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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號+番外》第2章
3

「念生哥哥,你打算如何幫我挑夫婿?」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睨著緊繃又嚴肅的臉龐。

念生哥哥不該是這副模樣呢。

他何時轉變的?

時光回朔,腦中的記憶搜尋到四年前--

庭院的七裡花香味濃,視線遙遠的凝望一道身影出了房外,半晌之後才又進房。

依然是開了窗,模糊的臉龐出現在相同的位置,那視線在看什麼呢?

捨不得離開,因為房內的燭火未熄,隱約能見高瘦的身影透出窗欞,影子移在房內的某處靜止不動,而她--也未動分毫……

一夜露水襲身,滌淨了滿懷的憂傷……

清晨的霧氣瀰漫,隱約能見高瘦的身影走到廊外,愈漸清晰的面容出現於眼前,寒暄的話語各自隱藏了秘密,皆佯裝早起……

庭院的涼亭是他們倆最後相聚的時光;她聽他談著抱負與理想;聽他提起早已和爹娘商量;最後他提到了念生--

『他宿醉,別讓人去房裡吵他。』

低沉的嗓音溫柔的吩咐著。然,他始終都沒有提到她;即使是生活瑣碎,亦是她所學的字畫……

他與她明明有著相同的興趣,卻話不投機,是風格迥異的關係,還是他刻意的保持距離……

早膳過後,他回房一趟,手上提著包袱,拜別了爹娘,他離開了家。這一去就是四年……

曾經,金榜題名時,他風光的回到宅院,不著痕跡的視線彷彿在找尋另一個人的身影,得知那個人不在的時候,她清楚的看見那雙丹鳳眼底一閃而逝的情緒,依然不著痕跡……

當晚,少了主人的廂房之內有燭影火光,印在窗欞上的影子靜止,她不確定是否維持到天亮……

憐兒垂首無聲的歎息……。

想不透念生哥哥當天為什麼不回宅院?

彷彿刻意避開,但那張清秀的臉龐卻掩不住愈漸暴戾的煩躁;變相的昭告眾人--

他非常不高興。

氣什麼呢?

她沒有答案。

「我等你告訴我呢,念生哥哥?」

「這還用得著說嗎。」闕不平大搖大擺的來到廳堂,他終於趕上了。「呵呵……」

咧嘴露出愉快的笑,俯頭湊近憐兒,那粉粉圓潤的臉龐好細緻,「就嫁給我吧,嗯?」他當場提親。

愕?憐兒的大眼眨啊眨,好生錯愕闕四叔的兒子來提親。

闕不平的領口突地一緊,闕不凡把他拽到一邊去,強調著:「你搞清楚些,是我先來到的,你怎把我要說的話,通通說出來。」

闕不凡搖了搖頭;他剛才一直發呆--

好喜歡憐兒,有點搞不太清楚為什麼在喜歡的女子面前,他就會沒反應?

腦子變傻了……

這怎麼行呢!

憐兒是小才女;繡花、畫畫樣樣精。

他一個大男人不懂女人家的玩意兒,更不懂欣賞什麼粗細線調,勾、勒、點……等等作畫技法。他只懂得做生意、經營錢莊、維護場子秩序;最拿手的本事就是耍流氓和揍男人……

憐兒會不會嫌棄他的粗魯?

會不會誤解他不是個好東西?

