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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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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樹微微一笑,道:「你能想到,夫人哪裡會沒有對策?何況這門親事,原就是夫人提出的!」

  節夫人提出的?柳如風驚訝地看著李樹,難道節夫人與斷魂谷也有關係?

  ……但更為可能的是,以著節夫人心中的恨意,必將未來的谷主夫人梅越心殺死,挑起兩谷仇殺,達到滅亡絕谷的目地!

  柳如風偷眼看了看被二十來人圍住的南宮天幕,心中焦急,雖然成功的拖延了時間,得到了喘息,此時默運內力,卻也只恢復了十之五、六。而先前過度消耗的內力與整整一夜的激烈情事,令柳如風的身體依然痠軟乏力……

  「李樹,柳如風有一事不明,還請指教!」柳如風看著李樹,微笑著道:「那日襲殺十三公子丁翔……」

  柳如風的話尚未說完,李樹已笑著接口,道:「自然是我!不過,雖然是奉了夫人的命令,但那暗器,可是南宮天幕交給夫人的!」

  柳如風沉默了一瞬,不理李樹話裡挑撥之意,說道:「為何落陽宮十一公子歐陽信來時,你卻援手助我?那明明是最好的時機!」

  李樹搖了搖頭,柳如風這兩句問話,話裡話外全無半分動搖之心,反而透著絲絲敵意,心知這人是當真無法拉攏過來的了……

  李樹嘆道:「夫人說得沒錯,柳如風,你果然是礙腳石!那時援手,是因為夫人查出了朱正成竟是死殿出身,方才放過了你一命!其實夫人一直想除去你,不是因為你侍寢於南宮天幕,而是你對南宮天幕太過忠心,夫人幾次三番,暗示於你,你卻始終未曾向夫人效忠。如此,你便成了夫人計劃之外的擋路石子!」

  李樹說完,猛一揮手,十人手持兵器,緩步逼近……

  此時既已知曉這十人盡數習練了絕天神功,早已不再是普通的武殿侍衛,柳如風亦是慎之又慎地戒備了起來……

  李樹長刀高舉過頭頂,迎面劈向柳如風面門,隨即便有數人配合著,兩把劍刀襲向柳如風下盤,四把槍錘攻向柳如風腰側。

  柳如風深吸口氣,拔身而起,躍上空中,長劍一格,架開了緊隨而來的數把兵器。

  眼中突現無數的細小黑點,下方的眾人齊齊露出一絲詭笑,柳如風心知不好,長劍翻轉,揮舞出一片劍光,護住了身體。

  「叮叮……」之聲中,逼近的暗器被長劍格開,柳如風不敢再露身空中,身形一沉,落下地來。足尖點地,身形旋轉,長劍繞身一週,格開了乘機襲來的數把兵器……

  ※※※

  南宮天幕手持長劍,橫胸一擋,格飛了幾把兵器。數次試圖衝向院落的一旁,卻都被攔截了回來……

  這些人雖然習練了絕天神功,但節夫人顯然不可能將真正的絕天神功教給他們。這些人因此不過徙俱其形,而不得其法。

  南宮天幕雖然瘋了四年,南宮行此時也受傷不輕,但南宮行統領絕谷三十餘年,積威尤在。何況南宮天幕畢竟是節夫人的親子,節夫人沒有親自開口下令,這二十來人,倒也不敢真的下殺招、死手!動起手來,難免便有些縮手縮腳!

  因此,南宮天幕的處境,雖看似險惡,實則完全無恙……

  ※※※

  精緻美麗的竹院中,已不再是百花齊放的幽靜美麗,分成了三堆拚殺的眾人,刀光霍霍,劍氣縱橫,早已將如同幻境一般美麗的院落,破壞得凌亂不堪,泥土翻飛,再無半分美感!

