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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溪 (父子)》第110章
  番外——一起回老家(三)

  外公心裡升起疑惑。

  經歷了七十多年的歲月風雨,看盡世事;歷經了那麼多塵事悵惘,年少時的輕狂心動,世事沉浮。看到衛溪和那位譚先生的眼神交流、動作舉止,外公不得不感到不安和憂心,想到有人說過,這種事情是會傳給後代的,他的不安更重了,真是作孽。

  外公將自己的疑惑與不安掩藏起來,假裝沒有看到,提著裝西瓜的簍子穿過廚房來到後院葡萄架下。

  將簍子放在一邊,朝譚允文打招呼說道,「譚先生下樓來了!這是自家的西瓜,讓溪溪用井水沁涼切了你嘗嘗,剛從瓜地裡摘回來的,城裡吃不到恁麼新鮮的水果!」

  「好!有勞老人家了!」譚允文算是聽懂了外公的話,起身笑著答禮。

  衛溪過去將西瓜放進木桶裡,壓了井水起來將西瓜沁上。

  「外公,這西瓜挺大的。一個就夠了吧!兩個估計吃不了,給舅媽她們抱一個過去?」衛溪拍拍另一個西瓜,問道。

  「晚上抱去,現在也給沁著。」外公舀了水洗臉洗手,又對譚允文說道,「譚先生午睡還慣?屋頭沒有空調怕是沒有城市裡住著好,就怕你會熱醒。」

  譚允文看看衛溪,衛溪笑著給他譯成了普通話,譚允文回以衛溪溫柔的淺笑,回答道,「挺好,睡得很熟,沒有空調也不熱,要是您老喜歡空調,倒可以讓來安裝一個。」

  看到面前兩人一笑一言之間便是極熟識極默契極自然極親昵,外公心裡的不安更擴大了些,臉上笑容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對譚允文說道,「我跟老伴都是一把老骨頭咯,用空調容易得病,我們屋頭也不熱,恁個都好了,沒有空調也行。」

  外公說方言,譚允文笑著聽著,大部分都聽不太懂,連猜帶蒙算是明白,看衛溪笑著看他,便朝他露出一絲我聽懂了的表情。

  晚上吃飯挺早,沒有中午的豐盛,貴在全是自家地裡種的綠色食品,外公下廚,味道能趕上餐廳裡的大廚。

  吃完飯,衛溪向外公外婆交代了一聲,帶著譚允文出門去爬山。

  太陽已經落下山去,地上還有好一層餘熱,只是有晚風,在外面走走吹風還算涼爽。

  從幾家院子門前路過,向路上遇到的叔嬸們打招呼,大家問候兩句,看到衛溪身後的譚允文不免都要問兩句,衛溪也都笑著回答是來他家的客人。

  衛溪帶著譚允文走遠了,大家都還要轉頭多看兩眼,這人一看就是城市裡的有錢人,言行舉止有貴人氣。

  後山上原來全是山地,國家要求退耕還林之後,山上便種了不少松柏樹,這上面還有以前修的果園,有桃林李子林,還有柑橘林,往上面走,還有一個極大的梔子花林,全種的藥用梔子,這個時節梔子花還沒有開盡,老遠都能聞得到濃郁花香。

  「小時候我到這林子裡樹上躲一天的時候都有,山上有果子,反正餓不死人。」衛溪指著一邊的李子林對譚允文說道。

  「你躲在林子裡做什麼?」

  譚允文一路走來,看山上樹木鬱鬱蔥蔥,蟲鳴鳥叫,石砌臺階一直蜿蜒向上,路兩邊是果林,李子樹上李子有些已經摘了,有些還在,感覺非常好。

  「當然是犯了事害怕挨打唄!」衛溪爆料小時候的糗事。

  「你小時候經常要挨打嗎?」譚允文皺起了眉,心裡不舒服,他的寶貝以前經常被別人打罵?

