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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25章
☆ 25、梅杜薩之筏上的情人(3)

  一夜的纏綿悱惻激情性愛,還未等曙光這個放蕩的婊子撩起她輕薄的裙紗,郝透就被一個不依不饒的電話聲吵醒。

  “你母親把我列入了黑名單。我給她送去珠寶項鍊作為賠禮,可她仍然怒不可遏,毫不猶豫地將我攆趕出了門外。真叫人涕泗交流,傷心得可以。”電話裡,萬菲的聲音非常愉快,一時忘記了要掐著嗓子裝女人,以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出那些措辭委婉的話,叫人聽得寒毛直豎。

  “……這麼早打電話來,你就想說這個?”往窗外瞟去一眼,太陽將升未升,霞光編萃層層累累的豔色花帶,金紅相間的花汁斟滿了地平面裂口的酒杯。

  “我傾盡所有,在你所在的這個城市買下了一個倉庫,這是大手筆,真正的大手筆!”換回女人的聲音,金髮美人的欣喜萬分透過話筒傳遞而來,“我的單眼皮兒,我的寶貝兒,我馬上就要搬來和你當鄰居啦!”

  “你幹嘛跟我說,我又不稀罕和你當什麼‘鄰居’。”郝透停了停,說,“要不我給你那個遲儻的電話?”

  “這可太讓人猶豫了,我想邀請謝羅彬成為我的第一個男人想了整整二十年,現在卻要對一個幾乎一無所知的男人奉獻自己的處女之身。”

  “怎麼會‘一無所知’?”已經習慣萬菲說話方式的郝透挺大度地表示,我會把他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

  掛斷電話以後,他就開始對遲儻的過往及身世向自己的戀人作調查。

  “我和他其實算不得熟……”謝羅彬輕輕攪拌了一下咖啡,眯起他的煙灰色眼眸,想了下,說,“首先,他很英俊。”

  “比你還差一些。”

  “哈,過獎。”男人笑了,“醫學院時的他就像現在這樣,挺拔而健美,擁有歐美人種普遍擁有的性感肌肉,而不是時下流行的那種瘦骨嶙峋的怪模樣。從不孜孜苦讀,專業成績卻依然優異得讓人望塵莫及,不誇張地說,難以勝數的女孩想要成為他的情人。”一個打住話音的停頓,似笑非笑地瞟過眼眸,“這點和你那個前任男朋友很像。”

  “……但是很顯然,他道德敗壞、毫無職業操守,否則也不會被吊銷行醫執照。”

  “雖然他一口咬定是一時情難自控造成了手術意外,可不少陰謀論者至今相信,那是謀殺。”謝羅彬頓了頓,淡淡一勾唇角說,“包括我。”

  “欸?”郝透大吃一驚,趕忙問,“這是怎麼一說?”

  “就像有些人會對鮮美多汁的牡蠣過敏,有些人隨便注射一針麻醉劑便會被奪去性命。做手術的男人只想抽去肚子上的脂肪,接受全身麻醉後不多久便出現了心跳加速、呼吸窒塞的過敏反應。如果及時發現,死亡的悲劇本可避免,可那個時候遲儻正在和一個俏麗的護士翻雲覆雨,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機。而後也正是因為這個護士的證詞,他被無罪釋放,卻因為行為不當被吊銷了行醫執照。”

  “這也不能說明就是‘謀殺’啊。”

  “醫療事故和謀殺有時只是一步之遙。”伸手在自己那個天真善良的戀人臉上摸上一把,笑,“那個猝死手術臺的患者是個臭名昭著的狗仔,據說好些個被他的口無遮攔與捕風捉影得罪的大人物願意花費重金取下他的命——對了,沒准你也認識。”

  “他叫什麼名字?”

  “我想一想,”謝羅彬微抬下巴,眯起煙灰色的眼眸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姓金,與‘驚訝’也不知道‘驚奇’諧音。”

  郝透突然驚叫起來,“金奇!那個混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己的戀人一眼,謹慎斟酌著措辭說,“就是他,拿著我和殷之純的那些……親密照片前來訛詐!”

  ※ ※ ※

  曙光最公平。只消降臨人間,便是盲眼之人也能感受得見。

  屋子的主人幾乎整宿不曾合眼。

  實在有點怕了,怕自己一覺睡醒,身邊的人就會消失無蹤,再相見時又是截然兩人。

  慶倖而又頗感欣慰的是,殷之純還在。

  遲儻整裝一新,臨出門前站在床的一側,擲下目光,凝視起那張闔眸而睡的美麗睡顏——可對方很不給面子地轉過了身體,僅以潔白光裸的背脊相對。知道這傢伙在裝睡,不禁笑了笑,“早安,怪胎。”他說,“冰箱裡除了雞蛋什麼也沒有,你若想挑三揀四,恐怕就只有餓著了。”

