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麻瓜的魔法課

　哈利見到穿戴整齊的二人之後，表情突然變得有點微妙。

　「怎麼了？」托尼問。

　「脖子……」哈利遲緩地指著托尼的脖頸上的痕跡說道。

　「噢。」托尼哦了一聲，稍微拉高了一點領口，「多謝提醒。」

　年輕的救世主一臉三觀震碎：「你們……」

　「就是你想像的那樣。」

　「哦……」哈利怔愣地點點頭。

　托尼壞笑著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你想聽細節嗎？」

　「不想！」

　「啊就是今天早上……」托尼的描述水平簡直能去寫小黃書，光說出句子就能讓人臉紅心跳。

　「我不要聽啊啊啊！」小獅子崩潰了，尷尬的難道不應該是被發現的人嗎！為什麼害羞的反而是自己啊！！還有，他是直男啊才不要聽這些東西啊！！

　強制受到三觀洗禮的哈利一臉生無可戀地給托尼和史蒂夫施了障眼法。

　托尼看著鏡子裡好像回到了十幾歲的自己，誇張地驚歎道：「哇噢，帥哥你誰？」

　哈利對這個人的不要臉程度已經絕望了，聽到這話也只是翻了個白眼，轉身對從剛才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史蒂夫說道：「走吧，我們的第一堂課飛行課，要先在教室集合再去室外上課。」　他看起來對飛行課憂心忡忡。

　史蒂夫倒是淡然地點了點頭，破天荒地沒有等待托尼並行，獨自往教室走去。

　哈利感覺到托尼握在自己肩頭的手掌微微收緊了幾秒，他轉頭去看對方，但對方還是保持著剛才那副與他調侃的愉悅神色，手也裡立刻不動聲色地放鬆開了，年輕的救世主想了想，低聲問道：「你們……吵架了嗎？」

　「什麼？」托尼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啞然失笑，隨即抬手揉了揉哈利的後腦勺，「不，當然沒有，走吧，新學生，我們可不要第一節課就遲到。」

　哈利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見托尼不願意回答，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只是嗯了一聲。

　托尼蹲□搗鼓了一會兒他的短靴，站起來之後和哈利一起追上史蒂夫，一同走進了教室。

　教授站在講台上點著名，詹姆和布萊克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哈利他們，衝著他們無比熱情地揮著手，站在斯萊特林那一邊的斯內普輕飄飄地掃了幾人一眼，沒有說話。

　幾人打了個招呼，就站在了一起，哈利本來有些擔心兩人，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完全高估了托尼的廉恥心，對方三五下就和掠奪者小分隊的傢伙們混熟了，在一群年紀比他小很多的小鬼之間如魚得水，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史蒂夫看起來和學生們交流的也很順利，站在他身邊的姑娘們眼睛裡都要飄出愛心來了，他對其中一個姑娘微微笑了一下，那個亞麻色頭髮的小姑娘就漲紅了臉。

　但其實最讓哈利擔心的是課程的內容，飛行課對他們五六年級來說，純粹就是個玩樂的課程項目，一周只上一次，做幾個簡單的測試就可以自由練習--特指，對他們來說簡單的測試，只是騎著掃帚穿過幾個鐵環而已，哈利閉著眼睛都能做到，但對於麻瓜來說就變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a。

　首先，他們不會用魔法，於是，他們不可能飛起來。

　掠奪者小分隊首先完成了測試，這對他們說非常容易，尤其是詹姆，他在過鐵環的時候玩了好幾個技巧，動作花俏又充滿難度，硬是把簡單的測試變成了一場個人秀，詹姆在格蘭芬多里人氣很高，自然贏得了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一片支持的歡呼聲，聲音甚至完全壓過了斯萊特林的噓聲。

　詹姆騎在掃帚上，挑釁地看了一眼斯內普，後者揚著弧度好看的下巴冷冷哼了一聲，乾脆把視線轉移到了別的地方，詹姆朝著他憤怒地齜了一下牙，又笑容燦爛地望向莉莉，頗有想要得到誇獎的意思，對方只是對他的幼稚炫耀行為無奈地笑了笑。