  節夫人站在空地,看著遠遠分開的三場搏殺,有些焦急而猶豫地望瞭望院外。

  南宮行雖然中了藥毒,腹間又被刺了一劍。計無言卻也一時之間,依然拿他沒有辦法。

  畢竟得到絕天神功的時間太短,四年的時間,雖然足以讓節夫人與計無言摸清南宮行的武功路數,無奈本身條件所限,節夫人以前並不會武功,而計無言以前的武功,在絕天神功的面前,實在不值一提……

  節夫人慢慢地靠近了兩人的戰場。

  轉眼之間,南宮行與計無言已拚鬥百招。

  南宮行此時已是全身浴血,卻是越打越猛,摯愛妻子的背叛、生無可戀的悲涼,令他放棄了逃走的打算……

  計無言長劍斜劃胸前,逼退了南宮行兇猛地一掌,凌空翻過,讓過南宮行突出的一腿,落至南宮行身後。長劍順勢刺向南宮行的後心。

  南宮行身形一轉,五指成抓,竟是硬生生地抓停了計無言的長劍,雄厚的內力包裹在手間,血肉之軀硬捍這金鐵利刃!

  計無言只覺劍上一股大力傳來,虎口震裂,長劍再也把持不住,脫手飛上了天空!

  南宮行猙獰一笑,左掌已如影而至,尚未及身,已勁風撲面。

  計無言臉色一變,身形連閃,左突右衝,意欲避過這絕殺一擊。

  南宮行右掌一揮,一道內力透掌而出,瞬間封死了計無言所有退路!

  計無言似乎避無可避,只得停下身來,提起全身內力,雙掌緩緩推出,迎上南宮行襲至身前的左掌……

  「啊……」

  「唔……」

  一聲慘叫,一聲悶哼!

  若論內力,計無言如何能與南宮行相比?計無言口吐鮮血,被擊得橫飛數丈,撞破了院中房屋,一頭栽倒在地。

  南宮行突覺背心寒氣撲體,身形瞬間一矮,左肩一痛,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透心一劍。南宮行大喝一聲,左肩肌肉收縮,竟是將那短劍生生夾在了血肉之中。反身一抓,手掌扣實的感覺!

  南宮行緩緩地轉身,偏頭看了看肩上透體而出的短劍,沉痛地回頭,看著眼前的節夫人,扣在節夫人喉間的右手微微顫抖,卻始終用不下力去……

  節夫人驚駭萬分,看著近在眼的南宮行,如同不認識他一般,喃喃著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中了毒藥,又與無言相鬥了如此之久,怎會……」

  「竹兒,你雖然得到了絕天神功,卻是不知絕天神功到了第九層,除非入口立斃的劇毒,只要能有時間,絕天神功就算不能化解,也能壓制住毒性,數年不發!」南宮行沙啞地開了口,痴痴地望著節夫人依然美豔的臉龐,道:「竹兒,二十多年夫妻,你便當真毫無一絲情誼?」

  「到了如今,還來說這些做什麼?要殺便殺!」節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移開了目光。南宮行既然無事,那計無言……

  節夫人擔憂地望向殘破的房屋……

  南宮行苦懈聲,一掌擊暈了節夫人,摟住她緩緩軟倒的身體,厲眼一掃四周,昂首提氣長嘯!

  嘯聲尖銳而高揚,如金戈鐵馬,隱含著箏箏殺氣與銳利;又如平地起了一陣沉悶的炸雷,沉悶而悲涼……震得院中眾人兩耳轟鳴,氣血翻滾,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來……

  地上的計無言被這嘯聲一逼,吐出口淤血,搖搖晃晃地爬起身來,一眼看見了閉著眼睛,躺在南宮行懷中的節夫人,心知今日大勢已去,南宮行或許會放過節夫人,但卻萬萬不可能放過自己!

  心竹,看來你我,得等到來世,再做夫妻!計無言臉上絕決之色一閃,眼中透出狠意,身形一縱,悄無聲息,撲向了昂天悲嘯的南宮行……

  南宮行此時悲苦萬般,哪能料到計無言竟然沒死,還能發動偷襲?!轉眼之間,計無言的劍,已接近了南宮行後心寸之外!

  但,南宮行畢竟是南宮行,雖然心神沉浸於悲痛之中,全無發覺,身體的本原卻無視神智的混亂,在感受到危險的一瞬,已自然而然地斜向飄開了五步……

  長劍落空!計無言孤注一擲的絕命一擊,直指南宮行身前,十步開外的南宮天幕!

