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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獸共枕之蒼穹之戀+與獸共枕之情非得已》第3章
第二章

  慕容臻這個混蛋,土匪,霸權主義!月亦徽在心中怒罵。嘴唇被這個人磕破了,他不能再回到大廳,只得默默先走了。

  等派對散了,得跟爸爸媽媽道個歉。但願爸爸別不高興,好不容易父子關係有所緩和,這傢伙又失心瘋地來招惹他。

  月亦徽握住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摸向微腫的唇,看來這人三年都沒有變,吻起來那麼用力,恨不得把人吞肚子裡似的,月亦徽曾經以為那是喜歡他的表現,現在想來,這只是個人的作風問題,與愛無關。

  月亦徽開著改良過的敞篷跑車進入郊區較為寧靜的雙向四車道。他開車的速度很快,卻見有個比他更快的紅色身影迅速從他車身竄過,昏黃的路燈下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但是體積卻非常大,月亦徽從那只毛茸茸的尾巴猜測那大概是隻狐狸!月亦徽暗暗心驚,那紅狐狸已經領先而去。

  竟然比他跑車的速度還快,從小就被稱為神童的腦袋裡迅速調出百科知識,狐狸的奔跑速度是多少?

  剛才這隻狐狸的體積比動物園裡的狐狸大了十倍都不止!真詭異,月亦徽輕出口氣,這條路上有道路監控攝像機,不知道剛才這段有沒有被拍下來,想打電話問問當地警察局,卻發現手機沒電了,他的手機用的是太陽能電板,車上不好充電,回家再問吧。

  心神不寧地開了五分鐘,突然從耳邊呼呼的風中聽到一聲尖叫聲,月亦徽一個緊急剎車,扭過頭,只見遠處灌木林裡,隱約有個野獸壓住了一個人。雖然燈光照不了那麼遠,但很快適應了低照度的月亦徽握起手槍便朝著那團模糊的身影開了一槍。

  那東西受驚,飛快地朝月亦徽撲過來。糟糕,子彈竟然沒有打穿這東西的皮!月亦徽眉頭微蹙,電光火石間,那東西離他的距離近在咫尺,月亦徽再開一槍,很好,這東西進入燈光照射範圍,以月亦徽瞄準動態目標的精準訓練,成功地將子彈送入這隻狐狸脆弱的右眼。狐狸一聲尖叫,朝月亦徽撲來,月亦徽無比慶幸自己車裡的武器實在多,拿起小電棍按了下開關,體積龐大的狐狸一個震顫,大概知道這人不好惹,眼見自己又受了傷,便選擇逃走。

  月亦徽鬆口氣,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和一隻野獸作戰,雖然臨危不亂,但也有些緊張,野獸一退他手心也出了層汗。握緊手槍,他朝剛才被襲擊的人揚聲道:「喂,你還好嗎?」

  那個人沒做聲,月亦徽下車快步往灌木處走去,但願這個人沒事。

  「怎麼樣?」聽到這人的啜泣聲,月亦徽稍稍安心,對她道:「別怕,那狐狸走了,來,我送你去醫院。」

  走入光線中,月亦徽才看清楚,原來受害者是個年輕美貌的女孩。臉被抓破了,衣服也被扯爛了。月亦徽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車掉個頭,朝醫院駛去。

  「小姐,天都黑了,你怎麼一個人在路上走?」月亦徽問,擔心路上的風太大,按了下鍵,將車頂封閉好。

  那女孩驚魂未定,過了會才回答:「我和男朋友吵架了,我氣得下車,他竟然真把我一個人丟在路上,這裡搭車又搭不到,我只好步行回家,沒想到……」

  她一頓,哇地一聲哭起來。

  月亦徽搖頭,他拿愛哭的人最沒轍。

  「我的手機沒電了,你自己打電話報警吧。」月亦徽等她哭夠了說,車子已經駛入臨近的私立醫院。

  女孩拚命搖頭:「不行,先生,我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我差點被一個畜生強暴,我男朋友會和我分手的。」

  月亦徽驚訝地道:「一個會把自己女友大晚上丟在路上的男人,你還打算要他嗎?如果不報警,不通過警署部門讓市民知道有野獸襲擊市民,提醒他們注意,也許這種事情還會發生,你看到報紙上那個被吃掉的少女了嗎?我猜就是這類不知道打哪跑出來的野獸干的。」

  「可是……」女孩還是有些猶豫,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裹緊身上帶著他體溫的衣服,為難地停頓下來。