這是萬分不得已--

爹是流氓、娘是爹口中的惡婆娘;他是爹娘的綜合體,這遺傳絕對好不到哪去,能怪他嗎……

以前,他不知該如何吸引她的注意,總是安靜的聽她說話、看她提筆作畫、甚至是安靜的繡花……

站在她的身邊,凝視她快要完成的針黹,繡一對比翼雙飛的蝴蝶。多才多藝的小女人常常失神呢。

憐兒的手被繡花針紮了一下,眉心輕蹙,懊惱的「嗤」了一聲。

佯裝沒聽見闕三叔的兒子也有意思娶她,感到很不自在,時常和唸唸哥哥一起回宅的夥伴,竟然來湊熱鬧。

從未察覺杵在身旁的闕不凡喜歡她,訝然之餘,心慌亂……

早就發現好哥們的心意,有意將憐兒交給兩兄弟之中的其中一個。冷念生瞧她抿唇不說話,怪哉。

「憐兒,不平、不凡和在座的各位都想娶你,你的意思?」

「念生哥哥想知道我的意思?」

「嗯。」

「我喜歡老實人。」

闕不平大笑:「哈哈哈……」

「我們都是老實人呢,沒干偷雞摸狗的事。」

「誰說沒有。」闕不凡反駁道:「在座的王公子,把自家婢女趕出宅外,這原因是……」

王立人登時跳起,對眾人解釋:「她她她……手腳不乾淨,那賤婢是干了偷雞摸狗的事。宅裡出了這等醜事,是我管教無方,實在慚愧……」

不待被人當場揭發,王立人立刻告辭。

「哼!溜得真快。」

他怎能讓喜歡的小女人嫁給看似老實,行為卻輕薄了自家婢女,又嫌棄兩人身份懸殊,遂把女婢敢出家門,下場淪落到他管轄的食肆工作呢。

冷念生只手托腮,不禁冷笑,問:「憐兒,你還有沒有條件?」

憐兒繼續繡花,說:「我跟娘學畫一段時間,寫實的人物畫了不少,我希望未來夫婿有雙丹鳳眼。」

「啊!」闕不平驚叫:「我可沒有。」堂哥當然也沒有,他們皆是雙眼皮。

憐兒以貌取人麼。闕不凡心想:他的長相也是不差的,至少沒見哪個姑娘看到他就嚇得尖叫、逃之夭夭。

「在座的各位,你們都可以走了。」冷念生一派慵懶的擺擺手,下逐客令。除了弟兄之外,其他的雜人等,早該滾出宅外。

憐兒是不中意這群年輕人,迂迴的拒絕求親者。

「我們倆是不是也沒機會了?」闕不平問道。

闕不凡說:「我等她親口拒絕。」他會認了。感情之事無法勉強。

憐兒低頭繼續說:「我希望未來夫婿是高個子。」

闕不平馬上說明自己符合條件。「我的個子不矮啊。」這是不是表示他和堂哥還有機會?

若沒娶到憐兒,……他只好再覓良緣。

闕不凡僅是對她說:「人的相貌是父母生得,我無法改變成你喜歡的模樣。不過,我仍希望你覓得如意郎君。」

憐兒收了最後的幾道線,一條手絹終於繡好。她刁難道:「我希望未來的夫婿當官。」

此言一出,冷念生突地用力一捶桌面,「碰!」的杯盤落地,他沉聲怒喝:「憐兒,你乾脆嫁給翟穎算了。」

赫然發火,廳堂上的另外三人皆看著他惱怒的情緒是為哪椿?

憐兒鎮定的問:「念生哥哥,我所謂的老實人、丹鳳眼、高個子、又當官,這對象就一定是翟穎哥哥嗎?」

「嗯……。我也贊同憐兒的說法,府衙的大人就是這德行啊。不過,人可不老實。」

冷念生瞪了闕不平一眼,「你提那只軟腳蝦做什麼。」心煩!

「我若是嫁給翟穎哥哥,爹娘也不會反對吧。念生哥哥,你呢?」他們之間可不是親兄妹呢。

「我……」冷念生瞠然無語。

無法想像憐兒嫁給翟穎的情景……他不准。不願細想任何原因與理由,冷念生找了個最佳藉口:

「說不定他已經娶妻,憐兒,我不准你當小妾。」

「呵,」憐兒的唇瓣勾起一抹甜笑,心下做了決定:「不論我喜歡什麼,我想嫁給只希望我過得好的人。」

站起身來,她不討厭闕不凡,默默接受他靠近身邊,他總是安靜的聽她說話,不似闕不平聒噪的引人注意,而她想要的如意郎君--

誰才是合適的人選?

