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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52章
☆ 52、寵兒(3)

  郝透剛剛洗完澡,換上了酒店那種純棉的寬擺浴衣。他的拍攝明天又要重新開始,所以打算早點上床。三池為了讓單眼皮男孩可以安心專研劇本,泰勒酒店的這一層包給了他一個人,不准許外人打擾。

  他拿起聽筒想給戀人掛個電話,猶豫再三後還是忿然放了下。

  他倆吵架了。

  “我對一個陌生人的態度也比你對我的要熱忱得多!”單眼皮男孩積壓心底已久的怨氣終於徹底爆發,他的戀人對他的工作完全不聞不問,正忙於和自己的“父親”外出旅行,釣個魚,烤個火,什麼的……

  “街頭巷尾,現在滿世界都是你的新聞報導,”煙灰色眼眸目不旁視,薄唇露出淡然一笑,“同樣的,滿世界都是你對舊日情人的念念不忘。”

  郝透自知理虧,一臉尷尬地小聲解釋,他對於殷之純的言辭維護只是出於對對方推薦自己試戲的感激。

  “無所謂,”男孩料錯了戀人的反應,謝羅彬的冷漠顯然與生俱來,他又笑了笑,“我們各忙各的,也挺快活。”

  “親子時光,天倫之樂!祝你愉快,在地獄裡!”郝透氣鼓鼓地摔門而去。他想等那個眼眸冷酷的男人奔出門來挽留自己,可惜的是,他在門外候了好一陣子,最後發現房間的燈關了。

  對謝羅彬的不滿沒有隨著分離兩地而有所緩解,郝透想:遲儻能做到的,這個混蛋半分也做不到!

  風有些大,吹過玻璃窗的時候發出很瘮人的嗚嗚聲。郝透下床去檢查窗子有沒有關好,卻突然聽見敲門聲。

  沒有按門鈴,而是敲門。不輕不重、繞有節奏的篤篤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男孩在心裡掂量了一下,便跑去開門。門後居然空無一人。

  正當郝透掉過頭去,門要闔上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從拐角的陰暗處躥了出來,伸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 ※ ※

  郝透尖叫出聲,待看清了來人,立馬換了副兇神惡煞的口吻說,“媽的!你差點嚇死我!”

  “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謝羅彬也捨得讓你一個人出門。”不速之客是位身材非常高挑的金髮美人,拈著蘭花指對著單眼皮男孩一個勁地嬌笑。

  兩個人剛坐下,便又有人摁響了門鈴。這回是服務生,說是送餐。

  “這麼晚了,還吃?”

  “你懂什麼?”萬菲說著取出一塊杏仁餅塞進了嘴裡,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悠悠品呷道,“女人要豐腴一些才好看。”

  女人這種生物他從沒有深入研究過,想到多長了一斤肉都哭天搶地的蘇朵朵,郝透歎了口氣說,“真希望你是對的。”杏仁餅沒嘗,茶倒喝了一口。然後男孩一張口就將茶吐在了地上,“這麼苦?!”

  金髮美人睨了對方一眼,口吻嫌棄地說,“羅彬可是不折不扣的紳士,居然看上你這麼粗俗的傢伙。”

  “聽你這話的意思,我總覺得你還對他圖謀不軌。”

  “不不不,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現在我的眼裡只有一個男人,我愛的男人。”“她”一口一個“我愛的男人”,顯得如此理所應當,“他已經知道我是男人了,可卻仍然慷慨地表示願意等待我變成真正的女人。噢!我愛的男人擁有海一般寬廣的胸襟!”

  明明是“海一般寬碩的身軀”吧,郝透撇了撇嘴,“怎麼那麼奇怪?他知道你是男人居然沒有雷霆大怒把你扔進河裡去?要知道殷之純……”

  “就是你這副成日裡‘殷之純長、殷之純短’的態度,羅彬才不開心。”往嘴裡又塞了一塊杏仁餅,萬菲忽而綻開紅唇笑了起來,“你知道麼,他簡直為我著迷!我們已經品嘗過了性愛的絕妙味道,他幹起來可真有勁兒……他將我壓在床上,用那又粗又長的玩意兒使勁捅我的屁股——”

  “夠……夠了……我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不用描述得那麼詳細。”男孩打了個冷戰,打斷對方說,“難道你還打算做變性手術嗎?”

  “一半一半吧。”又捧起茶杯,呷了口茶。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陣金屬摩擦地板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聽來尤為令人毛骨悚然。

  “你關門了嗎?”郝透問向萬菲。

  “應該是剛才那個服務生關的門,和我有什麼關係……奇怪,這茶好像有古怪……我怎麼覺得使不上勁兒了……”

  聽到燈泡破裂的清脆聲音。一切回歸肅殺的黑暗。

  一個幽幽的女聲從黑暗裡傳來:“我至今不太明白,為什麼我的羅彬會喜歡你?他說你有一雙謝楠的眼睛,可在我眼裡你們相差太遠。”

  兩個男人循聲回過頭——羅斯瑪麗從昏黃的月光後,走出來。拖著一柄救生用的斧子。那張因為過度浮腫而泛出森森白光的面孔覆蘊悲涼的神情,她望著他。笑容哀婉而妖冶,頭髮盤得極工整,緊緊揪著頭皮,好像要隨時撕裂她的顱骨。

