糟蹋,你還想要拋棄人家嗎?」

 白漣垂淚不止,洪通天上前扶起他,溫言道:「你放心,我家的小畜生敢做出半點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打斷他的腿!今日已晚,你就在此歇息,明日我親自去向金家說這件事情。你外公定然會歡喜答應。」

 洪儒文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回味了半晌,終於明白自己是被親爹和白漣聯手耍了……

 他想要反對父親的提議,但見到洪通天面色鐵青,想要拒絕白漣,但又回味起剛剛的美好來,一時之間難以抉擇,半推半就之下,只得應父親要求,扶起白漣,發誓道:「漣弟,其實我心中也有你。只不過……反正不論怎麼樣,你對我一往情深,我也不會辜負你。」

 洪通天當日便留白漣在洪儒文房中,第二日一早,親自去向金參商提此事。

 金參商一開始百般推脫,說白漣已經和人有約,但洪通天何等精細?豈會讓白漣這塊肥肉落入它人手中,雙方交涉多時,金參商被氣得半死,卻也無可奈何,只死活不肯答應,哄走洪通天後,趕緊親自來找墨言,希望其能夠幫忙阻止此事。

 墨言當日聽白漣說什麼「三日之內,我必然讓洪儒文心中只有我」云云,就心中猜到他大概會幹什麼事情,此刻聽了金參商的訴說,倒是頗為訝異,沒想到白漣動作竟然這樣快,才一日之內,就已經敲定一切。

 「墨老弟,你說該如何是好?洪山主怎麼這麼糊塗,那白漣不是個好的,近了他的門,必然惹事!唉,要是只在昆山惹事也就算了,怕是以後你我都不得安寧!」金參商忍不住抱怨起洪通天來,他自認和洪通天交情也不錯,卻不料在白漣之事上,對方竟然和自己這樣對著幹。

 墨言沉思片刻,意味深長的道:「兩家結親,本是好事,以後可以互相扶持,共通進退。只可惜白漣睚眥必報,此刻又有了我師兄做靠山,這到底是結親,還是結仇,就很難說了!」

 金參商正是為了此事心煩,他此次帶白漣出行,就是看準洪通天不出關,昆山萬事有墨言做主,所以不怕白漣翻起什麼浪來。

 哪裡想到洪通天竟然提前出關,事情起了變數。早知如此,就不該顧忌臉面帶他出來,只自己和對方敲定就好了。

 只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是無用,只得問道:「墨老弟,你說該怎麼辦?」

 墨言道:「能怎麼辦?這等人自然讓他求仁得仁。若是怕他日後起浪,便早些下手。」

 金參商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墨言,試探道:「老弟的意思是……」

 墨言笑道:「老爺子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咱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是不是?令外孫既然這麼鐵了心的要入昆山,你這個做外公的,何不幫人幫到底?守好自家不該給外人的東西,便也是了。」

 金參商見墨言無意殺白漣,這才放下心來,問道:「墨老弟你一點都不擔心?白漣若去了昆山,得了你師兄的信任,你的日子怕不會太好過呢!」

 墨言一笑,道:「我師兄怕是也鐵了心的想要白漣,不然怎麼會為他出頭?」

 金參商一愣,回味半晌,終於明白過來。

 他又仔細回想,當日洪通天如何熱心去接墨言,如今便是如何熱心去收白漣。

 當日洪通天是受墨升邪所托,便是有人疑心,也不好多說什麼。

 如今明知金家長輩不同意,卻偏偏一意孤行,為了什麼?難不成真是為了成全那對有情人?!

 金參商登時心底通亮,上下打量墨言一眼,問道:「墨老弟,你真不怕,和你師兄起爭執?」

 墨言淡淡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饒他!若是真有那一天,金老爺子你是幫我呢?還是幫外孫白漣?」

 金參商萬萬想不到墨言竟然會質問自己這等事情。

 洪通天不是好惹的,墨言更不是好惹的。

 幫了洪通天,那就等於幫白漣在昆山坐穩了位置,若是白漣得志,恐怕對自己不利。

 可若是幫了墨言,萬一墨言得勢,要對白漣斬盡殺絕,豈非親自殺了外孫?本來此子死不足惜,但他是愛女的獨子,金參商如何下得了這樣的狠心?

