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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64章
☆ 64、故人來信(尾聲)

  官方的解釋是,殷之純再沒有辦法發出以前那種吸血鬼似的巔峰高音了,因為槍擊讓他的肺部嚴重受損,植皮手術的恢復效果又不甚理想。所以他選擇退出了娛樂圈。

  然而他消失得這樣徹底、這樣不留痕跡,就像天使悄無聲息回歸天國,於是也有不少人相信,紅極一時的搖滾偶像因為吸毒過量,早已不為人知地猝死在家中。

  歌迷們總能找出這樣那樣的“紀念日”,自發組織起來懷念他們的偶像。

  “死”是一個可怕的字眼,瘋狂迷戀他的女孩們永遠不會提及。

  但是,那個被譽為“上帝的寵兒”的搖滾偶像,確實從公眾視線裡消失了整整七年。

  她們自掏腰包,為他舉辦了一個影像展。

  展覽轟動全國,頻頻見報,為各大媒體廣泛報導。

  謝羅彬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是他的戀人樂於其中,還貢獻了不少“私藏”——那些照片均來自於一個可笑的綁架犯,那個頗具才華的攝影師,程子華。

  搖滾偶像逃亡的那個晚上,單眼皮男孩從整形師那兒偷偷取走了一大筆錢給了昔日情人——在“好管閒事”這點上,他依然保持著“小偷”的秉性。

  他們為此慪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氣。不過七年都過去了,一切早已雨過天晴。

  就如同國防部長在霍伯特的葬禮上致辭,幾度熱淚盈眶,盛讚他慷慨、仁慈、充滿智慧與愛心,是“這個時代最好的公民”。

  最後也不過留下安靜入土的棺木,和一些過不許久就會凋謝的白玫瑰。

  謝羅彬在某個早晨收到一封沒有署名與地址的信。

  一張照片掉出拆開的信封。照片上是一對闔眸深吻的戀人,都是男人,其中一個可以算作是這位整形師的朋友,另一個則是他一直不太喜歡的人。

  即使同時看見數以萬幀的美麗照片,也沒有一張會像它一樣。

  鋪陳遠方,關乎愛情。

  照片背面寫有一小段話,字跡潦草得幾乎難以辨認:

  “將這張照片拿去離你家最近的雜誌社,一定可以換來一大筆錢,算是我們還你的人情——當然,這只是個玩笑。”

  “羅彬,我的演出服放哪兒了?我得在演唱會前確認它是合身的。”

  “送去乾洗了,差不多明天下午兩點鐘的時候就可以取回。”

  男人注意到信上由始至終都謹慎地避免了出現那個名字,確實,那是一個不太可以被提及的名字。煙灰色的眼眸微微泛出笑意,他開始閱讀信件:

  致我的整形師朋友:

  抱歉字跡那麼潦草,也抱歉出獄時沒有第一時間登門向你們致謝。本來我至少應該留下到替你完成幾例手術再走,但是,受傷後這手有時就不怎麼聽使喚,而且我迫切地想要去往他的身旁。

  監獄裡的每個夜晚我都會想起那個可憐的男孩。五年刑期其實少了,但我仍然要感謝你們的幫忙才使得我不至於要把牢底坐穿。

  這塊大陸是個好地方。沒什麼人聽搖滾,自然也沒什麼人認識他。大多數人覺得他還算漂亮,但實在是太白了,白得像病兒,不健康——除了一個名叫“伊萬”的俄羅斯人,他狂熱地愛上了他。有人說,一個人的一生一定會認識一個名叫“大衛”的英國人,一個名叫“邁克”的美國人和一個名叫“伊萬”的俄羅斯人——我想這話是對的。

  伊萬非常有錢,擁有私人的波音飛機,來非洲只是因為“閑得發慌”要“找樂子”,結果真的被他找到了。他見到他的頭一個晚上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後將他抵在樹幹上,伸手去扯他的褲子,結果在我出手阻止前就被一拳砸得下巴脫臼。後來他和當地其他一些中國人學說漢語,開口的第一句就是,“美人兒,我可以上你嗎?”結果卻換來冷聲冷氣的一句:回去上你老爸吧,混蛋!誰讓我們的搖滾偶像脾氣暴躁,一如既往。

  我們現在成為了朋友,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伊萬堅持一定要和我成為朋友,因為這樣一來,如果我死了——饑餓、疾病和戰亂很容易造成死亡,那麼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照顧我的遺孀了。憑良心講那傢伙挺英俊的,眼睛和你一樣是煙灰色,除卻會像女人那樣攏自己的頭髮,一切都很討人喜歡。所以興許等我們在非洲呆膩了,就會去往俄羅斯。

  如他所說的,“像一個戰士一樣活著,而不是一隻提線木偶,一個刑期永無止境的囚徒。”他真的參戰了,參加了當地一個政府許可的武裝組織,每天穿著骯髒的軍服跑來跑去。好消息是他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燒毀一些車輛而不用擔心被人控告(當然,沒準兒得額外擔心腦袋被飛襲的流彈打爆);壞消息是這個呼籲“自由與平等”的組織即將被越來越無法忍受他們行為的政府強行解散。

  我們還來不及惋惜,很快就有了新的困擾:這裡的人不太接受兩個男人在一起,尤其是大庭廣眾下舉止親昵的在一起。很多時候他就坐在我的旁邊,但我只能看著他,卻不能抱他觸摸他。這簡直要把人逼瘋。我只能以“無心看診”來抗爭,最後他們妥協說,你們可以親熱,但必須避免在孩子們面前。