  一步一步走向單眼皮男孩,步伐輕柔無聲。

  女人舉起斧子砍向自己兒子的戀人——郝透竟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像是嚇傻了。千鈞一髮,被下了藥幾乎動彈不得的萬菲撲了過去,那一斧子沒有砍在男孩頭上,反倒砍在了他的肩上。

  血液濺了呆立一旁的郝透滿滿一臉。

  羅斯瑪麗拔出濺出鮮血的斧子要砍第二下時,倒在地上明顯處於劣勢的男人拼命握住了斧柄。兩個人陷入了僵持狀態。

  “你他媽……”傷口血流不止,眼見染血的斧頭越逼越近,萬菲嘶吼出聲,一個真正的男人的聲音,“……你他媽不跑就……過來幫我……”

  “可她是……她是羅彬的母親,也就是我的母親……”

  “我真恨不得用這斧子把你劈開……劈開看看……你的心到底怎麼長的,非要保護會傷害自己的人嗎……”

  “——mum!”

  聽到這一喚的女人抬起了臉,她慢慢掉回過頭,看見了出現在月光中的一個男人輪廓。

  她放下了斧柄,斂起眉目裡的嘲諷,無限淒惻地看向了那個正慢步走向自己的男人——他又高又壯,面龐棱角分明,孔武有力。還有一雙眸子漆黑的單眼皮眼睛。

  “……謝楠……我的愛人,你回來了……”

  唇線輕輕抹開,露出白森森的虎牙。謝羅彬一把奪過斧柄對羅斯瑪麗重擊一下,頸骨發出哢嚓的斷裂聲,女人撞碎玻璃,飛出了十幾層樓高的窗臺。

  “Goodbye,mum!”

  ※ ※ ※

  失血過多的萬菲被抬上了醫務警車,恍惚中感到自己的手被郝透緊緊握了住,他看見他眼眶含淚,聽見他口吻堅定地在自己耳邊絮聒,“你再不用靠裙子的偽裝來尋求庇護,事實上你是一個挺拔、出眾、充滿力量的男人,是你救了我……”

  他昏迷前,想起了那段總是被其他男孩用木棍狠狠砸倒的童年,那段為了掩人耳目必須忍受痛苦用鑷子一根根拔除鬍鬚的青春期,以及那段好似蛾蚋撲向火焰般無望的愛情。

  最後是一張單眼皮男孩的清秀臉孔不斷放大在眼前。

  舊痂脫落,新生的皮膚渴望光明。

  手術順利完成,沒多久英勇的傷者就醒了過來。他發現謝羅彬和郝透都在自己的病房裡。

  “羅彬……怎麼是你?”萬菲問。

  “遲儻給我打了示警的電話,我就來了。”

  “你不是好容易才能抽空去旅行嗎?和你的父親?”郝透問。

  “他也許是我的父親,也許不是,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只是一個在我童年棄我而去的男人,怎麼比得上你的重要。”謝羅彬低頭一笑,走上前將那張至今驚魂未定的臉捧進手心裡,“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立刻停止對他的尋找。”

  就在英俊男人朝自己的戀人傾過臉,要吻上他的嘴唇時,沒想卻被推了開。

  “劫後餘生的第一個吻不該給你。”單眼皮男孩突然俯身靠近病床上的那個男人,在“她”的臉頰邊輕輕一吻。“謝謝啦。”

  一段時間前,他曾吻過一個非常美麗的男人,那個男人的嘴唇像花瓣,也像蜜糖,令人心醉神迷,不甘罷手。可是萬菲不得不說,那個唇舌癡纏的吻遠遠及不上剛才這輕柔一觸,那般蠱惑人心。

  他有點出神地望著單眼皮男孩和他的戀人,奇妙的是,這個心機匱乏、透著股傻氣的男孩一直是他的假想情敵,他總想搞些小動作拆撒他們。

  危機全無,雨過天晴。郝透躲進了謝羅彬的懷裡,沖病床上愣愣望著自己的“女人”翹唇一笑,“本來就是男人嘛,裝什麼女人!”

  ※ ※ ※

  謝羅彬在戀人身邊待了不到一周便匆忙趕回了醫院。郝透問劇組借了輛車,打算接萬菲出院。豈知對方一聲不吭地自己出了院。

  白跑一趟的男孩氣勢洶洶地跑到“女人”的酒店打算興師問罪,結果在門被打開的瞬間愣了住——

  開門的是一個男人,沒錯,一個男人。

  萬菲把頭髮剪了,也染回了黑色。

  臉上乾乾淨淨,不帶一點脂粉。

  “你……你……”郝透張口結舌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同于謝羅彬的風度翩翩,不同于遲儻的英挺俊朗,但真的還挺好看。“你……你……怎麼這樣了……”

  “如你所見,”男人輕描淡寫地一聳肩膀,笑,“I am a man.”

  聲音低沉而渾厚,不知道他怎麼做到掐著嗓子那麼多年而不露馬腳。

  從巨大的震愕中回過魂來的郝透驀地大叫一聲,然後打開衣櫃就開始幫萬菲收拾東西,“快跑吧!你完了!霍伯特會把你生吞活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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