憐兒伸出手,掌心攤開的剎那,手絹兒飄啊飄,在落地之前,被闕不凡一瞬伸手撈住--

一對七彩繽紛的彩蝶,絢爛的飛過眼前……

「這是我給你的定情物,我願意嫁給你。」

闕不凡對她露出溫柔的笑,「我一定會對你好。相信我。」

「我相信。」她很幸運,可以憑自己的意願擇偶。

如意郎君早在身邊陪伴,她卻沒察覺。回眸望了念生哥哥一眼,思忖:他是否也沒察覺到些什麼?

闕不平不敢相信親眼見到了什麼,他瞠然鬼叫--

「啊!你們私定終身。」就在他的眼前發生,好殘忍。「你不是喜歡老實人、丹鳳眼、高個子嗎?」

憐兒立刻解釋:「我是喜歡翟穎哥哥,就像我喜歡念生哥哥是一樣的道理。」

「這樣啊。」原來他被誤導了。早知道就該學學闕不凡說這句:「我也希望你覓得如意郎君。」

冷念生似笑非笑的提醒他,「不平,憐兒找到如意郎君了,你該改改說辭。」

「是我慢了一步。」快嘔死。他踹了椅子一腳。

「念生哥哥,你呢?可有喜歡對像?」

一瞬,冷念生的腦海冒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下一秒,他彷彿被雷電給劈中似的臉色發黑,喃喃自語:「真是見鬼了,我想他幹嘛?!」

「老大,你想那家的姑娘?」闕不平和闕不凡異口同聲的問。

他們也好想知道--冷念生到底思念誰?

六隻眼睛同時望著他--

冷念生氣急敗壞的叫:「到底是你們要婚嫁,還是我要婚嫁?還不快去請人來合八字,算日子。」

這差事,他自告奮勇。闕不平臨走前,問了句:「老大,要不要順便算算你的?」

冷念生的臉色變得更黑,緊握拳頭,撂下話:「你欠揍是嗎?」他又不像娘的遭遇,怎可能嫁人……

「老大,你遲早都要娶妻,既然有對象,兩人先合八字又沒關係,何必這麼害臊?」

闕不平不知死活的話才說完,一張紅古木椅登時飛來眼前,瞠然吃驚之餘,立刻伸手攫住--

「好險哪……」手晃著椅子,他叫得很不滿:「老大當街抱女人都無所謂了,提到心上人,這脾氣真差啊。」

須臾,又飛來了另一張椅子,闕不平終於會看人臉色,很識相的立刻從大廳堂消失不見。

4

闕不平辦事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他上街隨便抓了一個算命仙回來,這來回時間不過花了近一個時辰而已。

他沒能獲得憐兒的青睞,情緒雖是有點失落,卻也沒太在意。

君子有成人之美,何況都是一家人,肥水不落外人田,他衷心祝福堂哥和憐兒共結連理。

拖著算命仙發軟的身子來到大廳堂上,闕不平吆喝著:「大師快快快,給這一對算出嫁娶的好日子來。」

算命仙的老眼兒一花,被人給揪到椅子上坐定,此時,嚇飛的魂才一一歸位。

他活了這把歲數,才體會到一身老骨頭在馬匹上快要解體的滋味,真不是老人家該受的。

闕不平倒杯水給算命仙,就等算命仙趕快排定日子。手往算命仙的背彎一拍,「啪!」的催促,「快算命啊,還發什麼愣?」

「喀!」

算命仙的身子敲上桌面,一把老骨頭不散也得散,突瞪著眼,嘴巴咧

到快脫臼程度,勉強的發話:「是……」

定眼一瞧,前方有三位年輕人,其中一位……。喝!算命仙全副的精神全都來了,「鮮少見到誰有這種命……」

他訝然的叫:「啊,這年輕人千萬不能娶妻!」手指著身穿黑色服飾的男子,那五官輪廓俊秀,天生帶桃花。「這桃花相雖帶來不少人緣,卻會因女子的關係而吃不少暗虧,甚至沒命……」他趕緊閉上了嘴,不敢洩漏天機--

