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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號+番外》第14章
27

 冷念生一回到宅院便得知將要開棺驗屍的消息。

  登時怒氣提上胸口,怒吼:「該死的!他憑哪一點要開棺驗屍。」

  胸膛劇烈起伏,火冒三丈無處發洩--

  需顧及明月挺著六個月的身孕,抑制爆發的火氣波及無辜。「媽的!人都埋了,他說驗就驗,還真會挑時間。」

  阿生解釋道:「二少爺,你擔心明月小姐目前的狀況讓外人知情,但遇到這種事也是情非得已。」他希望二少爺面對現實,明月都成了二少爺的人了,何須隱瞞。

  「念生哥,我無所謂。翟大人要開棺驗屍是為了案子,我不在乎出門會受人指指點點。」

  「你不在乎,我在乎!」氣死人!

  他希望明月將來有好的歸宿,若為了過去的不幸而賠上她的未來,何其殘忍。就像他現在的日子一樣……

  白天,他尚可讓自己忙碌,轉移心思。可,每當午夜夢迴、心裡擱著誰、嘴裡念著誰、現在怨著誰……

  「我不許別人看輕你。」

  「念生哥,你有這心思,我很感激。我真的不介意他人用什麼眼光看我。」她滿足於現狀,他每日提早回宅,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這份殊榮是夢寐以求。

  「念生哥,我若不嫌棄我,我想賴著讓你照顧我ㄧ輩子可好?」

  冷念生並未細想話中涵義,僅是脫口而出:「說什麼傻話!我若是嫌棄,就不會帶你回宅。」

  「你真好。」明月綻放出一抹笑,有一絲得意他是在乎她的。

  阿生突的感到悵然若失。聽到二少爺終於表明心跡給明月小姐承諾,他竟然……

  呆滯了會兒,莫名的情緒隨著那一顰一笑而感到更加失落。

  冷念生看時辰已晚,吩咐著:「我去洗澡,你們倆早點回房歇息。明月,明日我陪你一道去墓地,生叔,就由你來駕車。」

  道聲「是。」阿生跨出廳堂。

  明月指著桌上的宵夜,勸道:「念生哥,你別為我的事而發脾氣了。我和沈娘為你準備宵夜和點心呢,你快趁熱吃,然後也早點歇息。我回房了。」

  「嗯,你小心走。」

  偌大的廳堂僅剩下他一人,看著桌上的宵夜,不忍糟蹋她的好意,漸漸養成吃消夜的習慣、也養成想著斯文人的習慣……好想……

  令人瘋狂的想--

  輕煙冉冉,白霧瀰漫整個澡堂。

  浴桶內盈滿情慾,沸騰滾滾的燃燒,冷念生意識不清,修長的指尖沿著喉結一路往下游移,漸至慾望的邊緣,握在手裡,渾身一顫,雀躍的慾念在吶喊,盤旋於腦海的剛正輪廓有一雙灼熱的丹鳳俊眸,隱藏著若有似無的情,勾引著誰……

  「啊……穎!」隨著慾望的釋放而抿唇喚著一個不要他的人。

  噢,他在幹什麼……

  理智瞬間回籠,自我厭惡的羞愧擊潰了短暫的官能愉悅,「無恥、無恥……」

  氤氳的眼模糊了水面下的自己,沿著臉頰滑下的淚落在冷卻的情潮形成一圈圈的漣漪……

  翌日

  不敢面對,又不得不挺直身軀,毫無情緒波動的俊秀臉龐轉向,躲開那盤踞於腦海的雙眸。

  刻意的,不下好幾回,他連正眼都不願意多瞧。丹鳳俊眸一瞇,兩道灼熱的目光射向女子的柔荑,就揪在那傢伙的衣袖,真令人忌妒!

  翟穎怒然一喝:「開棺!」

  官差們得令,幾個人七手八腳的開挖墳墓。

  翟穎冷眼旁觀,滿懷妒意不減反增,根本經不起考驗,不過看他們倆出雙入對的在一起就露了餡。

  事到如今,他還吃哪門子的醋!