  月亦徽對她一笑,他生得極為俊美,五官恰到好處,屬於那種很明朗很討人好感的容貌,他一笑就好像有絲溫暖的陽光從那笑容中迸發出來,女孩紅了臉,垂下頭。

  「放心吧,我保證不會洩露你的真實資料,好嗎?」他問,心跳加速的女孩已經忘記說不好,掏出電話報警。

  很快便有警車開到醫院,員警見到月亦徽竟和這女孩在一起,非常詫異地打招呼:「月先生,你怎麼也在?」

  這員警認出月亦徽,知道他的家世,自然十分客氣。

  這女孩一直覺得救命恩人眼熟,聽說他姓月,便想起他是誰。當初媒體爆料他私生活糜爛,抨擊他不配作為全國少年的偶像。她也曾惋惜過呢,現在更惋惜了,為什麼這麼英勇熱心的男人是月亦徽呢?他的家世太嚇人,他像是天上的月亮,像她這樣的女孩只能偶爾享受一下月光溫柔的照拂,卻永遠得不到月亮。

  「月先生,您的手槍沒有打穿那狐狸的皮毛嗎?」員警不敢置信地問,月亦徽的手槍就在他眼前,這種新型的手槍射程遠,火力殺傷程度大,如果連這隻手槍都打不死那隻狐狸,那畜生不是堪稱銅皮鐵骨?

  月亦徽點頭:「我確定我的第一槍沒有傷到它。警官,我想這種狐狸皮做防彈衣一定是最好的。」

  病床上的女孩失笑,鼓起勇氣問月亦徽:「月先生,能把您的聯繫方式留給我嗎?等我出院得好好感謝您。」

  月亦徽爽朗地道:「沒幫什麼忙,只是開了兩槍而已,不必感謝我。員警先生,我可以回去了嗎?」

  員警已經做完筆錄,沒必要再留住月亦徽,點頭道:「當然可以,月先生。如果有需要,還請您再次配合我們的調查。」

  月亦徽一口答應,對女孩揮揮手,道了聲再見,便毫不留戀地走出病房。

  女孩微微歎息,垂頭喪氣地道:「為什麼我的男朋友不像他一樣機智勇敢呢?」

  員警聳聳肩:「那些令女人發狂的男人,卻終究不愛女人。」

  「似乎是呢。」女孩朝員警的筆錄上瞄,「先生,我想您一定不介意把他電話給我瞄一眼的,您看,他的衣服我總得洗乾淨還回去,是不是?」

  +++++

  他經過這麼個變故,月亦徽回到家已經快九點半了,手機換了塊電板,開機後發現竟然有十八個未接電話,媽媽四個,莫遠航兩個,慕容臻竟然有十二個之多,這人什麼事急著找他?

  月亦徽剛打算回撥個電話給母親,這邊慕容臻的電話又過來了,他的鈴聲一直是特別的,他自己彈奏的曲子。

  「喂?」月亦徽想掛斷,卻鬼使神差地按了接聽。

  「亦徽,你沒事吧?」慕容臻問,語氣急促而緊張。

  奇怪,他知道剛才發生的事了嗎?

  「新聞都播出來了,有個女孩在你必經之路上遇襲,有人救了那女孩,我想不出誰有那麼準的槍法,能在光線不佳的情況下打瞎一隻奔跑著的狐狸。」

  慕容臻察覺出他沒什麼事,明顯地鬆了口氣。

  為什麼三年之後才來關心我?當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月亦徽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對慕容臻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有電話打進來,我先掛了。」

  這回是莫遠航,他火急火燎地問:「你有受傷嗎?怎麼會有狐狸襲擊人呢?」

  月亦徽言簡意賅地把過程說了遍,道:「遠航,我媽媽肯定也非常擔心,我不跟你說了,先給我媽回個電話。」

  跟母親說了足足二十分鐘,一再強調自己分毫未損才讓她放心,月媽媽又苦口婆心地勸他回去住,被他婉拒了。

  掛了電話,翻出通話記錄,看著慕容臻的名字,心裡滋味難言,十二個電話,他想幹什麼?月亦徽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一條條地翻下去,慕容臻有八個電話是八點到八點半之間撥的,那時候他正在醫院跟員警做筆錄,而電視台的晚間新聞是九點開始,他那時候怎麼會知道自己出事?或者,他是有別的事嗎?如果是,剛才為什麼沒說?

