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冷戰

　托尼望著眼前快壘到他胸口的高高一疊登記表問道，「這個數量，倫敦人民真是比我想像的善良許多啊！」

　「……也比我想像中的有幽默感。」史蒂夫拿出其中一張，「這位叫mr.handsome的捐贈者。」

　麥克斯拎出另外一張：「還有這位住在freakiiful（真他媽漂亮）街上的小姐，我覺得我和她一定很聊得來。」

　雷神一臉認真地問道：「真神奇，中庭人很喜歡取這種類型的名字嗎？」

　「是的索爾，比如說其實我的全名就叫做托尼·老子就是又*又有錢·羨慕嗎快給老子跪下·斯塔克，只是我們一般都比較低調，你慢慢就會懂了。」托尼隨口胡扯道，留下了一臉若有所思的雷神。

　「嘿，別教索爾一些奇怪的事好嗎？」史蒂夫無奈道。

　「就是！別理他大錘。」麥克斯點點頭，「不如來記一下我的全名，我叫麥克斯·老娘就是這麼貌美如花前/凸後翹·佈雷克……」

　「……」史蒂夫看著頻頻點頭做筆記的阿斯迦王子絕望了。

　「所以……確定這些就是全部了吧？」托尼問道。

　「對。」華生說道，「但如你所見，很大一部分地址都有問題，還有一些是假名……」

　「噢，這個沒問題，我能看見他們真實的名字。」托尼搖了搖其中一張，認真看過幾秒之後上面就浮現出了一行橘色的小字。

　「噢？真的？我以為浩克其實真的長那樣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你們這些人到底還有什麼特異功能？」華生驚訝道，他發現浩克其實不是cosplay愛好者的時候差點被嚇得從窗戶前跳下去，但是看到浩克一臉上傷心地砸穿了他腦袋旁邊兩寸的牆壁之後他就果斷放棄了這個選擇，噢對他就是這麼善良（？）。

　「對，包括你自己最討厭的中間名，漢密斯。我說了我叫超*斯塔克，特異功能是標配。」托尼說道，一邊快速地敲打著鍵盤，把看到的正確名字輸入到文檔中。

　「……多謝提醒，我開始理解別人想要揍你的心情了。」

　「我很榮幸。」托尼呲牙笑了一下，手指一秒也沒有停頓，「地址方面就沒有辦法了，只能通過名字來查，我們該慶幸範圍只在倫敦地區，重名的幾率還沒有那麼高……噢，我錯了，約翰，在這一張我就看到十幾個和你一樣的名字了，說真的，你不考慮換一個高端洋氣的名字嗎？站在大街上吼一嗓子大半條街的人都能回頭了，不如改叫鐵柱·慕容怎麼樣？」

　「閉嘴。」

　托尼一邊和眾人閒扯蛋著一邊就以近乎可怕的速度完成了一份名單，其中有一部分的名字還列出了多個不同的地址：「家裡有十六歲以下的小孩的人員排在名單的前面，但是不能百分百保證，萬一他們家家都養了一個浩克的話那玩具也是必不可少的……說起來，浩克，放下我的筆記本電腦好嗎？別再舔它了，鍵盤裡都能游泳了。」

　浩克：「嗷——好！」

　然後它愉快地把筆記本電腦掰成了兩半。

　「……」托尼無言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殘渣，順便敲完了第二份名單，「剩下的就只能挨家挨戶去找了，我會把名單直接傳到蘇格蘭場的內部網裡，讓他們去解決一部分，雖然我一點也不放心他們的效率……名字比較靠前的幾位就拜託給你們了。」

　托尼把重新打印出的幾份名單舉了起來。

　史蒂夫上前接了過來，視線有些擔心地在托尼身上停留了幾秒，托尼似乎絲毫沒有察覺的樣子，泛紅的雙眼只是認真地看著顯示屏，指尖仍在鍵盤上不停地動作著。

　「對了。」托尼從口袋中摸出幾個入耳式的耳機，丟給眾人，還是沒看史蒂夫一眼，「戴上，我也給了麥考夫一個，有公共頻道和私人頻道兩個選擇，浩克我是叫你把它放在耳朵裡不是嘴裡……我特意改裝過，除非莫裡亞蒂能讓人鑽進你們的耳朵裡，不然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竊聽截取到我們的頻道。」

　史蒂夫戴上耳機，望著托尼想說些什麼，但總歸還是沒有說出口，轉身和眾人離開了酒店。

　托尼在史蒂夫離開房間的那一剎那略微抬了一下眼，又快速將視線移回了屏幕上，麥考夫說的對，他確實在躲美國隊長，躲的光明正大，他不信對方沒有感覺到，但感覺到又怎麼樣，史蒂夫那樣性格的人，因為愧疚必定會無比尊重他的決定，體貼地不會主動打擾自己，就目前來看，他猜測的很對。

　他想徹底和史蒂夫回歸到原本互相看不順眼的狀態，除了任務之外再沒有別的交流，托尼按了按酸澀的眼角，用腦袋撞了兩下屏幕，現在美國隊長不僅佔據了自己每晚的噩夢，還他媽的妄圖侵佔自己偶爾的春夢，要是現實中再不停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話，托尼覺得就算是他也要精神崩潰了。