  敏銳的聽見那差點把自己給氣死的傢伙關懷道:「明月,你暫時避開至一旁,以防沖煞。」

  冷念生叮嚀著沈娘的交代。

  他寧可信其有,就怕她腹中胎兒出了差錯,該如何向魏七夫婦交代。

  「那麼,念生哥,陪著我好不好?」明月一副小女人嬌態的央求著。

  冷念生說:「好。」就帶她去附近的樹蔭下歇息,而他正好也不用與斯文人面對。

  翟穎瞧他們倆走遠,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憑什麼去爭……

  冷念生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最大的勇氣,緩緩回頭,斯文人依然在前方,正低著頭跟驗屍仵作交談。

  隨及鬆了一口氣,立刻別開視線,凝望那遙遠的一片湛藍--

  俊秀的側面角度入眼,隨著距離愈漸接近,步履愈是艱難。

  真可笑,決心割捨的情感未失分毫,隨日逐漸累積的更深,近在眼前伸手即可觸及,卻是碰不得!

  翟穎輕喚:「念生--」

  嚇!

  瞠然吃驚,一瞬鐵青著臉色,叫:「你幹嘛?!」

  冷念生退了一段距離,閃得老遠,就怕他的靠近,而自己就會情不自禁……

  翟穎怔忡在原地,乍然怒吼:「你給我過來!我要問話,就不許你閃。」滿腹酸意橫生,怨這傢伙過份到極點!

  醉了糊塗、清醒也糊塗、現在更糊塗;尊卑不分,好歹他是他的兄長,是這片地的管轄者。

  冷念生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媽的!你端那是什麼官架子!什麼!我不想要你靠近也犯法是不是?你凶什麼?王八養的烏龜蛋!」

  他氣得口不擇言,一時之間沒注意罵了誰。

  翟穎倒是愣了會兒,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冷念生把手伸往腰際,空空無物,這才想到早就把匕首砸去斯文人的腦袋,這回索性脫了鞋,氣呼呼的澤向斯文人。同時間又罵:「別再對我擺官架子,我不鳥你這套!」

  眼睛眨也沒眨的任一隻鞋飛過髮際,俊顏寒憎,瞅著那氣死人的傢伙挑戰他的公權力、磨他的耐性、扯他的每根快要崩斷的神經!翟穎咬牙從齒縫迸出一句:「念生,我對你已經忍無可忍。」

  心下一痛,他又招人嫌棄。冷念生迎視著那雙噴火的丹鳳眼,挑明說:「那就不要忍,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他是厚顏無恥,抑制不了想要他的念頭,趕不出腦海,惦在心裡紮了根,拔也拔不掉。

  「你只會嫌棄我,你既然看我不順眼,就別看!」或許他會好受一點。

  他哪曉得自己需要耗費多大的意志力去壓抑,「念生,我沒有嫌棄你什麼。」若嫌棄他們之間的地位差距,他就不會回來、不會到他的身邊去踢鐵板、不會到現在還在忍受他的不敬態度、更不會忌妒那不該忌妒的女子。

