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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策》第62章
60、零六零

  同樣是在五月初四這一日,沈奚靖讓蔣行水捧著他精挑細選的手兜與點心,上謝燕其宮裡串門。

  他不會像穆琛那樣,一句不說就突然上門嚇唬大臣,他提前一天便與謝燕其打了招呼,得了他允,才在第二天帶著薄禮過去。

  反正整個宮裡人都知道他是孤兒,從宮人做到宮侍,身後沒有家人扶持,他宮裡最值錢的東西不過是穆琛賞的,那些他不好拿來送人,所以用來串門的那些小玩意,雖然並不太值錢,但也是詩語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也算聊表用心。

  謝燕其在宮裡是出了名的和氣人,他對誰都很好,沈奚靖從來沒見他掉過臉。

  所以他到的時候,老遠便看見謝燕其正站在秀鸞宮的門口,正笑吟吟望著他。

  就算沈奚靖與他原本就不太熟悉,但他這一番樣子擺出來,難免讓人心裡生了幾分親近。

  沈奚靖也笑著快走幾步過去,到了便說:「謝淑人太客氣,怎麼好意思讓你在門口等我。」

  謝燕其又笑了一下,也說:「我還想說你太客氣了,過來串個門,以後不用帶東西了。」

  「你也知道我沒什麼值錢玩意,但好在宮裡的小子們都很靈巧,做的東西也好,拿過來與你玩玩。」沈奚靖跟著他一路走進秀鸞宮。

  秀鸞宮曾經是泰帝貴侍的住所,整個宮室都十分精緻美麗,它毗鄰百香園,風景秀麗,宮殿精緻,比雙璧宮要強上許多。

  它形制與雙璧宮相同,中間是主位所住正殿,兩側各配兩個配殿,謝燕其就住在前院右側的那個配殿裡。

  實際上,當他與蘇容清一同升到正七品淑人時,就應該他住到正殿裡面去了。

  他一直與蘇容清位份相同,但他年紀比蘇容清大,年長者為尊,一直是大梁千古不變得禮制,可是,當他們升到正七品淑人時,蘇容清卻從來都沒說過要從正殿裡搬出來,謝燕其出了名的好脾氣,也不好跟他爭這個,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蘇容清到底覺得不妥,畢竟他們一個宮裡住了兩個高位宮侍,不能他住正殿謝燕其住在小配殿裡,索性便把他正殿右側的兩個配殿都給了謝燕其,除了行走不便,地方也算是一樣大了。

  沈奚靖一邊跟著謝燕其往裡走,一邊打量秀鸞宮的樣子。

  這裡佔地比雙璧宮稍稍大些,正殿配殿更新一些,看起來倒是比雙璧宮好了很多。

  不過這一個宮裡住了四個宮侍,也著實有些擠,沈奚靖倒覺得他們這樣住著並不痛快。

  且不說謝燕其與蘇容清兩個同份位的人不對付,剩下兩個位份更低的平時只怕能難與他們兩個相處,還不如雙璧宮那樣,他們三個相互都不來往,連表面功夫都不做,活的反而輕鬆。

  謝燕其領他直接走了配殿那邊的側門,這樣不會經過正殿,也好避開蘇容清。

  「謝淑人,你們這秀鸞宮就是精緻,有空你上我們那雙璧宮看看,可沒法比的。」要掄起說好聽話的功夫,這宮裡的宮侍只怕都比不上沈奚靖。

  不過,謝燕其也算是個中好手,直接回他:「嘉淑人,我們這裡可不比你們那裡自在,正殿都你一個人住,自然寬敞了,秀鸞宮再好,也輪不到我住正殿,呵呵。」

  他這話一說出口,沈奚靖就有些詫異,謝燕其不是一個很會暴露情緒的人,如今這麼說,顯然是對蘇容清有怨言。

  但他略一想便明瞭,他主動來謝燕其宮裡示好,謝燕其也適當與他親近幾分,倒是顯得比較合理。

  他們一路上說說笑笑,到了正屋裡,謝燕其又讓他身邊的貼身大宮人給他們上茶。

  與沈奚靖的大宮人不同,他們這些採選的宮侍們都可以帶家裡的侍從入宮,所以謝燕其的大宮人謝遙是他家裡的貼身僕役,從小與他一同長大,情分很不一般。

  見他們進來,忙笑著迎上來,接過蔣行水手裡的東西:「蔣哥拿著累吧,給我就好。」

  謝燕其一邊拉著沈奚靖分別坐到主位上,一邊打趣他:「我都沒好意思要嘉淑人的東西,你怎麼上來就搶,快別給我丟人了。」

  沈奚靖也道:「我還羨慕你們感情好呢,哪像行水,這也管那也管,我還要乖乖聽著。」

  他這是用蔣行水換過話題,蔣行水算是與他認識兩三月餘,彼此都很熟悉,聽他這麼說,也只低頭笑笑,並不答話。

  沈奚靖藉著這個機會,又與謝燕其談了一會兒別的,突然道:「謝淑人,實話跟你講,那天我離開御花園時,聽到有小宮人議論,說皇上那邊已經有眉目,他已經差不多知曉印章是誰偷的了。」

