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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分兵

  “夏侯將軍,我聽親衛說,你的從屬官救下了一個人,而那人知道一些關於西蠻人的緊急軍情?”營帳外,陳長清皺眉看著夏侯宣,一邊問著,一邊把目光投向了跟在夏侯宣身後的秦連橫。

  夏侯宣眉梢微挑,淡笑道:“想是將軍的親衛聽岔了,不是關於西蠻人的緊急軍情,而是關於西蠻人的‘風土人情’……這位秦壯士是靖安的老鄉,也來自隴西,對西蠻人的情況確實有所瞭解,但重要軍情是萬萬不可能知曉的。”

  之前秦連橫說有西蠻軍情稟告,根本就是在說謊,早在剛見到夏侯宣的時候,他就坦然認了罪——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假借軍情的名義把平蠻右將軍“騙”來見他,以訴說他的困難並求助而已。

  總而言之,這秦連橫的膽子當真很大,說得嚴重些,他可以算是一睜眼就犯了謊報軍情的罪。不過現在他已經是夏侯宣的人了,夏侯宣當然不會在陳長清的面前定他的罪,便輕描淡寫地遮掩過去了。

  但陳長清也不是傻子——他的親兵該有多耳背,才能把“風土人情”聽成“緊急軍情”啊?真是笑話!

  只是礙于夏侯宣的身份,陳長清不好計較罷了,他擺了擺手,說:“好了,緊急軍情也好、風土人情也罷,時候不早,我們閒話不提,該啟程了。”說著他指了指秦連橫,“這位秦壯士就請自行離去吧,底細不明的閒雜人等不可隨軍,否則將以奸細論處!”

  “陳將軍還請稍待,”夏侯宣說:“先前秦壯士向我訴冤,說他的兄長被馬賊所殺、家資被搶,就連嫂嫂和侄女也被賊人擄走了……恰好那些賊人的寨子就在前方不遠的三川口處,所以我的意思是順路剿匪,既能為秦壯士討回公道,也能還附近百姓一個太平清淨。”

  陳長清怔了怔,隨即吹鬍子瞪眼道:“順路剿匪?順什麼路,怎麼可能順路……公主殿下,我們身負押運軍糧之責,可不是開玩笑的!當務之急是儘快趕到興慶大營與郭大將軍會合啊,怎麼可能半途去剿匪?!”他顯然是真心覺得這提議荒謬至極,所以才會咬牙切齒地道出“公主殿下”四個字,他的話外音大概是——任性的公主你能不能別鬧了!我的心很累啊!

  暗道一聲抱歉,夏侯宣假裝沒能領會到陳長清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陳將軍所言極是,軍需糧草關係重大,絕不能逾期不至,所以我們不如兵分兩路,你押送糧草先往興慶趕去,而我則是剿匪之後再行趕路。”

  聽夏侯宣說得如此肯定,陳長清哪裡還不知道這個任性公主已然打定了主意?他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眼睛瞪成銅鈴大小,實在是憋不住滿腹的咆哮了、當即就要狂吼出聲——

  便在這個當口,甩著馬鞭的陳淑瑤和吊著胳膊的紀彥平聞訊而來了,“爹,發生什麼事了?”陳淑瑤笑嘻嘻地堵住了她老爹已然上升到喉嚨口的一大波咆哮,嬌嗔道:“爹你怎麼好像又生氣了?您可是長輩呀,不要總跟我們這些晚輩置氣嘛,注意風度!”

  陳長清鬍子一抖,滿腔的怒意都被他女兒前所未有的肉麻語氣給驅散了。他神情幾度變幻,終於從鼻子裡哼出一股氣來,說:“公主殿下既已打定了主意,我也無權干涉,就依公主所言吧,我們兵分兩路……不過,淑瑤我是必須要帶走的!”

  夏侯宣瞅了陳淑瑤一眼,故作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說:“我是無所謂的,看淑瑤她自己的意思吧。”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陳淑瑤,只見她瞬間換了一副表情,要多嚴肅有多嚴肅,還拱了拱手,義正言辭道:“多謝左將軍厚愛,但我身為右將軍的從屬官,實難從命!”

  “……”陳長清帶著他的八百親兵氣呼呼地走了。

  營地裡一下子空了一大半,夏侯宣環目打量著剩下的人:除了他的四個從屬官和秦連橫以外,還有六百名禁衛軍,他們是皇帝專門撥給掌上明珠的親衛;此外還有四五十個年輕水靈的妹子,那都是陳淑瑤帶來的人,既是她的侍女也是她的親兵——由此可見陳淑瑤在鎮北侯府裡究竟有多受寵愛了,非但有四五十個侍女隨身伺候著,而且侯府眾人還放任她把這幾十個妹子訓成了上得了戰馬、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敵人、煮得了靚湯的“娘子軍”!