  冷念生當下彷彿被雷給劈傻,斯文人沒有嫌棄他……沒有……那麼他就不需要閃……

  他們倆可不可以別吵架。「翟大人,請您別計較念生哥的態度……」她聽不下去了。念生哥所言的涵義再明顯不過。

  她會難受,念生哥至今仍是糊塗……

  翟穎轉頭對明月說道:「你爹的死因就在頭部插著兩根三寸釘。」僅是來告知家屬,死者確實是他殺。

 沒有明顯外傷,沒有血跡,被髮絲遮掩住證據,兇手致人於死的手段高明。

  冷念生和明月異口同聲的問:「你說什麼?!」

  「現在已經取下殺害陳三郎的頭部凶器,官方終於能以殺人的罪嫌緝捕懷春。」翟穎接著問:「明月,我再問你一次,被賣的原因是否和懷春有關?」

  「沒有。」明月低著頭,不肯說出實情。

  爹是預料中的下場,她現在根本就不在乎兇嫌是否落網,一心想過著平凡生活,想霸住念生哥。

  抬起臻首,明月巧笑倩兮的道:「翟大人,我不妨坦白告訴您,我會有今天,就是我爹一手造成的,我恨他!」

  女人瞬間猙獰的神色變化令人吃驚,她可以從容不迫的經過眼前朝那兀自發愣的傢伙接近--

  「念生哥,我們現在回宅好嗎?」

  冷念生點點頭。

  翟穎的神色一凜,明月根本不在乎被賣的事實公開,在附近的阿生應該聽見。

  瞧她的手挽著那傢伙,而他快要忍不住一股衝動,想拆散……

28

 冷念生上馬車之後,仍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他才不管明月的爹是怎麼死的,會忍心賣掉親人的人都該死。

  至於兇嫌,他相信斯文人會找出兇嫌,會找出唯一親人的下落。至於兩人之間的約定,斯文人若是贏了,會想要什麼?

  而他想給什麼?

  俊秀的臉龐漸漸浮上曖昧的暈紅,馬車內的空氣滯悶,入眼的景象由飛掠而過的街道幻化成一張輪廓,逐漸清晰的一雙丹鳳俊眸注視著,無形的勾引……

  「念生哥。」嬌軟的嗓音輕喚,明月伸手觸碰那修長的手,「你怎麼了?」

  彷彿被燙著般,一瞬甩開他人的接觸。冷念生猛然回頭,吃驚的看著明月,「你別碰我。」剛才,斯文人明明就在窗外。

  「念生哥,我以為你發燒了,你的臉好紅。」明月狐疑的眼神瞅著那令人著迷的臉龐,他最近時常會有這種現象。

  深邃的雙眼時而迷濛、散煥,漂亮的唇型瀲艷,兩頰透著薄色粉紅,她尚未見過男子會有這般媚態,宛如酒後半醉半醒的模樣。

  冷念生的眼一瞇,看不清坐在對面的明月,晃然的影像變成兩個……怎一回事?

  「你不是穎。」他非常確定。

  體內氣血翻騰,渾身發熱,他想靠近的只有一人。

  想念過度,竟然產生幻覺;這不是第一次發生,所幸他尚有理智,仍知自己在何處,週遭的人是誰,否則會鬧出糗事。

  了心神,壓制那莫名的想念。咬緊唇瓣暗咒:真是氣死人……

  他幹嘛一天到晚想著斯文人,簡直是慾求不滿!

  呿!

  冷念生甩甩頭,把斯文人給趕出腦海,只要不想就沒事,身體也不會產生莫名奇妙的燥熱。

  「念生哥,你和翟大人是不是……」明月吶吶的問,雙手扭絞裙掩飾不安,內心不斷乞求不是。她懷疑他這副媚態是因誰而起?

  冷念生置若罔聞的凝視窗外,思緒早已飄到另一個人的身上,沒注意到明月隱隱含怨的目光--

  當馬車停在熱鬧的街道,冷念生下了馬車,回身對明月交代,「今晚別等我回宅。」

  倏地一陣心慌意亂,明月緊張兮兮的問道:「念生哥,你想去那兒過夜?」是不是要去跟那嚴謹的男人在一起。

  「我要去找穎,我們之間該合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既然斯文人沒有嫌棄他,就不該退縮。