  「沒有經常,做錯事了才會!有一次我到河裡去游泳,差點被水沖走了,外公知道後,打了我一頓,我賭氣就躲這林子來了。害得外公外婆到處找人,現在想想,那時候真該打。」衛溪笑著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譚允文看著面前的衛溪,想到他小時候在這片山林田野間穿梭的樣子,那時候應該是非常活潑可愛的吧!這個孩子能好好的長到這麼大,真是不容易,譚允文萬千感概,也感動於上天將一個如此好的孩子送到他的身邊。

  兩人從石階路上進到林子,樹林中樹下陰涼,抬手便可摘到樹上的果子。

  「那邊有我們家的地,你要嘗嘗這個李子嗎,我給你摘!」衛溪問道。

  譚允文抬手便從頭頂的樹上扯了兩個下來,「這個不可以嗎?」

  「這是別人家的,不知道打了農藥沒,還是自己家裡的安全些!」衛溪拉上譚允文的手,兩人穿過一片林子走到一塊果樹稀疏的地裡,這地已經在崖邊,李樹陽光充足,長得比別家的樹高大,上面的李子也長得更好。

  衛溪放開譚允文的手,跑過去望著崖邊最高大的那棵,朝譚允文喊道,「我最喜歡這棵樹,上面的李子最好吃。你要嗎?」

  譚允文沒有恐高症,但看到衛溪站在崖邊上心裡就有些恐慌,焦急地說道,「你別到那邊上去,危險!」

  衛溪看看李樹,再看看懸崖下面,之後很輕鬆地笑著無所謂道,「這沒什麼,又不會掉下去,小時候,這樹上的李子都是我爬上去摘的,從沒有出過事情。」

  譚允文沒想到衛溪小時候全在做危險的事情,居然還沒出過事,真是奇跡,「別管以前,現在別站到這邊上。」譚允文說著便將衛溪拉離崖邊。

  「可我想讓你嘗嘗啊!」衛溪很失望譚允文拒絕他的好意。

  「沒什麼好嘗的。」譚允文望著那棵崖邊樹,想到以前衛溪爬到過那上面去,心裡就不踏實。

  「好不容易來了,我摘一個就行了。」衛溪說著望著那樹躍躍欲試。

  譚允文看衛溪這般興奮期待,便不忍心再辜負他,於是放他去了。

  並不需要像小時候一般爬到樹上去,衛溪已經長高了,輕輕一跳就勾住了一個小枝椏,將枝椏掰下來把上面的果子摘下來,譚允文接到手裡,衛溪一高興就要向他大邁一步,崖邊是砂石斜坡,腳下踩到一顆圓石子,就要向崖邊滑下去,譚允文一看到,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裡,一把拉住衛溪的手,衛溪手上有汗,沒抓住,一下子就滑掉了。

  衛溪還算聰明,看腳下停不住,一骨碌撲到地上,總算在地上靠摩擦撐住,膝蓋和手掌都被砂石給擦破了。

  譚允文駭得心跳都要停止,將衛溪扶起來往裡走,讓他靠到裡面林子裡的樹邊上去。

  衛溪剛才也被嚇到了,以前也常摘這棵樹上的果,這還是第一次差點掉下去。

  「讓你不要,你不聽,要是摔下去了怎麼辦?」譚允文厲聲厲色吼道。

  衛溪才受到驚嚇,現在又被譚允文罵,心裡不舒服,便低著頭不回答。

  譚允文右手裡還拿著兩個大李子,心裡一煩,隨手就扔到了崖下面去。

  衛溪長褲膝蓋處已經滲出了血跡,譚允文蹲下身,輕輕將他褲子往上挽起來,看到兩邊膝蓋上都擦破皮在滲血,心疼得厲害。

  「我背你下山回家去,這得上藥處理。」譚允文因為生衛溪的氣,語氣淡淡地還有些冷。

  衛溪委屈地爬上譚允文的背,讓他背著自己下山。

  這山路並不陡,下坡走起來還算好。

  外公正坐在院子裡李樹下面用篾條編制簸箕,一抬起頭來看到譚允文背著衛溪進院子,一向微笑溫和的譚先生居然黑著臉,衛溪皺著眉也沒說話,他駭了一跳,「這是咋了?」

  「衛溪在山上摔了一跤,膝蓋被擦破了,要上藥。」譚允文向外公解釋道,背著衛溪進屋,一路穿堂過門,將衛溪放到廚房後葡萄架下的籐椅上,到一邊缸裡舀了冷水,拿了毛巾打濕後,蹲下身輕輕給衛溪擦掉手上的沙子,手上也破了皮,血絲在往外冒,譚允文看著心裡就疼。