  雖然心裡很納悶,但他絕不會打電話給慕容臻問答案。他是真不想再和那個人有什麼瓜葛了,夢圓成了植物人,沉睡三年還沒有甦醒,即便他們真心相愛,又怎麼能心安理得地在一起?更何況慕容臻並不愛他,怎麼能讓自己把心再次掏給他呢?被狠狠地傷過一次,就算天不怕地不怕如月亦徽也是會膽怯的。

  讓月亦徽更奇怪的是本市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攻擊市民的野獸,想來今天早上在報紙上看到的猛獸食人案,必定與此脫不了干係,說不定行兇的野獸就是和今天這狐狸一夥。

  月亦徽見多識廣,但他博學的腦子轉了又轉,還是想不通怎麼會有那麼大、奔跑速度那麼快的狐狸。這太詭異了!

  電話又響了,這次是父親,月亦徽眉頭一舒,按了接聽鍵:「喂,爸爸,我沒事。我想請你幫個忙,從警方調出最近二十年所有被野獸襲擊的案例給我。不,我不是要多管閒事,我有感覺,這次的事不會這樣善了。好的,謝謝爸爸。」

  +++++

   慕容臻回到上將府時,慕容和清正穿著家居服坐在大廳的真皮沙發上邊喝紅酒邊等他。

  「去月家了?」慕容和清問,並不看慕容臻,雖然他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但慕容臻還是輕易察覺出他的不悅。

  「是的,外公。」慕容臻在他身邊坐下,往另一個空著的高腳杯裡倒了些紅酒,淺酌了口。

  剛才月亦徽掛了他電話,雖然知道他沒事,但還是有些牽掛著月亦徽。事實上,這種牽掛的心情已經維持了三年,以往慕容臻還能以理智按捺住,但是從晚上見到月亦徽開始,他覺得自己的相思就開始不受控制了,所以才會強吻他。亦徽現在一定在心裡罵他吧,慕容臻嘴角微挑,不管怎麼樣,能讓亦徽想著他就是好事。

慕容和清放下杯子,睿智清明卻略顯冷淡的眸子掃向外孫:「阿臻,我把你調回來,不是讓你追一個男人的,你的母親已經失蹤了十六年,我要你把她找回來。」

  慕容臻的瞳孔微縮,補充道:「還有我的父親。」

  慕容和清輕嗤:「那個畜生的下落我可不關心,我只關心我的女兒。」

  慕容臻站起來,蹙眉道:「原來我在外公眼裡,只是個畜生的兒子。」

  慕容和清臉上肌肉一陣抽搐,按捺著滿腹翻騰的怒氣道「不要胡說,你流著我慕容家的血。」

  「我會把媽媽找回來的,我比您更思念她。但是外公,請您不要再傷害我的愛人。」慕容臻晃著杯中血紅的液體,解開襯衫領口的紐扣,笑道:「不然這次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外公,您知道的,我遺傳了我父親的瘋狂基因。」

  慕容和清手裡的酒杯「咯」地一聲出現裂痕,他冷笑:「小子,如果你不是慕容相思的兒子,我就一槍打死你,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人敢威脅我了。」

  上一個威脅他的人叫慕容相思,她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說:「爸爸,如果你不答應我嫁給我愛的男人,我就去天堂向媽媽告你的狀。」

  慕容臻愉快地笑起來:「幸好我是。」

  「我見過月亦徽一次,他那樣的人,被你重重地傷害過一次,就算你跪下求他,他也不會回到你身邊。世上好女人多得是,你為什麼偏偏要找月家那小子?」慕容和清歎了口氣,換了副和藹又無奈的長輩態度。

  慕容臻說:「我不會求他原諒我什麼,他遲早會知道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他,沒有丟下他。在適當的時候,我會讓他知道我的血統。」

  「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媽媽一樣會被愛情沖昏頭腦,接受一個--」慕容和清打量眼外孫的臉色,斟酌著用詞,「一個外族。」

  慕容臻反駁道:「我奶奶也是普通人,但是她為了我爺爺,甘願離開原本生活的世界,我奶奶和媽媽都行,為什麼亦徽就不行?」

  「男人的感情和女人怎麼可能一樣?這三年你都沒向他解釋你當初失蹤那麼久的原因,不就是怕他接受不了事實,會害怕你嗎?怎麼現在倒是自信了?」

  慕容臻想著月亦徽,眼底不自覺地浮現一抹溫柔之色:「因為我終於想通了,將心比心,不管亦徽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來自哪裡、流著什麼樣的血液,我都會一如既往地愛他。」

  慕容和清憐憫地道:「那是因為你遺傳了你媽媽的癡情,你以為月亦徽和你一樣嗎?錯,他比你絕情多了,這三年,他不肯見你,不聽關於你的任何消息,他是真心實意地想忘記你這個人。而且你不要忘了,月夢圓是因為你們才變成活死人的,就憑這點,你們絕無破鏡重圓的可能!」