　這是哈利第一次見到莉莉，他的年輕母親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漂亮一萬倍，肌膚比百合花還要白皙，水潤的眼睛像祖母綠一樣閃亮，他望的出神，結果被身旁的小天狼星按了一把腦袋：「嘿，不准打莉莉的主意，她是詹姆的！」

　「什麼？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哈利尷尬的連連搖頭，又忍不住望了她一眼，眼中帶著深切的思念感歎道，「……只是，她真漂亮啊。」

　「那當然，詹姆的眼光一向很好。」小天狼星理所當然地說，儼然就是一副詹姆腦殘粉的模樣。

　接下來眾人一個一個通過了測試，終於到了托尼。

　「托尼·斯塔克！」教授點了他的名字。

　「是」托尼肩上扛著光輪掃帚就走上前去，哈利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想著是不是該偷偷念個懸浮咒之類的，但對方只是對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這個小動作讓他更符合現在少年的樣貌了。

　托尼像模像樣地坐在了掃帚上，挪動了幾下臀部，哈利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可能用魔法飛起來的。

　但出乎他的意料，托尼只是跺了下腳，掃帚就真的浮了起來！朝半空飛去。

　剛開始還有些顫顫巍巍的，似乎是因為托尼還不太控制得好平衡，但速度逐漸越來越快，不到一會兒就飛到了半空中，朝著第一個鐵環飛去。

　「他……真的是麻瓜？」哈利目瞪口呆地問史蒂夫。

　史蒂夫點點頭，嘴角終於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他不只是麻瓜，還是天才科學家。」

　哈利不明所以，史蒂夫指了指對方的短靴：「仔細看。」

　哈利瞇著眼睛看了很久才發現，有透明的氣流不斷從鞋底的位置衝出，因為他在半空中，所以並不起眼，托尼就是靠著這個飛上天的，而且他裝模作樣地控制著掃帚的方向，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做的小手腳。

　「就和他那個能飛的怪盔甲一樣？」哈利問的是mk42。

　「沒錯。」

　在他們說話之間，托尼已經順利飛過了最後一個鐵環，正打算降落的時候，有一個金色的小東西擦過他的臉頰，托尼抓了一下臉，看著那個有著銀色翅膀的小圓球疑惑了兩秒。

　倒是底下的人都炸開了鍋：「金色飛賊！」

　不知道是哪個場地在練習魁地奇，金色飛賊居然飛到了這裡，這下課都不用上了，連斯萊特林的學生們都躍躍欲試，詹姆和小天狼星等人更是直接騎上了掃帚。

　既然不是比賽，那麼場上當然也就沒有真的隊友，所有人的目標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金色飛賊。

　詹姆首當其衝，靠的金色小球最近，但當他快要抓住它的時候，卻被人狠狠撞開了，他一個踉蹌差點栽下掃帚，轉頭就看見斯內普騎在掃帚上一臉嘲諷，黑眸中閃動著些許得意的光，斯內普對魁地奇沒有一點興趣，詹姆從來沒見過他上球場，這個時候出現的目的當然只有一個……

　詹姆一下就被點燃了獲勝欲：「你要來比一比是嗎？」

　「我只是看不爽你出風頭而已。」斯內普挑釁道。

　一道人影從他們之間嗖地一聲穿過，托尼囂張地騎著掃帚大笑道：「嘿，場上可不是只有你們兩個人。」

　課堂徹底地變成了一場自由競賽，教授也沒有阻止的心思，樂呵呵地望著這群年輕的男孩女孩們折騰。

　天空中十分熱鬧，這大概是史上最多人參加的一場魁地奇了，掃帚甩出帶著火星的尾巴，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好看的弧線。

