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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盡(h有、暴力有,略重口)》第6章
第五章

1.

傍晚的太陽紅的像血一樣,把所有東西都鋪上了一層橘紅色。

長髮女學生的眼眶也被這樣的夕陽染紅了,她不曉得該怎麼辦、她能夠去哪裡,她如此害怕,可是又求助無門。

破爛的書包掛在她肩上,她不知道她為何又來到了這個地方。早上時她才從這裡逃走,可她現在重新站在那公寓前,移動不了腳步。

明明知道荒謬,她又好想要相信,她可以有一個機會。

女學生抬起手,按下了門鈴。不用多久後門開了,她緩緩地上到七樓。

「雪緣姑娘。」

褐髮的青年為她開了門,她進去的時候,小涼正縮在客廳沙發的角落,翻著一本書。

「桌上有面紙。」

小涼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把目前正在閱讀的段落看完後,才抬起頭。阿晉正拎著面紙盒,而雪緣不斷地抽咽著、以面紙拭淚,一下子就用掉了好幾張。

「妳的東西掉在這裡了,先拿回去吧。」

阿晉拿起雪緣早上掉在沙發上的筆記本,無意間瞥見了地板上的菸灰和一根紅色的髮絲。他用腳把菸灰和髮絲不動聲色地撥到沙發底下,紅劣從門鈴聲響起後就自動消失了。

啪的一聲,小小的本子從雪緣手中滑落。她不知怎麼地就跪到了地上,把臉埋在手掌間,痛哭了起來。

「失戀了?」

阿晉蹲下去拍了拍她的肩,順便把筆記本撿起來。小涼坐在沙發上,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好了,用力哭出來吧。哭完說說是怎麼了?啊,要不要喝水?」

看阿晉耐心地哄著她,小涼的眼皮越來越沉。等到雪緣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轉頭一看,小涼抱著書,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阿晉差點沒忍住地笑出來。他知道小涼的不耐煩,那是不包含醋意的不耐煩。獨佔欲這種東西小涼從來都沒有,而小涼有的耐心,也只有一點點。

「小涼,起床了。」

阿晉輕輕搖醒他。小涼張開眼時看見雪緣坐在沙發的另一頭,紅著眼睛、臉上還掛了幾滴淚珠。

「妳要把故事給我們嗎?」

雪緣抿著唇點頭,小涼站起身,走去房間。

出來時他拿了一本相當厚的冊子、以及一隻原子筆。那本冊子平時都被放在床底下,書頁因受潮而有些發皺。

他把冊子往後翻,找到未被書寫的空白頁。阿晉坐到了他身後,搭上了他空著的手。

「開始說吧。」

雪緣抽了抽鼻子,遲疑了一下。阿晉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她看著那雙紅色的眼睛,倏地就覺得安心了些。

殊不知,是阿晉將眼中的冷漠藏得很深很深。
2.

「我的書包,是被人割破的。其實我有想過要換新,可是換了後結果大概還是一樣吧。我時常給人欺負……像今天,我被幾個學姊打了。」

雪緣下意識地往小涼看過去,他低著頭,快速移動著手上的筆、將她說的話記下。

「以前也會被打嗎?」

「嗯,常常。有時候被打的地方還會痛很多天……」

雪緣把短袖的制服袖子往上拉了一點,在她肩上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瘀青痕跡。

「我討厭被欺負、討厭被人用難聽的話謾罵、討厭被孤立、也討厭被打。那真的很痛,而且我難過到哭出來時,我找不到誰可以幫我。」

把袖子拉回原處,雪緣的聲音又微微哽咽。

「我爸媽很早就去世了,現在是跟外婆住在一起。家裡沒有人能幫我忙,在學校時不管是老師、或是其他學生都不會對我伸出援手……我時常覺得孤立無援,我很害怕,我卻不曉得我能去哪?」

她一副就要再哭出來的表情,說到這裡,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似地停頓了。

以口頭去敘述悲傷太難了。言語的份量太輕,可她的徬徨、她的恐懼,重的無法用語言承載。她不知道,她能夠怎麼將那些幾乎把她逼死的情緒付諸成話語。

就像感到疼痛、感到茫然時,一個人哭著、卻只換到他人的嘲諷時,她不知道怎麼辦。

「只有這樣嗎?」

小涼清清淡淡的嗓音傳入她耳裡,她覺得冰冷。那種事不關己的樣子,就像站在深淵上方,用觀賞動物的方式、看著底層的她。

「小涼,給她點時間整理情緒吧。」

雪緣看向阿晉,想起了什麼,眼裡頓時又泛起了淚。小涼停下筆後就一直盯著她,即使聽見了阿晉的話,他依然沒有改變他的態度。

「不要隱瞞什麼。妳不把妳所想的都說出來,我們也幫不了妳。」

看眼淚從她眼角滑落,小涼瞇起眼睛。

「把妳的故事完整地告訴我,然後,我會讓故事的未來依照妳的希望走下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外頭的樓房便亮起了燈。一層陰影覆蓋了雪緣的臉龐,那顆晶瑩的淚珠停留在她臉上,閃閃發亮著。