　是的，雖然他從未承認過，但從托尼重生之後的第一天，他就開始做夢了，偶爾是那個戴著面具的人，但大半部分的時間，都是美國隊長，有時候是他在與自己爭吵的場景，有時候是並肩作戰的，但無論夢境如何開始，在終結裡，對方總是躺在他懷裡一點一點褪去溫度，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唯一令托尼安心的就是，距離那一天還有一年多，至少在這之前，對方都是安全的。

　【sir，您應該休息了，我當時就不贊成您逃出醫院這個舉動。】

　「我被關在競技場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嘮嘮叨叨了？」

　【抱歉，那個地方被安裝了信號隔絕裝置，除了宣佈任務之外我無法進入。】

　「被這麼一點小東西攔下來，你說你還有什麼用？賈維斯？」

　【……比如，要來杯下午茶嗎，sir。】

　「沒用的東西……要！」

　*****

　那幾天酒店的公共頻道中無比熱鬧。

　「麥克斯，我們這樣打暈主人然後闖進屋子裡真的好嗎？」這是惴惴不安的雷神。

　「你不覺得這比和他們廢話一堆簡單多了嗎？還有效提高了效率。」麥克斯愉快地答道。

　「嘿有人在家嗎？不我不是來推銷報紙的，也不是保險……等等浩克！不要砸別人家的門！」這是緊張的美國隊長，不過從隨後傳來的轟隆巨響來看，他沒有阻止成功。

　「浩克來玩啦！」綠巨人開心地喊道。

　「別踩主人的臉浩克！！」

　「女士，那個……我不是故意來翻您家的窗戶的……」華生充滿歉意地說道。

　「噢噢噢托尼我們中獎了！這家的炸彈還有一分鐘就要爆炸了啊啊啊！！！」麥克斯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別急別急。」托尼連忙把屏幕切到她們所在的那個區域，「噢沒事，你讓大錘把它往九點鐘方向打，記得從窗子裡打進去，沒關係我查了那棟別墅在麥考夫名下，他壓根不住的……」

　「……自從你們開始幫忙之後我需要支付的賠償金額直線上升，我現在懷疑我是否應該直接選擇繞過莫裡亞蒂炸掉三分之一的倫敦，至少他還會懂得剩下完好的三分之二是吧？」麥考夫沉穩的聲線也從公共頻道中傳了出來。

　「噢放輕鬆點麥考夫，別在意那些小細節，就是因為這樣你們這些傢伙的髮際線才會像富士山山頂一樣，我都不需要記住你們的臉，只需要認髮型就夠了。」托尼嚼著口香糖，在名單上劃掉又一個名字。

　「……」

　******

　「早上好。」史蒂夫在餐廳的冰箱中拿出了一盒牛奶，對著正坐在一旁走神的華生說道。

　「噢，早上好。」華生回道，打了個哈欠，十分疲倦的樣子，史蒂夫很理解，畢竟這幾天他們幾乎不眠不休地跑遍了整個倫敦。

　「嗯……有看到斯塔克嗎？」史蒂夫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幾天他幾乎在餐廳遇見過所有人，只有托尼從來沒有見過。

　「他剛才拿著麵包走了。」華生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問：「你不覺得最近幾天你問這句話的頻率有些高嗎？」

　「噢，是嗎……」史蒂夫有些尷尬地把倒完的牛奶丟進了垃圾桶裡，「我沒注意。」

　和華生匆匆告別後，史蒂夫就拿著名單出門了。

　那一整天史蒂夫都在走神，他知道從競技場回來之後，托尼就一直在躲著自己，他認為托尼還在介意著那件事，所以他也願意順著對方的意思，除了公事之外沒有任何交談。

　史蒂夫敲開下一家的門時在想，當時在黑暗中，托尼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感覺到了對方身上強烈的不安全感，那是一種絕望的、像是想要哭泣一般的不安。

　那樣的情緒突然深深地衝撞了一下史蒂夫的心臟，撞得他幾乎也要感覺疼了。

　那感覺古怪極了，似乎到現在都無法消去，史蒂夫發現，這幾天他們明明沒有在說話，自己想到對方的次數卻更多了。

　【隊長。】

　任務進行到晚上的時候，私人頻道中突然傳來賈維斯平板的聲音，史蒂夫驚了一下，很快回過神道：「怎麼了？」

　【sir這幾天阿得拉（興奮劑中的一種）攝入量已經達到了您當初給我預設的警戒線，所以我來通知您。】

　史蒂夫皺了一下眉，托尼容易沉迷於各類不合法藥物的惡劣習慣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在他給了自己20%賈維斯的管理權限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賈維斯監控對方每天攝入的藥量，沒想到真的起作用了：「謝謝，賈維斯。」

　【不客氣。】

　史蒂夫看著名單上最後一個名字也被劃去之後，沒有遲疑，立刻轉身往酒店走去，他覺得自己確實需要去見托尼一面了。

　他走上台階，吸了口氣，抬手規律地敲擊了幾下門板，隨後他卻忽然聽見房間內傳來一聲模糊的呻/吟，那聲音無比柔媚，令人臉紅心跳，是……女人的聲音。

　史蒂夫愣住了，舉起的手停留在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