這年輕人十來歲的時候,肯定遭受劫難,若無貴人相助,是活不到今天……

命中貴人須帶足一股天生的正氣,否則……

「赫!鬼扯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桌下的腳抬起,把對面的算命仙給踹飛出去--

「啊!」

廳堂上的人皆驚叫,坐在算命仙身旁的闕不平反應快,撈住算命仙的衣襟,沒讓他跌出大廳堂外。

「老大,你發什麼瘋?!」他問。

憐兒和闕不凡也趕來扶起老人家入座,回頭問出一致的話:「這算命仙跟你有仇麼?!」該不會是冤家路窄?

被人剖開陳年舊疤,傷口血淋淋淌在眾人眼前,鮮為人知的污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

一股恨意在心裡凝聚、發酵,誰往他的痛處踩就倒楣。冷念生可沒理會眾人的疑惑,陰螫的眼神隱含一股殺機,冷冽的警告:「我可不管你是老是小,少在我的面前胡說八道,什麼算命!你該算算什麼人不能招惹。」

彷彿變個人似的,散發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慄。

算命仙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眼看年輕人就是這股烈性子無人能服得了,除非是他命中的貴人出現,否則……他活不過二十三歲。

為了他好,算命仙堅持說道:「你與六親無緣,田宅宮雖有萬貫財祿,子女宮卻沒有孩子命,年輕人別太鐵齒,要慎防身邊所出現的女子加害……」

「呵。」冷念生聞言不怒反笑,譏嘲:「一派胡扯!老頭子以為我要娶妻是不是?」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誰?你現在又是站在誰的地盤?」他鬼混了幾年,從不混進女人堆裡沾惹一身腥。

哼!

冷念生當算命仙的話是放屁,拳頭握得「喀、喀」作響,若不是看在憐兒也在場的份上,他一定會賞人一頓好打。

老大很不爽的甩頭離去。闕不平才赫然想起--

「啊!老大的身邊有女人,他救回來的姑娘是風紀延旗下的人。這會兒,消息應該也傳到風紀延那小子的耳裡,老大會不會因為此事而惹出一些風波?另外,他還有個不肯透露的心上人呢,咱們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貨色,該如何防止災禍?」他寧可信其有,算命仙若無幾分把握,怎會說出惹來殺機的蠢話。

言下之意,女人是禍水……。

「依我看來,老大有恩於明月姑娘,她應該不會做出忘恩負義的事。這未來的日子漫長,人生的命運起起落落,誰又能斷言會發生什麼事呢。」闕不凡可不贊同算命仙的說辭,人的命若是天定,那運氣,可是因人的環境而異,有所變動。

「明月姑娘……」憐兒喃喃自語,「她若是跟著念生哥哥,女人家的名節會不會招人非議……」娘之前的顧慮,現在變成了她內心的憂。

瞧念生哥哥剛才氣沖沖的離去,會不會是去找那名姑娘了?

算命仙長吁短歎,搖了搖頭,「罷了,是我不該多嘴。」年輕人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想起正事,眼前這一對郎才女貌的年輕人,喜上眉梢,姻緣浮現,「請兩位告知生辰八字,我立刻幫你們挑個好日子。」話才說完,算命仙登時回想怒意洶湧的年輕人,充滿暴戾之氣的眉宇,似也浮現一道紅色喜氣……

冷念生一腳踹開房門,大辣辣的進入並非屬於自己的房內,抬腳將身後的房門踹回闔上,把自己關在隱密的空間,確定此地無人會來打擾。

斂了難看的神色,視線環顧四周--

房內的擺設依舊不變,靠窗的桌案上一疊書籍整齊。他靠近,指尖輕觸斯文人的毛筆、硯台、紙鎮,桌面……,思忖--這房間的主人坐在這裡的模樣,久未開啟的窗扇卡緊,他沒動手施力扳開,調離的視線不願面對窗欞外的另一間廂房,那主人曾經在數不清的夜裡,吹熄了燭火,透過窗欞的隔紙,與他對望著--

他在無邊的黑夜裡碎罵--

一次又一次的抱怨他欠他的債,怨氣就像滾雪球似的滾出龐大的債務利息--

發誓絕不對原諒他。

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念生,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哼!

