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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冰塊當媳婦(獵物傳之二)》第26章
26、兩隻變態

  要說卓炎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左川澤,不為別的,就為他家老婆想得到那片市場的心思。

  「你說誰?」

  「老闆,你不要逃避,我知道你聽清楚了。」單傑好心的提醒自家老闆。

  逢魔的勢力雖大,可與卓家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按理說這個人不會來這裡,就算來這裡也只會讓人們退避三舍,不過既然這個人已經到了那就只能有一種解釋。

  卓炎嘴角抽了一下,「你別告訴我是我老爸請過來的?」

  「我也很想告訴你不是,」單傑說道,「當家說他肯定活不過一百,所以一百壽辰的宴會是不用想了,因此想趁還在世的時候見見左川澤,他還說把他弄過來肯定熱鬧,有好戲看。」

  「他這是要氣死我,氣不死我他也想累死我……」卓炎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末了嘆口氣,恢復如常,「算了,反正估計早晚也要見,現在見見也無妨。」

  「他現在到哪了?」卓炎出了那間大的離譜的房間,轉身進了書房。

  「剛下直升機。」單傑跟著走進去,說道。

  卓炎進去後腳步不停,一直走到書房的陽台上才停下,眯著眼望向遠處,「我叔叔他們最近有什麼動作?」

  「你的手下宋熙說他們見自己的人被暗中解決掉後就將剩下的人全部招了回去,好像不準備今天行動了。」

  「他們早晚會行動的,只是這次的機會實在是難得啊……」卓炎眯了眯眼,又問,「卓傾最近在忙什麼?」

  「他最近也沒什麼動作。」單傑說道。

  「派人盯緊他們,狗急跳牆。」卓炎眯了眯眼睛,自己的人莫名其妙的失蹤,這裡面嫌疑最大的就是希爾,雖然沒有證據,可他們決不可能就此罷休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出事。

  「是,」頓了頓,單傑說到,「不過現在左川澤來了,他們會不會趁此機會密謀些什麼?」

  「這倒是不太有可能,」卓炎的目光還望著下面,只見人群已經頻繁的向花園的另一頭張望,一看就知道有大人物到場了,卓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神帶著躍躍欲試的光,看起來極具危險,「左川澤這個人可不是個吃虧的主,既然這邊出了問題他就不會貿然出手,這個人要出手就一定有絕對的把握。」

  「雖說我現在暫時不想見他,不過既然來了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卓炎笑眯眯的看著樓下,眼中躍躍欲試的光更重,側過頭對單傑說,「你該下去了。」

  一般份量極高的人到場都是主家親自去接的,不過卓家的當家現在正在補眠,那剩下的就只有除了他之外說話最有份量的人去了,這個人自然不是窩囊的卓炎,那麼就只有單傑了。

  點了一下頭,單傑轉身就走。

  「啊,等一下,」卓炎忽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抱希望的問道,「既然我父親已經請了一個,那麼另一個與之齊名的呢?」

  單傑乾咳一聲,視死如歸的說道,「剛才的得到的消息,宋家的老大宋哲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我就知道。」卓炎悲哀的嘆息一聲,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目光依然看著樓下的情況,此刻太陽已經漸漸西沉,遠處的海平面上映了一片火紅。

  游泳池的人群忽然齊齊的發出一陣低呼,全部望向前方走過來的人。

  單傑已經到了樓下,此刻也正快步向那邊走去,只見卓傾正笑得一臉燦爛,一邊與身旁的人交談一邊快速走來,還有三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沉默的在他們身後跟著。

  這個世界上只要是熟知左川澤的人都知道他喜歡穿火紅色的袍子,睡袍不像睡袍和服也不像和服,柔順的披在身上,上面用金線繡滿了古老的花紋,一看就是上品。

  據說左川澤曾經有一次去地下賣場,依這個人的地位必然是坐在vip包廂裡的,而外面的人卻不知道他來了,就大膽的說起他這件袍子了,還愈說愈烈,結果這個人在聽說後就走出包廂當場就將這袍子脫了下來,對著呆傻的眾人萬種風情的一笑,接著只穿一條內褲又走了回去,他脫下後就隨手交給工作人員讓他們拿到台上去拍賣,這個人原本就長得很妖孽,這麼一鬧後那些不認識他的人紛紛控制不住對他打起了主意,而認識他的人則因為平時沒有膽量現在見那件貼身穿的袍子公然拿去拍賣自然是要搶到手,還有一部分人是真的看上了這件衣服,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以千萬賣出,得主是當地一個勢力很大的幫派幫主,當然這個人是不可能因為看上了那件衣服。