  惋惜同情的語氣最後聽起來有些幸災樂禍,慕容和清凝視著外孫的眼神也變得譏誚:「所謂愛情,其實脆弱無比。如果月亦徽真的愛你就會瞭解你,不要說你真的睡了他,就算是沒睡他,都不可能發那樣的聲明。他在你有口難言,被關在籠子裡掙扎的時候判了你死刑,並且不給你上訴的機會。」

  慕容臻一眨不眨地看著慕容和清,緩緩地道:「而他這麼做,正是拜外公您的聲明所賜。亦徽是不是愛我,身為當事人,我比您清楚,只要您別插手我們的事,我會讓他回到我身邊的。您當初最終同意媽媽嫁給我爸爸,這麼多年,我一直感激您的決定,現在,也希望您像當初尊重媽媽一樣尊重我。」

  他說完喝完杯中酒,起身道:「外公,您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一起去跑步。」

  慕容臻和慕容和清的關係一直很矛盾,慕容臻對他很尊敬,欽佩他的軍事才能,卻很討厭他的專制,偶爾露出一點爺孫之間的親暱,又很快地拉開距離。因為他知道外公雖然很愛媽媽,愛屋及烏地也愛著他,但是他始終看不起他另外的四分之一血統,偶爾,外公看他的眼神裡帶著輕蔑。

  慕容和清對他則是庇護疼愛中夾雜著防備與不屑,雖然他骨子裡流著慕容家的血,但同樣也流著那個人的血,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遺傳了他父親的基因。雖然二十六年來,慕容臻並沒有出現任何異狀,但是誰能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呢?也許這個看起來非常完美的年輕人,有一天會很瘋狂很罪惡。

  去年,當慕容和清看見外孫指揮戰役時眼中流露出的炙熱的光彩便十分心驚,阿臻和他的父親一樣,熱愛戰爭。幸而他沒有將信越灘空戰擴大化,否則他真不敢想像後果會怎麼樣。因為不放心他在作戰司令部,所以把他調回身邊來。原本以為他會抗拒的,沒想到他一口答應了,沒想到月亦徽這個誘餌的吸引力這麼大。

  雖然慕容和清是名軍人,但他厭惡戰爭,他一生經歷了十餘次大大小小的戰役,比任何人都知道和平的珍貴。他一度反對慕容臻從軍,但慕容臻遺傳了慕容相思的固執,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

   晚上十點一刻,莫遠航在月亦徽家樓下的可視對講門口機上按了下,月亦徽從玄關的螢幕上看到這個人,奇怪地問:「大晚上的,你怎麼跑來了?」

  莫遠航用手爬了下自己柔順的黑髮,略顯煩躁地道:「你先開門。」

  月亦徽在觸摸屏上點了兩下,大門自動解鎖,莫遠航換了拖鞋上來。

  「你丟下我先跑了。」海軍之花滿臉委屈地控訴好友,「還讓我擔心了一晚上。」

  月亦徽歎口氣:「好吧,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臨時想起來有點事,所以--」

  「亦徽,我看見了。」莫遠航幽幽地盯著他的嘴唇,眼神變得晦澀不明,「你為什麼要縱容他吻你?」

  月亦徽一頓,蹙眉道:「遠航,我並不覺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釋這些事,但是你所看到的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莫遠航見月亦徽不悅,微笑著道:「我就猜是慕容臻霸王強上弓的,那小子,我要找機會教訓他,敢佔我兄弟便宜。」

  月亦徽揉揉眉,疲憊地問:「你能不能不要提這個人?」

  「好好好,不提他。」莫遠航眉開眼笑。

  這個人真無聊,跑老遠的來就是為了聲討他半途退場,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月亦徽花了三年才平復下來的心境被慕容臻攪亂,這傢伙還來湊熱鬧,提醒慕容臻今晚的流氓行為。

  月亦徽瞪了他一眼,興致缺缺地問:「還有什麼事,一併說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莫遠航知道犯了他的忌諱,微帶討好地看著他:「沒事了,我來了你就不許工作。我們喝一杯吧,我給你調天蠍宮,你以前很喜歡的。」

  天蠍宮……月亦徽心口一緊,搖搖頭:「謝謝,但是不必了,我已經戒酒三年。」

  莫遠航微愣,原來他不在的三年改變了這麼多,大概又是因為慕容臻吧。這個可恨的傢伙,十年前起,亦徽的目光就有意無意的落在他身上。高中時,莫遠航問月亦徽能不能和他一起進入皇家海軍學院,亦徽說不行,因為他喜歡藍天。莫遠航一直記得那時的情景,月亦微說完靦腆地笑了笑,輕聲說:「他也喜歡藍天。」