  計無言心頭瞬間閃過一絲失望,但力勢已足,此時便是想要停下,也已停不下來了!

  看著眼前半跪在地的南宮天幕,計無言眼中恨意一閃——南宮天幕不比南宮行!南宮行的絕天神功已至第九層,能化解、壓製藥毒,但南宮天幕的絕天神功卻絕對沒有達到第九層!若能殺了這害死愛女的凶手,亦是仇人的親子,也算是一份心慰……

  柳如風此時早已力盡,好在南宮行一聲長嘯,震得眾人莫不屏息凝氣,暗提功力抵抗這蘊滿了悲痛、暴虐內力的嘯聲。雖是被這內力震得吐出數口鮮血,卻也正好避過了臨身的刀劍!

  柳如風喘息未定,強忍著被這悲嘯震得緒亂的血氣,勉強抬頭,望向南宮天幕,卻正好看見了低頭跪地喘息著的南宮天幕身側,計無言那不留退路的一撞之勢!而南宮天幕的身後,正是竹院一側的斷崖!

  柳如風不及多想,鼓起體內殘餘的內力,縱身一撲……

  南宮天幕艱難地喘息,父親的悲嘯聽在耳中,便知大事已定!好在父子兩人武功同源,不像李樹等人,雖然也是學了絕天神功,但原先的功力仍在,內力雜亂。南宮天幕雖是沒有受到南宮行嘯聲的壓迫、傷害,但激烈地拚鬥,也令他再也無法壓制體內的藥性……

  忽感身側勁風襲體。南宮天幕想也未想,身子一側,反手便是一掌!

  肩側一重,一股柔和的內力傳來,並無半分凶狠之意,只是將南宮天幕斜著推開了幾步。

  掌力擊實!南宮天幕心中一緊,此時此地,全無傷害之心的人,除了身前仍自長嘯不停的父親,便只有……

  冰冷的長劍自南宮天幕的眼前掠過,劍身的寒氣撲在面上,凍結了血液……

  南宮天幕眼睜睜地看著面前一臉遺恨,飛縱而過的計無言,鋒利的劍刃刺入□的聲音響起……

  南宮天幕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一扭頭。

  計無言背手中的長劍,刺穿了柳如風的身體,柳如風的臉上,因為疼痛而略微扭曲,一面口吐鮮血,一面奮力擊出一掌,正正的穿破了計無言的胸膛,蒼白的手掌,五指並立,如同利刃,自計無言背後破體而出,帶著血腥與肉沫……兩人竟是緊緊連在了一起,飛出數丈,橫在空中,衝出了斷崖……

  如風!不……南宮天幕以為自己已然失聲嘶喊,但耳邊卻只聽得見父親的悲嘯,全無自己的半點聲音!男人的名字梗在喉間,生生地梗阻了呼吸……

  自己清醒以來,第一眼看見的那個男人;那個總是溫暖的、恭順的男人;那個在自己的懷中,即使不甘、即使羞恥,也溫順著敞開身體的男人……

  那個在最危急的時候,匆匆趕來的男人;那個剛剛在站在自己身後,支撐著自己的男人;那個在父親的嘯聲下,內外俱傷,筋疲力盡,也要拼著性命推開了自己的男人……

  南宮天幕從來不曾相信,一向堅強的自己也會流淚,天大的事情,南宮天幕也相信自己能夠完美的解決!但此時眼中的景像是什麼?濕潤的眼中,那個男人的臉竟然扭曲而模糊,漸漸的看不清了……

  隨著計無言的衝勢落盡,以長劍與手臂連在一起的兩個男人,自高高的斷崖處,如同斷了線、止了風的風箏,就那麼凸莞地,在空中一停,然後,如沉石落水一般,直直地掉落了下去……

  南宮天幕從來不曾如此的痛恨自己的武功過低!儘管瘋了四年,絕天神功依然突破了第七層!在這絕谷之中,除了父親,誰能是自己的對手?!可是此時、此地!南宮天幕第一次恨起了自己的武功,也恨起整整耽擱了自己四年時光的母親——若是自己的武功再高一些,若是能達到父親的能力……此時的自己,便再也不用動彈不得地僵立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重要的人,就這般生生地逝去……