 金參商雖然根據一些傳聞和親眼所見,隱隱猜到昆山內部不和,但這是昆山家事,他不願插手。

 但如今,白漣這麼一鬧,他不插手,也不成了。

 這也是這幾天,墨言對白漣一再容忍的根本原因。他需要他活著,需要他繼續噁心金老爺子,需要他和洪氏父子連成一體。

 那麼,自己根本不用花太多力氣,就能夠得到金老爺子這樣一位盟友。

 墨言見金參商猶豫,便道:「我說話一向算話,在這裡也跟金老爺子交個底。讓我好好對待白漣,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保證,不殺他。」

 金參商見墨言立誓,登時放下心來,不殺白漣,又能讓他一輩子出不了頭,不會再來噁心自己,那是最好不過的!

 金參商亦發誓道:「既如此,若是墨老弟你受了師兄的氣,別人不敢保證,但我金家仙園,一定幫你討回公道,義不容辭。」

 得了墨言的准信後,金參商便也不再拒絕洪通天的提議。他主動去見洪通天,表示自己贊同兩家結親,只不過有一個要求:「我那外孫父母雙亡,十分可憐,你昆山若真心待他,便讓洪儒文和他結下血契,終身不得反悔!若是做不到,那也就不要再提兩人結緣之事!」

 洪通天尚且不知白漣和金家已經鬧得勢同水火,此刻聽見金老爺子竟然擔心外孫的安危,更是覺得自己撿到了寶。

 想白漣身負白家秘籍,又有金家仙園做靠山,待他入了昆山,變化術全本歸己,金家仙園千般寶貝也歸己。特別是在不遠的將來,勢必要和墨言撕破臉有一戰。

 儘管墨言有軒轅帝做幫手,但金參商必然因為外孫的緣故,向著自己。

 洪通天在心中一條條的掰著指頭算計,終覺得自己收納白漣,拉攏金家這一步,沒有走錯!

 想到這裡,他連帶看白漣也更加順眼了點。洪通天走出房外,看見白漣和洪儒文一對璧人,終覺自己算無遺策,對白漣笑道:「漣兒,過來。剛剛我去跟你外公說過了,後日青雲老祖壽誕上,當著眾人之面,你和儒文就此定下血契。」

 白漣亦笑道:「洪世伯,我沒說錯吧,外公最疼我了,那時候您在閉關時,他就曾經向墨師叔提過一次此事,因為當時墨師叔不肯,削了他的面子,所以這次外公才心中有怨,一開始不肯答應的。」

 洪通天聽白漣如此解釋,終於點頭,完全放下心來,道:「墨言那小子懂得什麼?不用去理會他,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我給你撐腰!」

 白漣趕緊躬身道謝,淨拍洪通天的馬屁,搞的就連洪儒文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心中莫名感到一陣空虛。

 他看著白漣和自己的父親笑語宴宴,不禁想起墨言來,卻最終只能歎了口氣。為了父親高興,漣弟高興,自己便委曲求全,從了吧……

 於此同時,金家三子實在是不能夠理解父親的決定,兒子金載物更是憤然道:「父親,你是不是糊塗了!!為什麼要幫著姓白的達成心願?還要幫他同洪通天談判,定下血契?我看那洪少主也是個三心二意的,估計也就兩三年就會厭了,這樣一來,兩人終身不得相負,成全他姓白的一輩子!」

 金參商和墨言的一些商議細節不便對兒子透露,只是解釋道:「我自有道理,放心吧,我們看管好自己家的東西,別讓那姓白的小子摸去就行了!」,他心中卻在細細的琢磨墨言當時說話的神態,語氣,和話語的內容。

 看墨言的口氣,似乎和洪通天翻臉,就在不遠了。

 雖然金參商吃不透誰輸誰贏,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幫墨言奪得師門之爭的勝利。

 因為白漣已經投靠了洪通天,由不得金參商自己選了。

 他只需要保證白漣活著,一輩子不能翻身就夠了。

 金參商甚至可以想像墨言爭贏了之後的樣子。

 洪通天落敗後,不是被殺就是被囚,昆山定然易主。自己那個一心以為傍上了高枝的外孫,若是得知自己和終身要和一塊朽木綁在一起,且永遠不能相負,更加反身無望時,會是個什麼心情呢?

 金參商一時感到不忍,覺得自己過於心狠,如何能這樣對待後輩?

 但又一時覺得非這樣不可,留白漣一條命,已經是很對得起死去的女兒了。

 他左思右想,輾轉反側,但不論如何,已經走出了這一步。絕對不能夠讓白漣翻起任何風浪,凡是和他綁在一起的,必須打壓!否則對金家來說,就是莫大的隱患!

 想到自家的兒子,孫子,曾孫,金參商終究決定拋棄心中那一點點不忍,堅定了主意,自言自語道:「女兒啊,你不要怪我……我實在是沒得選……,我保下他一條命,也算是對得起你了……要怪,就怪自己沒有好好管教好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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