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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21章
☆ 21、當你老了(5)

  這個的士司機是個話匣子,一打開就如何也闔不上。他不斷地對著坐于車座後排的英俊男人和美麗女人說著諸如“呐,我年輕的時候一頓能吃半隻羊。”或者“你們看上去像是要去大幹一場!”這樣的傻話。

  戚露露一邊以簡潔的詞彙隨聲附和,一邊不住地偷偷瞄看坐於身側的遲儻——男人的輪廓英挺如白種人,膚色卻比一般的中國人略深一些。右眼的眉弓上有一道鮮明的疤痕,一點也不影響他的英俊。事實上在謝羅彬的醫院裡與這個男人一眼相見,她就打算向他奉獻自己的肉體與青春。

  可這個男人目光的終點從來不是自己,他甚至無法記住自己這個簡單的名字。戚露露隱約知曉這個男人生命中有過一個重要的女人,可那個女人紅顏薄命,死於她最美的年華。

  夜霧漂泊深沉,月牙像一把亮錚錚的刀,鋒芒冷冽,搖搖欲墜。本該闔靜入睡的街道此刻卻人聲鼎沸。

  車流堵得非常厲害,幾乎寸步難移。

  “Fuck you!殷之純,Fuck you!”失望又憤怒的人群在推搡高嚷,他們一邊動手砸毀車輛與商店櫥窗,一邊破口大駡。

  滿大街的“Fuck”聲,滿大街那個名字。

  “怎麼回事?”那個名字讓遲儻從心不在焉的狀態中活轉過來,問向司機。

  “前面不遠處就是殷之純演唱會的地點,可方才電臺裡說,他突然失蹤了。”的士大叔聳了聳肩膀,以一個無奈的口吻對身後的男人解釋說,“這個人是遠比颶風更為可怕的災難。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一定有破壞,有人受傷——可我的傻女兒愛他愛得如癡如狂。”

  遲儻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他的演唱會。那個搖滾偶像派人送來了位置絕佳的演唱會門票,可自己卻沒有去。

  ※ ※ ※

  下了車便是一路纏綿熱吻,回到家中。

  遲儻的住處不算寬敞,因為東西亂堆,顯得更為狹仄。臥室大床上的被子還未疊,佝成一個人形的大團。

  無感於情意綿綿的前戲,一進門便奔向主題。三倆下的粗暴撕扯,女人迷人的身體赫然赤裸在外。遲儻低頭啃吻上她的修長脖頸,一手緊攬她的纖腰,另一手則遊弋於她豐滿的雙胸。

  戚露露隨其動作發出一陣陣嬌喘與誘人的呻吟。

  皮膚的摩擦愈來愈熱,□無比渴望交合,埋臉于女人柔軟雙峰之間的男人卻感到腳底空虛漂浮,模模糊糊問出一聲:他去哪兒了呢?

  無法掩藏的心不在焉。

  直到這對男女擁吻著倒向大床,才發現那佝成一團的被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啊!是誰?!”花容失色的女人從床上跳起,驚叫出聲。

  被子裡的人也被忽然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給弄醒了——他坐起身,一臉迷茫地看著眼前瞠目結舌的一對男女。

  “你……你、你是……你是……”戚露露先是一愣,繼而皺起眼眉努力辨認上一番,最後她扯開嗓門大嚷,完全忘記了要在自己傾慕的男人面前偽裝成教養良好的淑女——這個男人擁有如此驚人的美麗,無論上妝與否,愣誰見了都會情難自控。

  “你是殷之純嗎?天哪!”她以手捂嘴,動作誇張得仿似要捂住即將蹦裂而出的心臟,不辭劬勞地連聲叫嚷,“你是殷之純!”

  ※ ※ ※

  “天哪,你是殷之純!”

  從床上坐起來的男人以一個睡意惺忪的眼神看向對方,木然地點了點頭,“你想要簽名嗎?”

  掃看倆人一眼,雖然無心將床上的男人與床側的女人作比較——可原本海妖般美麗的女人變成了沙礫和礁石,只有他會讓人想起珍珠與人魚。這個傢伙的突然出現將遲儻喚醒於一種難以言喻的失重的狀態,他不得不將已經欣喜震愕地幾近落淚的戚露露趕往了門外。

  “……你怎麼進來的?”待女人離開,這個不算寬敞的房間只剩下兩個男人,身為屋主的男人頗感疑惑——他可從沒有把鑰匙放在門墊或者花盆下的習慣。

  “爬窗。”以眼梢一指窗臺。正是天寒地凍的氣候,窗外刮著呼嘯穿梭的風。靠近窗栓的玻璃被砸開一個洞,刺骨寒意滲進屋裡。

  “怪胎。”狂躁地伸手去揉自己的腦袋,把一頭髮質堅硬的黑髮揉得亂糟糟的。沒好氣地問,“你從演唱會上無端消失,就為了跑來我家睡覺?”