  南宮行的長嘯終於結束。李樹等人掙紮著爬起身來,看了看南宮行懷裡的節夫人,又望瞭望空無一人的斷崖,一時之間,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失去了主意……

  衣塊舞動的風聲響起,院牆上忽然冒出了無數人影,皆是身著黑衣,當前一人,正是影殿殿主,而緊隨在影殿殿主身側的,卻是夜七……

  一時間,院中李樹等人,慌驚失措,四處散逃,卻被團團圍住,雜亂的喊殺之聲,在這座殘破的院落中,再度響起!

  兵器的交響,臨死的慘呼,一面倒的屠殺,都激不起南宮天幕的半分注意。

  彷彿那掉落斷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自己的心一般。十天前才明白自己的心情,原本以為,這個忠誠的男人,會陪伴著自己,至到死去……卻沒想到,這一天,竟來得如此之快——男人的強悍,與對自己武功的信心,南宮天幕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竟然會這麼快便失去了那人……

  南宮天幕只覺胸膛中被生生剜去了一塊,那種鈍刀切割著血肉的痛楚,如絲、如絮,連綿不斷著纏繞的痛楚,細微卻佈滿了整個身體。不敢相信、無法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的無力與空洞,淹沒了頭頂!雖然藥效漸漸消退,身體卻絕望般,再無一絲力氣……

  影殿殿主冷眼看著地上李樹等人的屍體,轉身行至南宮行身前,單膝點地,恭聲說道:「主人,影衛保護不力,竟使主人受傷,請主人責罰!」

  南宮行怔怔地轉過眼來,看著面前跪地的影殿殿主。半晌,方回過神來,疲憊地道:「是你,你怎麼來了?」

   「啟稟主人,屬下得到夜七傳訊,說是四公……谷主派出查探原卓消宮總管天行的影衛夜八重傷而回,屬下擔憂主人安危,匆匆趕來。無賴院前尚有大批侍衛,言說主人與谷主皆已下令,任何人未得命令,不可擅入竹院!直至聽到主人嘯聲響起,屬下心知不對,便下令強行闖入。」影殿殿主神情認真嚴肅地道:「屬下與影衛保護不力,致使主人與谷主重傷,肯請主人責罰!」

  夜七低頭跪在一旁,聽得影殿殿主這般說詞,自是心中雪亮,老谷主南宮行對節夫人的寵愛,旁人或有不知,但影殿殿主曾是南宮行的貼身影衛,自然心知肚明——若是實話實說,只怕便是影殿殿主,也難逃老谷主南宮行羞怒之下的殺人滅口!

  南宮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說道:「罷了!今日是本座下的命令,他們聽令行事,也算無可厚非,不要再去計較……」

  「是。」影殿殿主站起身來,上前扶住了南宮行,道:「主人,先上藥吧?!」

  南宮行神色漠然地點了點頭,就著一名影衛端來,放在身後的木椅坐了,將節夫人放在腿上,也不說話,只任由著影殿殿主親自動手,為他上藥裹傷……

  如同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一般,南宮天幕對院中的一切視若無睹,只定定地望著空蕩蕩地斷崖處,腦中一片空白……

  夜七走至南宮天幕身側,遊目四望,卻不見柳如風半點蹤跡,心中隱隱閃過一絲不詳……

  「公……谷主?!」夜七看了看半坐在地,神情呆滯,雙眼發直,全身僵硬的南宮天幕,忍著心中越來越過不安的心情,輕聲喚道。

  南宮天幕的震了震,緩緩回頭,看著身前的夜七。

  夜七低頭,竟不敢對上南宮天幕那心痛之極的眼神,取出藥來,埋頭清理南宮天幕身上的傷痕。

  「他死了!」頭頂傳來南宮天幕幽暗的聲音,冰冷而平靜……只是話語中的空洞卻洩露了南宮天幕真實的心情……

  夜七一震,手中的藥瓶跌落在地,夜七慢慢俯下身去,拾起藥瓶,默默地繼續上藥。

  南宮天幕低頭看著夜七頭上的黑髮,嘿嘿冷笑,道:「他死了,也是我的!你最好不要肖想,否則,我不介意再失去一個影衛!」

  「……」夜七沒有答話,只是上藥的手,卻已止不住的顫抖……

  ※※※

  半年後……

  滿頭白髮,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的南宮行,站在絕谷禁地之外,看著面前面無表情,全身陰冷冰寒氣息的南宮天幕,嘆了口氣。