  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低,不得不往前探了探身體,與謝燕其挨得很近,說話的時候,他認真盯著謝燕其看,謝燕其的任何表情變化,他都能一目瞭然。

  果然,聽他這麼一講,謝燕其臉上的笑容有了細微的裂痕,但他掩飾的很快,馬上便答:「哦,我那日走得早,可沒聽到小宮人說這個。」

  沈奚靖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又小聲道:「我這幾天都害怕著,我看皇上那也沒什麼證據,萬一有人誣陷別人,可怎麼辦?」

  謝燕其聽了,安撫他道:「怎麼會,你別瞎想,皇上聰明著呢,不會被人誤導。」

  沈奚靖突然有些激動,他面色蒼白,突然對謝燕其道:「怎麼不會,你不知道,那天我走的遲,半路上碰到何辰折返回御花園,誰知道他去找皇上說什麼。」

  這事他不是胡說,那天何辰確實回去了,他自然是回去還那枚玉珮,這事穆琛與沈奚靖仔細講過,所以沈奚靖是知道玉珮是何人所偷。

  何辰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穆琛隨身帶的東西,他對皇帝有意,但皇帝卻對他無情,偷這玉珮,也確實鬼迷心竅。這些都是沈奚靖心裡想的,他沒敢與皇帝說,也不知道皇帝到底知不知道何辰用意如何,但他既然也就讓這事悄悄壓了下去,想必心裡是有些明白的。

  謝燕其心中一動,有些東西從他心頭冒出,想要抓,卻發現抓不到精髓。

  沈奚靖拿何辰試探謝燕其,是有其目的的。何辰是在謝燕其後面去的書房,也就是說,如果謝燕其動過書房,何辰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沒有任何人知道書房丟了玉珮,這事情只有穆琛、沈奚靖與偷了玉珮的那個人知道,所以,何辰折返御書房到底有何目的,就顯得有些撲朔迷離了。

  一時間,謝燕其與沈奚靖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沈奚靖拿不準謝燕其的態度,但又不好明目張膽看,謝燕其也不知沈奚靖為何與他說這個,一時間兩個人有些僵持。

  突然,屋裡響起「啪」的一聲,沈奚靖與謝燕其一驚,扭頭看去,卻見謝遙不小心把茶杯掉在地上,潔白的瓷片碎了一地,看上去有些刺目。

  謝遙顯得有些害怕,忙跪下道:「主子,奴才手滑,您繞過奴才這一回吧。」

  「你出錯慣了,我什麼時候罰過你,沒看剛才嘉淑人也嚇著了,還不跟他賠個不是。」謝燕其淡淡道。

  謝遙忙又給沈奚靖磕了個頭,道:「嘉主子,您大人有大量,繞過奴才這一回吧。」

  沈奚靖被他鬧得有些不自在,只得說:「不是什麼大事,你且起來,我不罰你便是。」

  謝遙得了沈奚靖的赦免,又偷偷看了謝燕其一眼,這才麻利站起來,他不好叫小宮人進來收拾,便飛快地把地上的碎瓷都處理乾淨,站到謝燕其身後低頭不語。

  其實,就沈奚靖與謝燕其說的那些話,本不應該讓宮人聽到,但沈奚靖發現謝遙與謝燕其感情十分好,便也沒讓他與蔣行水出屋子,他剛才與謝燕其說話聲音雖然小,要是耳朵尖的人,也是能聽清的,他那些話,不止說給謝燕其聽,也說給謝遙聽。

  謝燕其太老神在在,他總是戴著面具,很難讓人抓到破綻。

  但謝遙就不是了,他比謝燕其少了許多淡定與心機,以剛才的表現來看,膽子也小。

  經過謝遙這麼一鬧,沈奚靖預備好的其他話就不方便說了,他只能與謝燕其告辭,帶著蔣行水先回去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講話,沈奚靖面上淡淡的,蔣行水也保持著沉默,一直回了雙璧宮,進了沈奚靖的臥房,蔣行水才輕聲開口:「剛才,謝瑤聽了您的話,看起來十分害怕,您和謝淑人沒盯著他看,我倒是一直在看,他很慌張,手上也抖,這才打破了茶杯。」

  沈奚靖在宮裡到底是誰人一方,蔣行水一直都很清楚,雖然裡面的各種門道他或許不知,但許多事情,沈奚靖都有與他講,算是極信任他。

  因此這會兒,他才好與沈奚靖這麼正大光明談這個,想必心裡早就清楚沈奚靖今天的目的。

  沈奚靖聽了他的話,笑了笑,道:「行水,還是你老練。」

  蔣行水謙虛道:「主子能信任奴才,是奴才的福氣,不老練一點,跟不上主子的思路啊。」

  「那你看那謝遙,是不是知道什麼?」沈奚靖問。

  蔣行水答:「主子,我們並不需要瞭解他到底知道些什麼,我們只要知道,只有他與別人的反應不同,就可以了。」

  沈奚靖有些詫異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略微一想,便懂了。

  對於穆琛來講,其實他們偷東西的動機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出那個最有嫌疑的人,牽出他身後的線。

  那麼這個謝遙,到底是不是這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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