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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號+番外》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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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念生將小廝送來的午膳一掃而空,「這下子,你滿意了沒?」抬頭斜睨著身邊的斯文人,問:「你是不是嫌我身上沒肉?」敢說是就試試看,他會揍人!

  翟穎露出一抹淡笑,伸手扣住他的下顎以拇指擦去他嘴上的油膩。「念生,我喜歡你就不會嫌棄什麼。看好你是我ㄧ輩子不想拋開的責任。」

  「呃,這樣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你對我不滿意。」垂首靠在他胸膛,喜歡由他身上散發的斯文氣息。「我知道自己沒什麼優點,別嫌棄我。」

  「不會。」好不容易才把他綁在身邊,套住這匹野馬要花點腦筋。翟穎很奸詐的趁火打劫。「我們有過約定的不是嗎。你說任憑我要求,你沒忘吧?」

  「沒忘。」

  「很好。我要你凡事聽我的;不許再質疑我會嫌棄你;不許你出門惹事生非;以後在太陽未下山之前,你就得回到我身邊,不然我會去逮你回來。還有,不許喝酒。」瞧這傢伙醉人的媚態實在是種誘惑,他會擔心哪個腦筋不夠清楚的混帳妄想他的人,不論對象是男是女都不行。

  冷念生瞠目結舌,抬頭發楞了一會兒,才找回聲音說話:「你會不會太得寸進尺,我必須應酬怎麼辦?」

  「那就事先跟我說。」他會過濾三教九流的人物,若是正經商人就放過,萬一是些雜七雜八、品性不良的老大爺們,哼哼--休怪他找對方的麻煩。

  為了這傢伙,他必須費盡心思去調查所有接觸過的人脈,當官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名正言順的握有對方把柄,大大方方的找對方麻煩。

  突的,一股惡寒竄上背脊,斯文人挑眉湊近的臉孔帶著殺氣,冷念生瞪大了眼,想著自己有沒有看錯?

  「怎麼,你不願意?」

  冷念生點點頭,本能一定回應:「我願意。」話出口之後,他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

  這麼綁手綁腳的事,他為什麼要願意?!

  一陣頭昏目眩,冷念生一頭撞上那硬梆梆的胸膛,後悔道:「我可不可以咬掉自己的舌頭?」

  翟穎馬上否決,「不可以。」

  「噢……」冷念生哀嚎……

  「媽的,斯文人管真多。」冷念生暗咒個老半天。

  嘔氣之下,他今天一早就出府衙,索性來巡視有好一陣子沒管理的事務,之後便找好哥們--闕不平和闕不凡。

  三個大男人如昔日一般聚集在食肆--

  「老大,你終於自由啦,呵呵。」闕不平瞧他臭著一張臉,八成是被悶壞了。

  冷念生要他,「閉嘴!別跟我提自不自由,穎不許我喝酒。」

  「那就別喝。」以免外人近身,就會倒楣。「現在由生叔幫忙打點一切,大夥也是放心。場子和酒樓的生意一樣興隆,也沒人敢隨便鬧事。」闕不凡報告近況之後,問道:「老大,你有沒有吃藥?」翟穎私下交代過他們,要提點他吃藥排毒。

  冷念生一翻白眼,「你怎也變得囉唆。」媽的,斯文人到底收買多少人心,怎身邊的人似乎都變了樣?!