她靜默了良久,才以壓抑的聲音開口。期間內,小涼一手支著下巴等她,另一隻手仍和阿晉的放在一起。

「那個我畫在本子上的男生,是我同校的學長,也是我喜歡的人。」

她苦笑了一下,又有淚水溢出眼眶外。

「今天打我的幾個學姊裡,有一個就是他的女朋友。我只是單方面地喜歡他而已,他不認識我,當然也不曉得有個傻傻的女生思慕著他。」

她從桌上拿起剛剛被阿晉撿起來的小筆記本,翻了開來,打開的那頁是張燦爛的笑臉,雪緣凝視著她口中的學長,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

「我是個不懂事小丫頭,做什麼都沒有天分、什麼也處理不了,我總是想依賴別人,但又討厭自己的軟弱。不像他,他什麼都優秀,身邊也圍繞著一大群朋友,大家都喜歡他。」

這是從雪緣的視角望出去的「他」,一個看起來如此強大、如此完美的人。

「我被欺負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我總是想著要是哪一次被打、被人嘲笑的時候他能夠出現、能夠來保護我該有多好。我知道自己這樣期待不可能的事真的很傻,但我控制不了,我不斷地想著,想他能夠出現在我身邊,該有多好。」

雪緣用手擦拭眼眶,沒注意到小涼用原子筆寫下的字,從原來的黑色漸漸轉成紅色。

她不會知道那是「情感」的象徵,是阿晉補回力量的原料。

「學長對女生們大多都是很好的……當她們為一些小事而哭泣的時候,他會安慰她們,直到她們破涕為笑。我不得不想,要是我也可以呢?在掉淚時獲得一點安慰、一點憐憫,為什麼我不能呢?」

她是比任何人都渴望同情的,寵溺、保護、與關心,那些溫柔,她無比嚮往。

「我會想,眼淚,是不是有分貴賤的?」

在雪緣這麼問的時候,小涼不自覺地愣了愣。

「別人哭了可以被哄、被安慰,別人的傷心可以傾訴、可以有人為她打抱不平。我的淚水卻沒有哪一次,可以換到任何讓自己能好過一些的東西……為什麼?」

雪緣痛哭失聲,擺在膝上的筆記本一下就被眼淚沾濕了。這淚是否太廉價,導致無人願意理會它?

她委屈難過,沒有人願意接納她的悲傷。她有一個憧憬的人,可那人看似近在咫尺,實際上卻遠如天涯。

「妳希望他來到妳身邊嗎?」

小涼停下筆,看著紅色的文字,用手悄悄地蓋住。

雪緣陷入了呆滯,而小涼在此時用力地閉了閉眼。他的手是冰的,在阿晉的掌間快速地流失溫度,至於被蓋著的文字,則是越發越紅艷。

「我不知道……那有可能嗎?」

「只要這是妳誠心的願望,我就會讓它實現。妳的故事我們收下了,妳可以許願決定妳未來的故事方向。不過話說在前,我們並不負責願望的後果。」

阿晉鬆開了小涼的手,把冊子抬起了些、將指尖移上紙面。那些紅色的墨跡宛如擁有了生命般飄了起來,流入了他的皮膚裡,文字轉回了黑色,小涼卻雙唇發白。

「妳,想要故事怎麼走?」

雪緣僵著身體,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發出了不自然的聲響。

一幕幕的畫面出現在少女腦海裡,所有辛酸、悲哀都湧了上來。

「我想要一場大火。」

像是毫無預警、又像是想了很多次。也許雪緣在夢中就夢過了為她燒掉一切的烈焰……她是個無助的女孩,但她也有恨。

「燒死所有人吧!讓欺負我的人、袖手旁觀的人全都變成灰燼吧!」

她捏緊了拳頭,眼裡佈上了深層的憎恨與憤怒。小涼注視著變成厲鬼般的雪緣,輕聲問出使她全身僵直的問題。

「包括他嗎?」

小涼褐色的眼睛瞇成一條縫,不放過雪緣任何細微的表情。空氣彷彿凝結了,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她沉默著。

「要是可以完全抹滅掉期待,我是不是也能堅強些呢?」

「也許吧。」

小涼聳了聳肩,看著雪緣輕輕地點了下頭,他身後的阿晉笑了。

「那就這樣吧。非常謝謝妳,雪緣姑娘,麻煩明早八點半以前,別過去學校。」

阿晉抬起了手,修長的五指指向雪緣。確實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在神明的牽引下,鋪展於未來的故事悄然改寫。

但這些都不是此刻的雪緣曉得的,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揉著紅腫的眼。小涼闔上冊子,目送她走到玄關前。

「不好意思,雖然不是什麼很貴重的東西,但可以還給我們嗎?」

阿晉帶著笑意的聲音使雪緣狠狠頓住,她睜大著眼回過頭。阿晉緩步走到了她身後,朝她伸出手。

那勾著的嘴角,不知怎麼的讓人不寒而慄。

「我們不會去探究妳為什麼被欺負,因為那並不是我們要跟妳交易的故事。但妳最好相信,大多的報應都有它的原因。」

雪緣顫抖著手,從破爛的書包中拿出一個木製的盒子。那盒子原來擺在客廳的桌上,是某次阿晉心血來潮送給小涼的禮物。

「妳的筆記本,雪緣姑娘。」

阿晉轉身拿起她沒收起來的本子,但在他要把筆記本遞出去時,雪緣已經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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