  「幕兒,過去的,都已過去!你娘一醒來,便就自盡。看來在她心底,早已沒有了你我父子。她再對你不起,總也是你親生母親!幕兒你如今,已是絕谷谷主,放寬些心,該忘記的便就忘了吧!好在斷魂谷谷主明理,梅越心這姑娘溫柔體貼,明白你喪母之痛,回轉斷魂谷。待到你心情好一些了,記得再去斷魂谷迎娶……」

  「是。孩兒明白。請父親放心!」南宮天幕躬身應道。

  梅越心?溫柔體貼?南宮天幕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自冷笑!不由想起了那日,遲了一月方至絕谷的梅越心僅帶著一名貼身侍女,來到谷中。

  南宮天幕雖然是對她全然無意,卻也禮數有加地將她迎入早已準備好了的院落。正自考慮如何開口向梅越心提出取消婚事,而又能不傷及兩谷之間的情誼,梅越心卻先開了口。

  「南宮谷主,越心已有心慕之人,你我婚事,若是進行,只怕徙增痛苦!何不就止作罷?」梅越心神色冷厲,一點也沒有心虛、扭捏之態,泰然自若地款款而談,道:「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南宮谷主若能答應,越心必將斷魂谷中新研製出的藥毒整理一份,送給南宮谷主!此外,梅越心還算是欠你一個人情!斷魂谷那邊,越心自會解釋!」

  父親既向斷魂谷主求親,這梅越心必是並無心上之人,但此時梅越心卻冒著得罪絕谷,兩谷交惡的風險,毅然悔婚,再想到她離預計之日,遲了一個月,想來必是來絕谷的途中,遇上了什麼人……

  南宮天幕正自出神,卻聽得南宮行的聲音,拉回了遠去的思緒。

  「幕兒,為父進了禁地,便不會再出來了!這世間為父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你了!」南宮行嘆息一聲。

  「爹爹,孩兒自會照顧好自己,也會保護好絕谷。請爹爹放心!」南宮天幕看著僅僅六個月,便如同老了幾十歲的父親,心頭一軟,走上前去,輕輕地拉住了南宮行的左臂。

  南宮行看了看南宮天幕,露出笑來,說道:「是啊!我的幕兒長大了!已成了堅強的男子漢了!為父不該再操這份心……」

  輕輕拍了拍南宮天幕放在臂上的雙手,南宮行抽出手臂,笑了一笑,黑袍一揮,反身一縱,掠入了林木高聳的禁地……

  林前空地,兩名影衛,一名侍衛向著南宮天幕齊齊行禮,跟在南宮行的身後,掠入了禁地……

  父親進入了禁地!最後的一個親人也離開了自己……南宮天幕痴痴地望著微風穿行的密林,眼前似乎又再閃過那張熟悉的、溫暖的俊朗容顏——如風……

  時間已過去了半年,南宮天幕卻總感覺身邊、心裡空蕩蕩的,缺了一塊似的,一眾侍衛、侍姬雖然盡力討好,但總也沒有柳如風在身邊時,那般的得心應手、溫暖與安詳——南宮天幕至今,也沒有指定貼身侍衛的人選,亦再沒有寵信過宮中的侍姬……

  也曾打著搜尋計無言的幌子,下到崖底,但除了荒無人煙的裸石、山崖、洶湧急流的大河與忽隱忽現的猛獸,別說是人或屍體,便是殘骸碎骨,也未曾找到一塊……

  想到自己雖是筋疲力盡,卻不容小窺的一掌,與那把透體而出的利劍,南宮天幕唯有輕聲嘆息……

  如風……我……竟連你的屍體……也沒能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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