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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號+番外》第16章
31

  府衙

  翟穎鎮日埋首於公事,就和先前一般,俊容凜冽罩上一層寒霜,不苟言笑,表情臭得很。

  其屬下能閃則閃,能不要待在府衙就通通出去查案,幾天下來也累積多起案件。

  翟穎登堂審理,其內容包括賊人偷竊、兄弟為財鬩牆、地主與貧困之家爭執土地訴訟等等。

  一竿子原告與被告通通站至廳下等候傳喚。

  翟穎有條不紊,一一處理所有案件,不僅讓他人心服口服,也讓苦主得償所失。

  然,退堂之後,他惱於公事與心事;尚未平冤的案子令人急,用情不專的傢伙也令人氣!

  擺得平別人家的大事,卻擺不定自己的心事。

  思緒紛亂,養成了夜裡凝望窗外的習慣;想著惱人的傢伙在外夜夜笙歌,他仍獨守空閨,真他媽的像極了怨婦!

  「碰!」翟穎很惱的捶桌。

  什麼修養、度量通通是放屁!

  身上耗光了這些見鬼的東西。

  背負著一大堆的戒律,壓得快要不能喘氣。把那又愛又惱的傢伙隨身匕首攜至身邊也安慰不了受傷的心靈。

  兩面都傷人,不見血卻痛得教人窒息,唇淺淺的輕歎,再吐出深深的憂鬱……

  時至傍晚--

  翟穎走出府衙,從心所願,拋卻繁重的公事,踏往老家翟院的路徑,行經熱鬧的市集,沓然--

  整個人著魔般的失了魂,遠遠的凝視著對街--

  思念的人兒扶著嬌小纖弱的女子下馬車,多麼體貼的呵護。

  眉一擰,心沉了,抽痛著。

  邁不開步伐,除非他消失……

  冷念生帶明月出門,將馬車門一關,抬頭的角度剛好,清澈的眼對上那灼熱的視線,當下--魂都飛到斯文人的身邊去了……

  手頓失了短暫的溫度,明月循著冷念生的視線,當下吃驚的看著他們兩就這樣對望著,彷若無旁人的存在。

  心漸漸慌涼,不允許、決不允許……。

  細緻的蛾眉緊蹙,一瞬又展開。她伸出小手碰著想緊握住的依靠,秀麗的臉龐對他綻放一抹笑來點醒,「念生哥,你好端端的發什麼呆?」

  「發呆……」冷念生順著明月的話尾低語。

  赫然一驚,三魂七魂登時歸位--

  唰的臉色慘白,支離破碎的尊嚴早已蕩然無存,究竟還奢望些什麼……

  腳下連連踉蹌,趕忙撇過臉龐,冷念生抽離手上的不適感,逃也似的把斯文人拋諸腦後--

  行同陌路,翟穎杵著等黑色的人影消失在街道轉角,丹鳳俊眸殘留的最後影像是一抹紅色。

  心更沉……

  「念生哥!」

  拉拔的女音竄入腦海,瞬間提醒他並非一人在外。

  冷念生停下步履,暗心神,回頭瞧明月滿臉委屈的訴苦--

  「念生哥,別再二話不說的丟下我,我會怕……」奔至他身邊不讓他忽略自己;她就怕他去找嚴謹的男人,怕他一傻再傻,那男人有什麼好。

  「……」冷念生啞然無言。

  經不起她可憐兮兮的說整日悶在宅院,也總是提醒他不該忘了幫她買繡線。

  「明月,我不會丟下你。」他只是魂不守舍,心裡惦著一個人,日日夜夜的佔據著,掏空了全副精神去抗拒那莫名的想念。

  不是沒有試將斯文人給驅逐腦海,但是談何容易。

  掄緊拳頭,他得克制自己回頭去找斯文人,真是沒出息!

  一股悶氣提上胸口,趕忙提袖遮掩口鼻,以防被明月給瞧出異狀,怕嚇壞了她。

  再度了心神,衣袖輕輕一擦,黑色的衣裳遮掩了所染的暗紅。

  媽的!

  慾求不滿,竟然變成經常性的流鼻血……

  冷念生咬牙磨阿磨,懊惱斯文人對他的影響力不小,臉上冒著熱氣,不明所以的人總是當他沾酒喝醉。

  明月早已在一旁瞧得癡了,這幾日以來,她的念生哥是愈看愈醉人……

  一輛馬車由遠而近,緩慢的速度漸漸停在路旁。

  下車之人身邊跟著兩個虎背熊腰的打手,張狂的氣焰不將任何人放入眼裡。

  「嘖嘖嘖……」

  風紀延多瞧了一眼正杵在路邊的男女,佯裝驚訝道:「這不是冷二爺麼,還有……婊子。」

  喝!

