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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62章
☆ 62、再見,我的愛人(1)

  屋裡的聲音一停止,霍伯特的手下們就打算履行自己的職責,寸步不離地“保護”搖滾偶像,卻碰上正推門而出的整形師。“他剛睡著。”他看了看打算跨入病房的三個男人,沖他們做了個割喉的手勢,淡淡一笑說,“我勸你們最好先別進去打擾他。”

  自從上一次,也是頭一次目睹了搖滾偶像和他整形師情人的性愛現場後,大發雷霆的殷之純可真叫人受不了——此後每逢相同場面,霍伯特的這些手下們就自覺退到屋外。想了想,他們一致覺得整形師說得是對的。

  啤酒、堅果、義大利香腸和乳酪,監視者們的日子過得也不錯。

  其中一個一咧嘴就一口金牙的男人沖遲儻舉了舉啤酒瓶,示意他可以坐下一同喝一杯,“你們這回可幹得夠久的!”

  “在你面前的是一部性愛機器。”英俊男人大方地坐於他們身旁,大言不慚地一點頭,“精力旺盛,性能良好。”

  “整形師,我有一個困擾……”眼見對方沒有離開的意思,男人們與他攀談起來。自打搖滾偶像的手術完畢,霍伯特的手下們感到這位整形師沒有過去表現得那麼對他們反感了,哪怕他們經常措辭齷齪地對搖滾偶像品頭論足,對方也帶著笑意加入其中。以至於其中的有些人覺得,他們可以摒棄前嫌,成為朋友。

  除了黑桃傑克。

  “現在的服順都是假的,這個男人永遠不可能真正聽話。”霍伯特用粗大的手掌壓著他的脖子,附在他耳旁小聲說,“待那張美麗的小臉蛋完全康復,就找個機會送我們的整形師先生去見上帝。不過你暫時不能節外生枝,尤其是對我的小寶貝兒。我想,等到噩耗傳來,就像夏左泉死了的時候那樣,我的小寶貝兒放縱一陣子就會接受現實的。”

  “整形師,我有一個困擾……”

  遲儻側過頭,仔細打量了翻眼前這個體型高大、一口金牙的男人,問,“你想向我打聽哪方面的手術?”

  “不是這個……我很困惑,和一個男人做愛到底是什麼感覺?”

  “你也可以找個男人試一試。”

  “找個男人很容易,”這個名叫“韋洛姆”的男人放下酒瓶,撓了撓頭皮,一臉懊喪地說,“可殷之純這世上只有一個。”

  以眼梢瞥過一眼,遲儻掉轉過頭目視前方,仿似毫不在意地一聳肩膀,“如果你的老闆聽到這話,估計不會開心。”

  “沒錯,老闆太愛他了!甚至為了他和警察局長大打出手,你沒看見那驚人的場面——老闆脫下鞋子,用骯髒的鞋底狠狠抽打了局長先生的臉,將他的老花眼鏡也打落在地,並用腳碾了碎。他認為你讓殷之純變得和過去截然不同,就像讓一隻毫無感情的人偶獲得了思想與生命,他害怕你將他奪走!自從上次我們將他帶回來,老闆一直很擔心你會再次將他帶走,所以這回他離開去探望女兒,囑咐我們一定要好好‘保護’他。”

  “你是說‘監禁’?”

  寵物項圈。

  這就是美國佬一直宣稱的、對他的心肝寶貝兒無需用“□”來體現的愛情。英俊男人的眉間漸漸起了點褶。

  “你身陷謀殺案的那些日子裡,經常是我負責‘保護’他。有的時候他洗完澡,只穿一條內褲就走出浴室,然後趴在被子上,用那渾圓小巧的屁股對著我。臀溝若隱若現,光裸的背脊還掛著水珠,我就口乾舌燥無法呼吸!天!”韋洛姆伸手捂住了臉,痛苦地嚎叫出聲,“我一定是同性戀!”

  遲儻剛要回話,就看見黑桃傑克走了過來。兩個男人間仍有齟齬,整形師抬頭望了一眼牆頭的鐘,一言不發地站起了身,蹭著對方的肩膀走向了電梯。

  “老闆不是讓你們寸步不離地盯著殷之純嗎?”眼見保鏢們一概不在其位,男人一臉不悅,“他人呢?”

