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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國戲子》第72章
第72章:監獄

四個看守他們士兵買了些幾碟下酒菜,就著學生家長送來的好酒,在外面擺了一張桌子,喝的不亦樂乎。

眼看要到晚上八點了,還沒有放他們出去,這些個年輕學生們終於有些靠不住了,臉色凝重的死死盯著門外,想知道他們的家人什麼時候來接他們,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被放出去。

這些個年紀嫩的像蔥一樣的年輕學生們,滿腔的熱血和天真的想法,哪裡想到現實是這樣殘酷的。

雖然他們呆的這個監獄條件算是好的了,但是整個空曠的大空間裡,四面青色冰涼的牆壁,一張低矮的長炕上只有一條被子,已經髒的看不出顏色了。這些嬌生慣養的學生何時經歷過這些,都躲得遠遠的,剛開始還站得筆直,這樣一個下午過去,也都累得靠在冰涼的牆上。

幾個女生抱在一起坐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剛進來的興奮,都哭喪著臉一聲不吭,凍得瑟瑟發抖。幾個男生的衣服都墊在冰涼的地上讓她們坐著,已經沒有多餘的衣物了。

邵昕棠看著他們,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雖然是他們連累自己進來這個如果不出意外,自己一輩子都不會來的地方,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邵昕棠看那邊幾個士兵越笑越大聲,肆無忌憚的講著葷笑話,開口朝那邊喚了一聲:「軍爺!」

士兵們根本沒有過來,一個只是扭過頭衝他吼道:「瞎嚷嚷什麼!」

「太冷了,能給我們那些被縟嗎,這裡還有女學生。」邵昕棠也不跟他們廢話,直接開口說道,只是他的態度非常恭敬。

「滾蛋,還他媽要被縟,你倒是挺會憐香惜玉的…….」

一個士兵說完,其他幾個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由此想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事兒,笑得格外猥瑣。

邵昕棠忍著噁心,繼續擺著好臉兒陪笑道:「我這兒有些零錢,想給各位軍爺添些酒菜,您們就通融通融吧。」

「怎麼不早說。」一個士兵站了起來,大步走過去就把邵昕棠手裡拿的那十幾塊兒大洋收了去,然後還順便摸了一下邵昕棠手,猥瑣的說:「他媽的怎麼長得比女人還嫩?」

邵昕棠一把抽揮手。幾個早就氣得鼓鼓的男學生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大嚷著:「你說什麼呢!」

「哎呀,還來勁兒了?」那個士兵眯著小眼睛,發狠的說道:「爺爺我雖然收拾不了你們,但是棉被什麼的也別想要了。」

邵昕棠忍著剛才皮膚上那一下碰觸的噁心,把幾個男學生都按住了,聲音不大卻非常有威懾力,他說:「都給我坐下!」

經過一天的相處,這些連政府都不放在眼裡的男學生卻被邵昕棠一句話給乖乖的說坐下了。他們倒不是怕這個長得比他們校花還要漂亮的小記者,只是一下午的相處,他們都打從心底尊敬這個人。邵昕棠的一直不多,通常是被人問他他才會說。但是他的每一句都是溫和而有見解的。所以這個說話一直斯斯文文,嘴角帶著溫柔笑意的漂亮青年突然厲聲說話,倒著把他們給嚇著了,乖乖的站到了他的後面,防備的看著外面的士兵。

「軍爺,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給我們那個被縟吧,過幾天我家人來接我,我一定不會忘了軍爺的善心的。」邵昕棠看著那個士兵,不復剛才熱絡,卻也是恭恭敬敬的。

那個士兵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說:「行,你上道!等家裡來人了可別忘了軍爺我。」

士兵終於去給他們搬了四五條被子來。雖然少,但是聊勝於無。幾個女孩兒扯著一條抱在一起,倒是解決了不少問題。

「秦先生,謝謝你!」徐蕾臉蛋兒泛紅,羞澀的張口說道。

「沒事。」邵昕棠笑一笑,找了個角落就想去坐一會兒,就聽一個男孩兒說道:「秦先生,跟我們擠一擠吧,要不太冷了。」

邵昕棠看了一眼他們幾個大小夥子擠在一起取暖的樣子,非常堅定地搖了搖頭。他是個同性戀好嗎,就是這樣跟一群小夥子擠在一起,好像也不太合適吧。

他們見邵昕棠怎麼勸也不過去,幾個女生就又湊近了些,給邵昕棠盛出一條毯子,撇給他。邵昕棠推辭不過,也就掛著一股霉味兒的舊毯子蜷縮著坐著。

其實如果是他自己,他絕對不會去腆著臉去說軟話求那個道德敗壞的士兵,可是這裡這麼多女孩兒,這大寒天的,如果真的這麼過上一夜,還不得都病倒了。

夜越深,就越冷。好幾個女孩兒都靠在一起睡著了。他們實在是太疲乏了。邵昕棠看著他們年輕的睡顏,就忍不住想到他乾兒子健安。

聶健安過完年已經十七歲了,長成了一個大小夥子了。雖然沒有小時候那樣可愛,但已經是個英挺的少年了。邵昕棠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的,明明每天吃一樣的東西,天天看著,不知道從哪一天起,邵昕棠發現昔日需要他哄著的小豆丁已經長得比自己還高大了。

聶健安出息了,去年在**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學校的老師和校長都勸他留在學校工作,被他拒絕了。邵昕棠雖然覺得學校的工作很好,可是他是個民主的家長,從來不會去幹涉晚輩們要做什麼。所以當聶健安向他借了一筆錢,打算去做生意的時候,他毫不猶疑的就同意了。只是告誡他,無論做什麼,都不可以出賣國家的利益。聶健安當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其實基本上無論邵昕棠說什麼,聶健安基本上都會毫不猶疑的答應。邵昕棠也不知道自己積了多少德,讓自己這輩子白撿了這麼個乖巧聽話的兒子。