  他絕對不要像娘一樣,只會糟蹋爹,差點把爹給搞瘋。

  敞開心胸,冷念生的臉上漾起一抹笑,不介意讓明月知情,「我喜歡他。」

  「啊!念生哥……」明月一瞬慘白了臉色,手捂著嘴,以防自己尖叫。

  冷念生探進馬車內,白眼一翻,仍笑說:「這有什麼好吃驚的?你不是見過我爹娘嗎,何須感到意外。」

  瞧他說的稀鬆平常,那愉悅的神情,不在乎他人知情。

  她也不在乎外人看見自己懷孕的模樣,寧可賠了名譽,就為了讓人聯想,孩子是他跟她有的。

  已經來不及了嗎……

  「念生哥,你流汗了。」明月掏出繡帕,為他擦拭額際的汗。

  冷念生厭惡與人太過親密的接觸,馬上打斷她體貼的行為。「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我會幫你買繡線。」隨手把繡帕塞入前襟內,冷念生將車門一關,轉頭高呼道:「生叔,帶明月回宅。」

  阿生聽見,立刻將馬車駛離--

  目送馬車漸漸消失於眼裡,冷念生不禁感到莞爾,這有啥好意外的?!

  難怪闕三叔總是將一句話掛在嘴邊--

  女人家嘛,情緒大。

  自從翟穎任職開封之地的父母官,地方上的治安與社會風氣漸漸改善。

  凡是賭場或煙花等複雜地區,鮮少賭客或尋芳客敢驟然鬧事,一旦被告上府衙,案件均是依法審理。

  不論是該打的,該理賠的無一倖免,誰來說項或行賄賂都沒用,府衙大人一板一眼的作風早已傳遍老百姓的耳裡。

  冷念生也跟著受惠,來旗下場子或酒樓的賓客們只要不鬧事,他便不會揍人,打架滋事的事件減少,他也不須走後門或是跟官場中人攀關係,省了不少銀兩開銷。

  他命令屬下將所得銀兩捐出部份來造橋、鋪路,私下盡一點所能行善事。

  以往的日子,他僅是順其自然繼承爹的事業,白花花的銀兩進帳,他不吝於分給屬下,卻從未想要做什麼善事,喜好全憑一念之間的決定,內心隱隱約約藏著一股怨氣生活。

  除了一心想找尋的親人之外,他並沒有人生目標,甚至從未想要平凡的生活。

  又讓自己忙碌一天瑣事,冷念生走出場子外,屬下立刻牽來駿馬,僅是睨了一眼,當下搖頭拒絕。

  他頭也不回的朝著熟悉的路徑而行,一身黑衣漸漸隱沒在夜色--

  心裡放著喜歡的人,腦海想著爹娘,他開始羨慕爹、娘的生活。

  曾經,他擔心娘會辜負爹,現在他害怕喜歡的人會不要他……

  走這段路需要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前進,想追尋什麼,不過是一份兩情相悅的感情而已。

  有心、有情的人就在一道隔閡裡面,冷念生抬起頭來,不再猶豫的翻牆而入,就為了對方的一句話--

  『念生,我沒有嫌棄你什麼。』

  邵軍視若無睹入侵者,無言默許第三次翻牆的『小人』上門來找碴--

  官差們都受夠了大人不苟言笑的凜然模樣,得戰戰兢兢的過活;若犯差錯就是扣月俸,一個月累積下來,各各是捉襟見拙,都快被自家婆娘給掃地出門,嫌棄沒出息,比守城門的衙差還不如。

  這冷念生就像個賊,專門來偷大人的心--

  『還能發生什麼事,就只能眼睜睜的放手!』

  言猶在耳,他卻不懂人都自動送上門來了,大人為什麼還要放手?

  邵軍跟在冷念生的身後,見他停駐在大人的房門口,似猶豫。

  「大人若是睡了,房門就是鎖著。你從窗戶進入吧。」邵軍指著廂房的一扇木窗,「那扇窗,從不鎖上。」

  冷念生回身道:「多謝指點。」

  「你這小子無須客氣,記得把窗戶鎖上。」

  須臾,冷念生順利進入房內,將頭探出窗外,對那不怎欣賞的邵軍問道:「為什麼幫我?」

  「因為,我看得出來,大人的心在你身上。」

  冷念生粲然一笑,將窗闔起,順手扣上鎖。旋身朝那雕花床悄然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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