  那時他的語氣很親暱,像是在自言自語,莫遠航不知道月亦徽說的那個「他」是誰,但他知道,這個「他」在亦徽心中是特別的,亦徽也許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那個「他」,可莫遠航敏感地察覺到了。

  彼時亦徽十五歲,他和慕容臻十八歲,那一年,他和慕容臻還算是比較不錯的朋友,他在察覺到亦徽心有所屬時,有過短暫的消沉,慕容臻問起原因,他回答:「我守護了很多年的珍寶不經意間被人偷走了。」

  慕容臻笑說:「那就是天意。」

  天意嗎?莫遠航盈盈的目光注視著月亦徽,喜歡這個人二十年卻沒說出口,如果說了會怎麼樣?是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莫遠航在對待月亦徽的感情上一直患得患失,從八年前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很難得到亦徽的愛,月亦徽這樣的人,一旦愛上一個人就一心一意的,而且這個人在感情上實在太懶,他懶得再換一個人來愛,懶得忘記前一個人,所以當初莫遠航毅然遠去,踏上遠洋之路,如果得不到,就徹底忘記。

  慕容臻說莫遠航失去亦徽是天意,那麼慕容臻失去月亦徽大概也是天意吧。

  當莫遠航回來時知道亦徽的事,衝去找慕容臻狠狠打了一架,莫遠航上學時是打架王,大學時得過全國青年武術大賽的亞軍。他以為自己可以打贏慕容臻的,但是真的打起來才發現,跟慕容臻對決,他只有被單方面毆打的份。

  慕容臻把莫遠航拉起來後冷冷地道:「我沒有做對不起亦徽的事,輪不到你來為他打抱不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他的心思,他總會回到我身邊的,你死了這條心。」

  等莫遠航冷靜下來,就明白慕容臻沒有撒謊,以他那種高傲、目中無人的性格,怎麼可能去發那樣一份聲明呢?他根本不會在乎一些陌生人對他怎麼看怎麼評價。但是亦徽這幾年大概一直沒想明白,他依然覺得慕容臻背叛了他。

  要不要提醒他呢?莫遠航光彩熠熠的桃花眼一轉,算了,夢圓因為他們成為植物人,就算誤會解開,亦徽也不會和慕容臻在一起。

  再說了,慕容臻沒發那份聲明,那麼在唯一一個可能代發聲明的人傷害亦徽的時候,他在哪裡,為什麼沒有阻止?其中必然還有很多隱情。這些都沒弄清楚,他為什麼要幫情敵說話?

  「你對我放了半天的電,到底想幹什麼?」月亦徽三歲認識這個人,對他十萬伏的眼波早就免疫了,用下巴朝書房的方向點了下,「如果你不想走,自己去書房看書或是打遊戲。」

  +++++

  這是個熱鬧的夜晚,當慕容臻思念著月亦徽入眠,當月亦徽終於從實驗室走出來時,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裡,一個剛動完手術,右眼覆著紗布的少年跪在一名年輕男子身邊,抱住他的大腿訴苦:「玄戰,你要為我報仇,那個人打瞎了我一隻眼。」

被叫玄戰的男人用腳尖挑起少年的下巴,玩味地道:「炎烈,你太叫我失望了,竟然被一個人類擊退,不過那個月亦徽是慕容臻的舊情人,這麼強倒也不奇怪。」

  「慕容臻,又是慕容臻!」炎烈氣得發抖,「我要殺了他們。」

  「哈,因愛生恨了嗎?慕容臻不過拒絕了你一次,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我們能不能回去,還得看他呢。在這個世界,他比我們勢力大。」

  玄戰身子前傾,冷冷地盯著炎烈,「我想你們都忘記現在什麼才是最重要的,為什麼要去攻擊人類?」

  玄戰強大的氣場籠罩下,炎烈瑟縮了下,低聲道:「這種被困的日子,太無聊了,我們只是、只是想找點刺激的東西打破這種平淡得令人窒息的生活。」

  玄戰伸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白皙俊秀的臉上立即多了一道鮮明的指印,嘴角溢出一絲血痕。

  「你們找的刺激太下作了!留在這裡好好反省。」語氣裡似乎帶著冰渣,氣氛令人窒息,好在玄戰並不想多看眼前的人,一腳踢在他肩膀上,將炎烈踹倒在床邊,鄙夷地說了聲「難怪慕容臻看不上你」就走了。

  留下獨處的炎烈,他滿臉扭曲,雙手握拳,狠狠地擊在床上,從牙縫裡吐出六個字:「慕容臻!月亦徽!」

  玄戰走出門,修長的身影融入月色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月亦徽,你厲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傷了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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