  因為不能讓小傢伙們錯誤地認定,一個男人生來就該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但只要有人鬆口,這規矩就算作廢了。

  奇怪的是,每天除了行醫和打仗,其餘所有的時間我們都肌膚相親地膩在一起,仍覺得時間不夠。

  代我問候郝透,欠他的永遠還不清。

  最後,大象背上的性愛有趣極了,如果有空閒,你們倆真該來體驗一把。

  署名:另一位整形師

  ※ ※ ※

  突然,槍聲響了。

  心臟部位漫開了一抹豔紅,鱒魚眼睛瞪得更鼓更圓,肥胖男人一臉不可置信地倒了下。

  黑桃傑克他們的手槍都配有消音器,但躲在老舊機器背後的尹啟迪沒有。

  警車聲大作,霍伯特的手下們慌忙離開,但那個憤怒而可憐的男孩已經被子彈打成了馬蜂窩。

  當時,倒在地上的遲儻也被混亂飛梭的子彈打了中。醫院的人將四發子彈從他身體裡取出,發現男人並未死去的時候,都覺得是個奇跡。

  從來就沒有什麼“讓美國佬嘗些苦頭的指控”,只有預謀好了的“借刀殺人”。

  從下屬的彙報中,警察局長終於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他毫無疑問地開展了對整形師的報復。槍上只有尹啟迪的指紋而沒有遲儻的,沒有任何確切而有力的證據指明他教唆一個男孩槍殺了“這個時代最好的公民”,但在李的作梗下,他因“保釋期間試圖逃跑”而獲刑,又因“知情的同謀”使得刑期不斷上升,原本三個月的刑期上升到了一年,而後又上升到了五年。

  直到警察局長變成了國防部長,他依然想讓法官判遲儻終身監禁,讓他與喪失自由的刑拘、粗糙得難以下嚥的伙食、又硬又髒的床鋪相伴到死。

  在目的地是南非的一條船上。

  漫長的旅行需要交談與傾聽,一個大鬍子傢伙注意到了在甲板上獨自坐著的一個男人。

  “你看上去像剛經歷了一場戰爭。”大鬍子走上前,與對方攀談起來。

  這個男人看上去歷經滄桑,九死一生。面龐掛著傷疤和他這個年齡全不該有的皺痕,嘴唇泛出不健康的青灰色,面色慘澹得像個死人。每逢陰晴不定的天氣,他都會飽受身軀摧殘之苦。然而儘管如此,仍能從那種硬朗深邃的輪廓看出他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

  “我出門在外時總把家人的照片帶在身邊,這樣我就知道,無論發生什麼,她們都與我在一起。”大鬍子是個話癆,逢人就愛喋喋不休,他拿出家人的照片,又向他遞出手掌,以示友好。“對了,我叫莫昂。”

  “遲儻。”男人也伸出了手——手心是一道可怕的傷疤,倆人客套地握了一下。

  照片上的面孔並不清晰,像是一位母親帶著兩個大眼睛的可愛女孩。他微微一笑,真心誠意地讚美道,“她們可真漂亮。”

  “是啊,漂亮極了。”大鬍子滿眼得意,開心地笑了,“你是一個人去旅行嗎?”

  “不是。”男人話不多,一雙很亮的眼睛總是目視前方。

  “為什麼要去非洲?大夥兒都火急火燎地想要去北美或者歐洲。”

  “做點鑽石生意。”男人貌似窮困潦倒,不太像是那種能和“鑽石”打交道的人。

  “聽上去像是假話。”

  “沒錯,”又是一笑,“為了比鑽石更珍貴的。”

  “哪裡?”

  “盧旺達。”

  成片的香蕉樹就在眼前,一陣風呼嘯而過鞭打樹林,枝葉譁然,在哭也在笑。

  男人的右眼眉骨處掛有一道鮮明的疤痕,左腿有點跛,陰雨天時右手則會不時輕顫。萬里跋涉的疲倦讓旅途難以為繼,他還在行走的所有理由,只因為他的愛人在那裡。

  監獄中他曾無數次夢中浮現與所愛之人重遇於非洲的情境,但都比不上真實的場景,如此美得讓人服歎。

  花開得那麼生機勃勃,陽光模糊了天空與大地的界限。

  他一直走,一直走。

  直到看見他坐在那裡。

  再靈敏的視覺聽覺也是枉然,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聰與失明,遲儻慢慢閉起眼睛,感到整個世界轟然降下。

  殷之純聽見身後的聲音,掉回過了頭。

  他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再沒把目光挪開。

  “陌生人,你來遲了。”淡色的眼睛在明亮的陽光下微微閃爍,用嘴唇替他把眉骨處的傷痕撫平,“我已經等了你一個世紀。”

  “對不起。”男人像無數次夢裡做過的那樣半跪在自己的愛人面前,低頭把臉埋在他的膝蓋上。

  這塊大陸是個好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就是一部主題為“愛情”的B級影片,以那類影片常見的瘋狂而混亂的方式表現了出來。

沒有漂亮男孩女孩為了成名的勾心鬥角,也沒有江湖門派的兄弟義氣,所以它不能算作娛樂圈文,也不能算作黑幫文。

作者只是想講述一個關於“一個男人生來就該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故事,抖M和吃糖,冥冥之中。

結局真的構思了不下八個,悲傷的有,更夢幻的也有。考慮到他們已經歷經艱辛,所以作者實在不想再為難他們了,能這樣相擁到老,真好。

接下來想把古耽好好完成,也想動筆開寫“渣攻渣受”三部曲(目前只完成了《唐璜》),但需要小憩一陣子

姑娘們,感謝你們!

我愛你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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