  冷念生瞠然回神,明月則是一臉慘白,雙手緊緊揪住冷念生的衣袍。

  臉色一沉,感受到明月渾身不斷顫抖著,他不該答應帶她出門。

  「瞧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冷二爺拎著破鞋出門,嘖嘖……」風紀延嘴上挑釁著,心裡記恨這傢伙傷了他的手下,搶了他旗下的娼兒。

  挑高的眉眼一瞄,「這婊子挺著大肚子,懷的種是……」

  「啊--不要說了。」明月驚聲尖叫,手捂著雙耳,拒絕那難堪的往事回到腦海。

  冷念生立刻把明月護在身前,安撫她的驚慌失措。抬首見原本等在馬車上的阿生衝出轉角,隨即來到眼前,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問道:

  「二少爺,明月小姐發生了什麼事?」他遠遠就聽見她的尖叫,魂都飛了一半。

  「沒事,你快將人帶回去。」

  冷念生把人交給阿生,再度催促:「還不快帶走!」他防不了風紀延的狗嘴還會說出什麼骯髒話來羞辱明月,萬一被阿生知情,明月甭做人了。

  「二少爺,你……」

  冷念生打斷他未竟的話,喝聲:「快走!」

  阿生不禁愣怔,二少爺的表情一瞬變得冰冷,是惹事之前的徵兆。

  風紀延不屑的瞥了這主僕和婊子一眼,嘴上哼著:「這破鞋的滋味不差吧,就你們當成寶。」

  轟!

  阿生吃驚的表情對上正好抬起頭來的明月,秀麗的臉龐瞬間呈現死灰,眼眶盈滿淚霧,怔忡間,她已奔出街道。

  阿生立刻追上前去,同時冷念生的臉色丕變,怒火一發,決定今晚去搗毀風紀延的妓院。

32

  冷念生沉著臉,回到自己的賭場地盤,馬上派人將兩位好兄弟找來。

  闕不平得知老大要上妓院,他率先叫道:「老大啊,你是慾求不滿麼?就算是也不需要上別人的妓院去找女人發洩啊。」

  闕不平思忖:老大怎沒去找一直不肯透露的悶騷貨解決不就得了;不然就找旗下的姑娘溫存也是可以。

  隨即又想到風紀延的妓院設有宴廳,無疑是男人的天堂。闕不平自作聰明的問:「老大,你該不會想去體驗那……嗯,墮落?」

  冷念生氣得頭昏昏,白眼一翻,好想上前去敲醒闕不平的腦子。

  闕不凡也反對:「我可不上妓院尋歡問柳。憐兒若知情,肯定會傷心。」那小女人最近頻頻害喜,情緒不太穩定,可經不起任何刺激。

  冷念生分別瞪了兩兄弟一眼,要他們兩人聽清楚--「我有說上妓院就是去嫖妓嗎?」

  冷念生撇撇嘴,發出「呿!」的一聲。他們倆是想那兒去了。

  「哦,我聽清楚了。老大不爽呢。」闕不平說。

  闕不凡問:「那麼,你去風紀延的妓院做什麼?上次的事件已經了斷,咱們跟風紀延是井水不犯河水。」

  冷念生語氣平板的道:「他惹到我了。」

  不願說出明月被譏笑是破鞋,就像殘酷的事實打擊--他配不起斯文人。

  心隱隱抽痛著;他憐明月,但誰憐他……

  冷念生的手緊緊捉著桌緣,正抑制一股想殺人的衝動--

  「磅當--」

  喝!

  闕不平和闕不凡兩人反應敏捷的躍開,當場瞠目結舌,室內的桌子翻成四腳朝天。

  冷念生兀自喘著大氣,雙肩輕顫,怨恨的眼神目露凶光,額上的青筋浮現,心頭有三把火竄燒,「咱們去拆了風紀延的妓院。」

  兩人聞言,終於恍然大悟。

  闕不平訝然,「原來去打架啊。」

  闕不凡無任何意見。

  向來,老大不會無緣無故的惹事生非,而他們倆當然是力挺到底,「奉陪。」

  風紀延稱不上是道上人物,不過是有個父親當官罩著,開妓院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進大把的銀兩。

  請來當妓院的打手不過是小貓兩三隻,冷念生思忖有他們三人親自出面砸場是綽綽有餘。

  各自上了馬匹,冷念生和闕不凡率先離去。

  闕不平愣了會兒,驚訝粉妝厚臉皮的阿花找到這兒來,這回站在駿馬前擋著去路。

  「你又要幹嘛?!」

   是來賴著他的。阿花理所當然的說:「我問你的屬下,才得知你在這兒。不平哥哥,你要去哪裡?我也要跟著。」

  那還得了!闕不平的臉色一黑,立刻拒絕。「不行。女人家少管男人的事。」

  阿花聽他語氣變得比平常嚴肅,仰起小臉,充滿狐疑的眼神打量著,不平哥哥究竟要幹什麼好事?