  不過,他在忙碌之下,中餐沒吃,藥也忘了吃。冷念生立刻掏出斯文人從場子裡撿回來的翠玉瓶,倒出幾顆藥丸塞入嘴裡,順手接過闕不凡遞來的茶水吞藥,他聽話的很。

  「老大啊,你一定要多多保重。你那個心上人不好惹,你在外出了什麼差錯,我們對他可是無法交代。」當官的下令要抄家,他們得收拾包袱滾蛋呢。誰也沒好日子過。

  「噗!」冷念生入口的剩餘茶水都噴到闕不平的身上,他提袖抹抹嘴上的濕意,再開罵:「你少咒我,我人活得好好的,你們兩個別跟斯文人一樣只會杞人憂天!」

  闕不平低頭看著衣裳一片濕,不禁苦笑:「為什麼我只要身穿白衣,就會沾水?」

  冷念生一愣,「呃……我也不知道。」

  闕不凡從衣襟內掏出繡帕,「拿去擦乾不就得了。」

  「你收起來吧,我自己也有。」闕不平像獻寶似的也掏出繡帕,「這是阿花給我的貼身物,女人家的玩意兒真細緻。嘖嘖……」

  冷念生瞧他眉開眼笑的,少根筋的傢伙終於開竅把阿花哄回身邊。

  「不平,阿花怎沒來找你?」

  「她忙著做嫁衣,在婚嫁之前,我不許她出外拋頭露面。」那女人不粉刷門面,追求者還真不少。

  他以前不識貨,讓阿花哭得梨花帶淚,哄個老半天外加保證自己會心甘情願的娶她,阿花才破涕為笑。

  驀然,冷念生想到明月,他本要幫她找到好歸宿,如今……

  眼神一暗,他站起身來面向當初看到她在市集被人欺負的地點,街道依舊,人事已非。

  「老大,你怎麼了?該不會是看見翟穎來找你了?」

  天色已暗,老大若是繼續久留,有人不放心呢。

  「我要走了。」他今天在場子遇到阿生,傳達明月想見他一面的消息。冷念生神色黯然的經過好哥們的身邊,悶著的心事,絕口不提。

  食肆內,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離不開近日之內所發生的大事--

  將仕郎和其獨生子與妾皆入獄,聽說是為了府上的丫頭牽涉一宗謀殺案,明日將進行審問。

  屆時,府衙外恐會聚集人潮,關注這宗案件的來龍去脈。

  翟穎守在府衙側門,來回踱步等那惱人的傢伙回來。「才放人兒自由,結果一跑就是不知該回來。」

  凜著俊容,難掩滿懷焦慮,翟穎步向馬廄方向,決定親自去抓人回身邊。

  今早已算準了他出門定會得知不願面對的消息;卻沒料到人兒比自己所瞭解的程度還要糟糕。

  「大人,你要出去逮人了?」邵軍為大人牽來馬匹,問:「您不讓屬下去找人回來?」

  翟穎咬咬牙,道:「不必。我知道他會去哪裡。」跨上駿馬,兩腿一夾,翟穎似一陣風似的離開。

  邵軍在原地笑道:「大人真有耐心,等了兩個時辰……擱在房裡的膳食都冷了。」

  遠遠就看見樹下繫著一匹白色駿馬,翟穎趨近上前,也將馬匹繫在附近。

  放眼搜尋,焦慮的目光定在小溪流之中有一抹白色人影,急步上前奔入水裡,張臂由身後攬他入懷--

  「念生……」就知道他會躲在無人的地方。翟穎企圖喚他回魂,不讓他去想無奈的事。

  冷念生斂下濕潤的眼,看不清水面的倒影,暈黃的殘月沉入水底,變得扭曲……

  『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就叫--明月。意思是在黑夜裡散發著光芒,烏雲的遮掩只是暫時,你還是一樣的明亮。是明月……』

  待她宛如親人一般的妹妹辜負了他的好……

  是環境造成她的悲憐,是他的存在造成她的人格扭曲;如果當初他沒拉她一把,她至少不會落得將以殺人罪名結束一生。

  怨與內疚同時在心裡發酵,他辦不到徹底去原諒,也無法不責怪自己。梗在心頭的矛盾令他產生迷惘--

  一念之下的善舉竟是如此結果。

  「我不恨她,如果可以,我會好過一點……穎,告訴我,可不可以放她一條生路?」冷念生終於提起勇氣面對即將來臨的問題。

  「念生,別怨我。」明確的給他答案,不可能。

  細微的哽咽入耳,翟穎的心下一抽,頓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安慰。

  「能怪誰……」

  冷念生旋身摟住寬闊的懷抱驅逐一身寒意,俊秀的臉龐貼在斯文人的胸前,悶道:「我會試著去原諒……也讓自己好過一點。」

  翟穎的眉心一擰,掌心緊扣住他的頭,輕歎:「念生,你實在太善良。」

56

 府衙內響起一陣擊鼓聲響,伴隨著兩旁官差們發出低沉的「威武」繚繞於大堂之上,久久不散--

  冷念生在案子將審的前一刻才出席參與,他實在不想以被害者的身份加入審判明月的行列。

  沉著的臉色教人看不出內心的五味雜陳。然,終要面對的事,逃避也無法改變既定的命運。

  爹娘和魏七夫婦也來到府衙,是關心著明月的未來,也包括她肚子裡的孩子。

  大堂充斥著嚴肅的氣氛,忽地--位高握權者下令:「帶所有的人犯上來。」

  須臾,一竿子與謀殺罪所有關係人皆跪在大堂之下,一一候審。

  開封府的通判--沈青,面無表情的看著人犯之中包括當朝官員風盛雄,內心頓時泛起一股恐懼--

 收受賄賂之事,是否東窗事發……

  翟穎一身凜然,心無愧於頂上扁額『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丹鳳俊眸定在逃出法網之外的媚娘,死到臨頭還不肯招認當年的一椿冤案。