  繼續木然地點頭。

  “怪胎!”口氣更趨惡劣與不滿,遲儻仔細打量對方那張還挺“欣然接受”的臉,再問,“你很享受別人說你是怪胎嗎?”

  “不享受也沒辦法啊。”攤了攤手。

  連帽衫拋在地上,殷之純從床上跪坐起來,伸手去解身前男人的褲子扣子——這個毫無防備的動作讓他嚇了一跳,不自然地一個搐動後,往後猛退去一步。

  “你喜歡男人嗎?”

  英俊男人神色稍有些尷尬,略顯僵硬地搖了搖頭。

  “那麼,你的慌張失措是因為……”停上片刻,“……你喜歡我。”

  遲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殷之純並不像郝透那般天生長有一張比實際年齡小上許多的娃娃臉,他的輪廓俊美如奧林匹斯山上的少年,可神采常常無辜得令人心存不忍。

  “我盛意拳拳,只為恭候芳鄰的闔第光臨。”坐在床上的殷之純微微仰起臉,和個孩子似的笑起來,一口牙齒白得不可思議,齊整精緻,像由最稀貴的珍珠打磨而成。“我本來想在演唱會的後臺同你性交。當升降臺升起的時候,你的陰莖還插在我的身體裡——想像一下,滿場燈光追打在你我身上,我們將赤身裸體,在幾萬名觀眾眼前性交。”

  “可是,我沒有來。”

  “是的,你沒有來。”

  他又看見了那個黑白畫面裡穿著黑色樽領襯衣的男孩,他面龐美麗,下頜尖削,烏黑頭髮因為被水打濕而紋絲不亂。

  眼前的這個傢伙和夏左泉鏡頭裡的那個似乎沒什麼差別,又似乎截然兩人。持續看了他好片刻,隨後遲儻開始動手脫去自己的衣服。男人的身體非常性感,肌肉的線條健美而豐富;少撮的體毛與些許傷疤分佈得恰到好處,顯得他獷野難馴;隔著內褲即能看見胯間的性器擁有很棒的尺寸,即使沉睡不動也足以撩撥他人的視覺神經。

  筆直注視著幾乎脫得一絲不掛的遲儻,殷之純的目光既不讚美,也不期待。似乎對將要到來的一切了然於心,毫無瑕疵的美麗面孔露出一絲奇怪的嘲諷的表情。

  “來吧,”唇角動了動,仿似在笑,眼神卻冰冷陌生得可怕,“享用吧。”

  “背對著我。”僅著一條內褲的男人側躺于他身側,對他作下一個命令。

  十分配合地側過了身,本想自己動手脫去衣服——一隻從身後伸來的溫暖的手牢牢按住了那正要寬衣解帶的手。

  不配合地使勁掙扎,卻被身後那個更為健壯、更有力量的男人更為緊密地鉗制在他的懷中。遲儻的氣息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溫存之感,不是第一次相見那種能將人掀一個跟頭的怪味,也不是濃俗的香水味道。

  海洋般包容而深廣。

  “僅僅想到要從一個男人的肛門裡塞進我的陰莖,都讓我覺得彆扭的可以。我仍然不喜歡男人——儘管你美得超越性別,堪稱傳奇。”他聽見那個男人在他耳旁堅定言語:“可是,我想就這麼抱著你過一夜,至少你今晚就不會冷了。”

  像一株耬鬥菜嵌進了石縫中,自此不再懼怕風雨交加。不再掙扎,隔著單薄襯衣,感受著身後男人手臂的力量與胸膛的溫度——他將自己緊緊環在懷裡,好像要將自己擁入他的心臟。

  遲儻騰出一隻手熄掉燈,然後重又將懷裡的男人環緊。闔上眼睛前,他俯身於他的耳畔,下巴溫柔抵住他的頸窩,輕聲說,“晚安,怪胎。”

  夜闌人寂的黑暗之中,殷之純一直沒有闔眼。

  遲儻睡著很久後他才輕輕出聲:

  晚安,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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