  現如今,這些人都在等著夏侯宣的吩咐,雖然有不少禁衛軍對他不以為然,大部分的娘子軍也對他氣走了陳長清的行為感到頗為不滿,但都沒關係,相信等剿匪一戰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徹底改善了。

  而到了那時,夏侯宣也就終於不再是光杆將軍了。

  “許勝,派一支斥候小隊去三川口探明敵軍情況,另派一支小隊不遠不近地綴著陳將軍的隊伍,隨時給我報告動向……記住,我要的是清晰詳盡的斥候報告,而不是隨隨便便的幾句應付。”

  許勝是那六百名禁衛軍的頭領,二十三歲,祖父和父親都曾是禁衛軍。他的表情總是木木的,看起來有點呆板。在之前幾天的行軍旅途中,夏侯宣並未跟他有過特別交流,而是在暗暗觀察中。不過別看許勝長得木木呆呆,他卻能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很是妥當,乾糧、食水、帳篷、守夜人……每一項都很細緻,而且他本人的態度也很端正,所以夏侯宣是時候開始用這個人了,這也是一名可爭取的小弟。

  “得令!”許勝面無表情地拱了拱手,領命而去。

  “淑瑤,從你的小姐妹中挑十個出來,讓她們在勁裝之外再穿一層常服,扮作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貼身攜帶短刃……”夏侯宣微笑著看向陳淑瑤,“你明白我想做什麼嗎?”

  “明白!得令!”陳淑瑤的眼睛裡盛滿了興奮的光芒,也拱了拱手,挑人去了。

  “彥平,你自去挑幾個禁衛軍,幫你把陳將軍剩給我們的那幾輛空馬車裝點成大戶人家出行的座駕,記得藏點石頭壓一壓車轍。”

  “啊?”紀彥平呆了呆,大聲道:“得令!”他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有點紅——這還是公主表妹第一次如此親昵地喊他的名字呢,於是他動力滿滿地幹活去了。

  “靖安,整個計畫交由你來統籌安排,現在是巳時初,最遲到正午時分,我要看到萬事俱備。”

  齊靖安認認真真地應了一聲“得令”,立時便在心裡打起了腹稿,將注意事項一條條地列了出來。

  見大傢伙兒都忙碌了起來,夏侯宣暗暗點了點頭,轉身就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等一等……將軍,我的活計呢?”秦連橫湊了上來,人人都有事幹,他總不能遊手好閒吧?再者說來,這次剿匪怎麼說都是為了他啊。

  “你?”夏侯宣回過頭來,態度很隨意地笑笑道:“你歇著吧,身上挨了那麼多刀就不要逞強了。先把傷養好,以後多的是做事的機會。”說著他就繼續往前走了,走著走著,又道:“若妍,去把我的戰甲取出來。”若妍“哎”了一聲,越過夏侯宣小跑而去。

  ——讓他手下的人進行一次分工合理的實戰演練,互相之間協作磨合,並對他的決策能力產生認可:這才是夏侯宣決心剿匪的真正原因,可不僅僅是為了收服一個豪俠小弟而已。

  按常理而言,在押送軍糧的途中,當然不該“順路”剿匪,陳長清的想法是正常而正確的,他生氣也生得理所應當,所以夏侯宣對他並無齟齬,反而感到頗為抱歉。

  但再怎麼抱歉,夏侯宣也會堅持他自己的決定,因為他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所以一應跟他相關的事,也不能以常理來看。

  ——身為公主,能夠爭取到一次帶兵出征的機會,有多難得?以後呢,他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不知道。夏侯宣不是神,他無法預言未來,故而只能珍惜當下。

  在夏侯宣看來,他此次出征最重要的目標是什麼?不要說什麼保家衛國、甚至是開疆拓土之類的空話,他是一個十六歲的公主,職務是右將軍,親兵只有六百名,而且還不全聽他的話……大殺四方威震天下?別開玩笑了。

  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飯。

  夏侯宣是個腳踏實地的人,他當前的想法,就是儘快把他的從屬官以及親兵們擰成一股繩、並把繩子的頂端綁在他的手腕上:如果他連這些人都無法掌控,就跟著陳長清匆匆趕往興慶大營,那有什麼意義?趕著去坐冷板凳麼?!

  半途耽誤一點點時間,對夏侯宣來說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他不是不在乎押送軍糧的差事,也不是不顧全大局——重點在於,自身勢力不足、實力不夠,大局哪裡輪得到他來顧?

  在若妍的幫助下換上戰袍、披上甲胄,再拿上他慣手的梨花槍,夏侯宣挑開帳簾,大步邁了出來。

  夏侯宣的這副甲胄是工匠們手工特製的,通體銀白,胸甲呈弧形,肩甲、臂甲、腿甲皆為軟金絲串聯的銀光鱗甲片,既精緻又大氣,襯得夏侯宣俊美如神——他一走出帳篷、站在陽光下,就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晃花了……

  秦連橫因為沒什麼事幹,所以他站得離夏侯宣的帳篷最近,可謂是“首當其衝”,眼睛都快瞎了,口水嘩嘩的……

  紀彥平也看直了眼,好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便走到齊靖安身後,一巴掌狠狠地拍上了對方的肩膀,待得齊靖安轉過頭來看他,他便朝著秦連橫的方向努了努嘴,咬牙切齒道:“以後都不許你隨便救人了!”

  “……”齊靖安默默地揉了揉肩膀,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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