  她繼續杵著不讓他過。質問:「你要去哪,怎不讓我跟?」

  闕不平不想理會阿花,他叫:「啊,老大和老兄都不見人影了,搞不好他們到了風紀延的妓院,我還在這裡跟你瞎蘑菇。這怎麼行……」他好久沒揍人了,可不想錯過機會。

  闕不平像趕蒼蠅似的,不耐煩的揮揮手來打發,「你快回去,我這就趕去妓院。」

  話落,闕不平驅馬轉向,雙腿一夾,一人一馬也跑得不見人影--

  阿花驚愕的張大嘴,眼眶瞬間凝聚淚水,無法接受不平哥哥竟然要去嫖妓……

  耍賴著不來隔壁提親,害她一直等、一直等……

  阿花兩手抹抹淚水,擤擤俏鼻,糊花的臉龐五顏六色。此時,水靈靈的雙眸佈滿血絲,櫻桃小嘴一張一合的開罵:「臭男人,敢當著我的面滾去嫖妓……好哇,咱們走著瞧!」

  阿花氣呼呼的來到府衙外,兩手抓起擊鼓棒,「咚咚咚」的擊鼓鳴冤--

  須臾,府衙的大門一開,邵軍說道:「請姑娘報上名來,為何在夜晚擊鼓?」這是首例。回頭瞧大人也被引來,可見事態不同一般。

  「我姓花,名姸雙。夜晚擊鼓是為了要狀告負心漢。」

  翟穎聞言,一把無名火登時提上胸口。他現在最恨負心漢,比江洋大盜還該死。當下就決定受理,為姑娘討回公道。「你可有狀紙?」

  「有。」

  阿花立刻遞出一張狀紙,邵軍接過,再轉呈給大人。

  「我要告未婚夫--闕不平始亂終棄。」

  翟穎詳看狀紙內容寫著闕不平賴婚等等……

  眉頭一皺,這不過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值得夜晚來擊鼓申冤嗎。現在,他不禁懷疑這花姸雙姑娘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姑娘可知所告之人--闕不平,本官正好認識。」

  「略知ㄧ二。」她聽闕家長輩們提過後生晚輩的事,其中最有出息的就是冷爺的大兒子當官。

  花姸雙露出一抹甜笑,叫得可真親熱:「翟大哥,嚴格說來,我們是親戚呢。」等她嫁給闕不平之後,就名正言順和府衙大人攀親帶戚。

  翟穎看狀紙上寫得詳細;花姑娘就住在闕不平的隔壁,兩人在小時候互訂終身;闕不平承諾年滿十八就會迎娶,可是一拖再延……姑娘家都滿十八了,仍未出嫁。

  為此,她告闕不平始亂終棄,品性不良,嗜好嫖妓?!

  翟穎不禁感到莞爾--

  猜測這八成是一場誤會,也或許花姑娘的腦子非同一般正常人。

  「我不跟你計較夜晚擊鼓來驚擾,你和闕不平的婚事,該請長輩為你作主。至於,你說闕不平嗜好嫖妓,你可有親眼見過,或是道聽塗說?」據他所知,闕不平的品行不會差。

   提到此事,阿花叫得很不滿,「不平哥哥親口跟我承認要去風紀延的妓院,男人去妓院除了嫖妓還能幹什麼。」她又氣又傷心,不斷在原地跺腳,「就連不凡哥哥和冷大哥也是呢,為什麼男人要花心……」

  轟!

  翟穎登時頭昏昏的無法接受事實,嘴裡喃喃問到:「你說的冷大哥是不是念生?」

  阿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怨,「除了他們三個好哥們會黏在一起之外,還有誰……」

  翟穎杵著再度被雷給劈中,傲然的身形晃了晃,待穩住自己之後,已是怒髮衝冠,雙眸散發狠戾的光芒,捏皺手中狀紙,憋了一肚子的酸氣、怨氣、鳥氣、烏煙瘴氣通通爆發--

  轉頭怒然一吼--「邵軍,立刻招集所有人,馬上去抄了那家妓院!」

  「是。」邵軍領命,不敢拖延一時半刻。這下子不得了,大人看似發狂……

  翟穎決定--本官要親自出馬『抓奸』,實在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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