該死的斯文人……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他會索討他欠下的。

斯文人離家之時,什麼隻字片語都沒跟他說,等他風風光光的回宅,帶著令人欽羨的錦繡前程,若想跟他炫耀,哼!去慢慢等……。他偏偏不回宅院,省得見著討人厭官架子和嘴臉。

不過,四年不見,印象中模糊的容貌有沒有改變?

聽說,他將要回來……

他知道他會寄家書回宅給爹娘,而他不想知道他的消息近況,爹娘在他面前也是閉口不談。

他與他之間,無形的斷絕關係……。

來到一面牆的前方,重複看他留下的字畫,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有文人的風範。

這幅字畫的裱框、防潮等技能都出自於他的手。

冷念生把字畫拿下來,細看畫框的背後有一道鎖,鎖頭非常的精巧細緻,這幅字畫都沒有娘隨手寫的字來得有價值,鎖什麼?

呵,他只稍兩指一震,便震落了鎖,心裡有絲得意,彷彿弄壞東西就是報復了對方什麼似的,樂得很。

一掃陰霾的臉龐笑得愉快,伸手打開畫框背面的夾板,剎然入眼的畫面令他驚愕的張大了嘴--

臉上消失的笑顏出現在一張紙面上,難以置信……畫框裡竟然藏著一幅他年輕幾歲的畫像?!

冷念生傻愣了好久、好久……

冷念生等到晚膳時刻才出現在眾人眼前。

由於他並非經常回宅院老家的關係,每次回來總會待至晚膳過後才離開。

他沒忘收留的明月姑娘,鼓勵、安慰她走出房門外,正式與家人介紹後,爹、娘和憐兒對她都很友善。

明月到此時才親眼所見傳聞中的冷爺一家人。

她難免感到自慚形穢,尤其是當晚膳的話題離不開憐兒與闕不凡的婚事,日期就定在三個月後,憐兒將風風光光的出嫁,那新嫁娘的喜悅與羞澀之情表露無遺。

然,同是身為女子,她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命運;不禁會羨慕、感慨、悲傷、和自卑……。

食不下嚥,勉強吞下碗中飧食,她先行告退。

冷念生僅示意春花陪伴在明月的身邊,他則繼續和家人商討憐兒的婚禮事宜。

一家人的晚膳在氣氛和諧之下度過。

嬌弱的身影處在庭院一偶,安靜不說話的神態顯得落寞。冷念生踱上前去,說:「我們該走了。」

回過身來的臉龐掛著兩行清淚,望著夜空高掛的一輪明月,她喃喃自語: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淪落至此,殘花敗柳之身豈配跟在你身邊,會污了你的身份,我當丫頭幫你提鞋都不夠格……」

冷念生聞言,心下一痛,憐她此刻的心境和當年的自己有什麼兩樣。差別在於表現出來的方式不同。

安慰的話別在未癒合的傷口觸及,他尚給得起她一個名份--

「那就當我的妹妹,像憐兒一樣,是我的妹妹。」確定她的定位,給她一個依靠。

「為什麼要對我好?為什麼……」眼眶的淚落得更凶,模糊了男子清秀的臉龐,她是否產生了錯覺--

他緊鎖的眉心,有著深沉的傷痛……

「不為什麼,因為我們都是親人不要的孩子。」說罷,冷念生率先走往大門方向,他要帶她回家。

至今,仍查不到親人的下落,煩悶之餘,嚅動的唇又暗咒那遠在天邊的斯文人--

豬生、狗養、貓帶大的混帳,最好別滾回來!

阿青早已備妥馬匹在外守候,冷念生走出宅院外,才愕然驚覺--

他剛才罵了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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