  “大概被搞壞了,現在正在屋裡睡覺。”韋洛姆以外的第二個男人露著一絲玩味的表情插了嘴,“只要這小子一叫床,全世界都聽得到——每天都這樣,我們都習慣了這麼‘動聽’的聲音,一天聽不到就難受。”

  “你倒和我們的整形師先生聊得挺熱絡。”那張黃疸病人似的臉陰沉沉地對著韋洛姆,掛著一個冷笑道,“我勸你別自尋麻煩,老闆已經下令要宰了他。”

  “為什麼不能現在就宰了他,他讓我嫉妒得發狂!”第三個男人說。

  “不能現在向他動手,新植好的皮膚隨時可能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作為殷之純的手術醫生,只有遲儻才能最快地發現問題所在。”黑桃傑克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只大鷹勾鼻子,將眉頭擰得很緊,問,“多少時間?”

  “什麼多少時間?”話一問出口便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韋洛姆說,“他叫床叫了四十六分鐘,睡了一個小時不到。”

  “也就是說……”沉思小片刻,黑桃傑克忽然大叫起來,“你讓殷之純一個人在房裡待了近兩個小時?!”

  門外的男人們跳起身湧入病房,卻發現房內早已空無一人。

  綁結成繩索的床單掉在地上,空蕩蕩的病床上躺著一隻答錄機,黏著一塊心形的粘紙。

  黑桃傑克將答錄機拿了起來,伸指摁下了播放鍵——那種性愛高潮時才有的聲音從中傳來。

  “把遲儻抓回來!”黃疸病人般的男人猛一抬手將答錄機摔向牆頭,冷冷勾起嘴角,“他犯案累累,跑不了。”

  ※ ※ ※

  “還沒看夠嗎?”

  將自己完好的半張臉埋入遲儻的胸口,而用帶傷的那半邊對著那些討厭的傢伙們,淡色瞳仁斜斜睨著,“我們還要親熱一陣子,你們膽敢再待一分鐘,我就對霍伯特說你們侵犯了我,讓他切掉你們的老二塞進你們的嘴裡!”

  漫漫的暮色透過窗簾襲進屋來,仿佛給殷之純的漂亮背脊抹上了厚厚一層蜜糖,誘得人心潮澎湃。遲儻似乎臂力不支了,他退出戀人的身體,把他抱上了床。

  搖滾偶像將目光下移,移至了男人們的胯間——一種妖嬈而赤裸的目光像蛇的信子一樣舐起了他們的陰莖,掀起了令人窒息的熱浪。

  “匕首在哪裡?”床單掩著□,搖滾偶像口吻冰冷地說,“你們的老二再脹得高些,不用獲得霍伯特的首肯,我自己就可以動手把它們切下來!”

  男人們面面相覷,方才那幕的視覺刺激讓他們全身的血液如湍流奔湧,□腫脹得難受。此刻的他們非常需要自我排解,但沒人有膽量當著殷之純的面就將他當作自慰的性幻想物件。

  “我們會隨時進來,確保你的……安全。”

  幾乎是落荒而逃。

  兩個人將衣服穿好,坐於床沿的殷之純像模像樣地發出兩聲性愛時才有的誇張呻吟後,忽而壓低了音量,“你有話要說,對嗎?”

  “下面這番話,我猶豫了很久,恐怕你一定會覺得現在的我神智不清。”遲儻以一陣沉重的喘息聲作為掩飾,隨後也同樣低聲說道,“根據保釋規定,我不能擅自出國,如果不向法官報備,我會馬上被通緝並被投入監獄……”

  “時間不多,我們能不能長話短說。”

  “有一件事我瞞了你,我以你經紀人的身份和霍伯特重新簽訂了合約,並從他那兒拿了一筆錢,加上以前的那筆,已經算是不小的數目了。在謝羅彬家鄉的時候我和當年結識的非洲朋友做了聯繫,他們在盧旺達給我們準備了一間暫時的避難所。聽說下週六霍伯特會出發去賓夕法尼亞探望女兒,而郝透的劇組也會在差不多時間包機去往加州,這傢伙雖不是真正的小偷,卻擁有小偷的狡黠,他有辦法讓你隨行。”遲儻短促地笑出一聲,又拿過郝透帶來的影片宣傳資料的檔袋,“裡面有一個在墨西哥的位址和帳號資訊,去那個地方找一個名叫梅裡耶的傢伙,他是個絕對可以信賴的朋友,他會想辦法帶你去往盧旺達……”

  “你呢?”殷之純牢牢盯視著對方的眼睛,張口就問,“為什麼不一起?”