  左川澤的東西賣場自然不敢從裡面抽成,恭敬的將支票交到他手裡,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還沒有過一個星期那個幫派就被逢魔剷平了,原因很簡單,左川澤說他沒有衣服穿了,很想念他那件袍子。

  這話誰信?據傳左川澤這樣的衣服就算他每小時換一件換到他死的那天也換不完,可是又有誰敢說個不字?總之經過上次的那件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提過關於袍子的任何話。

  左川澤上位時才十六歲,這人在黑道里混了八年了,如今也才二十四歲而已,很年輕也很纖細。單傑走過去,打量起眼前妖孽的男子。

  紅得像血一樣的衣服隨意穿在身上,只在腰間隨便繫了個帶子,露出一小截手臂和小腿以及優美的鎖骨和一小塊白皙的胸膛,黑色的長發用麻繩隨便一紮,有幾縷不聽話的頭髮垂到面前,微微遮住邪魅的睦子,拂過總是勾著邪笑的嘴角,更添了一絲誘人的氣息,讓人只看一眼就猛地心跳加速。

  黑色的木屐「嗒嗒」作響,右腳腕腳鏈上的鈴鐺隨著他輕盈的腳步總會發出一陣鈴鈴聲,鈴聲清脆動聽,彷彿可以一直拂到你的心底去,總讓人感到怦然心動。

  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讓人明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死亡依然心甘情願的往裡跳。

  這個人纖細的簡直不像是混黑道的,不過那身該死的邪魅卻和黑暗世界完全相符,這個人太漂亮也太邪魅,就像一株開在黑暗世界的妖嬈豔麗劇毒的食人花。

  單傑幾步走上前,客氣地道,「左先生快裡面請,我們當家身體不適正在休息,還請您見諒。」

  左川澤認識單傑,因為請帖就是這個人親自送的,再加上手下的詳細資料早已知道這個人在卓家的地位,便勾起一抹笑,「無妨,你們當家不在,派了你在這裡迎接也算是給我面子。」

  他的聲音很特別也很好聽,邪魅磁性中帶著雍容華貴的味道,讓聽過一次的人就不會忘記,妖孽的臉加上性感嘴唇的一抹淺笑,讓這磁性的聲音一發出來就讓人忍不住心底冒火,恨不得直接將他撲倒在地狠狠地蹂躪享受一番,直到這個人求饒為止。道上曾有這樣一句話,說如果左川澤沒有這麼大的勢力只是個普通人,那他絕對是禍水中的禍水,還不知要吸引多少勢力的老大為他爭個頭破血流呢。

  只是這個人是逢魔的當家,誰有這個能力又有誰有這個膽子敢這樣做?

  單傑沉穩的笑,走到他身邊禮貌的同他攀談,心底忽然咯噔一下,心道怎麼沒有人選,眼前不就有一個嗎,不是別人正是他家老闆卓炎啊。

  單傑畢竟與他共事了幾年,對卓炎還是有一點瞭解的,他這道這個男人一旦想要達成什麼目的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去爭取的。這個男人精明,耐忍,聰慧,冷靜,善於蠱惑,狠得下心,有眼光又有魄力,他要是真的想要得到什麼人最後一定會得到。

  左川澤慵懶的向前走去,忽然感到了什麼似的仰起頭向上看去,夕陽的餘暉斜斜的映在他的臉上,將那邪魅的睦子染了一層火紅,顯得越發妖異。

  他直直的看著別墅三樓的一處陽台,那裡不見一個人影,只能看見被風吹起的一角白色窗簾。

  左川澤的到來在人群中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大多是只聽過傳聞而沒有見過本尊,此刻自然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見見這個傳說中的人物,而還有些人則是被他的妖媚迷的七葷八素,目光情不自禁的就隨著他轉了,這其中大多是世家千金,這些小姐哪裡見過這等妖孽,此刻乍然一見頓時臉紅心跳,頭重腳輕的不知道身在何處。