  俯身在他輕闔的眼瞼上吻了一下。

  就像親吻一個朋友,親吻一個親人,親吻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開門走了。

  待屋主一走,幾近全裸的男人就從被子裡爬了出來。走進浴室,弓□子靠近鏡子。側了側臉,劃傷的痕跡仍很明顯,但是嘴唇始終沁著莞爾的笑容,臉龐呈現一種心斂意甯的光彩,看上去心情很好。

  仰起臉接受淋灑,悅耳的水聲嘩嘩奏響。劈頭蓋臉濺落的熱水將他徹底喚醒,他開始回想剛剛離去的那個夜晚——

  他將他壓在床上,以溫柔而強硬的口吻表達心中所愛,然後順理成章地開始索要他的身體。

  因為削瘦而骨骼分明,驟然收緊的腰線和同樣窄小的髖骨非常性感,肌肉緊繃的臀部迷人無比。背脊尤其漂亮,可白皙至極的皮膚上鑲著一道可怕的深紅淤痕。

  遲儻吻他身體的時候顯得異常小心,即便殷之純是一捧隨時會流散、蒸發的水,他也不該如此小心。

  綿長的親吻一直從耳後、頸窩延續至乳尖、肚臍——卻驀地戛然而止。

  依然能看見那個黑白鏡頭裡眼神燦爛而無辜的男孩,面對愛人的求歡時,他緊咬嘴唇、強作歡顏的模樣揮之不去。

  男人終究懊喪地發現,如果那個男孩始終都在,他恐怕永遠也沒辦法進犯這具美麗得令人魂銷骨蝕的身體。

  “那個……”爬起身來,胡亂抓了一把頭髮,“我們還是……還是聊天吧。”

  “口是心非。”淡色的眼眸掃向對方的□——白色內褲已被蛇一般抬頭的欲望頂得很高,輕薄的唇角嘲諷地往上翹,“你明明就很想上我。”

  “這個……”想了想,把手伸進了內褲邊側,厚皮賴臉地說,“我可以自己動手解決。”

  殷之純冷眼旁觀,看見遲儻自己動手解決了高昂的欲望,於是大笑起來。

  “除了旅行的經歷,我還可以告訴你那些手術臺上的故事,從我人生經歷的第一個手術開始。”

  “那該多長。恐怕一整夜都聽不完。”

  “沒關係。今天聽不完,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明亮眼眸泛起溫煦一笑,“我可以一直擁你在懷,為你講述那些故事,直到你白髮蒼蒼,皺紋滿臉。”

  目不交睫地彼此對視。

  良久,他傾身向前,任由自己鑽埋進對方寬闊溫暖的懷裡,細不可聞地說著,“好,我聽著。”

  遲儻低下頭吻了吻他的眼睛,開始滔滔不絕,“我的第一個患者是個五官完美氣質出眾的女人,沒說幾句話便在我面前唐突地落淚,弄得我一時非常窘迫——你永遠也無法想像到她的要求,她請求我為她墊一個超人的下巴,以此揮除童年時期遭遇性侵犯的陰影……”

  星光輕柔舔舐午夜,男人的嗓音沉厚動聽,四下靜謐中娓娓道來。莫名其妙的心平如鏡,所有橫峰側嶺跌宕起伏的情緒都被晾在一邊。

  沒找到未拆封的內褲也沒打算仔細去找。取了一條舊的就穿在了身上。柔軟的棉質觸感,私密部位的間接相觸,心頭猝然產生一種兩人下體相蹭的奇怪感覺,這種奇妙而舒適的感覺讓那漂亮嘴唇逕自抿起,一側絕美弧度。

  幾次造訪都有“來去匆匆”之嫌,無暇好好參觀這個男人的居所。即便戚露露經常不請自來地替遲儻收拾打掃,這塊空間仍舊算不上太整潔。影碟丟得到處都是,可當今那位最紅的搖滾歌手的唱片卻擺放齊整,收置得很好。

  稍稍吃了些手藝不算太糟糕的“雞蛋煎雞蛋”,他光著腳,鬆垮套著大出自己兩個尺碼的襯衣,於沙發上盤腿而坐。面對極其枯燥的爬行類動物紀錄片,不時露出一口宛若水晶齊整鑲嵌的白牙,開心大笑。

  一連看了幾部動物紀錄片的殷之純一點兒也不感到厭倦,雨林風情怡人,沙漠浩瀚無垠,大大小小的蜥蜴合計有3600多種,長腳的蛇也很有意思。

  繼續翻找其它的影碟。一些自我拍攝的電影膠捲黏著標籤,字體工整幼稚,一看就來自于郝透。對這傢伙的審美力不敢恭維,重又將它們扔回紙箱——混跡其中的一卷八毫米膠片喚起了他的注意。

  哭泣的鱷魚。

  標注的字跡是那麼熟悉,仿佛每一筆劃都深深刻入肌理,滲出腥濃鮮血。殷之純整個人忽然僵立不動,繼而又無法控制地狠狠顫慄起來。他慢慢地、和學語的孩子似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左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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