  「以後不要隨便去做危險的事情了,你要嚇死我麼?」譚允文心有餘悸,將衛溪的手腕抓得緊緊的,好像不抓這麼緊,衛溪就會離他而去。

  衛溪被譚允文一路背回家,心裡思緒萬千,此時情緒早平靜下來,「對不起,允文。」

  譚允文抬頭看著衛溪帶著歉意的臉,衛溪臉上沾了塵土,便拿毛巾給他擦了擦,「以後別做危險的事了,我剛才真的駭得心臟都要停跳了。你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衛溪看譚允文眉頭依然緊皺,可知他剛才真的是被嚇狠了,抬手輕撫他的眉頭,要將那皺痕展開,「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我沒有想到。以後我會注意的。」

  譚允文鬆口氣,「我去看你外公藥找到沒?」

  站在進廚房的轉角,外公手裡拿著擦傷藥酒,聽到廚房後傳來的兩人的對話,他再糊塗也能知道這兩人是什麼關係了。

  他的眼神有些暗,拿著藥酒的手都有些抖。

  好不容易邁出步子,心裡慶倖老伴出門買東西沒有在家裡。

  番外——一起回老家(四)

  外公原以為衛溪只是摔青摔腫了,便拿了藥酒,看到之後才知道更加嚴重,手肘膝蓋都破了大塊的皮還在出血,家裡可沒藥給上,於是讓譚允文背著衛溪去診所,他也跟著去了。

  診所沒有多遠,就在入村的三叉口上。一棟三層的小樓房。

  這時診所裡醫生已經下班,只有一個小護士值班,醫院裡再沒有別的人。

  索性衛溪這種傷也不需要醫生看便可以消毒上藥。

  衛溪原來倒沒有覺得多麼疼,消毒上藥的時候才疼得噝噝抽氣,譚允文在一旁看那小護士弄得衛溪這麼疼就直皺眉,最後將那小護士趕走自己來處理。

  外公一旁看著這兩人,眉頭皺著就一直沒鬆開,衛溪被疼得沒精神注意外公,譚允文心神都在衛溪身上,便也沒注意。

  夏天天熱,傷處包紮悶著容易化膿,於是只上了藥就沒做別的處理了。

  外公拿了藥,仍是譚允文背著衛溪回去了。

  外公裝眼盲看不到這兩人的曖昧,但心裡畢竟起了個疙瘩,臉色便一直不自然,覺得必須和衛溪談談。想衛溪前兩年都沒有回家過年,說是去了朋友家裡過,想來那人就是面前的譚先生,這兩人的關係看來已經很久了。

  外公心性淳樸,當然以為這兩人既然在一起,便是關係親密毫無間隙的夫妻關係,並不會想其他金錢社會地位問題。

  在他年輕那個年代,根本不知道同性戀一說,只知道縣上有有錢大地主家裡養了戲子行夫妻之事一說。

  在他不知道龍陽斷袖一切與同性戀有關的詞彙故事和事情時,他和礦上一人相吸相引,在不知不覺中關係越來越好,甚至希望就是一輩子能守在一起過日子,像別的男女夫妻一般,一輩子白頭到老,只是,世事無常,那人卻在礦難中罹難死去了。

  外公想一定是上天懲罰他們的行為,所以才這般以生死拆散兩人,陰陽相隔,這樣的痛楚讓外公也想跟著去了。

  可他是家中獨子,他死後父母親便沒人贍養,他只能在悲痛中活下來。

  那時他已經三十好幾,他的同齡玩伴從小就有童養媳的,此時都抱著孫子了,他卻還沒有娶妻,家裡找人給他說媒,他拒絕了多次,此時卻再拒絕不得,只能接受了,娶的新娘是鄉上不錯的姑娘,比他小了十幾歲,但在當時也算是大姑娘了,他不娶,那姑娘很可能就嫁不出去。