  單傑在心底輕微的嘆息一聲,心道這次壽宴一過還不知有多少人的心被這個妖孽勾去,而這個人卻沒有絲毫自覺,依舊整日這番樣子,邪邪一笑就不知要了多少人的命去。

  遠處夕陽的顏色已然變為極致的火紅色,極致過後便是無邊的黑暗,彷彿荼靡花開,開過後就是終結。

  賓客已經慢慢向大廳走去,裡面早已準備妥當,就等時間一到主人登場。

  單傑一直將左川澤送到裡面才停下,客氣地道,「左先生您請隨意,宴會馬上就開始。」

  左川澤笑了笑,不在乎地道,「無妨,你去忙你的吧。」

  單傑聞言就要轉身離去,這時有一個卓家的手下走過來手裡拿著無線電,恭敬的對他說,「傑哥,宋先生到了。」

  單傑點頭,「我這就去。」

  「宋先生?」左川澤在一旁聽得真切,頓時挑起了眉。

  單傑點頭說,「大陸宋家的當家,宋哲宋先生。」

  「哦?」左川澤又揚了揚眉,單傑抬起頭看著他,只見那邪魅的睦中帶著少許玩味少許詫異少許期待以及少許血腥,堪堪將他整個人襯得又邪魅了一分。

  單傑站在原地等,他直覺地認為左川澤接下來會說些什麼,只是他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他說一個字,彷彿他對於宋哲的到來這件事只有短短的一個「哦」字作為評價,剩下的全都藏到了邪魅的眼底,讓人無從猜測。

  宋家在大陸的生意很廣,黑白道均有涉及,而其中最讓忌憚的就是家族的紅色背景,宋家的老一輩都是革命出身,他們的下一輩也均從政,直到宋哲這代才開始逐漸涉及別的領域,而也正是有了政治實力作基礎所以他們的生意僅僅三年就擴展了五倍不止,到現在誰人不知宋家?

  其實要在全球的範圍比宋家並不算什麼沒,而它之所以這麼出名就是有一個與左川澤齊名的當家。

  與左川澤的囂張不同,宋哲這個人喜歡躲在暗處算計別人,而且還經常讓人被騙了還不自知,說白了就是被賣了還在賣力的幫著宋哲數錢。有的甚至連最後死的那一瞬間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死,又是誰算計了自己。一般都是這件事塵埃落定過了很長時間後才有小道消息傳出這件事是宋哲做的。而再找證據卻是無跡可尋了。

  宋哲這個人很神秘,真正見過他的沒幾個,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條躲在暗處隨時準備伺機行動的劇毒的蛇。

  只要被他盯上,你就萬劫不復了。

  與左川澤一樣,宋哲也很年輕,今年不過二十七八,左川澤十六歲上位,而宋哲上位時只有十四歲,與左川澤上位的血洗逢魔不同,宋哲上位完全是因為他的父母看他太陰險早熟直接把位子讓給他了。

  除去性格不談,宋哲身上的另一個特點也是人們經常把他和左川澤放在一起的原因。

  那就是衣服。

  宋哲這個人對衣服也有可怕的執著,左川澤喜歡穿紅袍,而宋哲則喜歡穿唐裝,雪白色的上好緞面同樣用金線繡滿了複雜的花紋,與紅袍一樣,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這個人喜歡坐在奢侈華麗的椅子上雙手交疊的看著你,溫柔淺笑,看上去那樣美好,只是在你看不到的他的大腦皮層下正在高效的運轉,不斷算計你這個人的價值以及可用之處,然後再準備好出擊,把你吞得一點不剩。

  在今天之前誰也沒有想像過左川澤與宋哲的見面,因為沒有人可以想像出當這兩隻變態撞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