  怒上心頭,手中的驚堂木「啪!」的震人破膽。

  媚娘環顧四周,久未見面的冷爺和鐵生公子均在場聆聽,是要追究她與丁覺善當年在翟院的書房偷畫麼。

  呿,媚娘暗碎了聲。為了畫,她可沒得到半點好處,倒是意外--

  丁覺善沒被搶匪砍死,留下命來害她……

  而明月也沒死於流產,仍懷著雜種……

  明月神色黯然的看著後娘懷春,一股恨意在心裡氾濫化不開--

  在她爹的善舉之下,救了一名蛇蠍心腸的女人。明月思忖自己會落得今日地步,都是這女人主宰了一切……

  無助的眼神望著就在不遠處的念生哥,他沒死……

  那撇過頭去不屑一顧的神情是不是在怨她……

  「別討厭我……我會聽話……」

  明月垂首喃喃自語的請求,細膩的嗓音幾不可聞,冷念生依然聽見了。

  驟然回頭,深藏在心裡的怨氣漸漸消散,他何其忍心再怨她做錯事;拋開那已非常人的心思,她不過是個可悲又可憐的妹妹……

  冷念生剎那掄緊拳頭,願意與她一同面對犯錯之後的結果;當朝的律法饒不了她,而他這個哥哥可以給她--最後的原諒。

  勉強自己露出一抹笑,帶著淡淡苦澀讓她知情這份特殊的兄妹情感不變。

  蒼白秀麗的臉龐倏的落下兩行淚,慌亂的眼眸映入那宛如朝陽般溫暖的面容,沒有隱含任何一絲怨氣與恨意,「念生哥……」

  「我不怪你。」冷念生旁若無人的說出心底的結,打開的瞬間--

  他才明瞭原來自己也可以無怨與無悔--

  明月的過錯讓他明白生命的可貴;人生苦短,他該珍惜身邊之人所賜的幸運與美好。

  上天待他不薄;卻不見得會照顧到每個人,遺漏了她的存在……

  冷念生不由自主的踱上前去,蹲下身子凝視她整個人消瘦不少,仍會不捨與牽掛。「別哭,我已經不怪你。」

  倆人近在咫尺,明月抬起臉龐見他起身退回原地,手上的餘溫未消,證實他剛才跟她說了什麼,不是她聽錯。

  僅是接近與握著手一會兒,恍若作夢--

  他始終保持距離,不論她如何追逐,永遠也無法踏入那不屬於她的位置。

  無奈的淚落得更凶,渾身已禁不住顫抖,她背負著沉重的怨懣拖著自己下地獄,手裡緊抓著唯一的浮木載浮載沉,即將滅頂之際,她伸手將浮木給推開,到頭來只有毀了自己……

  明月垂首將臉埋入雙掌,不願面對現實的心態作祟,她傷了對她好的哥哥--

  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哥哥……

  「對不起……」她想告訴他,「原諒我……」比起死去的親人,血濃於水又算得了什麼。

  爹為了一個女人害她;爹死得活該,而她也將難逃一死,但不會便宜造就成今日的罪魁禍首。

  她要抓人來墊背!

  一股恨意催促著自己索討別人所欠她的公道。明月終於鼓起勇氣面對嚴謹的男人--

  曾經,他要她喚一聲:『翟大哥』。那隱含的意義是什麼,她不願去想--

  她可以有更多的家人,卻讓機會白白喪失在私心作祟之下,多麼愚昧……

  「翟大人……我願意說出……被推入火坑的原因以及殺害我爹的嫌犯除了懷春之外,另一名嫌犯也在場。」

  此話一出,堂上登時響起一片嘩然--

  翟穎和冷念生同時也吃驚不小。

  「快說這名嫌犯到底是誰?」翟穎喝令。深感意外明月終於肯鬆口,如此一來……可省了他兜圈子將可疑嫌犯給嚴刑逼問。

  媚娘和風紀延互看了一眼,兩人的臉色登時丕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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