  是這位姑娘陪著他度過了之後的三四十年,為他生了一兒一女,到現在已經是個老太婆,是他的老伴。

  他已經不記得當年那位想生死相隨的男人的樣貌,只記得他笑得很爽朗,對他很貼心,還記得當時的情懷,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誓言。

  若是衛溪也和他當年一樣,且看這兩人感情甚篤,相愛無間,衛溪既把這位譚先生帶回家,便是這兩人關係也到了想互通父母,確定媒妁的地步,他不知道該如何來對待這兩人,支持,或是裝作不知。

  想他當年沒有讓任何別人知道自己的隱秘,但心底深處卻深深盼望世上所有人都祝福他們,都將他們當作世上男女夫妻一般的情狀對待,他又覺得應該給這個孫子以支持。

  衛溪膝蓋受了傷,走路困難,洗澡也不便。

  家裡在去年安裝了電熱水器,外公看譚允文拿著兩人的衣服和一些瓶瓶罐罐放到浴室裡,又極其自然扶著衛溪進浴室裡給衛溪洗澡。

  衛溪雖然有些彆扭,但也沒有拒絕。

  外公看得目瞪口呆,想現在的人果真比他們當年要開放很多。

  前段時間看電視,魯豫有約裡面便講了一對一起生活好幾十年的同性戀人,外公當時既乍舌又羡慕,看一旁老伴非常不理解,他也只好換台看些別的。

  到現在,老伴才是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那個守著他,他也守著過了一輩子的人。

  外婆愛潔,家裡到處都收拾得乾乾淨淨妥妥貼貼。浴室裡的白瓷磚都擦得一塵不染。

  譚允文將衣服掛在牆上掛勾上,毛巾洗髮水沐浴露到洗浴球一系列東西放在長凳上。

  衛溪坐在小凳子上看譚允文像個家庭主夫一般地細緻周到做事。

  「看著做什麼,把衣服脫了。」譚允文看衛溪沒動作,便要求道。

  「我自己洗就好了,你這樣外公外婆還不起疑。」衛溪微蹙了眉頭,低頭說道。

  「衛老怕是已經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來之時就想要將這事說與他們,畢竟他們是你外公外婆,養育了你。」譚允文說得自然隨意,又去解衛溪的襯衫扣子。

  衛溪聽了他的話一愣,驚訝道,「你要將我們的關係告訴他們?他們怎麼可能明白,要是他們拿竹竿把你攆出去,我也沒辦法啊!再說,你怎麼知道外公已經知道了?」

  譚允文笑了笑,將衛溪身上的襯衫小心褪掉不觸到手肘傷口,「你以為老人的眼睛真的看不清了麼,衛老怕是老早就看出我們兩關係了,只是沒說而已。」

  「怎麼可能,外公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衛溪皺著眉頭,眼裡是質疑。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譚允文輕輕笑了,看衛溪滿臉疑惑,蹙眉瞪眼,便覺異常可愛,在他額上親吻了一下,伸手給衛溪脫褲子。

  衛溪抓住譚允文的手,紅了臉說道,「我自己脫。」

  「我不知道給你脫了多少次了,現在才知道害羞?」譚允文促狹地笑道。

  衛溪瞪了他一眼,自己將褲子褪下去,譚允文小心翼翼給剝了,褲子在傷口上輕蹭過去,衛溪倒吸了口涼氣。

  為了不將衛溪的傷口沾上水,譚允文將水接在水盆裡再用毛巾給衛溪一點一點擦拭身體,無微不至。

  譚允文手上毛巾給衛溪擦拭私密之處,衛溪閉著眼睛紅著臉,聲音有些發抖,「我自己來就好了。」

  「寶貝,別害羞,一會兒就洗完了。」譚允文笑著回答。

  衛溪下面那寶貝在譚允文手裡漸漸立起來,衛溪只羞得面紅耳赤。

  譚允文放下毛巾,一手半摟著衛溪背,一手幫他紓解。

  衛溪頭靠在譚允文肩上,不斷輕喚他的名字。

  譚允文親吻衛溪臉頰嘴唇,在激情裡,衛溪釋放出來。

  譚允文只好又給衛溪重新洗擦了一遍身體,衛溪坐在一邊凳子上看譚允文洗完澡,兩人這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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