  “兩個人在一起目標太明顯,別忘了你可是殷之純,想不為人注意地去到哪兒都不容易。尹雲的案子我還未擺脫嫌疑,霍伯特手上還有我那段過去的把柄,但是你既然已經拿回了項鍊,警方就沒理由搜捕你……何況,我猜想警察局長和你老闆之間的關係最近應當也不怎麼融洽……所以,只要確認你已安全離開,我隨時都能想出法子一走了之……”

  “可是……為什麼我沒辦法相信你的話……”他擒住他的衣角,像孩子那樣委屈地辯解,“我才擺脫了毒癮,沒你在身邊,我會控制不了……”

  “你是我所見過的最瘋狂、最堅強、最不可能被駕馭和擊垮的傢伙。”將眼前的美麗面頰捧于掌心,遲儻在那又挺又翹的鼻尖上吻了一下,給予自己的愛人一個最為堅定的笑容,“相信我,我一定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然後去盧旺達找你。只是……只是你的演藝生涯將到此終結,從今往後沒有鮮花,沒有崇拜,沒有掌聲,沒有舞臺。我們也許會被一直追殺,而我也有可能登上國際通緝犯的名單,我們會變成那些公路片裡的亡命鴛鴦,以雙雙斃命街頭為最終歸宿……所以,你真的做好決定了嗎?”頓了一頓,他深深地凝望著戀人的淡色眼眸,“你決定與我同生共死,亡命天涯了嗎?”

  殷之純以同樣的目光回望遲儻,然後帶起那抹動人至極的微笑,慢慢開口:

  “傑西•詹姆斯的故事

  你一定已經讀過

  他傳奇的經歷和星辰般地隕落

  從你手上的紙間滑過

  現在我要告訴你另一個故事……”

  這首詩還未念完,兩個人同時向對方靠近,也不知是誰的牙齒和誰的嘴唇重重磕碰在一起,吻起來滿嘴血液的腥甜。難捨難分的一個親吻過後,他幾乎是含著眼淚對自己的愛人說,“我一直在等你說這句話。”

  ※ ※ ※

  該發火的時候絕不含蓄,搖滾偶像表現得和平時一模一樣,不致引起監視者們的疑心。

  一切準備就緒,黏著心形貼紙的答錄機還在播放事先錄好的他們做愛時的聲音——那種聲音會讓人聽得熱血沸騰,但是屋裡的兩個男人現在無暇顧及。

  撕扯床單的聲響在門外的人聽來也像是這種狂熱性愛的一部分。

  “我確認過,十四層的窗戶是開著的,你可以從那裡進去。”他將床單製成的繩索一頭綁在他的腰際,一頭綁在自己身上,壓低著音量開玩笑,“這兒是十六層,而你不是蜘蛛俠,所以務必小心。”

  “你可不可以給我安個大鼻子,誰也認不出的那種。”殷之純已經站在了窗臺外的花架上,想了想,“我想要那種像陽具一樣的鼻子。”

  換來的是對方當頭給了他一記榧子,毫不客氣。

  飛機兩個小時後就將起飛,搖滾偶像剛要往下,卻突然被戀人叫了住,“我有沒有說過你很漂亮?”

  這個男人幾乎從不讚美自己的外貌,比起“寶貝兒”“美人兒”這類詞彙,反倒更喜歡叫自己“怪胎”。殷之純稍稍想了一下,說,“似乎說過,似乎沒有。不過沒關係,我不愛聽這個。”

  “你很漂亮,”將手探出窗口,溫柔而留戀地撫摸起戀人的臉頰。燒傷的痕跡幾乎看不見了,他的面龐依然精緻美麗得宛若天造。遲儻破天荒地對殷之純一連說了好幾聲,“你很漂亮,你很漂亮,你很漂亮。”

  以長久的注視向彼此告別,仿佛此刻分別就再不會相見。

  “即使被通緝,即使被追殺,你還是會來找我的,對嗎?即使只有一口氣在,你依然會信守諾言來找我的,對嗎?”回視著那雙他深深愛戀著的溫暖眼睛,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滑落眼眶。

  “Don't cry,my love,”男人含著笑容將臉探出窗外,俯身去親吻他的眼瞼、鼻尖、嘴唇,去親吻他落於臉頰的淚滴,“you are safe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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