　不是正規比賽當然沒有規則，無法無天的小傢伙們連各種使絆子的魔法都用上了。

　「嘿，誰打了我的屁股？障礙重重！」

　「除你武器！混蛋小天狼星你是在公報私仇吧？」

　「通通石化！」托尼跟著亂喊，反正一片混亂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小獅子和小蛇們都條件反射地想要躲。

　「倒掛金鐘！啊哈躲過了不錯嘛鼻涕蟲。」

　「盧平我以為你不是這麼趁人之危的傢伙的！」

　「……」

　哈利和史蒂夫大概是唯二兩個沒有上場去玩的男生了，二人坐在草地上，掃帚都丟在了一邊。

　「你怎麼不去玩？托尼說你魁地奇玩的很好。」史蒂夫問。

　「嗯，我想再看他們一會兒。」哈利仰頭看著半空中的玩得鬧做一團的傢伙們，嘴角帶著略微悲傷的笑意，「我從來……沒想過，父親他們也有這樣子的一面。」

　「在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沒有見過媽媽和爸爸，我知道他們是英雄，我總覺得他們是溫柔又遙遠的存在。」哈利看著詹姆和小天狼星在空中一擊掌，二人開始玩鬧似地夾擊起了莉莉，莉莉笑著罵了幾句，追著詹姆就打。

　「我第一次見到教父的時候，他也完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很瘦，頭髮總是亂糟糟的。」

　斯內普一擊通通石化毫不猶豫地打向了二人，掃帚在身後甩出了漂亮的弧度，他以一敵二，但只是哼了一聲，有些傲慢自得的揚起了唇。

　「而教授……總是很陰沉，眉頭緊鎖，從來沒有笑過的樣子。」

　盧平無奈地望著幾人，他總是善良的，乾脆誰都不幫，帶著小矮星彼得兩人一起玩得開心。

　「盧平先生總是很疲倦地笑著，小矮星成了隻老鼠東躲西藏了一輩子。」

　哈利垂下眼：「要是他們能一直像現在這樣，有多好啊。」

　十幾歲的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們對未來的一切還一無所有，霍格沃茨就是他們的理想國，他們在最美好的年紀，年輕而無所畏懼，所謂的煩惱不過是一覺睡過就遺忘的事，身邊有兄弟朋友，有愛慕著的他或者她，每天想的最多的也許就是午餐與要怎麼對付煩人的死對頭，成績表上又標了多少個f，他們幸福而不自知，揮霍的瀟灑自在，而那又怎麼樣，他們本就該是這樣的少年啊。

　史蒂夫想到了托尼曾經告訴過他的這幾個人的結局，不過幾年之後，伏地魔歸來，詹姆與莉莉死去，小天狼星被關進牢中，盧平遠走他鄉，彼得失去蹤影，斯內普獨自背負著十字架走在黑暗中幾十年。

　他們都終將離哈利而去。

　「時間機器只能夠讓我們在這裡呆上兩個星期，我問過斯塔克先生，就算我們沒辦法改變，那應不應該提醒告訴他們未來的結局。」哈利說，「但他說，在不知道結果的情況下，人們永遠能抱著希望去改變去爭取，也許還能改變最終的結局，如果一早就知道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話，那從一開始就只能絕望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歡呼，搶到金色飛賊的人終於出現了，正是托尼，他捏著小金球的翅膀坐在掃帚上笑得無比開心，那很正常，就算有技術和經驗，但那群小鬼的陰謀詭計和不要臉程度又哪裡比得上托尼，只能在一旁氣得跳腳。

　「斯塔克先生說，眼睜睜地看著局面一步步地往記憶中的場景與結局走去卻無力阻止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史蒂夫看著肆意大笑著的托尼，忽然隱約感覺到了對方身上蔓延而出了某種灰暗而絕望的情緒，那讓史蒂夫有些不解與不安。

　但他最終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哈利的頭。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哈利笑了一下，然後問道，「羅傑斯先生，您和托尼一整個上午都沒有說過話了，你們……到底是為什麼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