想到這裡,邵昕棠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最近上海亂的很,他就這樣突然失蹤了,聶健安還不定擔心成什麼樣子呢。按理說,政府在報社門口抓人,報社的人應該猜到他是被同學生一起關了起來。可是這都過去一整天了,都沒個信兒,真的挺詭異的。

要說這次政府真的決定給學生一點兒顏色看看,非要拘留這些鬧事兒的學生幾天,憑著曲義東子在上海的勢力,弄出個人來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兒。而這麼多年的相處,要說曲義東不管他,邵昕棠是打死也不會信的。

可是,到底哪裡出錯了呢……

邵昕棠正想得頭痛,就聽外面的鐵門「當噹噹」幾聲猛烈地叩門聲,幾個正喝得暈暈乎乎的士兵連警帽都沒帶,就歪歪斜斜的去開門,嘴裡還罵著:「大半夜的,誰他媽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擾爺爺清夢來了?」

邵昕棠的監獄的門不是對著門口,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豎起耳朵聽著。然後他聽見警察局拘留所的鐵門被打開。突然之間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然後是剛剛去開門的員警完全嚇醒,磕磕巴巴的聲音:「局、局長……」

局長?

邵昕棠有些驚訝,想著會不會是曲義東派人來接他了,還非常面子大的請來了他們局長。不過邵昕棠沒有站起來,還是眯著眼睛坐在地上。如果是別的學生家長來接人的,他站起來急切的樣子多尷尬啊。

「人呢?」

一個低沉的男中音想起來,不知道為何,邵昕棠覺得有一點兒熟悉,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一串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踏出回音,邵昕棠眯著眼睛看著一雙光亮的軍靴出現在視野中,然後停在了很粗的鐵欄杆外面。

邵昕棠抬起頭,就看到一張透著熟悉的面孔,下頷很寬,單眼皮,皮膚很白,但是非常精神帥氣的一張臉。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穿著日本的軍裝!

邵昕棠看著他,瞳孔猛然收縮,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他。他想起來這是誰了,這是當年日本年輕的參謀長山口封宮!

山口封宮的後面是上海總公安局局長,一個穿著黑色制服挺著大啤酒肚在日本人面前哈著腰的男人。他討好的笑著對山口封宮說:「大校,您看看哪個是您要找的人,我們馬上放了,這裡面環境不好,太怠慢了。」

「放你媽的狗臭屁!」一個激動的男學生衝到鐵欄杆處,大吼著:「你這個賣國賊,你不配做中國人。」

「乒乓」兩聲槍響,局長身後的士兵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裡面,說:「都別動,再說話崩了你們。」

學生們看到日本人都氣的不行,恨不得衝出來的樣子。

而從進來就沒有說話的山口封宮,在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圈,看到坐在角落裡的邵昕棠時,薄薄的嘴唇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朝著邵昕棠微微一鞠躬,用日語輕聲的說:「小美人兒,我終於找到了你了。」

邵昕棠聽著他用非常正經肅穆的語調說出這樣帶著曖昧的稱呼,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噁心的不行。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馬上集中在他身上。

「大校,您要找的人就是他吧?」警察局長非常有眼色的讓手下去取鑰匙。

山口封宮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目光始終盯著邵昕棠,讓邵昕棠有種被陰狠動物盯上的感覺。

「邵先生,你,認識他?」一個男生忍不住開口問道,滿臉的不相信。

邵昕棠看著看著臉上表情都很精彩的學生們,一字一句的用中國話說道:「我怎麼會認識這種侵略我祖國的強盜呢!」

邵昕棠清冷的聲音迴蕩在整個空寂的走廊裡,聽得走廊站著的拿槍的人都是臉色一變,其中以那個警察局局長的臉色最為慘白。山口封宮的微笑凝結在嘴角,他用日語說道:「不要惹怒我,小美人,這對你沒有好處。」

邵昕棠看也沒看他,而是把目光轉向要帶他出去的幾個中國士兵和那個局長,他聲音冷冷的問道:「你們要把一個中國人,交到這個日本狗手裡嗎?」

幾個士兵拽著他的手都抖了一下,然後在學生的奮力反抗下,還是把他拽了出去。然後雙手被一副銅質手銬銬在了後背。

邵昕棠沒在掙扎,而是冷冷的看著山口秀田臉上虛假的笑容。

「這兒剛才沒有人欺負你吧?」

山口秀田突然換成了標準的中文,笑著問邵昕棠。聽得旁邊幾個剛才那樣對他的士兵慘白了一張臉。

可是邵昕棠看也沒看他們,冷笑著說道:「真正欺負我們的應該是你們這些日本掠奪者吧!」

山口秀田本來還想跟他好好相處,可是被三番兩次這樣挑釁,也沒了耐心。他冷冷的笑了一笑,說:「那就好。既然這樣,我們就走吧。」

身後是撕心裂肺叫駡的愛國學生。邵昕棠沒有掙扎,自動的跟著他們走著。因為他知道,這些真正能救他的手裡拿著槍的中國士兵們不會救他……

邵昕棠不知道山口封宮要帶他去哪兒,他的心裡有一絲絕望湧上來。如果這個日本狗敢讓他做什麼賣過的事兒,或者是他不願意的事兒,他是死也不會同意的……

邵昕棠閉了閉眼睛,隨著他們走出了監獄的鐵門,心裡想著,這下,是真的沒人會救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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