  大廳外又起了一陣喧嘩,然後門口出現了一個人。今天到來的賓客中只有兩個人沒有穿正裝,一個是已經在大廳的左川澤,而另一個現在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相較於左川澤的邪魅,宋哲這個人有著明顯的禁/欲氣息,他有一雙狹長漂亮的丹鳳眼,眼波流轉帶起的光冰冰涼涼的,把那張妖孽的臉襯得有些遙不可及,他面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淺笑,禮貌而疏離,讓人自然而然的便想起那句謙謙君子,溫良如玉。

  宋哲進門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襲火紅,淺笑著走過去,伸出手「左先生,好久不見。」

  見他走到面前,左川澤邪笑著挑起眉,竟讓人在霎那間覺得萬種風情,他伸出手與他相握,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在三天前歐洲的一個拍賣會上。」

  宋哲笑容不變,美麗的丹鳳眼微微眯著,「那是很久了啊。」

  「是啊,」左川澤笑著點頭,睦子一轉,頓時更加邪魅起來,曖昧的問,「我上次送給宋大少的內衣不知道是否合身啊?」

  宋哲不答反問,「我上次介紹的刺繡店不知道左先生去了沒有?」

  二人相視一笑,都是早已將對方看透了的嘴臉。

  左川澤送的內衣是情/趣內衣,而且不是一般的情/趣內衣,那是頂級俱樂部S/M裝的M裝,專門用來調/教人的,最可氣的是左川澤完全是按照宋哲的身材比例量身定做的,大小肥瘦完全合身,上面鏈子鈴鐺應有盡有。

  而宋哲介紹的刺繡店也不是普通的繡房,那是專門給壽衣刺繡的店舖,賣的衣服也都是給死人穿的,可氣的是左川澤一進門老闆就彷彿早已知道了有這個客人似的,恭敬的將準備好的衣服拿出來雙手送上,那間壽衣同樣是按照左川澤的身材比例量身定做的,完全合身。

  那傢俱樂部最後被宋哲強行收購然後命人拆了硬是改成了教堂,而那家店舖也被左川澤拆了又重新蓋了一間,現在專賣小孩百天戴的長壽鎖。

  現在二人說起來都是心知肚明,只不過外人卻不知道,乍一聽只覺得原來他們的私交還挺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宴會開始還有一小段時間,希爾早已經醒了,此刻也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內,卓炎站在他身邊亦步亦趨的小心伺候,現在見那邊的情況轉頭看著希爾,「你宋家的表哥來了,你不去看看?」他記得宋哲比希爾大。

  「不去。」希爾想也不想的說道,離那條毒蛇越遠越好。

  卓炎聳聳肩,隨他去了,接著目光一轉又望向人群中的兩個人,看著這兩個人外界傳聞齊名的特別厲害的人物,目光飄的有些遠了。他開始幫他父親打理卓家的時候也是十幾歲的年紀,不過外界的人卻不知道,如果他當初選擇將真實的自己暴露出來,那麼現在應該和他們一樣,永遠站在風浪的最頂端,讓人又敬又怕。

  不過如果再給他來一次機會他還是會將自己藏起來,不然又怎麼有機會碰見自己的老婆呢。

  左川澤在朦朧中又感覺到了剛來時的感覺,他微微側過頭,群人中的人大多都在看著他們,可是他卻在瞬間便從這些人當中發現了隱秘在一角的紅發男子。

  那人見他望過來微微一愣,接著禮貌的笑了笑。

  他的眼神和笑容和人群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左川澤下意識的就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

  左川澤這個人有一種野性的直覺,而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揚了揚纖細的下巴,問一直跟在身邊的卓傾,「那個人是誰?」

  卓傾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撇撇嘴不屑道,「他就是我堂哥。」

  「就是卓家當家的獨子?」

  「是。」

  「哦?」他同樣只「哦」了這一聲就沒有再加別的評價,笑著轉移了目光。

  卓炎同樣收回打量的目光,他家老婆正好打完電話。

  「有事?」

  「嗯,」希爾點點頭,說道,「島上打來的,說他已經脫離危險期隨時都有可能醒來,我已經讓他們秘密將他運回英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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